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股讓人心驚的氣味從弗蘭特的鼻子中鑽了進去,然後在弗蘭特的嗅覺系統中過濾了一下,最後沿着他的神經一直到達大腦進行了一下子的分析,得到結果的那一下,弗蘭特感覺自己彷彿一下子被萬年玄冰給冰封了起來。
沉睡於數年之年的往事在大腦中被翻閱出來,他絕不會忘記,當年在蘇德戰場,他還是一個剛進海軍突擊隊的新丁,那時他一個人在戰場上進行狙擊任務,在柏林城外他親眼看到了一場德軍和蘇軍的交戰,德軍的坦克和蘇軍拼到了一塊。
一輛德軍虎式坦克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打得功軍的t34到處冒煙,沒人一輛坦克是當時的坦克之王虎式坦克的對手,那時他親眼看着無數的蘇聯戰士倒在了虎式坦克的機槍之下,老毛子們被打得頭破血流苦不堪言。
可是,在那個時候弗蘭特在潛伏裡通過瞄準鏡可以看到,在德軍那輛虎式坦克的身邊出現了一個渾身是血的身影,弗蘭特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個老毛子,當是叫做紅軍的戰士。
看到那幕,說實話弗蘭特第一感覺就是這個老毛子太傻了一點,誰都知道這個蘇聯紅軍一定是想一個人去將這輛坦克爆破了,可是在當時的世界上誰都知道,誰要是想去拿着炸藥包或是爆破筒去企圖炸掉德軍的虎式坦克,那簡直是去自殺。
誰都知道,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當中,世界上唯一有坦克之王稱號的就是德軍的虎式坦克,如果不是由於虎式坦克的造價太高,同時到了二次世界大戰的後期,德軍一直沒有足夠的汽油供給,那在這個世界上誰能打敗號稱有‘沙漠之狐’之稱的隆美爾?說得不好聽,德軍在北非,在歐洲的戰敗其實是敗在了能源的手中,根本不是英國那個傲慢又自大的蒙哥馬利的功勞,那家除了給自己吹牛皮臉上貼金,其實真實本事一點也沒有。
可是縱使是這樣,在戰爭的後期由於德國少了能源,甚至連造虎式坦克的鋼鐵也不足了,那時誰都知道虎式坦克開始出現了破綻,那個破綻就是坦克的底部,其實他的裝甲並不是那麼厚了,但是不用那些老兵和軍事權威來評論,就連那時作爲剛進美海軍突擊隊不久的弗蘭特都知道,縱是這樣一般的炸藥包和爆破筒還是不能對低檔版的虎式坦克產生任何威脅的。
這個可憐的老毛子,他一定會被虎五坦克壓肉泥的,甚至他還不能看到坦克有絲毫損壞,當時弗蘭特腦海裡是這樣想的。
當然,讓他產生這一結論的原因,他更是發現那個大腦有些短路的老毛子身上竟然連個炸藥包和爆破筒也沒有拿,手中竟然只拿了三個綁在一起的莫洛托夫手雷,這種手雷和後志願國用的手榴彈一個造型,只是顯得個頭大一點而已!
拿這個去炸虎式坦克?那不是給虎式坦克搔癢嗎?那是其實對蘇聯紅軍極度看不起的弗蘭特當然是這樣嘲笑他的盟軍朋友的。
可是,噹一聲巨大的轟鳴過去之後,弗蘭特驚訝得連嘴巴也合不上了,他難以置信地,也再三確定自己沒有發出現幻覺地發現,當那三顆看起來有些不一樣的手雷爆炸了之後,那個龐然大特竟然彷彿一下子給炸得跳了起來,然後坦克向前艱難地滾了數步竟然就這樣的停下來了。
緊急着虎式坦克被推開了,然後弗蘭特如夢幻般地看着幾個渾身冒着火的德軍坦克兵從虎式坦克中跳了出來,不可能的事情變成了事實,三顆手榴彈竟然就幹掉了一輛虎式坦克,這個事實讓弗蘭特半天都合不攏嘴,可是從此以後他就記住了那個手榴彈的名字,他叫莫洛托夫手雷,也記住了他帶有血腥的特殊硝煙味道。
但是,要人命的是,他今天又聞到這種致命的血腥味道,而且是在他們的陣地上,而且是在到處都堆滿炮彈的陣地上,一想到莫洛托夫手雷,弗蘭特當然就不禁渾身汗毛髮炸了。
不用想,由於意識形態的不同,再由於是當時世界兩上超級大國的自然敵對,算是美國全球第一號大敵的蘇聯莫洛托夫手雷絕不可能放到美國人的彈帶裡,唯一有可能擁有這種恐怖手雷的那就是中共軍隊和朝鮮人民軍了,可是這個手雷硝煙的味道竟然出現在這個陣地上,弗蘭特當然不禁嚇得面色蒼白。
弗蘭特終於明白爲什麼心裡會那麼的恐懼了,他也終於明白自己最害怕的東西是什麼了!
在這個到和是火藥的炮兵陣地上,如果一旦被莫洛托夫手雷引爆,那麼這裡還有幾個人能逃出生天,這絕對是一塊死亡之地啊。
驚叫着,然後驚惶地明白了過來,然後弗蘭特就一邊叫着一邊不要命地向前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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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逃命,倒不得不弗蘭特真的是觀察很到位,而且在這個緊急關頭還保持着非常清醒的頭腦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爲什麼向前,不向來時的路上逃?
因爲在下面的的陣地不遠,也就是十餘米的位置就是一個這塊平地的盡頭,下面都是一些山坡,他弗蘭特只要衝出去撲入山坡順着山坡向下滾,那就有可能逃出生天。
而返頭向回跑呢?那他後面可是山坡啊,他要是向上逃,一旦這裡的炮彈全部都爆炸了,無數的彈片和氣流都會向四周散開的,到時候他弗蘭特可能纔剛爬到半山腰呢,說得不好聽正好衝於炮彈爆炸彈片和氣浪的攻擊位置上,那時他要是能活命纔怪了。
“快跑,要爆炸了!”
說實話,驚惶的神色,還有突兀的恐怖言論從此進的弗蘭特嘴裡發出實在有些無厘頭的味道,在炮兵陣地上的這些美軍一個個面面相覷,他們實在不明白在如此平靜的場面下,弗蘭特爲何會說出這樣的誅心的言論。
可是,飛奔急逃的弗蘭特,而且還拼命地叫着他的根本不像是在說笑,卻也讓陣地上的士兵們變得緊張了起來,他們當然也知道如果這裡發生了爆炸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那是他們在這陣地上的每個人甚至都不能留下全屍的可能。
這時,有一個人面色慘變,幾乎是跟着弗蘭特的飛奔,同時開始移動了,這個人就是炮兵陣地上的那個上尉,也許他不是最好的戰士,也不是一個出色的狙擊手,但是作爲了一個上尉,他比一般的戰士知道的事情也要多一點,他非常明白美海軍突擊隊是一支什麼樣的部隊,他也明白在美海軍突擊隊裡能當上一名中尉那意味着什麼,更何況是一名如此年輕的中尉!
“聽中尉的話,想活命的跟着我們逃!”
看到弗蘭特如此不要命的飛奔,當然上尉也知道事情也多緊急,於是他對着手下的戰士們大吼了一聲,然後緊跟着弗蘭特就開始奔逃起來。
有上尉的話,再加上弗蘭特的飛奔,在他們周圍的美軍們也一個個變得心驚膽寒起來,於是他們開始的猶豫不決變得堅定,畢竟命只有一條,玩笑可以多開,反正不會死人,可是如果命真的丟了,那可是要死人了,在求生慾望的驅使下,這些戰士們也就開始飛奔起來。
可是縱是他們開始逃起來了,那些一直在火炮邊上進行工作的炮兵們卻還沒有明白這裡發生了怎麼回事,他們只是奇怪地看到很多平時裡無比熟悉的戰友開始不要命的逃起來,而且嘴裡還發出驚惶的叫聲,這場面面讓人感覺不可思議了,炮兵們看這些傢伙眼裡充滿了疑惑,他們還根本沒有意識到要逃命呢?
當然,說起來也是弗蘭特發現得有點晚了,要是他一來就叫這些士兵全部開始逃亡或許還能多活一些人,可是就是由於他和上尉說了兩句話,就擔擱了太多的時間,說實話就連弗蘭特還只跑出七八米,甚至還沒有到達那個山坡下,爆炸就驚天動地地產生了。
轟隆一聲,弗蘭特只感覺到身後發出了一聲彷彿天都塌下來的聲響,隱約就感覺到背後有一種叫會奪命的威脅存在,彷彿真正的死神在這一刻對他這個假死神張開了吞噬的大嘴,他甚至根本都不敢向後看,他知道這個時候,能跑快一份,可能就多出一個逃生的良機。
“不好了!真的爆炸了……”
“救命啊……”
“啊……”
爆炸聲,驚歎聲,還有死亡時的慘叫聲立即將佔據了弗蘭特的整個耳朵,但這個時候他沒有停,甚至強行讓自己忘卻了這些。
“快!快啊!”
這時他心裡最着急的就是讓自己快一步,因爲他知道只要快一點就少一分被炸死的機會,眼看那個山坡就要到了,只要衝下坡,那氣流和彈片就會對山中間射出去,他只要到了山坡下就安全了,求生的慾望驅使着弗蘭特拿出了吃奶的力氣與時間在賽跑!
終於,當後面的氣浪捲到他身上的時候,弗蘭特就感覺到自己根本站不住了,藉着炮彈的巨大的爆炸,又帶着他的衝力,他一下子就衝出了平臺,身體像箭一樣的射出去。
隨後,一聲更大的爆炸聲響起在身後,如果說開始那聲音是天都塌下了,那麼現在的這個聲音就是整個大地都崩裂了,然後山舞金光血芒,整個炮兵陣地的一切都似乎被撕成的碎片,緊接着弗蘭特的耳朵就失去了任何的聽覺,他飛出去的身體狠狠地向下墜落了過去。
還好,在下落的過程裡,弗蘭特的耳朵雖然被巨大的爆炸聲震聾,甚至耳朵裡都流出了鮮血,可是他依然保持着頭腦的清楚,他一邊上落,一邊找着求生的方法,剛從虎口裡出來,又跳進了狼窩,爲他發現自己最少處在一個五米高懸崖之上,如果就這樣的摔下去,那麼他的小命也一樣的保不住了。
巨大的爆炸聲對弗蘭特的影響還是非常大的,在聲波的衝擊之下,弗蘭特只感覺到兩耳發矇,眼睛發花,腦海裡亂成了一亂,下墜地速度再加上身體上受到爆炸的影響,他的生命之火搖搖欲墜。
但是,在求生意志本能的驅使之下,弗蘭特還是在快速摔落的過程裡死死地撲向了一顆山坡下並不是很粗壯的小叢樹,在萬有引力和爆炸氣流的衝擊之下,弗蘭特雖然幸運地沒有被彈片擊中,可是當他狠狠砸在樹枝上的一下,緊接着將一個又一個的樹叉拉扯斷開,弗蘭特只知道在這個時候抓住什麼就是什麼,感覺到這個已經斷開了就去抓另一個,能在這種情況下來還保持如此清楚的頭腦,他不活下來似乎老天爺誠心要跟他作對了,但縱使是這樣,當他到了樹底下時,他還是摔了下個七葷八素,一身都似乎散了架。
終於落到實地,狠狠地摔在了樹下,弗蘭特感覺自己一身都不完整了,他動也不能動,如果不是看到他的眼珠子還在動了來動去,別人都會以爲他已經去見上帝了。
呆呆地一動不動,不是弗蘭特不想動,而是他動不了了,弗蘭特同時也知道他不能動,當人的內臟被震傷了之後,最好的方式就是先躺着一動不動,任由身體的自由恢復,人體是一個奇妙而強大的機器,很多機理是科學現在都無法解釋的,身體越強壯恢復也就越快,反之如果在此時隨意亂動的話,非常可能還會讓傷勢加重,到時再發作,那就不是一時半刻能好得了的。
無奈地仰面看着前方,此時弗蘭特雖然已經耳朵聽力失去,但他還是能看到眼前的景象,他絕望地看着原來的那個炮兵陣地,現在似乎已經成了一個巨大的煙火噴放地,一道道炫麗的光華從平地上衝起,肉眼幾乎都能看到的氣浪摧毀着平地上的一切,將他所經過地的一切化爲灰盡。
身體在顫抖,其實也是大山在震動,又一個巨大的煙火炸響了,弗蘭特甚至看到空中飛卷着一個士兵的半邊身子,那身體無助地在空中飛翔,似乎被一塊從氣流中穿出的彈片擊中,然後這本來就半截的身體就又被撕成了兩半,天空中灑出了一片血雨……
山崖的邊上不停的還有士兵從上面摔下來的,有的是爲了逃命主動地跳下來,有的乾脆就是被爆炸的氣流衝了下來,下來的有屍體,還有活着的人,弗蘭特甚至看到一個滿面驚惶到極點的美國大兵彷彿口裡發出了驚恐的大叫聲從懸崖上對着他砸了下來。
弗蘭特沒有躲,他也無法躲,但到了最後他也不用躲了,這個士兵明顯在空中的求生慾望還是非常的強烈,但是求生的本事卻比他差太得多了,從空中摔下來之後,他根本就是惶恐不安到了極點,連自己在空中滑翔的身體也不知道去控制一下,只知道在空中哭着喊着一片亂抓,最後他沒有能抓到弗蘭特頭上的大樹,直挺挺地摔在了弗蘭特的身邊。
一般血箭衝了出來,然後濺滿了弗蘭特一身,弗蘭特甚至還用眼光的餘角,看到這個摔到樹下的美國大兵似乎還掙扎着坐了起來,然後用直楞楞的目光看着他,弗蘭特心裡泛起了一陣嘆息,隨後那個士兵的眼珠子就從眼眶裡掉了下來,緊接着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再也沒有動一下。
原來,剛纔的爬起來,是這個美國大兵在死之前留下午唯一意識,當他落到地上頭部重重的砸到地面,甚至都讓自己的半個腦袋變了形後,他腦海裡的最後殘留的意識還是讓他爬了起來,但這種意識只維持不到一秒鐘就消失無影無蹤,他已經死了,再掙扎也沒有用了。
死了,全部死了,整個美軍步兵第三十一師的炮兵羣就這樣完了,也就是說從這一刻之後,在指揮所裡的範弗裡特也只能黯然低下了頭,他知道對於志願軍陣地攻襲的計劃不得不停止了,沒有炮火的支援,美軍是不可能完成一次像樣的陣地攻擊的,這仗打不下去了,等調來了炮火,想必志願軍的增援也會到位了,再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弗蘭特明白了這一切,可是他突然也就想到了範弗裡特,他突然想到他來這裡是幹什麼,同時他的職責又是什麼。
他是跟隨那個中共軍隊的狙擊手而來的,他是爲了保護蒸弗裡特到了上甘嶺作戰區的,但是他的任務現在還沒有完成,弗蘭特眼裡甚至浮現出了一個得意笑着的中共狙擊手正順着小高地向指揮所前進,而那裡的範弗裡特將軍一旦看到戰事無望,想必一定會從指揮部離開,他要回到第八集團軍的司令部。
但是,公路上絕對不能走的,如果在這個位置有中國軍隊的狙擊手存在,那麼範弗裡特將軍絕對是凶多吉少。
不行,我要起來,熱血在沸騰,殺意在高漲,從來不認可在戰場失敗的勇士怎麼可能在這裡呆呆地看着自己被保護的人遭受到刺殺?
“我是‘死神’,戰場上的生命收割者,從來只有我去殺戮別人的份,怎麼可以被這樣輕易的打倒?”
弗蘭特心裡在發出吶喊,他知道自己得想辦法儘快的恢復起來,他知道自己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完,如果真的任範弗裡特將軍被刺殺,那麼他不但連死去也不能洗刷掉自己的恥辱,就算美海軍突擊隊和內務部都會蒙羞的。
“不!我要起來,我要將那個該死的中共狙擊手給幹掉!”
弗蘭特心裡狂吼着,然後他的手指一點點地動了起來,意志驅使着他開始慢慢地控制自己的身體,然後他緩緩地坐起身來,忍不住他咳嗽了一下,然後就感覺到喉嚨之中有什麼東西涌了出來,他一張口就吐出一口鮮血,但吐出這口鮮血之後,弗蘭特沒有感覺到傷勢加重,他反而感覺到自己一下子舒服了好多。
“‘魔鬼戰士’!是你嗎?一定是你吧!讓你來承受我的怒火吧!”
這口鮮血帶着一點紅黑,而且還不是從胸裡直接噴出來的,那就是說他的內臟傷的其實並不重,而且在他強壯的體格驅使下,他已經將一口瘀血吐了出來,很快弗蘭特他就知道自己會恢復,他能重新站起來。
“起來!快起來!我還能戰鬥,你是死神,你是敵人的惡夢~!”
弗蘭特喃喃地叫聲,並且不斷地鼓勵着自己,他已經用手開始扶着身邊的樹,開始慢慢地站立起身子,他臉上露出了喜意,然後吼道:
“弗蘭特!堅強一些,你是最好的,你不可以讓自己蒙羞,最好的戰士就是將敵人斬落馬下,想想中世紀那些勇往直前的十字軍騎士吧!”
弗蘭特不斷地激起自己的鬥志,然後讓自己的戰意不斷的高漲,終於他重新又地樹下面他站立了起來,他筆直的身軀那一會堪比身邊的高高大樹,作爲一個戰士,他是天生的戰場屠夫,越是戰鬥的壓力大,他就越能激發出全內的無盡潛力。
“我……好!好……我看見你了,你果然在那裡!”
此時炮兵陣地上終於爆炸聲開始停歇,然後弗蘭特下意識地看到搜尋起中共狙擊手的身影,他有種直覺,在爆炸還沒有停止前這個中共狙擊手還不會離開,他一定還在這裡,他需要立即找出他們所在的位置。
至於爲什麼能判斷出這個中共狙擊手還在這裡並沒有離開,弗蘭特是由於兩點而確定的。
第一,中共狙擊手一手導演了一出好戲,那麼他一定不捨得就這樣的離開,他一定想親眼看着這個故事的完結,作爲一個狙擊手能看着敵人在自己的計劃裡粉身碎骨,這一定是一種巨大的享受,起碼他弗蘭特很喜歡做這種事情,在這個過程中他可以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第二,由於炮兵他陣地發現生了巨大的爆炸,從第三個軍車停下的位置來看,這個中共狙擊手最好的潛逃位置是在山坡上,想了不用想當爆炸產生之後,在山坡上當然比在山坡下要危險很多,所以這個中共的狙擊手只能找一個安全的位置隱蔽起來,而且在爆炸時還不能動,因爲一旦爆炸之後那彈片亂飛可是不認人的,他相信能作出如此周密引爆計劃的中共狙擊手絕對不是一個笨蛋。
由於有這兩點判斷,那麼在這個不高的山坡上,要找這樣的一個位置就容易多了,這個位置要合適讓人看到平地上的全景,一個位置是要他前面有遮擋物將敵人飛來的彈片全部隔離,那樣他才能好好地保護到自己,所以當弗蘭特在上坡上僅僅搜索了一下後,他就立即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
緊接着,他就看到兩個起伏的身影,突然在山坡上的林木中閃過,他們竟然是沿着公路兩側向小高地的頂峰爬去的,那麼想當然他們的目的果然還有一個,那就是範弗裡特將軍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們的計劃得逞!”
從那起伏的潛行路上看去,分明是有兩個身影在那裡活動,於是弗蘭特立即知道原來這次他要面對的中共狙擊手不是一個,而是兩個,看着兩個中共狙擊手在向範弗裡特的方向接近,這一會他也不知道是那裡來的力氣,他向前大大的一步跨出,竟然開始能向前走了,雖然身體搖搖晃晃,而且身體還非常的不適,但是起碼弗蘭特知道自己終於能行動了,他於是開始不顧一切地向前一步一步走前進着。
堅定的前進,一步就是一步,弗蘭特感覺自己是拼命的掙扎着,這時他也管不上自己如此快速地移動身體是不是會引起後遺症,但是完成任務,保護任務目標的職責,還有心裡的狂怒讓他產生無論如何也要報復的心理,讓他咬着牙前進。
一步,又一步!
慢慢地弗蘭特感覺自己似乎聽到一些聲音,那聲音裡面似乎有慘叫,同時也感覺周圍有哭喊。
手的擺動頻率越來越快,腳也越來越堅定,暈暈的頭腦似乎開始清楚起來,弗蘭特終於可喜地發現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身體。
越走越快,一邊走向山坡上走,甚至弗蘭特還在草叢裡重新找到了自己的槍,這是一把斯普林菲爾德狙擊步槍,也叫做‘春田’狙擊步槍,春田很像是口木名字,其實這把槍是美國springfield兵工廠生產的,和口木沒有任何關係,在中國甚至很多人認爲這是口木人設計製造的。
可實際上呢?
春田步槍是毛瑟98的仿造型,於1903年6月19日獲得毛瑟兵工廠的特許,在美國的春田兵工廠開始投入生產,之後作爲美軍的制式步槍,直到1938年m1加蘭德步槍代替m1903春田步槍成爲美軍新的制式步槍,這種狙擊步槍纔開始慢慢地在美軍裝備中淡出。
可是,在春田步槍卻不是得到了大量的美軍狙擊手推崇,其中就包括了有‘死神’之稱的弗蘭特。
弗蘭特現在用的就是一把老式的 m1903春田步槍,這槍採用了毛瑟98步槍經典的旋轉後拉式槍機,槍管比毛瑟98步槍要短一些,槍栓改爲向下彎曲,比較便於攜帶。彈倉容量依然是5發,用5發分離式彈夾供彈。
mm1903式步槍加工工藝堪稱精良,在各種惡劣環境下,精度和動作可靠性均能保持良好。加裝光學瞄準鏡,爲不妨礙瞄準鏡的使用拆除了機械瞄具,這種配置幾乎是爲弗蘭特量身訂做,反而是後來的伽蘭德狙擊步槍雖然在容彈量強了很多,但是從威力上和準確程度來說,弗蘭特還是選擇了春田步槍。
“兄弟,幫助我吧,我們一定會讓任何敵人倒在你的槍口下的!”
原本顯得非常輕盈的春田狙擊步槍,現在似乎有些沉重,這是現在弗蘭特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的原因,但是當弗蘭特在仔細地檢查了一下狙擊步槍,並且確定美國軍工的確非常過硬之後,他眼裡的再次揚起了沖天戰意,一個狙擊手當手中有了狙擊步槍,那麼就是一個完整的結合體,一旦少了槍,他們就會和正常人少了一雙手沒有任何的區別,只要一槍在手,弗蘭特就有信心戰勝任何的敵人。
上坡路難起,每走一步甚至都要引起身體的莫個部位產生劇烈的疼痛,但是弗蘭特咬着牙堅持下來的,反而開始越走越快,因爲當他發現自己走到炮兵陣地下面的山坡時,開始穿行在山坡上的中共狙擊手已經上了小高地的頂峰,他們已經開始向指揮部接近了。
“該死的!希望將軍他們現在還不要出來啊!”
弗蘭特心裡雖然知道在範弗裡特身邊有着鮑勃上校在保護,可是他還是心裡充滿了擔心,要知道鮑勃上校雖然厲害,可是任誰都知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在這個戰場上,之所以狙擊手最厲害,原因就在與此,所以想到這種結實,弗蘭特爬得更加的賣力,甚至爬得嘴角再次溢出了鮮血他也沒有這下腳步。
“是誰?難道是赫本嗎?”
剛好爬到山坡的中斷,可是弗蘭特突然敏感地發現小高地上突然多了一個人,然後那個人走到了向着炮兵陣地的方向,似乎在向這邊進行着觀察!這個身影讓弗蘭特無比的熟悉,他好像就是他帶領的三個戰士其中的一員。
“赫本!我……我在這裡……”
看到了赫本,弗蘭特就好像看到了希望,他不禁大聲地呼喊起來,可是由於他身體的傷勢還未好,他似乎又是自受傷後第一次開口,他竟然離奇地感覺到自己的聲音發出不出來,在晨風中他的聲音飄啊飄,赫本似乎根本沒有聽到!
弗蘭特心中無比着急,他重重地唔了一聲,打算好好地清清嗓子,現向赫本進行呼喚,可是還沒由他叫出聲呢,山坡上的赫本突然身影一閃,緊接着他身邊似乎又就閃出一道身影,那身影快若閃電,竟然一下子就撲向赫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