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對他……”
“姑姑,天傾沒有,天傾只是想要幫助他。”
“天傾,你爲何膽子這樣大,你要知道邊關現在……唉,你若是去了,定是凶多吉少啊,不是姑姑不應你去,姑姑是擔心你有去無回……”
皇后娘娘極力的阻止她。
“姑姑,他們並不認識天傾,天傾屆時只需要女扮男裝,便不會有人懷疑了。”
“不行。”
“姑姑,若是我找到了他,這對東陵來說不也是一件好事嗎,既定了民心,又找到了他,總之是對東陵有利的啊。”
“可你……你自己的安危呢!”
“姑姑不用擔心,天傾不會有事的。”
“看,姑姑,這是他送於我的劍,削鐵如泥,我能保護我自己的。”
鍾白將手中的蒼月劍遞給皇后。
其實她不怎麼用過那蒼月劍,這劍的確厲害,原本不會使用,可是由於她的工作,常年用些刀什麼的各種解剖工具,對於這劍也能擺弄清楚,只是她沒有內功,也只能拿着這劍砍一砍東西了。
“這……果真是蒼月劍,他竟將這寶劍都送於你?”
皇后拿着手中的寶劍,細細的觀察,眼裡露出驚訝之色。
“是啊,所以我……就想去看看,他……是否還活着。”
皇后最終點了點頭。
“天傾,你想做什麼,姑姑知道是攔不住你的,只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你……與你母親一樣,都是這種性子。”
“等等姑姑,姑姑交與你幾件東西。”
皇后娘娘拿出一個盒子。
將一個藥瓶遞給了她。
“這瓶子裡裝的是起神丹,危險時刻能救你一命,但是卻只有兩顆,你一定要省着點用。”
接着她又從盒子裡拿出一個布帛。
將布帛打開,裡面插的竟是各式各樣粗細的針。
“還有這個,也是你母親給我的,她可能料想到有一日姑姑會將這個交於你,這是你母親所研究出來的,這布帛裡層夾着穴位心法,姑姑將這交於你,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有你母親那般資質,看能否參悟這些。”
鍾白將那兩樣東西一併接了過來,真是不得不佩服原主的母親,既然自己研製出了銀針,這銀針之術在這古代,怕是秘術,並未外傳過,不然天下人定不會一點也不知曉那銀針之術。
以往閒暇時也會看些電視電影什麼的,只要是古代,就沒有不精通那銀針之術的,而在這個時代,那銀針便是他們見都未曾見過的,也着實蹊蹺。
不過,現在有了這銀針……她也再不用將那銀簪拿出來用了。
“你已經十六歲了,再不消姑姑那般看着你了,姑姑身子骨越發一天不如一天,只望日後你定要與靖宇好生相處,有靖宇在,他也定能護你周全。”
皇后娘娘說這番話總感覺她似乎對眼前的事物釋然了。
“姑姑,您且莫要說那些話,您等着天傾,天傾做完那些事情,定當回來見您。”
“乖孩子。”
皇后娘娘極爲慈愛的拍了拍她的手,欣慰的笑了。
與皇后娘娘告別之後,她便回了府中,看着屋中擺放格外整齊,忽然覺得並沒有什麼東西需要收拾。
僅僅需要的便是手中皇后娘娘給的幾樣東西,以及一些男人的衣服。
這個身子已經十六歲了,個頭也長到了一米六幾,算是女子中個頭發育的快的了,這張臉蛋長的也越發像現代的自己,倒也習慣。
只不過有些不正常的是這個身體到現在都沒有來過月事。
一般的女孩不是十三十四歲時就會來這個的嗎,而這個身子卻不是這樣。
她也有問過其他這般年齡的女子,也都在及笄之後來過了,可她卻一直不見動靜。
不過,這對於她來說也是小事,不來這個,倒也省了事。
看着包袱裡裝的這兩樣東西,她忽然有些茫然,她這便要走了嗎?
怎麼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二日一早,皇帝便傳了南宮九淵去宮中說是商議事情。
只見回來時,他的臉色並不好。
將所有人都稟退,無一人敢近身。
鍾白覺得今日自己可能是瘋了。
她站在九王府門口躊躇,覺得無論怎樣,與他說一聲再走吧,若是自己真的不能活着回來呢。
可走到那門口時,她又有些退縮,她這是做什麼,她何時變得這般主動了,真是越發不像她了。
正預備離開時,卻叫家丁看到,將她請了進去。
在門後,管家與她小聲道:
“鳳大小姐,平日裡看王爺對你不同,今日不知是爲何,王爺從宮中回來便與往常不一樣,下人們都不敢靠近,鳳大小姐,你可否去看看王爺?”
他與往日不同?有何不同?從宮中出來?陛下與他說了什麼?
“鳳大小姐,你看……”
管家有些爲難的看着鍾白。
鍾白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管家將她帶到南宮九淵的門前,小聲的敲了敲門。
“本王的話聽不懂嗎!滾!”
他……
往日裡也沒見他用這種惡劣的口氣說出這種話,他到底是受了什麼打擊了?
“王爺,鳳大小姐來了……”
這管家還真是敢說。
過了半晌之後,門被打開,便看到他依舊躺在那榻上,只是臉色極爲不好。
管家給了他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便趕緊將鍾白推了進去,隨後關上了門。
鍾白有些無措,這是什麼意思,那管家可真夠意思還將自己推了進來。
“我……”
一時間感覺有些尷尬,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你有何事?”
南宮九淵的語氣冷淡至極,眉頭緊皺,與她說話再不如往日那般溫和。
“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
鍾白看他心情很糟,便不想再與他說這件事了。
反正這件事對於他來說,也並不是件重要的事。
“那便回去吧。”
南宮九淵沒有看她,而是拇指與是指抵在眉間揉着。
鍾白胸口有些不舒服,現下便沒有什麼再待在這裡的必要了。
“那你……好好休息。”
正打開門,卻看到門外站着一個人。
楊心柔。
鍾白有些尷尬,朝她淡笑。
“心柔小姐。”
“原來天傾也在啊。”
楊心柔不做停頓,便直接跨進了屋子,那架勢……如同她就是這屋子的女主人。
原來……他們竟已經那般熟了。
楊心柔將手上拿的東西放在桌子上。
“九淵,這是你需要的卷宗,今早我便從爹爹那裡拿來了。”
南宮九淵點點頭,朝她招了招手。
楊心柔聽話的走到南宮九淵身前。
而下一秒,鍾白便親眼看見,南宮九淵將那楊心柔的手腕重重一拉,楊心柔的身子本就柔弱,這一拉,便是穩穩的落進了他的懷裡,他沒有將她推開,而是緩緩地摟住了她的腰,薄脣極爲貼近的靠近她的耳朵。
“多虧你了。”
那一句話緊貼着耳朵吐了出來,將楊心柔的臉驚起一抹緋紅。
楊心柔格外羞澀的笑了笑道:
“小……小事一樁而已。”
鍾白還沒出去呢,這兩人便這樣。
忽然覺得這一幕刺眼的很,雖然胸口不舒服的緊,但它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
她笑的越發歡了。
原來他心情不好是因爲沒有見到這妙人兒啊。
“二位好興致,天傾便不好多做打擾了,告辭。”
鍾白將那兩扇門替那兩人關上,腳步一步也不停歇的離開了。
她就說今日不該來,她來做什麼,白白壞了人家二人親熱的興致。
如此便沒有什麼可猶豫的了。
此刻感覺心裡釋然至極,離開吧,離開這裡便什麼都好了,自己的心情也不會這般時好時壞了。
他還在邊關不知死活,自己還在這邊猶豫什麼。
便是早些出發,絕了那些奇怪的感覺。
待鍾白剛出去之後,楊心柔的身子便被南宮九淵推了起來。
楊心柔一個猝不及防趴在了榻旁。
他爲何?
“出去!”
南宮九淵冷聲道。
“九淵?”
楊心柔委屈的從榻上爬了起來,滿眼不可置信的盯着南宮九淵。
明明方纔還那般溫柔的與她說話的,怎麼一轉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還有,日後再不許叫本王的名字!”
“我……爲什麼……適才明明……”
楊心柔忽然間想明白了什麼,方纔她在,鳳天傾在。
“你……是因爲她在,所以纔會那般對我的嗎?”
“本王不與人廢話,出去!”
“難道你對她是真的……”
“來人!將她給本王帶出去。”
接着管家便從門外進來,朝她的方向伸出手去。
“楊小姐,請。”
楊心柔一直溫婉柔和的眼眸,卻露出了深深的嫉妒。
他竟會對她這樣,原本以爲他是原諒自己了,可是……他卻是利用自己打擊鳳天傾。
此刻又讓她這般失了面子,着實是對她太過分了。
無奈,便只好跟着那管家出了門。
她不是沒有看見鳳天傾脖子上戴的那塊紫玉的,他竟將那紫玉都送給她,爲什麼?
她明明只是一個小丫頭。
鍾白回到府中,感覺到脖子上的重量,纔想起來,原來……脖子上還戴的有那人送她的紫玄玉。
氣憤的將脖子上的紫玉摘了下來。
往桌子上隨意一放,便準備離開。
“小姐!”
紅綾和藍兒站在門口盯着她。
“小姐!您真的要走?”
鍾白點了點頭道:
“我不是已經準備了許久麼,你們還驚訝什麼。”
“可是小姐,就不能讓我和藍兒陪着你嗎?”
“不可以,你二人便耐心在家裡等着我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