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袍將完美的身材盡隱黑暗,墨發高綁顯的男子幾絲乾脆,利落,腰束如拳頭一般大小的貓眼綠,在黑夜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足蹬黑錦千良靴,斜倚在門口,狹長的雙眸看向牀上的嗜雪,酷似玫瑰色的薄脣微微揚起。
褪去全身的慵懶撫媚,現在的月夜就像一個王者,全身散發着令人難以直視的光芒。
‘咕咚’一聲,放在嘴裡的核桃仁,突然掉了出來,愣愣的看着門口的月夜,嘴巴微微張成一個哦型,這是月夜?
甚是懷疑般的擦了擦眼睛,再看,門口的身影依舊還在,這真是他啊?
乖乖,下意識嚥了下口水,妖孽轉型男啊?
“月夜?你怎麼……?”這身打扮,他想幹什麼?這可是女尊國,身爲男子是不允許穿長袍的,猛地穿上長袍,還挑在這個時間,這是在讓她感覺森森的不安。
“妾身穿這身不好看嗎?”輕步上前關上房門,坐在嗜雪對面,望向嗜雪狹長的雙眸緊眯。
“好看,好看。”可以說是毫無違和感,彷彿這身黑袍就是爲他量身定做一般。
“那就不枉妾身今夜的良苦用心了。”
斜配了眼一旁高案上燃掉一半的紅蠟燭,又睨了眼嗜雪牀邊散落一地的乾果,心中頓時明亮幾分,看向嗜雪脣角微微半揚。
“王爺是想還妾身一個洞房花燭嗎?”
“是啊,不過你來晚了。”蠟燭燒掉了一般,牀上的東西也被她吃得吃,咳的咳,原本精心準備的臺詞,也因爲熬時間,早就不知道被她丟掉那旮旯裡了。
“妾身很高興!”凝着嗜雪那有些鬱悶的臉色,月夜笑了下,他真的很高興,雖然這個洞房花燭有些狼狽,但他能看得出來,嗜雪是真的想要還他一個洞房。
“你當然高興了,這是爲你準備的,但也因爲你搞砸的,讓我等了這麼久,你幹嘛出去?”
要說洗澡,泡了這麼久,早該褪幾層皮了,從晚膳到現在,怎麼說也有幾個時辰,他到底幹嘛去了?
“妾身……。”
“王爺,王爺,大事不好了。”
碧兒慌亂的聲音驟然在門外響起,打斷了月夜的話題,房門大開,一身略有些凌亂的碧兒站在門口,望向屋內的月夜,眼神下意識暗下幾分,走進屋,上前跪在嗜雪面前,聲音有幾分焦急。
“王爺,別院出現盜賊,還請王爺快快前往。”
“盜賊?”她的院子怎麼會出現盜賊?莫非是……!
猛然站起身,看向對面的月夜“抱歉,我先去處理點事,今夜你就先睡下吧。”說完此話,穿好衣衫便大步走了出去,絲毫沒顧及到月夜的感受與情緒。
“王夫剛剛可在房間裡?”臨出房門的碧兒扭頭望向月夜陡然問了句。
“本王夫剛剛與王爺談話,管家這是在懷疑本王夫?”素白的手指端起桌上的杯盞,看向碧兒,薄脣微微揚起,卻無一絲暖意。
“奴才不敢,王夫請歇息吧,奴婢告退。”
“去吧。”
“奴婢告退。”看了眼桌前的月夜,碧兒輕皺了下眉頭,轉身離去。
“走了嗎?”望着空曠的房間,月夜笑了下,紅色的蠟燭仍是流淚不止,放下杯盞,起身上前關上房門,背倚木板,漆黑的瞳眸閃過一絲疲憊,低頭看着胸口,鮮紅的血液侵溼了錦袍,如果嗜雪細心話,就能夠看出,原本如玫瑰色的薄脣,此時卻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