但是不管怎麼樣,新君初立,新的政局正在各方勢力的推進下漸漸形成,李荀與李忠各自爲帝佔據一方的事實,暫時是無法更改了,後宮的情勢反而顯得比較單純些,當然,後宮永遠沒有真正平靜的時候,現在的平靜也不過是暫時的。
李墨與先帝寵妃施柔在一起的傳言,一石激起千層浪,反而給這不和諧的一切,又增加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一日,虞雲荻剛剛從建章殿抱了一大摞折出來,便見李墨正站在建章殿前,二人目光相對,有剎那的沉默,隨便二人齊齊開口:
“你怎麼在這裡?”虞雲荻。
“你在這做什麼?”李墨。
打破了沉默,便沒那麼尷尬了,虞雲荻笑笑,,“我來爲皇上取些東西送到東宮。”
李墨是何樣的人?雖然她抱的東西被放在一個雕花箱裡,他還是猜出箱裡放着的必是折。
李墨道:“皇上最近都在東宮啊?長侍大人只皇上召我,卻沒皇上在哪裡,看來我來錯地方了。”
“皇上召你嗎?”虞雲荻微怔了下。
“嗯。”李墨着,將她手中的箱接了過去,“箱挺沉的,我幫你吧。”
虞雲荻忙要把箱搶過來,“沒聽過田李下啊?這可是皇上的東西,萬一丟了少了,可要怪在你的頭上。”
李墨不給她,道:“怪在我頭上,便怪在我頭上吧。”
他如此固執,虞雲荻倒也不好硬搶了,心想我便看緊些,他當着她的面總歸做不了什麼手腳。其實她心裡可真的不認爲李墨會做什麼手腳,他可不是那樣的人。
二人便一起往東宮行去,一路沉默着。
路變得很長,又變得很短,正當虞雲荻鼓起勇氣想點什麼的時候,卻聽得李墨道了聲,“到了。”
便又將箱還給她,“這一點點路,你自己來吧。”
“好,謝謝靜王殿下。”
李墨只微微抿脣一笑,便先行踏入東宮。
她緊跟在後頭着實像個丫頭。
二人進入李荀辦公的書房,李墨直接施了君臣之禮,而虞雲荻只是匆匆給李荀微福了下,便抱着箱到了李荀的跟前,李荀將箱暫且推到一邊,向李墨道:“不必多禮,平身吧。”
李墨起身,便見虞雲荻站在李荀的身邊替李荀研墨,二人容貌皆秀麗,倒是郎才女貌,相當益彰。
心中狠狠地酸了下,李墨將目光從虞雲荻的臉上淡淡挪開,向李荀道:“皇上,不知傳微臣來是有何事?”
李荀呵呵一笑,“你與朕是親兄弟,朕沒事便不能傳你來嗎?”
李墨道:“不敢。”
李荀又道:“是這樣的,朕最近這兩天接到的折,都在同一件事,而這件事便與你有關。”
若是其他人,定會問,這件與自己有關的事情是何事?接上李荀的話。但是李墨向來不愛多話,此時更是寡言,竟不接話,李荀只好又繼續下去,“三弟,那施柔,當初雖是煙花女,卻已經被父皇接進宮正式封妃,雖那時候父皇身體衰弱,未必與她有夫妻之實,可到底亦是父皇的女人。
如今父皇屍骨未寒,你便與她打得火熱,佔父妻,傳出去確實不好聽。施柔即是父皇的妃,就算不追隨父皇於地下,也該聽從朝廷的安排,朕已經準備叫人將她送往天門寺吃齋唸佛,不知三弟你意下如何?”
李墨道:“此事既然皇上有所安排,理該聽從皇命。”
“三弟,以朕的立場,自然是要給這件事一個結果的,但朕召你來商議此事,也是想聽從你心裡的想法,若你有其他的想法,或許非此女不娶,朕也可以想想其它的辦法。三弟你莫急,先好好考慮一下再。”
着話,便讓人給李墨設座看茶。
接着又對虞雲荻,“有點熱,去廚房端碗冰粥來。”
平時這種事自有其他宮婢做,根本不必用到虞雲荻,但李荀既然吩咐了,她也不好拒絕,而且覺得此時的氛圍有些尷尬,於是迅速去了廚房,等她再進來的時候,發現李荀依舊在案前看折,而李墨也真的在喝茶思考着事情,氣氛也一如之前那般僵硬。
虞雲荻將冰粥取出來,端在手中,道:“皇上,粥來了。”
李墨嗯了聲,便轉過身來接粥,結果不知是看折太過用心還是怎麼樣的,總之便不心將冰粥碰倒,粥碗傾斜,一碗粥都倒在了李荀的身上。虞雲荻嚇了一跳,連忙取出帕給李荀擦拭,手忙腳亂之時,未曾注意到李荀根本沒有生氣,而且一幅很寵膩的樣道:“沒事,別慌,這裡還有一點——”
李荀爲了虞雲荻方便擦拭而張着雙臂,從李墨的角度看,感覺虞雲荻就已經鑽進李墨的懷裡,這情景何止是曖昧……根本就是很親密。
李墨忽然放下茶,力道稍重,茶水甚至溢出了些。
“皇上,其實我朝歷來,先皇亡,遺下的妃則可以由先皇的父兄甚至兒們進行供養,若是無女的,又年齡相當,情投意合的,則可以成親。我與施柔之間便是真有什麼,那也是合情合理,順之理法,關於施柔去天門寺之事,微臣當然是反對的。”
李墨完,便站了起來,“皇上若只問此事,微臣已經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之後的事情但憑皇上做主吧。”
李荀有些意外地道:“這麼,你與施柔竟是真的互生情義纔在一起的?”
“那還有什麼旁的原因呢?”李墨冷冷地道。
“三弟你的對,既然是順理法之事,朕自然是要對文武百官道道的。至於天門寺之事,既然三弟你不同意,朕自然不會強送她去。”
李荀想了想又道:“只是,她若一直以父皇妃的身份住在你處,這流言非語始終不竭,你們即情投義合,便不如由朕做個主,你趕緊娶了她爲正妃好了。”
李墨倒一時語結……
李荀又道:“那便這樣定下來了,選好良辰吉日吧。”
李墨卻又道:“皇上,父皇新喪,微臣不想於這個時候成親。”
“那你便太不厚道了,即不成親,又不願將她送走,便這麼不明不白的,不但朕爲難,便是施柔也要承受許多不該承受的責難與污辱。”
李荀緊追不捨,處處擊在李墨的軟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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