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柳梅殊看清楚站在梅花樹梢上的青衣男子,他的身材很修長,尤其是在這白雪映紅梅的情景裡,長身玉立的男子神采飛揚,微風浮動,青衣翩翩,緩帶輕衫,一行一動都貴氣十足。
“不錯,是我。”蔚彥初從樹梢上跳下來,饒有興趣地看着柳梅殊笑道,“剛纔我可是都聽到了,雖然我聽不明白什麼穿越,什麼爸媽,不過最後一句我卻是聽懂了。”他說完這句話,高深莫測地笑了笑。
柳梅殊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剛纔她說的那些話,都被這個桃花男給聽了去了,若是這個人追究起來,那麼……
這個男人不費吹灰之力便解了她身上的毒,又能在這宅門大院中來去自如,那就說明他絕對不簡單。
若是被這個一個不簡單的人物盯上,那麼她的秘密……
“別那麼戒備,若我是那麼循規蹈矩的人,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蔚彥初說這句話的時候依然是嬉笑的神情,只不過眼神裡那一抹濃濃的,化解不開的思念和憤恨卻沒有躲過柳梅殊的眼睛。
“你來幹什麼?我的丫鬟就在旁邊,若是被她們發現你……”柳梅殊說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轉過頭,卻發現香雪和綠珠早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
“你把她們怎麼樣了?”柳梅殊登時大怒,她雖然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但絕對不會放任他動身邊的人。
這是最基本的原則。
蔚彥初看到柳梅殊的表情,有些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我不過是怕她們昏睡在這裡太冷,便先將她們送到屋子裡了,你這表情像是要吃人似的。”
他撇了撇嘴,大大的桃花眼斜睨着,很明顯地表達不滿。
柳梅殊覺得剛纔自己的反應有點過火了,她訕訕一笑,伸手捶了捶蔚彥初的胸膛,“別那麼小氣,開個玩笑而已。別生氣了,桃花。”
蔚彥初微微一愣,這個動作簡單卻調皮,但卻充滿了曖昧。只是,柳梅殊自己好像並沒有發現。
“我叫蔚彥初,蔚彥初,不叫桃花,以後不
準叫我桃花。我叫蔚彥初。”蔚彥初黑着一張臉,咬牙切齒地說道。
“知道了,桃花。”柳梅殊嘻嘻一笑,聞着空氣中有一股酒香,四下尋找了一番,卻是蔚彥初身上的酒香。
“吃酒了?”她問道。
“貓鼻子。”
“古人有青梅煮酒論英雄,又有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想來梅花煮酒也是件高雅的事。剛纔聞到了酒香,醇香濃厚,想來也是好酒,不過白白被你牛飲糟蹋了。”柳梅殊有些雀躍,又有些惋惜地說道。
“青梅煮酒?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蔚彥初的眼睛亮了一亮,在這樣大雪天氣裡,若是能在紅泥的火爐跟前紅梅煮酒,倒真是一大美事。
他有些摩拳擦掌了起來,“跟我來。”說完這句話,他拉着柳梅殊翻過院子,在屋頂上走了一段時間,輕飄飄地落在某個院子裡的大樹上。
“這就是輕功嗎?”柳梅殊目瞪口呆地看着蔚彥初,從她的院子直接翻牆到了房頂,又輕輕一躍來到樹梢上,這明明是武俠小說裡纔有的絕頂輕功,沒想到今日竟被她給實實在在體驗了一把。
蔚彥初翻了翻白眼,對着柳梅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我們來這裡幹什麼?”她看着屋子裡正泛着橘黃色的光芒,雪夜迷茫,暖光閃閃,彷彿能看到裡面香風陣陣,長袖輕衣,隱約有幾分曖昧。
“看戲。”蔚彥初大大的桃花眼泛着戲謔的光芒,他拉着柳梅殊跳下樹梢,來到窗前,一把點住了她的穴道。
“我們看一場戲之後再去偷酒,爲了安全起見,我還是將你的穴道點上吧。免得你大驚小怪。”蔚彥初神秘兮兮地湊到柳梅殊的耳邊說道。
柳梅殊心中大驚,這,這竟然傳說中的點穴。
在現代,因爲母親生她的時候落下病根,每到下雨陰天就會骨頭疼,她跟着一個老中醫學了幾年按摩,對於人體的穴道能夠了解到八九不離十。那老中醫曾經對她說過,點穴是一門已經失傳了的功夫,極其博大精深。施展點穴的
人必須下手有分寸,多一份少一分都會危及人命。
柳梅殊從來不相信武俠電視劇裡那些動不動就點穴的手法,但是蔚彥初,剛剛好像真的只是點了她一下,她保持着這個姿勢不能動彈。
是真的不能動彈。
那種感覺像是打了麻藥一般,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不屬於自己,彷彿一個穴道斷開了所有的神經中樞,所有的興奮和刺激都不能到達大腦皮層中。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來,在這個角度最好了。”蔚彥初笑得有些奸詐,他拉着柳梅殊蹲在窗前,從懷裡拿出一瓶藥水,用手指頭沾了一下塗抹在窗紙上,那厚厚的窗紙慢慢地變色,最後竟變成了透明色。
“不是用唾液就能溼透嗎?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柳梅殊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根本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在心裡腹誹。
“像這種大戶人家,窗紙都是糊了好幾層,尤其是冬天,這窗紙用的不是普通的紙。若是直接弄破了窗紙很容易被人發現,但是用這個藥水,嘖嘖,這個藥水只會腐蝕最外面的一層,等我們能看到裡面的時候,裡面的窗紙顏色並不變。”蔚彥初像是看透了柳梅殊心中所想,有些得意地說道。
柳梅殊瞪了他一眼,因爲說不出話來,也就不多想,順着蔚彥初塗抹的小孔看去,這一看,卻是全身上下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然後便是臉頰緋紅,連脖子上都沾染了淡淡的粉紅色。
因爲說不出來,柳梅殊只能狠狠地瞪蔚彥初。是誰說過古人都保守,這個蔚彥初,竟然,竟然帶着她來看免費的春宮圖。
看免費的春宮圖也就罷了,裡面的男主角竟然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司徒墨。
若不是蔚彥初點住了她的穴道,她現在真想狠狠地扇他一巴掌。這個男人,分明是個偷窺狂、變態狂。
“哇喔,司徒墨的口味可真不怎麼樣,唔,司徒墨身材也不錯,真是一場精彩的好戲。”蔚彥初目光炯炯地看着屋裡的場景,一邊看一邊欣賞,還時不時點評一兩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