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屆娘你是?”他疑惑問道。
印象中,宮中並無女子會武,除非是……
不出所料,少女答道:“我是晨妃娘娘身邊人,瞿統領見我略通武藝,便讓我隨暗使們前來增援。”
“暗使?!”
郭升不禁皺起眉頭,他如其餘將門子弟一般,對這些秘密緹騎並無半分好感,但今日事出緊急,也只能倚靠這些黑暗力量了。
他一刀將對手劈倒在地,環顧四周,發現己方略佔了些上風,那些着黑衣的暗使,雖然人數不多,出手卻很是犀利讀辣,混戰之中,如魚得水的很是沾光。
“奇怪……”
他不減疑惑,低喃道:“他們的武功路數,與先帝並不一致啊……”
他聽家中老父隱約提過,暗使乃是先帝親自調教,這次親眼目睹不免有些疑惑。
“大概是瞿統領也教過他們的緣故吧!”少女眼中閃過一絲深沉,斟酌答道。
“還未請教姑娘芳名。”郭升又將一人砍下城樓,趁着空隙問道。
“我叫澗清。”少女答道,手下長劍如同閃電,瞬間奪走一人的性命。
她望了望蔚藍晴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晨主子那邊,不知道情況如何……
晨露亦在仰望這萬里晴空,她衣袂飄飛恍若天人,在漫長古巷中翩然而過,熾熱的日光照在她的劍刃上,有一種別緻的空靈。
“還有人在哪兒?”她劍尖用力,居高臨下逼問着地上之人。
那人不答,劍尖在下一瞬刺穿心臟,無痛無怖。
又換過一人,那人仰望着雪白鋒刃,禁不住顫抖,說了一個方向,長劍換成脊面,將他擊昏,陷入黑暗。
她左右跟隨的皆是辰樓精英,手中兵刃染血。身後不遠處的古雅宅邸中,濃煙滾滾,沖天火焰卻行將熄滅。
“那幾位朝臣家中如何了?”
她於屋檐脊樑上飛掠而過,耳邊風聲颯颯,身後屬下卻是聽得清楚,回道:“都沒什麼大礙……只有齊融大人在家中召名技侍宴,倉促之間,賓客都受了些驚嚇。”
“無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晨露心情不錯,居然有閒調侃兩句,她望了望宮城方向,嘆道:“齊妃罹難之時,齊融傷心欲絕,如今也慢慢撂開手了,也有心情開花宴了……”
“還有一件事,有些蹊蹺……”
那屬下與她並不熟悉,斟酌着字句,有些猶豫道:“榮休在家的前代上柱國大將軍府上,也紹到了亂讜的襲擊,而他本人卻去向不明。”
“王沛之?”
晨露柳眉輕蹙,想起前番剿滅靜王讜羽之時,曾與他緣慳一面——二十六年前英武詼諧的少年,已是兩鬢染霜,滿面蒼老。
他與先帝元旭本是一同舉義的摯友,先帝在時,他聖眷隆盛,朝中無人可比,乃是武將中第一人。如此一位權傾朝野的人物,卻在先帝駕崩之後,辭去所有官職,退隱歸家。
這樣一個已經淡出朝堂的人,爲什麼也紹到刺客的關注,而他本人又是去了哪裡?
晨露暗自尋思,也毫無頭緒,只得吩咐道:“好生看緊了他府上。”
說話之間,她與左右已到了約定之地。只見街巷之中,憑空涌出許多着暗鐵甲冑的將士,迅速排攏成列,一片整齊肅殺。
一位領頭的校尉上前抱拳,“末將奉了大將軍之命,率這些兄弟前來報道。”
晨露拿出信符,彼此驗看後,她揮手示意,將士們悄然無聲,全速前行。
“希望宮中,能支撐到援軍到來。”她低喃道,不無憂慮。
慈寧宮外,侍衛們隱隱聽到裡面有爭執聲響,各個焦心似焚,卻不敢擅動。
平王撫摩着手中短刃,輕柔中,蘊藏着危險。
“你笑什麼?”他皺眉問道。
皇帝笑得雲淡風輕,直到平王更生不安,才道:“我笑你自以爲是!”
“這世上,除去我,還有一人,已經看穿了你的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