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最美的季節,也是我最喜歡的天氣。
秋風瑟瑟,莊園裡的梧桐樹也開始落葉紛紛。我一個人慢慢地走在莊園後面的梧桐小道上,靜靜感受着落葉紛飛的悽美,感覺特別像我現在的心境,一切似有塵埃落定的感覺。
離焰和我大婚之日,時間又悄悄流逝了半個月。
雖然父王已經來信一催再催,但新婚的纏綿、莊園溫暖平靜的生活,讓我和焰都捨不得啓程去雪月國。
昨天的這一次來信,父皇已經說,他的身體快撐不住了,如果我再不過去,說不定就見不着他最後的面了。這樣凝重的語氣,讓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來!他的身體之前就已不太好,本來他的病就是不能太勞累,需要靜養的,可現在,還天天要勞心國事,連我都替他擔心起來。反正孕期已滿三個月了,現在啓程去看看父皇也好。
昨晚,我已經和焰商量好,準備明天就啓程去雪月國。
靜靜地想着,慢慢地走着,纖手輕撫上我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我的臉上泛起了柔媚的笑意。渾然不覺,自己那充滿風情的笑,已讓不遠處站着的男人,心劇烈的跳動起來,眼神散發出一種獵豹纔有的掠奪目光。
想起這個孩子,我曾擔心過焰的想法,在大婚之前,我曾問他,“焰,如果……我是說如果,這個孩子真是他的,你還會不會要我?”我口中的“他”指的是軒轅翌,在問問題之前,我已經考慮過,只要他有一絲遲疑,我便不會答應他的求婚,我不想要一份勉強的婚姻,也不想讓自己以後不快樂。我已經做好的傷心的準備。
是的!我承認,如果焰真的介意,那對我來說,這絕對是一個致命的傷害。他,是我很努力、很努力才重新收拾起信心來愛的男人,如果連他也這樣,那其它的男人更不用多想了。
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望着他,像個小狗一般可憐地乞求一個滿意的答案時,焰卻輕笑一聲,溫暖的黑色瞳眸中,散發出一種溺人的深情,在將我緊緊吸入其中爲他着迷之後,他纔將我擁入懷裡,用如天籟般醇厚的嗓音說出最最美麗、最最動人的話,“雪兒,在我心中,你是最重要、且是唯一的。其它的,所有在你身上發生的任何事或人,都是其次的。所以,只要你願意、只要你開心,我都會用真心去包容、全身心的去呵護你、成全你,只要你的這裡——有我!”焰的手指向我的胸口,他要的很簡單,卻也是一般人最難獲得的,那就是我的心。
焰在大廳對我說這段話的時候,不但震撼了他面前的我,同樣震撼了在門外的男人。
原來,二弟心中的愛是如此的偉大寬容,相比起自己過往的小心眼,二弟這種無條件的愛,真的讓他感到無地自容,也許,這就是爲什麼他會失去她的心,而二弟,卻擄獲了她的心的最大原因吧!
他突然間明白了,他以後該如何去打動她、如何去愛她。定了定激動的心神,他毅然轉身離去。
大廳內得到滿意答案的我,早已激動得一把握住焰指往我胸口的手,感動且熱烈地迴應着他的話,“焰,你都能做到這樣,你讓我如何能不愛你?”
焰輕笑不語,只是輕輕地將我攬入懷裡,呵護着。
他永遠是這樣,沒有多餘的話語,卻有最真的付出。總是在我傷心、難過、彷徨、不安的時候,給我提供一個溫暖的胸膛,告訴我,一切有他!
夜晚,永遠是最熱烈纏綿的。
特別是激動的我,感覺無以爲報,只有用俗套的以身相許,來緊緊套住他的情、他的心,一輩子!
當卸掉溫暖的外裝,只剩精壯的**相對時,他還在擔心,“雪兒,雖然我很想、很想要你,每個細胞都在呼叫着我想要你,可是,你的身體能受得住嗎?”
我將他的身軀輕輕壓下,貓似的媚眼輕輕一撩,用嬌軟的嗓音說:“現在已經過了三個月,寶貝強壯着呢!不用擔心!”
看着他強忍着想用力的衝動,只是溫柔地帶着憐惜地愛着我時,我拭去他額上滲出的汗,媚笑着誘惑,“夫君,你太溫柔了,我想要強烈一點的感覺。”
那一夜,是我們成親後第一個親密的夜晚,就算他再刻意溫柔,第二天,我仍是疲累得睡到太陽落山才醒過來。
想起了半月來的甜蜜,我臉上的笑容笑得更甜。
緩行的腳步,停止在了一身黑衣的他面前。
我保了一下,便走上前,輕笑地跟他打了聲招呼,“大哥,你怎麼也在這裡?”
冥向天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很專注,很熾烈,他的眼神,讓我有一陣頭暈目眩,又讓我想起了大婚前的他,那時的他,身上也有焰的一些特質,讓我感覺溫暖且安全,可惜,最終,他卻親手毀了自己在我心中美好的形象。
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我很幸福,他也已經遺忘重新開始,兩人之間的態度,隨着時間的流逝,已漸漸撫平了曾有的怨恨,一切就都重新來過吧!
我揚起眉,瞅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他難得地靦腆着,遲疑着說,“呃……我是特地在這裡等雪妹的。”在看到我的不解之後,又解釋,“我聽說你和二弟明天要去雪月國,能不能……把我和小夜也帶上,我們也想去到處看一看,長長見識。”
他帶着乞求的眼神,似極了有要求時的小夜,原來,小夜的可憐巴巴都是得自他的遺傳。
我的臉上閃過一絲爲難,不知道該不該答應他?怕答應了,萬一焰不高興了,怎麼辦?
看到我的眉頭輕蹙起來,他的俊臉上一陣黯然,“如果太爲難,那就算了!那……我先回去了!”
看着他帶着失落的背影離開,我突然一陣心軟,“等一下!”
他馬上驚喜地回頭,讓我懷疑,他是不是在數着腳步等着我在喊他?在我疑惑之時,他已經欣喜地回到我面前,一臉飛揚的快樂,“雪妹,你答應了?”
我嘿嘿地乾笑着,突然感覺自己像中了他的奸計一樣,“我還要回去和焰商量一下,萬一焰不同意,那我也無能爲力了。”
“謝謝!謝謝!只要你同意,二弟也一定會同意的。”
他臉上的快樂也影響了我,我也輕笑起來。失憶後的他,明顯比以前開朗了許多,這樣的他,是比較討我喜歡的。
“走吧!天涼了!回去吧!彆着涼了!”他體貼地說着,過來扶住我的手臂,牽着我往前走。
我有點尷尬他的碰觸,想不覺意的抽離,卻發現他的大手緊扣,不讓我離開。
我仰頭看向他,卻對上他無邪帶笑的眼神,難道是我多想了?
當我在冥向天不容拒絕的攙扶下,回到大廳時,正看到斜靠着大門的焰,他的眼神緊盯着冥向天握在我手臂上的手,眼裡閃過一抹極細微的怒意,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犀利,當視線落在我身上時,我竟有了做賊心虛的感覺,馬上甩開了冥向天的手。
這一次,冥向天也沒有再堅持不放了。
我渾身不自在,冥向天卻自然地笑着,朝焰走了過去,樂呵呵地大笑着,“二弟,你是在等弟妹嗎?我看弟妹一個人在梧桐林裡,有點累了,便扶着她過來了,二弟不會多想吧?”
男女授受不親!冥向天,你的話誰信呢?
果然,焰的脣角挑起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我竟有看不懂他的迷惑。
“大哥說的是哪裡話,愚弟當然不會介意。”說謊!我明明看見了他的醋意。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我怎麼感覺這氣氛怪怪的,不想再去忖度他們的用意,我輕輕地伸出纖手,不雅地打着呵欠,焰一見,馬上便過來體貼入微地扶着我,“累了?走!我扶你回房歇會去!你現在可是一個人照顧兩個人了,不能到處亂走,萬一有什麼事,我會擔心死的。”
我朝他淺淺一笑,“我沒事!我又不是身體贏弱,你看!我多強壯。”我朝焰揮舞着纖細的手臂,呵呵地笑着,一邊說一邊回房。
走之前,焰又朝冥向天說了聲,“大哥,那我們就先回房了!”
身後傳來熾烈的視線,我卻不敢再多想。身邊的男人,也已經霸道的摟住我,不讓我再有空作他想。
當然,我也沒看見身後的男人眼裡的豔羨和帶着決心、不顧一切的目光。
回到房裡,我便賴在焰的身上不肯起身。
他一臉的寵溺,同時又像是我吃定他似的,一臉無奈,“你呀!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說完,脣便壓了上來。
他的脣帶着一絲怒氣,我討好地回吻着他,討好地在脣縫中呢喃,“焰,我愛你!”
這是我的殺手鐗,他總是敗在我這一招下。
果然,這一句愛語成功卸下了他的怒氣,轉而熱烈起來。他說過的,只要我愛他便足夠了!所以一切,只要在我愛他的前提下,其它事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纏綿過後,我沒忘記冥向天的請求。
“焰,我們這次去,能不能帶上小夜他們?”手指在他的胸膛上划着圈圈,狀似不經意地問。
焰的聲音,總是在激情過後,會變得暗啞性感,魅惑着我的心,“你……想帶他們去嗎?”
我看着他,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沉思了一會,“帶他們去倒不是不可以,我就怕到時人多了,會照顧不到你!”
“不會的,冥大哥不是也可以當個保鏢嗎?”我急道。
“他也想去?”焰的黑眸眯了一下。
我嘿嘿一笑,帶着嬌嗔,斜睨着他,“怎麼?夫君是不是有些擔心自己的魅力不夠了?”
焰被我一激,不自覺地挺了挺身辯駁道,“誰說的?你夫君我可是超凡脫俗的美男子,又是個大金龜,豈會沒有自信?”
死鴨子嘴硬!看着他俊臉上的一抹暗紅,我的眼裡閃過一陣瞭然,但是,面子卻是要給足他的。男人,都是死要面子的人!
“我知道夫君最好了!我最愛、最愛的就是夫君的大度!”我用力地帶着討好地誇獎他。其實這也是我的心裡話,只不過我把話說了出來而已。
我記得在現代,有一句超級經典的話:愛,要大聲說出來!
情話,不但可以讓對方喜悅甜蜜,也可以讓對方明白自己的心思,不至於因爲誤會而錯過。
“老公,那你答不答應嘛?”我在他身上磨蹭着,撒着嬌。他口中的金龜、老婆這些詞彙都是我教他的。
他低低地吸着氣,舉着雙手投降,“夫人都開口了,爲夫哪還能不答應!”
“耶!”我高興地伸手舉出一個v手勢。
看到我得意忘形的模樣,他帶着寵溺地笑看着我,眼神漸漸迷失,氣氛漸漸曖昧起來,“夫人,我們是不是該就寢了?”
“呃……這晚飯還沒吃呢?就到了就寢的時間?”我裝作不解他隱晦的暗示。
“夫人……”
自從那天解禁開始,他就沒讓我閒過,如一條餓狼似的需索着,幸好寶寶一直健康地成長的,這些還得感謝現在我喚柳叔的柳神醫,他細緻地幫我安排着膳食,把我當成女兒似的照顧着。
我在知道柳神醫是焰的救命恩人,還是撫養他長大成人的恩人後,對他更是肅然起敬,從心裡也把他當成是父親看待。
面對男人的狼爪,我拒絕着,“不要啦……明天還要啓程去雪月國,你就不怕累着我?”
拒絕不了的狼吻又上來了,“有我在!有柳叔在,不怕!乖,你就讓讓我嘛!”
男人也會撒嬌!汗……而我的抗議,也漸漸溶化在他的鐵漢柔情裡,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