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強聽了小安子的話,急忙拉着他的手,“你瞧見馨兒了嗎?她身子沒事吧?”
小安子用手拍着胸口,大喘着粗氣,“哎呀,可把我累死了,沒事,葉姑娘身子好的很,他們後面還跟着好幾輛馬車,我也沒瞧出馬車上都帶了啥東西,就回來給你報信了!”
敏強聽到葉婉馨沒事,稍微的放寬了心,疾步往外走去。
葉婉馨瞧着舅舅出了山莊,她興奮的說着,“舅舅,你瞧我們這次可是滿載而歸啊!”
瞧到外甥女的笑臉,敏強的火氣瞬間消失了,他走到沈志凡面前埋怨着,“沈大哥,你是咋回事任由馨兒胡鬧,這倆日可把我嚇死了,把駱公子打發回去找你們,也沒消息,你們這幾日到底去哪了?”
沈志凡瞧着幕雲晉已經指揮着後面的馬車往山莊的院子裡進,他拉起敏強的胳膊,“這事還真是一言難盡啊,走咱倆進屋我和你細說一遍,你就明白了,馨丫頭可是了不得啊!”
聽完沈志凡的話,敏強心裡的震撼可不是用語言能形容出來的,
他愕然的望着沈志凡的臉,“沈大哥,你說馨兒和宏兒竟然是靜安侯府的血脈,我咋有些不敢相信呢?”
“這是十有八九是真的,馨丫頭手裡有幾件狄府大小姐的首飾,已經讓靜安侯爺和老夫人鑑定過了,她確實是侯府的骨血!”沈志凡也沒想到,葉婉馨瞞着這麼大的事情,他心裡有些苦澀。
葉婉馨來京城的目的已經達到,她就有了回家的計劃。
瞧着大家已經吃罷午飯。
她喜滋滋的宣佈着,“舅舅,沈伯伯,我的事情辦完了,咱們明兒一早就啓程回家!”
和敏強、沈志凡的喜悅不同,幕雲晉聽說他們明日要走,心裡就有些酸澀,可是自個又沒有正當的理由來挽留他們。
葉婉馨自然也瞧出幕雲晉心情不好,她笑盈盈的說着,“幕雲晉,這次你可是幫了我不少的忙,反正再有倆仨月你就該考試了,等你中了狀元,我在安順給你慶賀!”
幕雲晉瞧着她的笑臉,想着這丫頭如今已經和侯府搭上關係,自個和她的差比更加的大了,自個一定要爭口氣,考上狀元。
次日一早。
葉婉馨他們在木雲晉依依不捨的目光中踏上歸途。
這次雖然人數多了不少,可是也多了幾輛馬車。
葉婉馨感慨嶽老夫人的細心,這一路多了個喜鳳,也多了好多的歡笑。
在路上趕了幾日,他們已經過了永澤州。
敏強瞧着這會已經是酉時了,就吩咐大家都停車歇息。
葉婉馨跳下馬車,她讓喜鳳把馬車裡的吃食拿了出來。
敏強瞧着葉婉馨就囑咐着她,“馨兒,咱今兒又沒趕巧,還要宿在荒郊野外,天氣還冷的很呢,你和喜鳳可要當心着涼!”
見舅舅的臉色有些不好,葉婉馨知道接連幾日舅舅都沒休息好,她笑嘻嘻的說着,“舅舅,我和喜鳳都穿了厚實的棉衣,沒事的,這裡倒是僻靜,我和喜鳳做飯,你和沈伯伯趕車都累了,就去歇會吧!”
那個她從郊外救回的那個孩子,這兩日身上的皮外傷也養好了,他見葉婉馨要做飯就勤快的去林子裡撿乾柴。
葉婉馨瞧着這言風的舉動,趕緊喊着他,“言風,你可別走遠了,這林子裡邊怕是有野物,還是在這附近撿些乾柴吧!”
言風用手輕拍着腰上彆着的大刀,自信的說着,“小姐,沒事的,我不怕,真有野物咱還能吃頓鮮肉呢!”
自從跟了葉婉馨,他心裡的苦悶消了不少,也暗自下定決心要好好的報答小姐的救命之恩。
這時候狄府派出的狄成肩上揹着弓箭走了過來,咧着嘴笑着,“小姐,小的和言風一塊進林子林瞅瞅,好些日子沒摸過弓箭了,還真盼着能碰到野物呢!”
見是狄成,葉婉馨放了心,“狄大哥,這畢竟是山林之中,那你們小心些!”
“小姐,知道了!”狄成歡快的應下,就大步的追言風去了。
馬車旁沈志凡和敏強還有狄江說着話。
狄江望着林子西側日頭已經落了下去,他有些擔心的說着,“敏強兄弟,我聽說這澤西山裡時常有山賊歹人出沒,咱今晚歇息在這裡可是有些不妥當啊!”
沈志凡也微微的皺着眉頭,“狄大哥,那咱咋辦?”
敏強瞟了眼臉上盡是擔憂的沈志凡,又笑呵呵的說着,“狄大哥,不怕,咱好歹也有五六個大男人,豈能把那山賊放在眼裡!”
沈志凡聽了敏強驕傲的話,心裡更加的不安,“敏強兄弟,要是咱們倒是沒啥顧慮,可是還有馨丫頭和喜鳳她倆呢。”
“沈大哥,馨兒那丫頭你可別小瞧了,一般的男子不一定是她的對手,她還有幾招厲害的拳腳功夫呢!”敏強得意的瞟了沈志凡一眼。
狄江心裡倒是沒把敏強的話放在眼裡,只是想着要是真有危險,拼了性命也要護小姐毫髮無損。
狄江正在擔心夜宿的地方不妥當。
可是更倒黴的是薛含蕊她們。
在京城外的那個小莊子裡待到了初五,她就急迫的想要回家。
林嬤嬤心想反正已經過去了是幾日了,老待在這鄉村莊子裡也不是個事,就應下了薛含蕊。
她們在路上走了七八日纔出了永澤州,這日後半晌她們也從葉婉馨歇息的地方過去。
林嬤嬤瞧着馬車在顛簸的道路上走着,她掀開簾子,瞧着天快黑了,這路兩旁都是高大的樹木,今兒後晌這一路他們就沒遇到過一輛來往的馬車和行人,她心裡有了一絲寒意和擔憂。
這出遠門自個是個女流之輩,還真是不行,沒有估算過走多少路程,正好能在天黑以前趕到客棧,今兒怕是要夜宿在荒郊野外了。
她拍拍車壁,“老哥,你停下車,我有話要說!”
那車伕把馬車停下,走到馬車後面,“老夫人,有事你說吧。”
“老哥,這段路你平素走過沒有?還有多久才能瞧到人家啊?”林嬤嬤多麼希望這車伕說這路是熟悉的。
可是車伕搖搖頭,“老夫人,我素常也就是在京城附近轉悠,從來就沒趕過恁遠的路程,對這裡的情況也是陌生的很那。”
“咱這會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這天馬上就要黑了,這可咋辦呀?”林嬤嬤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着,臉上的憂慮更加的厲害。
大剛一直就和那車伕坐在一起,他這會也走過來,瞧着姑婆擔憂,他想想說着,“姑婆,你要是害怕有事,要不咱就先在這路上歇一晚,等天亮再說!”
薛含蕊也從馬車上跳下來,“嬤嬤,大剛哥說的有道理,咱橫豎今晚也找不到地方歇息,就停下吧!”
林嬤嬤瞧着姑娘發了話,也只好點頭同意。
她和聽雨剛去打了些水,準備做飯,就聽見前方有馬蹄上傳來。
林嬤嬤急忙拉着薛含蕊和聽雨,“大剛,有人來了,你和車伕大伯在這裡候着,我帶姑娘和聽雨去林子裡避避,要是沒事再出來!”
她們的才躲到林子裡,大剛把做飯的東西收進馬車,才從馬車上下來。
就過來了三匹馬,這仨人把他們的馬車圍了起來。
那帶頭的人黑色的臉膛上又塊深褐色的刀疤讓人瞧了更加的害怕。
他用馬鞭指着大剛呵斥着,“你們是幹啥的?”
那車伕瞧着這陣勢,嚇得抱緊腦袋蹲在一旁。
大剛耷拉着腦袋小聲說着,“大爺,我們是窮老百姓,我和爹去前面的鎮子上拉人的,今兒沒拉上活,車也壞在這裡了,也耽擱了回家的時辰。”
那旁邊的小嘍囉不信,跳下馬,就鑽進了馬車裡面,把薛含蕊她們的衣裳包裹抱了出來,“大哥,這馬車裡有女人的衣裳!”
刀疤臉猛的抽了大剛一鞭子,“你這窮鬼說話不老實,說這衣裳是哪來的!”
大剛知道這包裹裡的衣裳是姑婆在小鎮上買的普通農戶婦人穿的,他心裡也沒膽顫。
用手摸着臉上的鞭痕,裝作哆嗦着身子,磕磕絆絆的說着,“大爺,這幾……日親戚家有喜……事,那衣裳是我爹今……兒纔在鎮上買給我……娘和我……妹的。”
刀疤臉眯着眼聽到大剛的話,他也跳下馬,抓過那小嘍囉手裡的衣裳包裹,仔細的翻着,瞧着還真是普通衣裳,他把包裹塞給了身後的小弟。
然後臉上的那塊刀疤抽搐着,他黑着臉罵着,“真他孃的晦氣,等了幾日卻見到你倆這窮命鬼,快把身上的銀兩掏出來,大爺饒你們的狗命!”
大剛哆嗦着走到車伕身旁,蹲下身子,拉拉那車伕的手臂低聲叫着,“爹,咱就把身上的銀子給這仨大爺吧,還是命要緊啊。”
車伕臉色慘白的從懷裡摸出了一個髒兮兮的錢袋子,有些不捨的握在手裡,眼神有些徵然。
大剛把錢袋子拿過來,咬牙說着,“爹,別猶豫了,還是把錢給大爺們吧。”
刀疤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大剛手裡的錢袋子,“嗯,你這臭小子還有幾分眼色,大爺今兒就給你個面子!”
他說着,一把奪過大剛手裡的錢袋子,用手捏着,裡面還真有幾塊碎銀子,把錢袋子塞進懷裡,滿意的跳上了馬。
大剛瞅着他們三人上了馬,提着的心也落了下來。
這時候,林嬤嬤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不遠的那幾個人,瞧着他們正要離開,也輕輕的吁了口氣。
這原本危機已經解除,偏偏聽雨瞧着林子裡又冒出來倆人,她驚呼了一聲,“哎呀,姑娘,有人過來了!”
林嬤嬤也轉過身瞅着狄成和言風他們,才放鬆的身子又是一僵,低聲問着,“你們是幹啥的?”
狄成瞧着林嬤嬤,又打量了一旁的薛含蕊和聽雨,見她們都是普通百姓的打扮,就笑着說着,“老人家,大姐,我們不是壞人,你們不用怕!”
聽雨的驚叫聲卻把那仨山賊驚動了。
“走!弟兄們,那邊林子裡有女人!今兒要開葷了!”刀疤臉興奮的高聲喊着,一馬鞭把身下的馬兒抽的跳下了路邊的荒地。
大剛瞧着後面的倆人也騎馬跳下了荒地,他暗自叫苦,壞了大事,心裡急的恨不得多生幾隻手。
他抓起馬車裡的一把聽雨用來切菜的小刀子,也往那裡跑去。
狄成和言風也聽到了林子外面有馬蹄的聲音。
他倆對視一眼。
然後狄成把背上的弓箭拿出對着外面快要過來的壞人,言風卻是拿出了他那把有些怪異的刀子。
薛含蕊想想自個靴子裡也別了一把五寸長的匕首,她伏下身子取了出來。
心想這仨混蛋要是敢欺負他們,就用這匕首和他們拼命。
刀疤臉搶先進了林子,他瞧着眼前虎視眈眈的狄成和言風,又把淫邪的目光掃向薛含蕊和聽雨。
“哎呀,大爺們今兒還真是運氣好,這倆小女長的可是真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