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柳梅殊不可思議地看着司徒墨。
司徒墨剛纔說的是齷齪的想法。
齷齪的想法。她的想法是齷齪的想法。
柳梅殊狠狠地攥了攥拳頭,似笑非笑地看向司徒墨,“你說,我的想法齷齪是嗎?”
“你在說,這個女人是清白的,而我的想法,很齷齪是嗎?”
司徒墨呼吸一窒,感受到柳梅殊的冷冽,他有些後悔剛纔的衝動。
但是……她有什麼資格來指責他?
她失蹤了一天一夜不說,竟還用這種大逆不道的口氣來指責他。
妒婦。
這是犯了七出之罪。
若是被人傳出去,安陽王府的聲譽何在?
“柳梅殊,你別太過分。”司徒墨冷聲說道,“你一天一夜未歸,歸來之後便犯了妒忌之罪,是本王將婉柔招過來的。”
“什麼。”柳梅殊不可思議地看着司徒墨。
“本王已經應允了,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讓婉柔過門吧。以林家的地位,當個姨娘太過委屈了。這樣,就封林婉柔爲婉側妃。收拾出北苑的方華軒作爲婉側妃的院子。”司徒墨冷冷地說道。
“王爺!”
林婉柔聽到這句話之後先是狂喜,隨後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看着柳梅殊的神色,只是匍匐在地上。
“婉側妃嗎?”柳梅殊冷笑一聲。
“也好。”她說着,將頭上的簪子拔下來,狠狠地插到桌子上。
“王爺和婉側妃新婚燕爾,本妃不敢打擾,還請王爺和婉側妃移步吧。”柳梅殊客氣地說着,將那簪子一折兩斷,“不送了。”
她背過身子去,肩膀微微顫抖。
司徒墨呼吸一窒,看到柳梅殊別扭吃醋的模樣,心裡有些異樣的感覺,他想要生氣,卻不知道該如何生氣。
一向沉穩淡定的他,似乎一遇見柳梅殊的事情就變得不淡定了。
就連刻意保持的冷漠也在柳梅殊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王爺,請吧。”柳梅殊嘴角掀起一個嘲諷的微笑,“本妃身子不適,關於婉側妃進門之事,王爺做主便是。”
“柳梅殊,你別太過分。”司徒墨強壓住火氣,看着柳梅殊微顫的背影,心裡亂糟糟的。
“王爺。”
林婉柔悄悄地擡起頭,用那雙如同小鹿一般驚恐的眼睛看着司徒墨。
“若是王爺覺得爲難,大可不必的……”
“夠了!”聽到林婉柔的話,柳梅殊再也忍不住,她伸手拿過桌子上擺着刑窯的青花瓷瓶狠狠地摔倒地上。
“沒什麼事的話跟我滾出去!”
柳梅殊氣得臉色發白,她狠狠地將桌子上的茶具都扔到地上,“司徒墨,帶着你的賤人滾。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柳梅殊,請注意你的言辭。”司徒墨臉變得漆黑一片,聽到柳梅殊口不擇言地咒罵林婉柔,心中驟然升起一股怒氣。
“言辭?”柳梅殊冷笑道。
“在我的地方,在我面前,秀你們所謂的恩愛。從來只聽新人笑,但是,你可有考慮過舊人的感受?司徒墨,我不是你的工具。”柳梅殊只覺得心裡在滴血,她也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
那種突如其來的怒氣,她想要用理性制止,卻發現理性早已經被怒氣吞噬的一乾二淨。
看到林婉柔那假惺惺的模樣,看到司徒墨對她的不同尋常。聽到他親口封她爲側妃,聽到他爲了她而責罵她……
那種感覺,冰冷裡帶着絕望。
“不送。”柳梅殊轉過身,冷冷地盯着司徒墨的眼睛說道,“司徒墨,無論我們之間有過什麼協議。你若是碰了其他女人,就絕對不要再碰我。若是你在碰了其他女人之後再來碰我,我會死給你看。”
“你……大逆不道!”
司徒墨臉色漆黑,他冷冷地看着柳梅殊說道,“柳梅殊,別忘了你的身份。你不過是本王的……”
他說到這裡,突然停住聲音。
禁臠。
柳梅殊是他的禁臠而已。
但是,在林婉柔面前,他卻不想提及這個詞。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不想讓柳梅殊太過難堪。
“禁臠嗎?”柳梅殊冷冷地看着司徒墨,嘲弄道,“也對,這裡的女人,對你來說不過是
發泄的工具。罷了,罷了,司徒墨,帶着你的賤人滾,請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從來不會碰別的女人碰過的男人……”
“柳梅殊!”司徒墨臉色大變,他看着柳梅殊,周圍的氣氛開始結冰,就連呼吸也帶着無限的冰冷。
“啪!”
一聲巨響,司徒墨看着柳梅殊臉上的手印,只覺得手臂有些發麻。
這一下,他用了八分力道。
他常年習武,力道自不比旁人,又天生神力,這一下打下去,他突然有些後悔。
“你打我?”柳梅殊感覺到鮮血從嘴角流下來,那一巴掌打得她頭暈眼花的,大腦有些犯懵。
“你竟然爲了這麼一個女人打我。”
柳梅殊冷笑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突然搖了搖頭。
“你們走吧。”她說完這句話,依然轉過身去,一直強忍住的眼淚從眼角滑過。
司徒墨看到柳梅殊的神情微微一愣,他看了看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林婉柔,搖搖頭,冷聲說道,“婉柔,咱們走。”
說完這句話,他拉起林婉柔,頭也不回的離開挽月閣。
“夫人……”江櫻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我沒事!”柳梅殊轉過頭,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嘲弄地笑了笑。
剛纔,她這是怎麼了?
竟然會和司徒墨正面起衝突。
明明,她知道在司徒墨面前佔不到任何便宜。
明明,她一再告誡自己不能喜歡上司徒墨。
明明,她和他在一起不過是個交易。
但是,剛纔她爲什麼會有那樣的反應,爲什麼當真了呢?
看到林婉柔和司徒墨在她面前秀恩愛,司徒墨當場封林婉柔爲側妃,那股怒氣沖蝕了她所有的理智。
以前司徒墨有過很多女人她都不在意,但是在擁有了她之後還要和許多女人上牀,只是想想她就覺得無比噁心。
柳梅殊攥了攥拳頭,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將那股噁心感壓下去。
“江櫻,咱們走吧。”她恢復到了正常神色,淡淡地說道,“今天晚上,咱們就去揪出那個蛀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