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選將之事,因龍英的出現,莫小川這個名字被更多的所熟知。一連幾日下來,龍英漸漸地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再也無法聽盈盈的,不惹人注意。
儘管她的容貌已經被改變過,和莫小川有七分相似,但內裡的秀豔之氣卻是無法避免的。
這一日,選將之人大多已經被淘汰,只剩下了八人,其中一人被齊雲打的重傷,無法上場,這樣章立剛好被輪空,得了一個便宜,可以混在人羣之中觀戰。
至於黃平,早在昨日便被淘汰了下去。
這一場,是齊雲第一次對上龍英,章立有些擔心,早早地便佔了一個好位置,等着觀戰。黃平和傷勢好轉的馮萬都來到了這裡觀戰。
在等待中,一個清秀公子模樣的人也出現在了人羣之人,朝章立靠了過來。
“那便是讓你甘心爲馬前卒的人?”
一個聲音傳入章立的耳中,不用看,他便知道是韓馨予來了。回過頭瞅了韓馨予一眼,章立冷哼了一聲,道:“你管得着嗎?”
“這麼小心眼,你還是男人嗎?”韓馨予白了他一眼。
“……”章立攤了攤手,一副我就這樣,你能把我怎麼樣的表情,別過了頭去,不再言語。
韓馨予盯着臺上的龍英,搖了搖頭,道:“看長相,這人到是一俊俏男兒,只可惜脂粉氣太濃了些,難成大器。”
“你以爲所有女人都像你這般,不男不女的?”章立怒道。
“她是女的?”韓馨予雙眼一亮,詭異地看了章立一眼,道:“果然如此。”
章立詫異地扭過頭來,才發現,不知不覺中,自己居然被韓馨予套了話去。他蹙了蹙眉,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韓馨予看了黃平一眼,道:“你那朋友知道的,我差不多知道個七八分吧。”
章立轉過頭,瞪了黃平一眼。
黃平無奈,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家娘子太過厲害,本來是找我打聽你的事,結果七說八說,她就猜去了大半,我也沒有辦法。不過,好在是自己人,也沒什麼關係……”說罷,黃平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顯然,對於這個理由,他也覺得有些牽強,畢竟,這種事至少還屬於機密之事,即便是家屬也不應該頭顱的,何況章立和韓馨予也只是婚約,還並未成婚。
章立強忍着上去揍他一頓的衝動,回過頭對韓馨予說道:“此事事關莫兄弟的安危,切莫泄露出去。”
“禁軍選將作假,這可是欺君之罪,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做此等事!”韓馨予深吸了一口氣,道:“看來,我以前着實是小看了你。”
韓馨予雖然沒有承諾什麼,但是聽她的語氣,章立已經知道她不會泄露了,當即閉口不言,擡頭朝臺上望去。
比武臺上,龍英和齊雲已經戰了有小半個時辰,兩人平分秋色,誰也勝不了誰,不過,齊雲看起來更加遊刃有餘,而龍英卻稍顯內力不足,一連幾次都堪堪應付。
終於,在齊雲的一記長拳下,龍英躲閃不及,正中左肩,身子一歪,朝臺下倒去。
齊雲腳下加速,一把摟住了龍英的纖腰,就近盯着她,深吸了一口氣,一副回味的表情,道:“你果然是個女子。”
“禽獸!”龍英大怒,一掌朝着齊雲的咽喉打來,齊雲的手臂一鬆,擡腳在龍英的小腿磕了一下,急退而回。龍英站立不穩,掉下了臺去。
人羣之中嘆息之聲和歡呼之聲接踵而起。
嘆息之聲大多是禁軍中人,自從莫小川在禁軍大比的單練中一拳將馮萬和黃平打下臺去之後,他的名字便被禁軍中人所孰知,這一次,禁軍選將,齊雲成爲熱門人選之後,禁軍之人都覺得只有莫小川能夠壓制他了。可這次連莫小川都敗了,讓他們好不失望。
歡呼之聲,自然是民間前來觀戰之人,在他們看來,齊雲就是他們的代表,齊雲獲勝,自然是高興的。
盈盈上前扶住了龍英,輕聲問道:“龍英姐姐,你還好吧?”
“沒事!”龍英拳頭緊握着,咬着牙說了一句,倒不是因爲比武輸了,最重要的是方纔齊雲那隻手貼在她的後腰上,讓她一陣噁心,覺得受了莫大的屈辱。
盈盈輕聲一嘆,道:“好了,我們回去吧,剩下的事,便交給莫小川了。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倘若他回不來,也別無他法了。”
龍英點了點頭,朝人羣之外行去。
盈盈望了望章立他們,輕輕搖了搖頭,也跟了上去。
黃平見章立一臉失望之色,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放心,這場沒什麼的,只不過是讓那小子又多拿了一塊比武令而已,下一場才重要。”
“把你的蹄子拿開。”章立甩了甩胳膊,沒好氣地大步離開了禁軍大營。
馮萬瞅了黃平一眼,道:“看你這張黑臉,沒事總和人家未過門的娘子扯什麼,如果我是章立,早揍你了。”
“你的臉也沒比我白多少。”黃平怒道:“我這不是爲了幫忙嗎?”
“你幫人的忙?”馮萬不屑地說道:“什麼時候不是越幫越忙?”說罷,也丟下了他,大步離去了。
通過今日的比武,禁軍選將最後的四人已經定了下來,分別是其中莫小川和章立是禁軍中人,齊雲和另外一人是民間選拔上來的。當然,今日龍英一敗,齊雲奪取最後十營主將的位置已經成爲了衆人的默認。
待衆人散去,夜色也悄然來臨。上京城中漸漸平靜了下來。半夜時分,一輛馬車停在了上京城的城門前,馬車之上,一個人邁步走了下來,擡頭看了看,道:“還是晚了一步,城門已經關了。”
轎簾撩起,從車轎中走出一女子,纖腰翹臀,酥胸高聳,一張絕美的臉蛋上掛着幾絲憂容,正是夏雛月。她擡頭看了看,道:“林公子,我們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明日早上再入城去,應該還來得及。”
先前說話那人,正是林風。
之前因爲被人刺殺,所以,一路上很是小心。如此,行起路來就極爲緩慢,最後夏雛月建議分成兩撥行路,其中一支人由盧尚帶着,找人裝扮成莫小川模樣,走大路朝上京城趕回來。而莫小川卻只帶着夏雛月和林風兩人抄小路而回。
莫小川和林風商量了一下,覺得如此可行,而且,也避免了夏雛月身份的麻煩。因此,他們提前行動,朝着上京城趕來,爲了安全起見,將小黑馬也留在了盧尚那邊。只是在路上之時,莫小川急於治傷,強行運功,雖然腿上的經脈有所好轉,可身體卻受不了,整個人高燒不止,無奈下,夏雛月只好讓林風買了馬車,一邊趕路,一邊照顧着莫小川。
這樣一耽擱,行路便慢了下來,儘管林風已經儘可能地在保護莫小川身體的同時加速趕路了,可依舊晚了一步,趕回來的時候,上京城已經城門緊閉了。
聽到夏雛月的建議,林風點了點頭,得確,將馬車停在城門前太過招搖,他便尋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然後隻身一人出去打聽消息去了。雖然,他們在路上已經打聽了出來,知道因爲兵部批文的事,禁軍選將被延後了兩日,但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天,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什麼變動,因而,林風還是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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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轎中,莫小川的面色泛紅,夏雛月將他的脖子扶起,讓他枕在了自己的腿上,煎好的退燒藥,現在已經涼了,她剛剛熱過,可做這些事,她實在不在行,所以,一罐子藥被灑去了大半。一雙白皙的手掌,也被燙的發紅,將莫小川扶好,她吹了吹湯勺,輕輕地放到了莫小川脣邊,灌了進去。
莫小川被嗆得連連咳嗽,蹙了蹙眉,道:“這藥怎麼比昨日又苦了許多?”
夏雛月面色一紅,道:“也許是奴家熬得過火了吧。”
莫小川笑了笑,道:“不是也許,就是這樣。”
“奴家做的不好!”夏雛月微微低頭,又盛了一湯勺藥,遞到了莫小川脣邊,道:“不過,藥卻是良藥,雖然苦了點,但你還是要喝的。”
莫小川點點頭,將藥喝了下去,看着夏雛月被燙的發紅的手指,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輕聲問道:“疼嗎?”
夏雛月嫵媚一笑,將手貼到了他的臉上,道:“本來奴家是很疼的,不過,能得到莫公子關心,奴家就一點也不疼了。”
她這般一主動,莫小川反倒是有些尷尬了,心底生出了一絲柔情,也頓時化去,乾咳了一聲,道:“在下可不敢關心夏夫人,關心的多了,怕自己連怎麼死都不會知道。”
夏雛月幽幽地瞟了他一眼,一邊喂藥,一邊道:“奴家便這麼可怕嗎?”
莫小川扭了扭頭,道:“是啊。若是我不躲開,你的藥就灌到了我的鼻子裡了,還不嗆死我……”
夏雛月咯咯一笑,胸前雙峰一陣顫動,展顏道:“看來,奴家得找一個會照顧你的人。給你買個丫鬟吧。”
莫小川笑道:“不必了,這天下間能讓夏夫人輕手喂藥的,又有幾人。恐怕,也只有唐大人一個吧。”
夏雛月放下了湯勺,將嘴脣貼到了莫小川的耳朵旁,道:“若是奴家告訴你,奴家只餵過你一個人,你會信嗎?”
莫小川微微一怔,看着夏雛月,突然露出了一個帶有幾分頑皮的笑容,道:“你若是告訴我,你現在還是處子之身,我也許會信。”
“你沒試過,怎知是不是?”夏雛月說着,攬住了莫小川的脖子,道:“莫公子要不要以身相試?”
“咳咳咳……”莫小川連連咳嗽,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了一些,夏雛月此女,實在太過誘人,不過,他卻不敢和這女人把關係弄得太過複雜,因爲,直到現在,莫小川都覺得自己摸不透她。別的不說,單是這女人的臉皮厚度的變化就是一個未解之謎,方纔碰一下手指便會臉紅,現在話說的如此露骨,她反倒是臉不紅氣不喘了。
“好了。奴家不會趁人之危的……”夏雛月看着莫小川尷尬的模樣,目光一柔,一雙美眸彎成了月牙兒狀,咯咯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