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外人看得起離軒才得此稱號,王夫繆讚了。”
“繆不繆贊可不是本王夫說的算,既然來了就不要站在門外了,進來坐吧。”理了理一旁的碎髮,凝了眼仍站在門口的離軒,月夜開口道。
“可以嗎?”
可不可以你都不是進來了?看着慢坐嗜雪身旁的離軒,月夜眼眸半闔了幾分,斜睨了眼爲他診脈的太醫,微啓薄脣“怎樣?”
“王夫脈象平和,已無大礙。”收回手指,摸了摸鬍鬚,這纔開口看向嗜雪道。
“真的?”話音有些狐疑,“要不要再看下傷口。”光把個脈就能行,那還要現代的醫生做什麼,月夜傷的是胸口,又不是感冒,把脈能把的出來?
“王爺放心,王夫的傷口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肉體尚可恢復的好,可是內傷難愈,若是傷口再深上一分,縱使老臣使出萬般醫術,也無挽天之力,等下老臣再開出一張藥房,王夫只需按時服下,便可無恙。”
“真的不用再看下?”看着太醫收拾東西想要離開,嗜雪還是不放心的問了句,天天喝那些黑乎乎的藥真的能養好?
“王爺放心,只要王夫多休息幾天,等傷口結疤就好了。”她京都第一聖手,說無事,便是無事,這小王爺怎麼老是那出一副懷疑的態度看她。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本王就信你一次,來人,帶太醫去碧兒的住處,也給碧兒瞧瞧手臂。”好不容易纔把她從皇姐那裡請出來,不多利用下多可惜,大手一揮,便吩咐下人領着她去看看碧兒。
“那老臣先告退了。”頗有些好笑的應了句,轉身便隨着下人走了出去,信她一回,她是不是該感謝這小王爺信她?
看着太醫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房間裡的氣氛一下子低了下來。
原因是,月夜與離軒的對視,實在有種火花外泄的感覺,坐在二人中間的嗜雪,就怕稍不留神便成了炮灰,偷偷斜了眼二人,嗜雪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早知道,月夜與離軒不和,她就是死也不讓離軒過來啊。
現在倒好了,坐在中間,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苦死她了。
“呵呵,王爺還真是關心王夫啊。”空靈般婉轉的笑聲首先打破了房間的寂靜,手肘撐桌,拇指和食指撐腦,半斜頭,看向嗜雪,脣角的笑意越發燦爛。
“呵呵,有嗎?”傻呵呵的摸了摸後腦勺看向離軒,嗜雪有些尷尬,偷偷瞥了眼一旁的月夜,臉頰浮起一陣陣紅暈。
“當然有啦,可惜貌似有人有些不太領情哦。”狹長的眼角撇了眼對面一臉淡漠的某人,眼角微微眯起。
“不知離公子今日怎麼有時間來看本王夫?”不想離軒再任由牽着他的情緒走,月夜直接轉移了話題,他以前覺得離軒高傲,怎麼也愛管別人家的閒事。
“許久不見王爺,今日特地上門來瞧瞧,來王夫這不過是順道而已。”說白了,就是想見王爺,要不是她來,他才懶得跟來呢。
拿起胸前一撮髮絲,放在眼前隨意擺弄,餘光撇到對面一臉冰川的某人,脣角的笑意越發耀眼。
“是嗎?那本王夫是不是還要多謝王爺前來探望妾身呢?”斜了眼一旁故作木柱的嗜雪,月夜脣角上翹,卻無半分笑意。
“這個是我份內的,不用謝,不用謝哈。”明明是道謝,爲啥看不到月夜感謝的神情,反倒是時不時浮現出一絲薄然的樣子。
生氣了嗎他?可離軒是自己要來,又不是她請他來的,幹嘛不高興啊。
“既然看也看了,王爺可否陪離軒出去走走。”仿似對二人的暗涌視若無睹,狹長的眼眸看向嗜雪彎了彎。
“這…………。”
“妾身恭送王爺。”
就在嗜雪還在躊躇如何拒絕離軒的提議時,月夜突然開了口,扭頭看着月夜,嗜雪眼睛睜的些大,她都沒說要走,幹嘛恭送,難道他就這麼巴不得她走嗎?
“月夜你…………。”我今天是來看你的,離軒來的確是個意外,可你也不能把我給退開啊。
“妾身有點不太舒服,恐怕不能陪王爺散心了,正好今日有離軒前來,那王爺就陪離軒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他是不舒服,胸口悶悶的,有些難受,可能是傷口沒癒合好的緣故吧?
“王夫都這麼說了,那離軒今個就陪王爺散散心,王夫好生修養吧。”擡眸看着月夜,銀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絲趣然,嘴角上翹,笑得宛若像個惑人的狐狸。
“真要我走啊。”不太確定的嗜雪又追問了句,其實吧,她心底還是有那麼一絲絲期盼月夜能夠留下,哪怕是一個眼神,動作也好,這樣她心底也不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一種恐慌感。
“嗯。”簡練的不能再簡練的一個字,沒有多餘的話,多餘的表情,彷彿嗜雪與他不過是朋友一般。
“好,那我走了啊。”她突然有些疑惑,在他心裡,她究竟佔了多大點的地方,前兩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個全變了,對她像是朋友一般,可她們的身份是夫妻,不是朋友,她也不稀罕朋友。
扭頭看着坐在椅上任無動作的月夜,嗜雪突然有些迷茫,他愛不愛她,知不知道她對他的心意。
看着二人的神情,站在一旁的離軒從始之終都掛着一副笑臉,瞥了眼屋內的月夜,脣角微微揚起一抹難解的笑意,擡步走了出去,聰明的人,看來也有不懂的時候啊。
“公子。”站在門外的素元看着嗜雪滿臉無感走了出去,急忙跑了進來,這王爺來的時候不是好端端的嗎,怎麼不一會的功夫,就疹這個臉出去了?
“沒事,下去吧。”伸手捂住胸口,擡眸看向門外的天空,輕蹙了下眉頭,胸口好端端的怎麼會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