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當時的一時衝動,竟然差點讓他再也見不到娘,盯着從碗內冒出的熱氣,靜默不語。
“然後你是不是迷失在森林中,再然後就是突然出現一位高人救了你,還傳授了你武功,過了一年,你娘又來尋你,再後就是回家?”
食指努力撫平眉角的抽搐,託着下額看着桌旁的月夜,滿臉止不住的抽搐,這簡直就是在坑爹!
這種情節不應該只發生在於媽狗血的古裝言情劇中的嗎?怎麼會出現在月夜的身上?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上帝公平待人的方式?給了你驚爲天人的外貿,但也給了你狗血一樣紅的過去。
“王爺還真的聰慧啊。”扭頭對上嗜雪的目光婉然一笑,瞬間媚殺四周。
抽搐,不住的抽搐,不是她聰慧,而是偉大的於媽開啓了她未卜先知的能力。
“解釋完了,正好,粥也涼了,那王爺也該吃粥了吧。”將湯匙放在一旁,端起碗走向嗜雪身旁坐下。
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幾下,感覺沒那麼燙嘴之後才放在嗜雪面前。
“王爺?”他怎麼感覺王爺不舒服?嘴角一直在上揚,下降。
窗外一身影閃過,速度之快,恍若幻覺。
“沒事,沒事。”她真的沒事,只不過被月夜的故事弄的滿臉抽搐,這不是問題,不是啥大問題,最起碼它能解釋月夜爲啥會武了,不用再讓碧兒擔心,所以這一切……,So Easy。
“那就吃粥吧。”話落,特意又將湯匙往嗜雪嘴邊湊了湊,這可是他親手做的。
“好。”看着面前被煮的爛掉的米粒,在白色的湯內,散發着異樣的感覺,擡頭看着月夜有些期待的眼神,又低下眼角看着面前的米粥。
閉上眼,嗜雪選擇無視,看不見,就沒有恐懼了。
張嘴,一口吞下,不過在吞下的第二秒之後,嗜雪就後悔了,入嘴的鹹味幾乎要把嗜雪齁死,扭頭一口便吐了出來。
嚇的一旁的月夜往後退了幾步,看着嗜雪眉頭微蹙“很難吃嗎?”
“呃。”尷尬的擦了擦嘴角的米粒,對上月夜的眼神,嗜雪汕笑了兩下,難吃最起碼能吃,可這味道,太強大了。
“月夜沒在深山裡做過飯?”能把鹽當糖來用的人,她實在不敢相信他做過飯。
“深山之中能有吃反而已是不易,怎麼還會有米?”他那一年的時間,吃得全是山裡的野雞野兔什麼的,能有面就不錯了?
低頭不斷攪拌着碗內的米粥,神情有些落寞“這可是我第一次下廚,爹孃都還沒嘗過我做的人飯呢。”
聲音底若蚊鳴,可那嗜雪的耳朵偏偏此刻細尖細尖的,聽到這話,嗜雪心底瞬間開滿了花,他老爹老孃都沒有這種待遇?
也就是說,只有她有如此殊榮?太感動了,太感動了,莫非月夜也對我有異樣的感覺,纔會親自下廚給自己**心粥吃?
盯着月夜手中的米粥,嗜雪突然感覺它原來也不是那麼恐怖,用愛熬製的粥,它已經不是單純原來的味道,那是蘊含某人的關切。
哪怕再難喝,她也要喝完它,因爲這是某妖孽對她的表達。
“沒事,月夜做的很好喝,我喜歡月夜做的粥,也喜歡月夜。”赤果果的告白,絲毫不做作,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她既然愛了,就不怕那個人知道。
月夜身形一怔,漆黑如墨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不過被他很快的掩了過去,盯着碗中的米粥,脣角半揚,卻不急着回答嗜雪。
“月夜,你喜歡我嗎?”盯着月夜,嗜雪又問了句,不說話,這代表什麼?
是不喜歡?還是喜歡?還是顧念她是王爺的身份不好拒絕?
短短的幾秒鐘的時間,嗜雪過得猶如半個世紀一般漫長,腦中閃過無數個被拒的理由,和接受的原因。
“妾身早已是王爺的了,王爺現在才知道?”擡眸慵懶的看了眼嗜雪,語氣似乎多了點埋怨之氣。
“那你的意思是?”他也喜歡她是不?
“妾身能有什麼意思?王爺不是喜歡妾身做的飯嗎?那妾身每天都做給王爺吃好嗎?”低頭擺弄着米粥,突然像是想到什麼,擡頭看着嗜雪期盼的說道。
“這個……。”斜了眼月夜手中的米粥,嗜雪潛意識的吐了吐舌頭,看來以後有必要把王府內的鹽都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