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櫻雪是在傍晚的時候收到了鍾白的來信。
懷着喜悅的心情打開一看,卻是讓她失望的一句話。
臨有急事,不便聯繫,數月後等我回信。
便是這麼一句簡單的話語。
“天傾姐姐有何事?這般着急,可我又不能得知,真是的。”
櫻雪心裡總是擔心。
除了皇后娘娘,紅綾和藍兒,便無人得知鍾白去了哪裡。
其實鍾白的心裡也沒底,着人尋了一份去邊關的地圖,纔敢動身。
在現代時,方向感本就不是很好,如今,便當做是考驗自己了,還好有一份地圖,也算是歷練自己。
行至了一天,觀察了一番這裡的地形,確實有些複雜,今日也算是累的了。
天色偏黑,她還一個人在路上晃盪,高山深林的,涼風陣陣,確實有些蕭索淒涼。
進了一家客棧。
人煙挺稀少的,問小二要了一些吃的喝的,又要了一間上房,便進了房間休息。
切不知有人已經盯上了她。
晚上就寢時,將包袱枕在自己的腦袋底下,因爲那布帛與兩顆丹藥對她來說都是極爲重要的東西。
所以晚上她睡的極淺,她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被人盯上。
二日一早,她一醒來,便查看頭下的東西還在不在。
一摸,是熟悉的東西,心下才鬆了一口氣。
收拾好一切之後,便挎着包袱出了門。
剛出了門便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往身後看了看,還是什麼都沒有。
便想着是自己多疑了,而且此刻雖是一大早,但是這街上也是有三三兩兩的人影的,雖然神色匆匆,但心裡也是有些底的,所以她便壓下心思,快步伐向前走着。
許久之後,便感覺到肩頭被人拍了兩下,轉過身子一看,才發現是兩個身穿白色長袍,寬大的衣袖處覆有兩盤八卦,頭戴道觀,手拿拂塵,身背一把長劍,兩人一胖一瘦,身上的標誌很是顯眼。
這難不成是道士?鍾白想。
這兩位道士將自己攔着做什麼,這個時代居然還有道士,五行八卦都懂嗎?
鍾白忽然有些好奇。
“二位是……”
“貧道二人乃是來自雲霧仙山。”
雲霧仙山?
東陵有這山嗎?還是仙山?
鍾白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二位道長不知叫住在下所爲何事?”
那位稍瘦一點的道士便走到鍾白的身邊,與她說。
“看公子步伐如此焦急,公子可與貧道二人邊走邊說,也不耽誤公子的時間。”
鍾白覺得這人說的有道理,便擡起了步伐,而這二人就走在她身邊,與她說着。
“貧道二人本是在雲霧仙山修道,師傅吩咐貧道二人下山歷練,貧道看公子此去定時路途遙遠,任務深重,而公子眉間卻有濃厚的煞氣繚繞,着實是兇相啊!”
路途遙遠,任務深重倒讓這兩人說對了,可眉間的煞氣?這又是什麼鬼?
這二人八成是在招搖撞騙。
她從不信這些神啊鬼啊的東西,這兩人騙錯人了。
心頭隨即上來一計。
“既是這樣,那……在下又該如何化解呢?”
“化解……這倒不難,只不過……”
道士欲言又止。
“只不過什麼?”
鍾白問道。
“只不過需要公子破費一些錢財,所謂破財消災嘛便是這個道理……”
果真是騙錢的,這二人也着實是笨,若她是這裝神弄鬼的騙子也定不會這般騙人。
這樣騙人,稍微有一點頭腦的人都能夠瞧出來。
“需要多少?”
“不多不多,五十兩即可。”
五十兩?這兩人胃口可真不小。
“這五十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如何讓本公子相信你二人。”
鍾白便看這兩人能編出什麼謊來。
“貧道二人所說句句屬實,貧道二人乃修道出身,怎會誆騙他人!”
那個胖道士顯然有些激動,雙眼瞪的老大,盯着鍾白的臉。
“既然如此,那本公子便考考你二人。”
“五行八卦有哪五行?”
“如此簡單的問題,你是在侮辱我們道家出身!”
那個胖道士越發激動。
鍾白瞥了一眼他道:
“廢話不多說,你們便回答本公子的問題即可。”
“好,五行便是金,木,水,火,土這五行。”
這是最基本的,任何人都知道,而這兩人回答出來倒還感覺挺自豪。
“好,下一個問題,五行是如何相生相剋的?”
“這……五行相剋是……水勝火,火益可勝水……金勝木……”
二人就差沒有抓耳撓腮了。
就算她沒有學過專門的知識,也略知一些,而這二人,是瞎子摸黑呢!
水都勝了火了,火怎麼還能勝水,真是傻的可以。
“行了,你二人不必再說,裝的這般不像還敢出來招搖撞騙,也真是沒誰了。”
“你……你休要污衊貧道二人,貧道二人是看你命裡犯災纔好心提醒你,可沒想到你竟這般不識擡舉。”
“行了行了,你二人好手好腳的幹什麼要做這種事情,還是趕快去謀一個好去處吧,切莫再誆騙別人了。”
“你……今日定叫你看看你犯了什麼災!”
只見那胖道士朝她撲過來,鍾白沒有料想到這人竟這般大膽,此刻可還在這大街上,這二人便毫不避諱的搶她的東西。
“來人啊!有人搶東西了!”
鍾白大喊一聲,可週圍本就是三三兩兩的人,此刻更是跑的一個人影兒都不見了。
鍾白忽然覺得自己太過悲催,連一個阻止的人都沒有,更是連一個看熱鬧的人都沒有,這裡到底是有多蕭索。
那個胖手一把撈過來,將她牢牢系在肩上的包袱給搶了去。
到手之後,二人便拼了命的往前跑。
鍾白哪能任他們這樣便跑了,那包袱裡可還裝着姑姑給她的東西。
鍾白手裡緊緊握着蒼月劍,朝這二人追去。
二人跑的比老鼠還快。
鍾白都忍不住將手裡的蒼月劍抽了出來,用力的往前方不要命的跑的二人刺去。
可那兩人跑的太快,再加上鍾白臂力有限,根本就沒有刺中一分一毫,只見那蒼月劍從那人的腳邊擦過,那胖道士似乎發現了什麼,便一手拿着包袱,一手拉着那瘦道士,更加加快了速度。
鍾白忽然意識到,原來胖子不是真的跑不快,而是後面沒有一個更快的人追你,一陣苦笑,她是長的有多難看,竟將這兩個大男人嚇得沒了命的跑。
她現在真的是將手中那劍扔上一段距離,自己再跑上前去追上一個距離。
那二人拼了命的跑,而鍾白也漸漸累的步伐減慢。
直到逐漸看不到那二人的身影。
可鍾白沒有放棄,還是一直往前追着。
追着追着,只見前方地上有一堆白色的東西。
鍾白加快了步伐,跑上前去看。
這一看,才發現是方纔那二人的衣物。
這二人着實狡猾,居然使了個金蟬脫殼。
鍾白氣的將地上那兩件衣物踢了兩腳。
而這一踢,似乎讓她發現了什麼東西,硬硬的。
鍾白將那兩件衣服撥開,便發現那衣物底下不正是那藥瓶和那布帛,兩樣重要的東西嘛。
趕緊將那兩樣東西拿到手中檢查了一番。
藥丸並沒有少,而那布帛裡的銀針也一根都沒有少。
鍾白累的攤在了地上,但是隨即又深覺慶幸,幸好方纔那兩個騙子沒將那兩樣東西拿去,不然她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鍾白這下再不敢將那兩樣東西放在包袱裡了,她將藥瓶布帛揣在自己胸前的大兜裡,這樣她才放心。
只不過……她的錢……似乎都被那兩人搶走了。
若是沒有錢,她該怎麼上路?
而這地上現在只剩下兩件道袍,兩把拂塵,其他的便什麼都沒有了。
她又迴歸到了窮光蛋。
可是現在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完成,哪裡能夠沒有錢呢!真是的,那二人也夠狠心,連一分錢也不給她留點,她要吃什麼啊!
還真讓那兩人說準了,今日自己要遭災,還真遭了災,破財消災。
沒有辦法,只好將地上那兩件道袍和兩件拂塵收了起來,帶在身上。
說不定到了哪裡還能換些錢呢!
白天還好,可是到了晚上,她難道要過那種風餐露宿的生活?
還要一個人睡在外面?
她想想都覺得有些……
真是時運不濟,怎麼自己做個什麼事情都要遭罪啊!
將這兩件道袍拿到了裁縫店,預備賣了換錢。
“公子啊,不是我不給您換,只是小店真的只能手下那麼一件啊!”
“你看看那件大一點的將就將就還可以,將兩個衣袖上的圖案剪去,衣身本就寬大,也還能做上一件衣物,可那件小的是真的收不了啊,那般小的衣物,還有那種道士標誌的圖案,擱誰誰能要啊,還有那消不去的圖案。”
裁縫店的大娘一臉爲難的看着鍾白。
“這拂塵我們便更不能收了……”
鍾白點點頭,將那件大的衣物遞給了那裁縫大娘。
“大娘,那便將這件大一些的給您,您便看着給在下些錢財吧!在下……遇到強盜,如今身無分文……”
鍾白也很爲難,利用自己的“美色”裝着可憐。
那大娘笑了笑道:
“哎,公子,誰還沒遇到點難處呢,大娘能理解你,今日就算是做了件好事,大娘給你多算些錢。”
鍾白雙眼一亮,哎……不錯,沒想到這招還真挺管用的。
“多謝大娘!您真是個善解人意,心地善良的好人,您的生意一定會越來越興隆的!”
鍾白拿着那大娘給她的錢,雖然不多,但是省着點用,倒也還是能度過一點日子的,那倆臭騙子,還算有良心,給她丟下件能換錢的衣物。
“好,好,你這公子嘴可真甜,說的大娘都忍不住要多給你些錢了!”
鍾白雙眼再一亮,快快!給吧給吧!快用你的錢財砸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