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們是不是應該回熾之皇朝了?”白念瑤突然出現在了幸封人與尉遲若羽的面前。
在尉遲若羽和幸封人在療傷的期間,白念瑤不曾來過,整整十天了,尉遲仲羲也沒有來過,白念瑤沒來,一是因爲幸封人下了命令,不準任何人過來打擾他們,二是因爲,白念瑤確實被尉遲若羽的臉嚇着了,遠遠的,她看到尉遲若羽戴着紗帽她纔敢走過來。
“封人,她是?”坐在了幸封人身邊,戴着白色紗帽的尉遲若羽問着幸封人。
“她……凝兒,你不要亂想,她是我的一個妃子,但是,除了你,我不會再愛其他人了。”幸封人輕拍着尉遲若羽的手說着。
“皇上……”白念瑤聽後,卻不由得臉色一白,他說什麼?他怎麼可以在十天前對自己那麼溫柔,可是,卻在十天後,可以在她的面前對另一個女人說,他不會愛她?那麼,在她肚子裡的孩子又算是什麼?
“惠妃,朕說過的,不準任何人打擾,你是沒聽到是嗎?”幸封人冷冷的看着白念瑤說着,白念瑤看了一眼那戴着紗帽,看不到表情的尉遲若羽。
“皇上,只因我們的皇兒想你了,他在肚子裡面踢我,他也想回家了吧。”白念瑤說完,手輕撫上自己的肚子。
尉遲若羽看到了她那個動作,手也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的肚子,爲什麼,她會跟着她做這個動作?那天有個老大夫來過,對她說,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能任性,因爲她不是一個人,開始,她以爲,說的是幸封人與她,但是,爲什麼看到了她的那個動作,她總會心泛母愛?
“惠妃,好好管着你自己。”幸封人冷冷的看着她。
“封人,她說皇兒?是你們的?”尉遲若羽淡淡的問着。
“凝兒,相信我,以後我們會有更多的孩子,這個……只是一個……意外,以後,我們的孩子,我一定會立他爲太子的。”幸封人以爲尉遲若羽想走,急急的拉着她的手說着,完全不顧一邊蒼白着臉的白念瑤。
“封人,這是你的孩子,我記得有人說過,母子同心,孩子會感受到外面的一切……”尉遲若羽說到這裡的時候,不由得停住了,好像……記憶裡,有個人對自己這樣說過,是誰?那個人,模糊的面容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嗯……”幸封人沒有注意到尉遲若羽的站動作,只能回答着。
“惠妃,你回去休息幾天吧,然後再收拾東西,我們再回熾之皇朝,等羽兒的身體再好一點,我們就會走的。”幸封人對尉遲若羽說着。
“凝兒,好了,在外面也坐夠了,想快點回去的話,就要好好休息,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到外面走,好嗎?”尉遲若羽點了點頭,然後幸封人扶起她走了回去,白念瑤不由得垂下眼簾,淚水滴落在地,心裡,隱隱的有個聲音在對她說着,恨吧,恨吧……
看着尉遲若羽靜靜的看着窗外,幸封人總會沒由來的一陣心慌意亂,總覺得那樣的她好像變回了還沒失憶之前的她,好像總會隨時像那蝴蝶飛走般,在此時,他總會走上前輕抱着她,但是,今天,他卻什麼也沒有做,只是站在了原地。
在她醒過來後,她所有的後續記憶,都是他說給她聽的,有一半是真的,有一半卻是假的,哪些真?哪些假?如她忘記了的齊王,說他曾救過她,這是真的,假的卻是他們一直的幸福生活在一起,這些是他一直的希望,他多希望這不是假的。
“封人,我是不是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尉遲若羽頭也沒轉的問着站在她身後的幸封人。
幸封人淡笑的看了尉遲若羽一眼,然後走近她身邊坐下。
“凝兒記憶中的那個人是誰?”
“看不清,但是,應該是個男子,總會對我說好多話,但是,卻都是斷斷續續,總有着一些話我好像記得很清楚,但是,想要認真的全部想起來的話,卻又一點也想不起來,那個人,好像總會叫我羽兒……”尉遲若羽把下巴輕放到自己的手臂之上。
“是嗎?是不是凝兒記憶中的那個人是我?”幸封人卻也低下頭問着尉遲若羽,看着她輕蒙着面紗,他看到了那面紗沒蓋住的額頭處的傷,那麼的可怕。
“你不是一直都在叫我凝兒嗎?”
“我也可以叫你羽兒啊,以前我也是那樣叫你的啊。”幸封人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說着,幸封人心知肚明她說的是誰,可是,卻不想說起那個人,那個人在她心裡佔有着什麼位置,他想,誰都可以看得出來,尉遲若羽卻沒有接話,只是微笑。
“封人,我想照照鏡子,我好多天沒試過爲自己梳妝了。”尉遲若羽突然說着。
“不用,凝兒這樣子已經很美麗了。”幸封人動不由得一僵。
“我想看看自己的傷,你不是說,我只是不小心摔倒,不小心劃到了而已?我想,過了那麼多天了,應該也會差不多了吧?”尉遲若羽的雙眼直直的看着幸封人,每次她這樣看着他的時候,他總是會避開,這次也不例外。
“凝兒……真的……”
“小紅,幫我把鏡子拿進來。”尉遲若羽說着,對小紅,她有着陌生而熟悉的感覺,她記得,她是她的父親賜給她的宮女,但是,關天她的,她卻沒有多少的記憶。
“公主……你再忍一下吧,回去了之後,我們再看好嗎?”小紅推開了門,在門外溫柔的笑着看向尉遲若羽。
“難道我都不可以看看自己嗎?”尉遲若羽問着他們。
“不是,只是想你好好養傷。”幸封人看着尉遲若羽說着,尉遲若羽看了他們一眼,然後站起身,走到了牀邊,看着那高架上的水盤,然後一個用力,整盤水打落在地,水灑一地。
“啊,公主……”小紅馬上跑上前,掏出手帕爲她擦着水。
“我自己會想辦法,你走開。”看着那灑了一地的水,尉遲若羽冷冷的推開了小紅的手。
“去把鏡子拿來。”幸封人上前把尉遲若羽扶起,然後對小紅說着,小紅皺着眉頭看了他一眼,再看了一眼尉遲若羽,然後轉身。
等了一會,小紅就拿着有兩隻手掌大小的銅鏡回來,尉遲若羽走上前,把那銅鏡放到了桌面上。
“怎麼會這樣?”尉遲若羽看到了那面紗無法遮擋的額頭,看着那明痕的傷痕如那巨大的蜈蚣一樣的在她的臉上,她無法接受的扯下面紗。
“公主……”
“凝兒……”
兩道聲音同時發出,可是,卻已經無法阻止,尉遲若羽看着那銅鏡裡那可怕的臉,她白皙修長的手指不由得輕撫上那些還未好的傷痕之上。
“怎麼會……怎麼會?”尉遲若羽不由得落下淚,然後,她卻不由得開聲大笑。
“公主……”小紅擔心的叫着。
“原來是這樣,每次,你會避開我的眼神,只因爲這張臉太醜了,只因太可怕了。”尉遲若羽沒有回頭,聲音卻是那樣的令人心碎,她可以看到那站在銅鏡後的幸封人的身影。
“不是!”幸封人那樣吼了出來。
“那你爲何要躲?”尉遲若羽問着,幸封人卻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