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實將鍾白嚇了一大跳,趕緊伸出雙手來拍着腰際那雙緊緊交纏的手。
這人她肯定知道是誰,身上的味道她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怕是化成灰,也能認得他是誰。
“你……你做什麼啊,快放開我!”
臉上也升起一抹不自然的緋紅,可是由於沒有開燈的原因,那抹緋紅並沒有人看見,但是鍾白還是感覺臉上有些燒。
這人非但沒有放開她,反而又抱緊了幾分,將下巴抵在她的肩頭,溫熱的氣息衝在鍾白的脖頸,鍾白感覺熱氣滔天的。
“你做什麼呀!大熱天的怪熱的!”
鍾白彆扭的扭了扭脖子。
她什麼時候對這人這般沒有抵抗力了,只要他一靠近,她就沒有法子了,心裡還不爭氣的緊張,臉也不爭氣的紅,雖然看不見,但她依舊知道自己臉紅了。
“我的娘子可真厲害,什麼都懂,當真是萬事通。”
南宮九淵將下巴抵在她的肩頭,故意緩慢的開口說着這話,氣息又衝到她的脖頸和耳朵上,格外的癢癢。
“你……你……你做什麼啊!怪不正經的!”
鍾白也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了,這個人太過奸詐,總是試圖引誘她。
“你真香。”
南宮九淵將頭緩緩揚了起來,嘴脣輕輕的貼上鍾白的耳朵,脣瓣撥弄着她的耳垂。
鍾白的耳朵也在陣陣發着熱。
鍾白猛然的睜大了眸子……這人……竟然咬住了她的耳朵,鍾白都能感受到他那軟軟的舌尖。
“九王叔,你別捉弄我了!大晚上的不睡覺折騰什麼啊!你……你蹲那多久了?”
明明心裡緊張的要死,還故作一本正經的轉移話題。
那人還在她的耳朵上折騰着。
“誰準你叫我九王叔的?”那人忽然開口。
鍾白有一瞬間愣住,這話她該如何回?難道是因爲他沒有恢復記憶所以叫九王叔他不適應?可……她似乎是一直都是這般叫他的,難道要讓她跟那個蘇雲瑤一般叫他清沐哥哥嗎?那是個什麼彆扭名字,她纔不會叫。
不知該說什麼了,此刻竟無比的鎮定,對於那人的挑逗也沒有感覺了。
“要跟蘇雲瑤一般叫你清沐……”
話還沒說完,身子便被這人攬了起來。
鍾白一個沒有防備,雙手下意識的摟住他的脖子。
“你……你做什麼啊!”
緊接着,身子便被這人放在了牀榻上。
下一秒鐘,這個人便欺身上來,緊緊貼着她的身子。
“懲罰你。”
“你……你憑什麼懲罰我啊!”
莫名其妙,她又做錯什麼了?
“你該叫我九淵。”
鍾白瞬間愣住,九淵?這麼叫他,他是恢復記憶了嗎?怎麼會?
在鍾白呆愣的瞬間,脣便被他堵上。
鍾白還沒來得及問他,便被這人迅速的堵上了嘴。
“你……”
鍾白推着他的胸膛,可這人無賴至極,便是捆着她的身子不放不說,還不斷的吮吸着她的脣。
“你……你……放開我。”
許久之後,南宮九淵才放開了她的脣。
就那麼靜靜的凝視着她。
雖然沒有燈,但兩人的所躺的牀在窗戶邊上,藉着微光,鍾白能夠很明顯的意識到他如深潭一般的眸子定定的凝視着她。
爲了緩解這怪異的氣氛,鍾白趕緊開了口。
“你……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想起什麼?”
“你……你都知道你自己的名字了,該是想起你的身份了吧……”
“你的夫君?”
那人挑眉道。
“你……你莫要再開玩笑了,那說辭……那說辭是……”
鍾白腦袋有一瞬間的短路。
“那說辭是什麼?”
“反正那說辭又不是真的,所以你不要在開我玩笑了。”
“若我想要它是真的呢?”
鍾白看着他,沒有說話,模棱兩可的,還是不要回他了。
“你不願意?”
他又問。
“你不要轉移話題了,我在問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鍾白沒好氣道。
“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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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九淵淡淡道。
“你少哄騙我,若是沒有,你如何知道你的名字。”
“忘了嗎?你來北辰沒有多久便告知我的名字跟身份,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南宮九淵這個名字比較符合我的氣質。”
“你……”當真是如此不要臉,她怎麼沒有發現原來他是這樣的九王叔。
“清沐哥哥不是挺好聽的嗎?”
鍾白又沒好氣道。
“你在吃醋?”
南宮九淵又問。
“吃醋?我怎麼可能爲你吃醋,況且你還沒有恢復記憶,說那些是不是太早了?”
鍾白鬍亂解釋道,因爲方纔她也意識到自己說那話語氣有些奇怪,但是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想收也是收不回來的。
“你的意思是說……你還是不喜歡失去記憶的我?喜歡的是以前的我?”
“誰說我喜歡你了,你夢做的倒挺美……”
“唔……”
這人一言不合就親親!
“你若不喜歡,我便吻到你喜歡爲止。”
南宮九淵語氣極爲淡漠,卻蘊含着極大的魅力。
半個世紀之後。
“喜歡,喜歡!我喜歡你總成了吧!”
鍾白實在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總被這人搞的快要得心臟病一般,此刻怕已是心臟病晚期了。
“是嗎?我也喜歡你。”
鍾白沒有說話,便是靜靜的看着這人的臉,他說什麼?他說喜歡她?那……到底是何種喜歡?
“我要同你成婚。”
南宮九淵再道。
鍾白這下是徹底說不出話來了,成婚這話九王叔這是說的第二次。
但是兩次的意義卻是完全不同的,一次是失憶前的他,一次是失憶後的他。
“嫁於本王,做本王的王妃。”是他第一次說的。
那個時候他是懷有目的的,爲了讓她不嫁給太子,也爲了讓她不入宮爲妃。
而這次他說“我要同你成婚”,沒有命令的語氣,沒有冠冕的詞彙,便僅僅只是“我要同你成婚”,就連目的,鍾白也想不出來。
他說的是我要,便是一定,不是我會。
不知爲什麼,與他相處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它都記得格外的清楚,連他說了什麼話,他是什麼表情,她都一一記得格外的清楚。
這便是對他那特殊的感情?
對於他的觸碰她沒有反感,對於他的吻,她似乎還很期待。
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帶給她這種感覺,活了這幾十年,便也僅僅只有他一人。
所以……她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嗎?
那她到底是喜歡哪個他?是以前的還是現在的?
這兩人明明是一個人,而此刻她卻傻傻分不清楚。
“你不願意?”他又問。
“我……我不知道,我們以後再說這件事吧……”
她需要靜靜。
“罷了,我知你心裡已有心儀之人。”
南宮九淵忽然從她的身上下來,躺到了側面,那句話蘊藏着無數的無奈之意。
“且並不是南宮九淵這個人。”
鍾白睜着眼睛想了許久他這話的意思,不是南宮九淵還有誰?
他說的這話指的是誰?
“那你說我心儀之人會是誰?”
鍾白問。
“你心儀之人啊……從來都不是南宮九淵……不論是之前的,還是現在的……”
若有似無的聲音,鍾白卻聽的意外的清楚。
鍾白也疑惑了,除了南宮九淵,那還有誰?
“爲什麼這麼說?”鍾白問。
“直覺。”
直覺?堂堂的九王叔竟也會用直覺來感知。
“若是你的直覺錯了呢?”
“我的直覺不會錯。”
“總會有錯了的時候。“
兩人一句接着一句的對話。
鍾白莫名的感覺有些失落。
這人睡在自己身邊,她卻不敢觸碰,心裡有萬千的疑慮。
他自從醒來之後,人便變得有些讓她捉摸不透了,而且形象也漸漸與以往的他重合,說的話也是讓人無法摸清,懷疑他恢復了記憶,可他又說他沒有恢復記憶。
唉!反正怎麼樣都是他,只要是他不就好了嗎?還想那麼多做什麼?
妥協一般的想着,而這般想,她的心裡的那一塊大石也瞬間像是落地了一般。
只要是他就好了。
腰上竊竊的多了一雙手。
南宮九淵能感覺到那雙手伸出來有多麼的不易。
感受到後背暖暖的觸感,該是她的臉吧。
這般觸碰,卻讓他的心瞬間的酸成一灘水。
鍾白從他身後緩緩的將身子移過去,又緩緩地伸出她的雙手,摟住了他的腰際。
彷彿這樣,會讓她的心安定許多。
臉側貼在他的後背,身子也貼着他的後背。
“我……我該是有了心儀之人……如何都放不下,總會想起他,看到他受苦,我的心也很疼,腦袋裡總是他的身影,揮之不去,對於他的靠近,心間會胡亂的跳……會擔心他到吃不下飯,睡不着覺……這是否是……心儀他呢?”
鍾白臉燒的無法控制,嘴上也不知在說什麼胡話。
南宮九淵緩緩地轉過身子,握住她發燒的雙手,輕輕的撫摸她的臉頰。
“那……這個人你能否告訴我是誰?我定去將他捉到你面前來讓你好好看看是否是真的心儀他。”
“不用捉了,他就在我面前,還要去哪裡捉……”
瞬間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如同無法控制一般的,竟從眼角溢出幾滴眼淚來。
那眼淚鹹鹹的,熱熱的。
臉上的軟脣一一滑過,淚花也被拭的不剩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