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簾子,首先看到一個帶着面具,穿着一身紫衣的男人騎在馬上,身後跟着十七八個嘍羅,信誓旦旦地看着馬車。
“如此豪華的馬車,絕對有不少油水,車裡的美嬌娘,快讓三爺親熱親熱。”面具男背後一個細眉細眼,皮膚白皙的年輕男人看到柳梅殊眼睛一亮,忽的一聲來到柳梅殊面前,湊在她身邊聞了聞。
“哇,好香,好香哇。”
他一邊說着,一邊陶醉地看向柳梅殊,“有如此美人相伴,死而無憾也……”
“司徒空空,夠了。”面具男冷哼了一聲,“收人錢財,理應爲人辦事。交代我們的人可沒說要將這女人送給你。”
“喂,白木頭,別這麼小氣嗎?反正僱主已經說明白,讓我們在半路將這個女人攔截了,攔截了和送給我,這沒什麼區別吧?”
“若是你有本事逃過安陽王府的追殺,大可將這個女人據爲己有。”面具男冷笑道,“咱們雖是拿人錢財,但那傷天害理之事卻萬萬不能做。司徒空空,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好嘛好嘛,不就是一個女人嘛,白木頭這麼小氣。”司徒空空說着,忽地一聲,又從柳梅殊身邊飛到馬背上。
柳梅殊心中大驚,從他的位置到馬車的位置足足有三十米,這個男人竟在轉眼之間能夠到達。這到底是怎麼樣的速度?
而且,聽着面具男和這個名叫司徒空空的男人的對話內容,對方好像是受了別人僱傭而來。那麼,他們是奉誰之命?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喂,白木頭,瞧瞧你,把人給嚇傻了呢。”司徒空空看着柳梅殊驚呆的表情,嗤笑道,“帶着這個猙獰的面具,倒真是像個夜叉,也難怪那美嬌娘露出那樣的表情。”
“羅嗦。”面具男冷冷一哼,招了招手,有七八個嘍羅將柳梅殊的馬車團團圍住。
“你們……等等。”柳梅殊強自鎮定下來,從馬車上跳下來,不顧趕車侍衛的阻攔,走到面具男的面前。
“哦?”面具男沒想到柳梅殊面臨這種情景還能保持如此的淡定,不由得多了一些興趣。
“這位面具先生。”柳梅殊淡淡地說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敢問對方出了多少錢才令你們如此興師動衆?”
“嘖嘖,美嬌娘好大的膽子,竟然還能面不改色地盯着這個夜叉看,真真對了我的口味,是不是,白木頭?”司徒空空說道。
“三萬兩。”面具男沉吟了半響,繼續說道,“只是請王妃娘娘暫時去九華山做客而已,十日之後,必定將王妃娘娘送回安陽王府。”
“三萬兩?”柳梅殊嗤笑,“那我出六萬兩如何?”
“恩?”面具男微微沉吟,“如何?”
“我出六萬兩,將僱傭你的人是誰告訴我。”柳梅殊說道。
“抱歉,我們對僱主保密。”面具男說完,揮了揮手,幾個嘍羅圍了上來,“請王妃娘娘委屈一趟,走吧。”
“美人兒,跟着三爺走吧。”司徒空空湊在柳梅殊面前笑道,“說實在的,三爺我見過美人無數,但你這樣臨危不亂,如
此氣定神閒的美人卻是難得一見。除了那個丫頭,你還是第一個令三爺我欲罷不能的。”
司徒空空說着,雙手伸向柳梅殊。
柳梅殊眉頭微皺,剛想要做出反應。
“喂,白木頭,你要幹什麼?”司徒空空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般,尖叫一聲跳了起來,“別以爲大哥不在,你就成老大了,白木頭,喂,白木頭,白木頭你放下我……”
柳梅殊看着司徒空空被面具男拖到馬上,三兩下將他的雙手綁起來。
“喂,白木頭……”司徒空空驚叫了一聲,面具男狠狠地拍了一下馬屁股,那匹馬受了驚嚇,仰天嘶吼一聲,張開馬蹄向着前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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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救命啊,白木頭,白木頭救命啊……”司徒空空的聲音越來越遠,那面具男冷哼了一聲,轉身向着柳梅殊點了點頭。
“王妃娘娘,請吧。”他說道。
“看來,我們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柳梅殊問道。
“是。”面具男回答道。
“放心,對方只是想要我們困住王妃娘娘十天,十日之後,在下必定將王妃娘娘毫髮無損地送回安陽王府。”
“你竟然知道安陽王府,那你可知道本妃若是失蹤了,王爺會善罷甘休?”柳梅殊冷冷地說道。
“王妃娘娘,請吧。”
面具男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王妃娘娘,勿要多言,在下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至於安陽王府如何,與在下毫無關係。”
柳梅殊呼吸一窒,看到那張猙獰的面具,無奈地點點頭,順從地上了馬車,由那羣小嘍羅駕車遠去。
回到馬車裡,她慌忙將所有的首飾都摘下來,每隔一段時間便扔一個,這樣行走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一直沉默的面具男突然開口道,“王妃娘娘,首飾價值千金,何必白白浪費掉?還請娘娘安心等待,等時間一到,在下定會遵守承諾,毫髮無傷地將王妃娘娘送回安陽王府。”
“什麼?”柳梅殊大驚,她悄悄地將某個東西扔到車窗外,那麼小的物件,根本不可能有人看到的,但是這個面具男卻知道她在留下標記。
“哦,我們行走過的地方,都有專門清理的人,王妃娘娘無論留下什麼信物都是沒用的。”許是感覺到了柳梅殊的疑問,那個面具男淡淡地說道。
“反偵察?”柳梅殊皺眉,“竟然是反偵察。在現代的戰爭演練上一項任務便是反偵察,這算是比較系統高級的技能了,這羣山匪到底是什麼人?”
柳梅殊心中的疑問越來越盛,等到她再次開口詢問的時候,那個面具男卻再也不開口。
一路沉默。
柳梅殊在心中默默地計算着,大概行走了兩個時辰的路程,車子開始顛簸,她慌忙抓住扶手,只覺得胃裡翻江倒海一般。
她掀開車簾,看到外面的景色已經完全陌生了。
到處都是乾枯的樹木,乾裂而赤紅的石頭,隱約能看到一兩隻野獸快速從樹林中飛奔而過。
馬車經過乾枯的樹林,進入了一片鬱鬱蔥蔥的茂密送針葉林裡面,馬車在茂密的針葉林中飛奔了接近一個時辰,終於在天黑之前到達
了目的地。
柳梅殊頭暈腦脹,因爲馬車的顛簸,她胃裡翻江倒海的,馬車停下的時候,慌忙從車上下來,跑到一棵樹下大吐特吐。
“美人,竟然連這點苦也受不了嗎?”司徒空空從樹上跳下來,似笑非笑地看着柳梅殊說道,“哎呀哎呀,這小臉蠟黃蠟黃的,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這個。”面具男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藥瓶遞給柳梅殊,“喝掉之後,就沒事了。”
柳梅殊異常難受,想也沒想,接過那小藥瓶便喝了進去。
那藥瓶裡並不是藥,而是一種酸酸甜甜的液體。
喝了那液體之後,柳梅殊果然感覺到好了許多,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晃了晃腦袋,那種極致暈眩的感覺漸漸散去。
“喂喂喂,白木頭,你倒真不憐香惜玉,這麼一個美嬌娘,竟然被你折騰成這樣一番模樣。喂,白木頭……白木頭你等等我……”司徒空空見面具男向着寨子裡走去,也慌忙跟了上去。
“你最好不要試圖逃跑,除了我們,誰也跑不出這樹林。”面具男頓了頓,繼續說道,“豺狼野獸,時刻出沒。”
“白木頭說的不錯,像你這樣的美人,若是被豺狼野獸吃掉,那三爺我的心可是會疼壞的。”司徒空空捂住胸口,深情款款地看着柳梅殊說道。
柳梅殊臉黑了黑,卻也明白麪具男所說非虛,只能安下心來,跟着他們走進山寨裡面。
山寨的門是正大開着,兩邊貼着對聯,柳梅殊並不認識這個世界上的字,只是隱約看到什麼殺,什麼人。
碰巧的是,門外面那個大匾上的三個字她卻都認識。
清風寨,這裡名叫清風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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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的門樓之上有人在放哨,他們統一穿着青色的勁裝,目光沉靜,一看便知是受過特殊訓練的。
進了大門,不過多久便看到一棟棟房屋,最中間的房屋最爲氣派,其後便是三間大房子,大房子後面有無數小房子。
東西兩面各有一排廂房,有人在不斷走動。在某個地方竟然也形成了集市,有十來個賣東西的人正在吆喝着,人們正在忙着討價還價。在遠方,似乎還有人在預備着明年春天的耕種,也有人在對劍比試……
“二當家的和三當家的回來了。”突然有人吆喝了一嗓子。
那些人轉向面具男和司徒空空,紛紛打了個招呼之後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柳梅殊看着這個寨子裡的人,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快樂和幸福,她像是走進了自給自足的世外桃源裡面。
“小娥,你來。”司徒空空對着一個正在漿洗的女子招手。
那漿洗的女子慌忙跑過來,臉頰如同蘋果一般緋紅,“三當家的,有何吩咐?”
“這是咱們清風寨的貴客,要好生伺候着。就安排她住進清靈閣吧。”司徒空空說道。
“什麼?三當家,只有清字輩的才能入住……”
“就住清靈閣吧,好生伺候着。”小娥還沒說完,面具男淡淡地說道。
“是……是,二當家。”小娥見面具男發話,也不再詢問,帶着柳梅殊向着後面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