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入學考試時,顧姐姐纔是第四名,在蕭姐姐前面一名,趙姐姐爲何不猜第二名會是顧姐姐?”林楚容點了點頭,又問了句。
此次的第二名和第三名確實分別是蕭雪筠和謝宛棠。
顧芳華嗎?
趙雙姝眸子就微微垂了垂,過了會兒才道,“顧姐姐此次騎射考試並不如意,考場上就早已知道了。”
林楚容點點頭,總算是明白了,笑着說道,“趙姐姐說得沒錯,那你再猜猜,第四名和第五名又都是誰?”
汀蘭書院統共有十五個學生,可前五名纔是衆人最想要的。
趙雙姝張口就道,“第四名是顧姐姐,第五名則是林妹妹你了。”
雖說林楚容入學考試時乃是第三名,如今卻考了個第五名,但認真說起來也已經很不錯了。
有那麼一門拖後腿的功課,還能考第五名,可見林楚容有多聰慧。
這回林楚容沒再去問她是怎麼知道的,只是笑着點了頭,然後說道,“考前山長曾經說過,會收此次月考的滿分頭名爲弟子,我如今細細想來,才發現,山長竟是一早就猜到了的!”
正是因爲猜到了誰會是這個滿分頭名,所以班山長才敢當衆說出那番話來。
瞧着是讓衆人加把勁,爭取成爲班山長的弟子,但實際上,班山長的弟子人選,其實早就已經是內定了的。
對於林楚容的猜測,趙雙姝就只是微微一笑,不置一詞。
誠如林楚容所說,班山長確實是一早就想好了要收她爲徒的,此次月考便就是對她的考驗。
小輩們一處說話,寧國公主便就和林夫人說話,各自誇着對方的女兒有多好。
……
看榜過後,今日還是要上學的,寧國公主便就先回了府,趙雙姝則和林楚容一道進了書院。
月考過後,才連着休沐了兩日,一衆少女個個瞧着都神采奕奕的,倒是很有一種小別重逢的感覺。
秦一瀾一見到二人進來,立馬就撲了過去,拉着趙雙姝就很委屈地訴苦,“阿姝,自從你搬去了長公主府後,我就是想要見你一面,也不容易了。”
長公主府到底是皇室宗親,不能再像伯府那樣隨意進出,哪怕是遞了拜帖也未必能夠進去。
提起這個,趙雙姝原本帶着笑容的俏臉,登時也沉默了下來。
是啊!
自從她跟着孃親搬進了長公主府以後,她就再不可能和阿瀾像以前那樣了。
她孃親對她自然是格外寬厚的,事事都由着她,可對着旁人,那可就是規矩森嚴了。
好歹也是長公主府,那自然是不可能像尋常府邸那般好進的。
“這有什麼不容易見的,若是以後你想我了,就直接讓人通稟一聲,我出來迎你進去便是了。”趙雙姝斂去心頭感傷,擡眸朝着秦一瀾莞爾一笑。
林楚容知道她二人是從小就認識的,原先又是隔壁鄰居,感情自然好,便就輕笑着說道,“趙姐姐說得對,那長公主府又不是什麼吃人的地方,要是秦姐姐想要找趙姐姐玩兒,只管讓人通稟就是了。”
不過是因爲有寧國公主在,總覺得有些不自在、沒自由罷了。
被二人這般一勸,秦一瀾面上的委屈這才消了些,咧嘴一笑,“說得倒也是,不過我要是真的想阿姝了,我纔不過去,長公主府離得太遠了,到時候我讓人給你帶個口信,你過來就是了!”
“……”趙雙姝頗有些哭笑不得,聽到她這般說,就忍不住說了句,“哪裡有你這樣的,分明是你想我了,卻還要我過去見你!”
林楚容在邊上看着她二人,倒是頗爲羨慕她們之間的友情,淺淺笑道,“不如這般,上回咱們都已經說過了,每月的休沐日拿出一日來相聚,在此之前,咱們三人再私下裡聚一聚如何?”
趙雙姝欣然應下,秦一瀾雖說覺得有些麻煩,但也點了頭。
三人有說有笑的,把才進來的祁珺也給吸引了過來,湊到一處說起來。
……
楊景安今日來得略有些晚,一進來就見到阿姝被其他人圍着,臉上又都帶着笑。
“……”他絕不會承認,他是有那麼一點點吃味了。
阿姝對着別人都可以笑得那麼好看,可偏偏對着他的時候,卻是一副要和他斷了往來的模樣,實在是扎心得很。
不過……
他反覆想過了,或許並不是因爲阿姝猜到了他的真正身份,而是因爲……
他對阿姝表現得太過特殊,阿姝又是個聰明絕頂的,自然就會以爲“女兒身”的七公主傾慕她。
被同性喜歡,這確實是一件很令人苦惱的事。
但他真的是冤枉的!
他明明就是個男兒身,卻要扮作小姑娘,這也就罷了,偏偏還因此害得阿姝誤會了自己,最令他頭疼的是,如今還不到他能夠解釋的時候。
於是,在楊景安從趙雙姝身邊走過時,也未能得到趙雙姝的絲毫注目。
善於發現蛛絲馬跡的林楚容見了,便就湊到趙雙姝耳邊,低聲問了句,“趙姐姐,你可是和公主殿下鬧了彆扭?”
要不然,七公主好好的又怎麼可能不過來找她?
要知道,平日裡七公主就只肯和趙姐姐一個人說話,不管是做什麼,別人就是不行。
可今日,七公主進來後,卻是一反常態,難得沒有和趙姐姐說一句話。
就連趙姐姐,即便見到了七公主的這番態度,也絲毫沒有不高興的樣子,就只是……
就只是有點更加冷漠了而已。
趙雙姝仍舊沒有去看楊景安,見林楚容想知道,她便說道,“並沒有,公主殿下身份尊貴,又豈是我能隨意鬧彆扭的?”
也就是說,其實是七公主耍小性子,不願意理趙姐姐了?
林楚容很自然地這般想着,但並沒問出來,只瞅了眼二人。
楊景安聽到她二人的對話,心裡便就有些苦澀,想要解釋,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嚥了回去。
還是再等等,最多不超過一年,他就能夠恢復男兒身了。
可趙雙姝見了他這般,不知爲何,心裡竟然還越發失落了。
失落裡,還夾雜着淡淡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