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林婉柔小心翼翼地擡起頭,梨花帶雨的臉上楚楚可憐,白皙的皮膚,會說話的眼睛正一眨一眨地看着司徒墨。
“怎麼會?”司徒墨微微愣神,擡起林婉柔的下巴,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婉柔?你叫婉柔是嗎?”
司徒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流露出痛苦而懷念的表情。
“是,賤妾正是婉柔。”林婉柔跪在地上,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望着司徒墨,“家父家母想賤妾能出落成溫婉柔和的女子,這才幫賤妾取了婉柔的名字。”
“溫婉柔和嗎?”司徒墨眯着眼睛,看着林婉柔與柳梅殊酷似的臉頰,除了那雙眼睛和額角上的梅花印記之外,這兩個人幾乎一模一樣。
但是,柳梅殊永遠都是如同梅花一般淡然冷冽。
而眼前這個名叫林婉柔的女子,卻如同春風一般,令接近的人忍不住感受到溫暖。
尤其是那雙眼睛,那雙天真無邪的眼睛,和印象中那雙眼睛幾乎一模一樣。林婉柔的聲音,也像極了那個人溫和慈祥。
何況,這個名字,這個婉柔的名字。
宇文婉柔,這個名字,一直是他心底的痛楚。
似乎,遙遠的印象裡,那個人也是這樣的溫婉柔和,也是這樣的純淨無邪。
看着林婉柔的楚楚可憐的表情,他的心不由得一軟。
那個久違的聲音再次浮現在心頭,他覺得心頭一痛,不自主的,將林婉柔扶起來。
“婉柔。”他伸出手握住林婉柔的手,看着她天真無邪的眸子,忍不住問道,“爲何自稱賤妾?在本王面前,只有姨娘才能自稱賤妾。你年輕不懂事,別學些差了輩分的稱呼。”
“王爺。”林婉柔羞紅了臉,低下頭,羞赧地說道,“王爺有所不知,老太妃已經做主將婉柔指給王爺做妾了。王妃娘娘也是同意的了。”
“恩?”司徒墨眉頭微皺,他從來沒聽柳梅殊說過要爲他納妾一事。
“王妃娘娘還沒告訴王爺嗎?”林婉柔無邪的雙眼看着司徒墨,“也難怪。都是婉柔的錯。若不是婉柔,王妃娘娘不會掉進湖裡。王妃娘娘也不會失蹤……”
她說着,拿起手帕擦了擦眼淚。
看着林婉柔梨花帶雨的嬌弱模樣,印象中那個溫婉的,柔和的影子與她漸漸地重合在一起,司徒墨的心裡微微一動,抓住林婉柔的手,輕輕地爲她拭去眼淚。
“別哭了,這不是你的錯。”司徒墨說道。
“不,不,這是婉柔的錯。”林婉柔哭得更加兇猛了,“原本老太妃說三日後讓婉柔嫁到王府中的。若不是婉柔,王妃娘娘也不會失蹤,婉柔也是沒辦法的,父母之命,老太妃欽點,婉柔也是沒辦法的啊……”
“別哭了。”司徒墨皺着眉頭,對付哭的女人,他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察覺到司徒墨的不快,林婉柔停止了哭泣聲,一雙大眼睛盯着司徒墨。
司徒墨心一軟,印象中那個人的臉頰再次浮現在腦海之中。
楚楚可憐的眼睛,明明在笑,卻像哭一樣的表情。
那個深深刻入心底的表情。
再次回憶的時候,只剩下刻骨銘心的痛。
“既然老太妃發話了,那等王妃娘娘回來之後便辦了吧。”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略微皺了皺眉頭。
納妾。
這本不是什麼大事。大戶人家裡,誰沒有個三妻四妾。何況他是安陽王。
他現在有一個正妻,兩個側妃,四個姨娘。在貴族裡面,他算是比較清心寡慾的。
多一個小妾,對他來說根本就沒什麼。
何況,這個女人不僅僅是名字,就連長相也與那個人相似。
只是,柳梅殊會介意嗎?
應該會介意的吧。
但是,以她那冷然的性子,似乎根本不會將他放在心上。何況,她已經失蹤了一天一夜了。
想到這裡,司徒墨撫摸了一下林婉柔的臉,林婉柔的臉頰霎時變得通紅通紅。
她害羞地低下頭,臻首緋紅一片,低眉順眼的,極爲溫柔。
司徒墨心中大動,擡起她的臉頰,看着她閉着眼睛,焦急地喘着粗氣的模樣,忍不住想要吻上一口。
他這麼想着,壓低了身子,慢慢地靠近林婉柔。
林婉柔渾身顫抖,她雙頰緋
紅地等待着,那冰冷的男性氣息慢慢地靠近……靠近……再靠近……
就在她剛要接觸到司徒墨的時候,心開始軟化起來,那種冰冷的觸感,如同觸電一般的感覺傳遍全身。
林婉柔嚶嚀了一聲,睜開眼睛,看到司徒墨的俊臉正近在咫尺,她面色嬌羞地看着司徒墨的臉頰,湊上自己的粉脣。
“這裡,進來吧。”伴隨着一陣女聲,只聽得哐啷一聲門被大力推開了。
林婉柔被嚇了一跳,慌忙躲開司徒墨的懷抱。
但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你們……”柳梅殊皺着眉頭看着林婉柔和司徒墨相互接吻的場景,忍不住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王妃姐姐……”
林婉柔看到柳梅殊推門而入,被嚇了一跳,慌忙跪在地上。
“王妃姐姐,您終於回來了。你失蹤的這一天一夜,婉柔可真真擔心死了。”林婉柔雙頰緋紅,一看便知是動了情的嬌羞。
“是嗎?”柳梅殊站在門口,雙臂相抱,冷冷地看着他們兩個人,“是擔心死了嗎?”
“是,王妃姐姐……”林婉柔低着頭。
“真可笑。”柳梅殊拉着江櫻走進屋子裡,“在本妃的挽月閣裡,當着本妃的面,做出這樣的事情,竟還口口聲聲說什麼擔心死了。本妃還真是沒看出一點誠意。”
林婉柔一愣,沒料到柳梅殊會這樣說,當下泫然欲泣。
“婉柔……婉柔……王妃姐姐,婉柔真的不是故意的……”
柳梅殊看到林婉柔楚楚可憐的形象,原本對她的愧疚也消失得一乾二淨。
“王妃姐姐?呵,本妃可不記得有這樣一個妹妹。”柳梅殊冷聲說道,“還有,本妃作爲安陽王府的主母,沒有主母的允許,即便是你名義上是王妃的小妾,但沒名沒分,你就這樣投懷送抱,未免太過心急了一點吧?”
看了看司徒墨越來越黑的臉,柳梅殊繼續說道,“怎麼,本妃才失蹤一天,你就着急取而代之嗎?是不是,本妃突然回來,令你措手不及呢?”
“柳梅殊,夠了。收起你那齷齪的想法。”司徒墨黑着臉冷聲呵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