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一旁的香茗細細品了口,餘光掃了眼大廳內各色的姬妾,月夜脣角微勾。
“因爲王爺吃的少,所以本王夫有必要爲了王爺的身體健康着想。”
“我?”
被提到名字的某人,下意思的指了指自己,細想下,剛剛的確是吃得不多,可她是有原因,爲了這事就把一老實人開了,有點可惜。
“是,在妾身看來,王爺就是妾身的一切,要是王爺有絲毫不舒服,那麼臣妾會毫不猶豫爲王爺出去一切障礙,不論什麼樣障礙,妾身一定能做到。”
放下杯盞,看着大廳的衆人,眸光如電,衆人只感覺空氣一冷,擡眸看向月夜時,那種感覺又突然消失不見。
“呃,雖然這樣說……。”可她還是覺得這事不怪他吧。
“難道王爺不喜歡臣妾的主意嗎?”
扭頭看着嗜雪眼內波光流轉,似乎要有東西墜落一般,完全一副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
“怎會,怎會,我怎麼會不喜歡王夫的意見,要開就開吧,今後的這事你都別問我了,自己做決定就好。”
等他把那人開了,大不了私下她多給點錢就好了,她算是明白了月夜的舉動,典型的殺雞敬候,他們玩他們的,別把她也給牽連進去就好。
“妻主,若是這廚子不合妻主胃口,妾身琉璃園的廚子做的點心倒是不錯,妻主不如去琉璃園坐會吧。”
聞言,嗜雪尋聲看去,高位下兩旁皆坐的是王府的姬妾,細數下竟有幾十名有餘,早膳原本是一大家子圍在一起吃的,可人這麼多,沒有這麼大的桌子,所以才分開來坐,王爺王夫高坐上位,其餘姬妾分兩排坐。
說話的這位是月夜左手旁下位的姬妾,一身淺青色衣裙,長髮半束半挽,腰間墜着一個酷似蝴蝶般的吊墜,淺青色的衣裙將男子呈身形程的纖細無比,一張極爲精緻的臉上,狹長的雙眸看着嗜雪,略顯淡白的脣角微微上翹,這,這,這,典型的一位林妹妹啊。
他叫雪無痕,王府的姬妾之一,三年前被王爺所救,出身風塵之地,或許是因爲他的出身所致,在這王府裡多少是不好過點,知道自己在王府是什麼樣的地位,他一直隱忍不說,因爲他不想再麻煩王爺,爲他擔憂。
“雪妹妹未免太不直率了點吧,想王爺去你那不直說。”
坐在對面的男子看到雪無痕如此主動,不忍恥笑,果然來風塵中的人,德性都是一個樣,他乃當朝將軍之子,宇樺,在王府中乃是一常侍,雖說不高,可王府除了他外,其餘皆是無名無分,這不得不讓他有自傲的資本。
擡頭看了眼宇樺,雪無痕放在袖內的手指微微蜷起,牙貝微微咬了下脣瓣,低頭不語。
“雪兒只是想讓王爺多用點早膳,宇常侍何必如此,若是讓外人開去,還以爲我王府竟是些只會爭寵的怨夫。”
狹磁的聲音在大廳內響起,月夜半眯雙眸看向坐在一旁的宇樺,透出絲絲厲氣,素指扶上一旁的雕花鏤空扶手,聲態皆透出一絲不悅。
“呵呵,妾身倒是把王夫給忘了。”起身朝月夜俯身一禮“王夫大人大量,不會怪宇兒的吧。”
他傲,自有他傲的資本,剛進王府不久,王爺就天天進他的宇閣樓住,再說了王爺就喜歡他這個性,就算他是王夫有怎樣,抓不住王爺的心思,照樣躲在寢房暗自哀怨。
聲音內的不屑是人自然聽的出來,看着宇樺,月夜眼內晦暗不明。
靜,死一般的寂靜,嗜雪扭頭小心翼翼看了眼月夜,一臉凝重,就連脣角的那抹八分溫度都隱了去,暗自猜測,不會是生氣了吧。
“凰上,爍親王,和親王,駕到。”
門外,侍衛的喊聲打斷了大廳內的寂靜,衆人皆是鬆了口氣,暗自撫摸胸口,看來以後這王夫是惹不起的,只不過是坐在那裡不語,可這氣場壓抑的讓人窒息般難受。
“研兒。”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衆人扭頭看去,一身金黃色長袍的上官燕率先走了進來,緊隨其後的便是一身白衣的上官白,和上官爍。
“妾身參見凰上,爍王爺,白王爺。”
“去去去,都下去。”
扭頭對着身後一羣行禮的姬妾,上官白不耐的擺了擺手。
“是。”
衆人雖是疑惑上官白爲何如此着急,但還是忍在心地紛紛退下,臨出大廳門口的時候,雪無痕擔憂的回頭看了眼上位上一臉不知所云的嗜雪,王爺,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