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聲音說不出憤怒,但卻能讓圍繞在嗜雪身體四周的男子,頓時松下手中的動作,低頭認錯般退出嗜雪的四周。
嗜雪眨了眨眼睛,微張朱脣,剛剛想說的話在脣邊打了個圈,最後化爲一抹淺笑噙在脣角,扭頭朝聲音來源的二樓看去。
一襲純白色百褶裙在二樓極其顯眼,站在哪裡宛若幽谷自開的百合,散發着淡淡的清香,讓人心醉。
“看,是伊人閣的老闆,羽,天啊,得幸上一面,勞資死而無撼了。”一旁的路人甲看到從不露面的羽,激動的都快死過去了,伊人閣從開業到現在,老闆只在開業的那一天出現過,現在見到怎能不激動。
站樓梯口,羽只是淡淡的瞥了眼說話的某人,轉而看向坐在大廳主位的嗜雪,眉眼一垂。
“王爺,離軒公子有請。”
“離軒?他怎麼知道我來了?”歪着腦袋,看向樓梯口的羽,嗜雪眨了眨眼睛,她來着不過幾分鐘,離軒這麼快就知道了啊?
衆人只感覺眼前一陣烏鴉叫着飛過,這麼大的動作,要是再不知道,那就成傻子了。
按耐下自己想要爆發的心情,羽看着嗜雪嘴角微微上翹了一下。
“王爺請吧。”
“好。”站起身拍了拍滿是胭脂的衣袍,不是因爲上面有胭脂,而是上面的味道,她實在是消受不起,走上樓梯的時候,順道拿了一罈酒,這才慢悠悠的走了上去。
“離軒,不是吧,那可是伊人閣的鎮宅之寶,勞資到現在也沒見過,這小王爺也太幸運了吧,竟然讓離軒邀請。”
那人不甘心的朝天嚎了句,得到是某人的一巴掌“都說了是王爺,王爺想要見什麼人,難道還見不到。”
臨上階梯最後一步的嗜雪,回頭看了眼說話二人,脣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可笑容後落寞誰有看得到?
王爺?這是她嗎?緊了緊懷中的那壇酒,看向羽笑了下“帶我去見離軒吧。”
看着嗜雪,羽笑了下,手指朝右手邊做了請的姿勢,嗜雪會意大步走上前。
臨近離軒閣門的時候,羽突然停下了腳步,沒有任何防備的嗜雪,直直的撞在了羽的背後,“哎呦。”低頭摸着有些發疼的鼻尖,嗜雪好看的雙眉糾結成在了一起。
“抱歉,只是離軒公子有吩咐,只須羽在門外,王爺還是自己進去吧。”
回頭看着嗜雪,羽說了句抱歉,可這眼裡,哪有愧疚的樣子。
算了,她大人不計小人過“恩,既然如此,我就自己進去吧。”繞過羽,單手推開房門,一股暗香襲來,令嗜雪身軀一震。
擡步走進房間,朝離軒的牀塌走去,“離軒……,”
原以爲離軒房間沒人,可她似乎想錯了,停了口,搖晃那壇酒的手指也停了下來,站在珠簾外,靜靜的看着牀塌旁那個模糊的身影。
“你是?”不知怎麼地,看到離軒身邊有人,她很不爽,更不爽的是,這個人還是個女人。
“在下歆韻,見過王爺。”女子只是轉身朝嗜雪拱手一禮,再無動作,股摸着應該是傳說中的江湖人,因爲只有江湖人才不羈禮節。
“恩,既然你們有事,那我就先不打擾了。”其實心裡更想說的是,有她沒我。。。。
“不用。”空靈的聲音突然想起,成功的止住了某人即將離開的腳步,“她只是我的恩客而已,現在時間到了,她也該走了。”
‘嘩啦啦,‘嗜雪彷彿聽到自己心碎一地的聲音,恩客,時間到,這兩個詞彙,實在讓人浮想連篇啊。
“那好,我就在此等下吧。”神啊,原諒她的厚臉皮吧,因爲她實在沒地方去了,僵硬着身子,走到一旁,慢慢坐下。
“既然時間已到,那……,我就先走了。”女子像是意識到什麼,起身看了眼離軒拱手一禮,在得到離軒的同意後,才掀珠而出,走路時帶起的微風,吹起嗜雪眼前的碎髮,瞬間落下。
眨眼的落寞,卻讓牀塌上一直觀察她的某人眼眸閃爍了一下。
“王爺,今日不是王爺回親之日嗎?王爺怎麼有如此好的興致來找離軒玩?”
空靈的聲音喚回嗜雪的思緒,猛然擡頭看去,房間裡只剩下她跟離軒,那個自稱歆韻的女子早已不知所向,呃,應該是趁她不在意的時候走了吧。
“回親的路上,看到伊人閣,突然想起了你,你說過,我無聊的時候可以找你,不會你想耍賴吧?”
明裡暗裡都告訴他,她只是‘突然’想起來而已,好朋友當然應該無條件的陪自己。
“哦,那王爺‘突然’想起離軒是爲何事?”刻意咬重了突然二字,告訴她,他知道她說這話的意思。
“無聊,想找人陪我喝酒。”她很無聊,也很想喝酒,掀開酒蓋,一股淡淡的香氣頓時從酒罈裡冒了出來。
嗜雪不懂酒,可以說是完全不會喝酒,可今天居然能聞出酒的味道,實屬……瞎貓碰上喝醉酒的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