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活着,生命原來如此的可貴!”
死亡曾是如此的接近,甚至在生死搏殺的那一刻,汪洋都以爲自己要死了,冰涼的雨水夾着鮮血流到大口喘息的嘴裡,生存的喜悅讓汪洋有重生爲人的錯覺。首發
人其實活着就是憑藉着一股信念,只要你有着永不放棄的精神,有着永不言敗勇氣,就算生死一線之時也能煥發出讓人難以想像的戰鬥力。
面對着罕有強敵的偷襲,終於活下來了,但汪洋再次體驗到了戰場的殘酷,也明白了在血腥的戰場永遠可有着一絲憐憫之心,如果剛纔他有一點的猶豫,汪洋相信活下來的絕不會是他。
“大~佑!這樣的殺死了他?!”
正當汪洋享受利帶來的快感之時,邊上響起了一個無比驚畏的聲音,看到一身是血的汪洋正躺地地上喘着粗氣,這個說着生硬中國話的聲音顯得驚疑不定:
“你沒事吧!傷在那裡?”
僅僅是兩句話的功夫,人軍戰士就感覺到了汪洋這裡的鉅變,可沒想到等他匆匆趕來相助之時戰鬥就已經結束,面對就是如此血腥一幕,縱然他是一個征戰沙場的老兵了,可是看到那活生生的人體器官,還有死去敵人一片血肉模糊,他竟然還有作嘔的衝動,當然更讓他擔心的是一身是血的汪洋還能不能活下來。
“還行吧!看到一時半刻死不了!”
這年頭只要上了戰場,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死亡不知會何時降臨,死裡逃生終於活下來的感覺還是非常的美妙,汪洋知道自己的傷說不重也不重,但輕也輕不那裡去,頭上的傷還沒好完整,可是身上又多了~重創,流血過多還是讓他有些臉色蒼白,但想到剛纔搏殺時的兇險,他還是有些冷汗直流。
“他地。這幫傢伙是什麼人。這麼兇悍!”
剛剛躺在地上覺得刺激呢。這會一坐起來才發現還有更刺激地。一旦身體放鬆下來。汪洋只覺得渾身骨頭都彷彿要散架了。脖子上、手掌心和肩膀更是劇痛無比。讓汪洋忍不住痛哼了一聲。
“你真是個魔鬼。這傢伙被你給分了!他們是美騎兵第一師埋伏在我們懸崖下面地敵人。給他們突襲了一下。我們損失非常地慘重!”
陰暗地天空下。茂密地樹林中。汪洋無法看清楚面前地人民軍戰士長得什麼模樣。可是他身材高大。聲音渾厚。一雙鐵目灼灼有神。他一個箭步之間就竄到了汪洋地身邊。有些心寒地看了一眼死在地上地美軍。額上再次浮出了幾道黑線。此時他看着汪洋地眼光實在有點驚懼地味道。這場面實在太血腥了。說汪洋是個魔鬼實在不爲過。
“你地傷不太重。但肩膀和掌心需要縫合。現在暫只能給你包紮一下了。應該能止住血!”
看着汪洋皺着眉頭長吸了一口氣。人民軍戰士迅速幫汪洋查看了一下傷情。脖子上只是劃傷並不嚴重。頭痛地是肩膀和掌心。肩膀是一條大口子深可見骨。掌心上卻被匕首插穿。這種傷一定要縫合地。可惜戰場上沒有這個機會。但他地經驗非常地豐富。從死死敵人身上翻弄了一會。找到一些急救藥物。幫汪洋包紮了一下。汪洋就感覺傷口清涼。人也精神了很多。
“你們來了多少人!”
一邊幫汪洋包紮,一邊卻緊急地問着他,人民軍戰士臉上憂鬱顯而易見。
“我們有七個人,分成了兩拔,一邊狙擊敵人的指揮人員,一邊在敵人地軍營內製造混亂!”
一陣陣的痛從人民軍戰士包紮的傷口上傳來,整套的汗滴從汪洋地額頭上流下,但汪洋並沒有哼出一聲,他大聲問道:
“你們還有多少人,能不能守住陣地?怎麼會從懸崖這邊下來,難道敵人沒有守衛?”
人民軍的陣地險惡地形式太明顯了,可是竟然還會有人民軍的戰士衝下懸崖,這樣不是讓陣地上的防守更薄弱嗎?這些人民軍是怎麼想的?實在讓汪洋非常的不理解,更讓他奇怪的是懸崖下面還沒有敵人守衛,這實在讓汪洋無比驚訝。
“就是因爲看到敵人在懸崖下面沒人,所以我們才衝下來懸崖地,可是沒想到中了美國人的計,所以才遭到了偷襲!”
幫着汪洋包紮好了傷口,人民軍戰士迅速站了起來,他地臉上有着悲憤,還有焦慮,對於汪洋他們只來七個人,這點力量實在是太弱小,在他看起來根本談不到上任何的幫忙,可是他也知道汪洋他們也同樣打得艱苦,能派幾個人過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你們傷亡如何?”
想到剛纔從密林中突然竄起地敵人,汪洋想想也有些不寒而慄,敵人的狡猾實在大出他地之外,在方纔如此近的距離對射下來,埋伏的敵人雖然被全部消滅,可是汪洋清楚朝鮮人民軍恐怕也好不到那裡去。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密林的深處傳來隱約的低喝聲音,高大的漢子臉上全是痛苦,眼裡寫滿了仇恨,幫汪洋包紮了一下,他知道汪洋的傷在戰場上來說也算輕的了,他一個箭步就竄回了密林深入,顯然心裡無比焦急。
汪洋咬着呀爬起了身子,緊跟着人民軍戰士衝進了密林,約走了五十餘米,前面一陣緊急的吃喝聲傳來,汪洋感覺瀰漫着血腥的冰冷空氣中夾雜着一股死亡的味道。
腳下是三具身體幾乎被打爛了的人民軍戰士的遺體,他們的身體的溫熱感覺告訴汪汪,或者三分鐘前他們還是熱血飛揚的堅強戰士,可是現在你也許都不能分辨出他們的容貌和身體了,滿身都是槍眼,甚至有個戰士連臉部都被打得稀爛。
無疑就是這三名人民軍戰士的出現,所以才吸引了埋伏敵人的攻擊,他們三人首當前衝所以中的槍彈最多,但你不能否認他們地英勇,從他們縱是死了也緊緊抓着的武器上,從他們武器內的子彈已經全部被打光的情況下看,就算他們被無數的槍彈擊中,但他們也對着敵人進行了堅決的反擊。
汪洋甚至可以想像到人民軍戰士們依着戰場偵察前行的準則,部隊分成幾拔進發,正是因爲三個當前地探路的人民軍戰士被暴露,所以才引起了敵人的攻擊,但也正是由於他們三人的犧牲給了後面戰友們生存的機會。
“我找到傷口!但是樸太澤同志血流不止!怎麼辦?怎麼辦?”
“告訴我!告我!傷在那裡?”
“不要着急,我們幫你壓住口,你很快就會好的!”
“不,止不住血!”
“不……不……我不知怎麼辦!你快告訴我!”
“……”
現場無比混亂,但是焦=的呼喝,還有讓人緊張氣氛實在讓人崩潰,汪洋沒有想到自己會看到這樣的情像,雖然有着三位人民軍戰士在前面偵察發現了敵人,並且吸引了大部分敵人的火力,可是敵人的火力太猛了,消滅了敵人之後,還是有兩位人民軍戰士搭了進去,現在正有四五位活着地人民軍戰士圍在他們身邊亂成了一團。
“不叫,你們不要慌,告訴我樸太澤同志傷在了那裡?”
從人民軍戰士惶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兩個人民軍戰士的傷勢絕對輕不了,但讓人想不到的是在一陣混亂之中,卻是似乎肚子上中彈但~戰友壓住地一個人民軍戰士聲音最後壓住了所有的聲音。
“只有我是救護員,你們不要急,告我樸太澤同志傷在那裡!”
受傷地人民軍救護員雖然聲音比較微弱,甚至還有些斷續,不過他表現的非常鎮定,頓時讓其他的人民軍戰士也冷靜了下來。
“他受傷在胸前!”
“那……那快把他胸前的衣服……解開,找到傷口位置!”
“是……可是……我……我解不開!太多”
哭聲從背後傳來,汪洋擡頭看到二個人民軍戰士圍着一個已經失去意識的戰士,他們抱着這個戰士痛哭流,慌成一團,剛纔幫助汪洋的人民軍戰士已經也急忙地追了過去,他皺着眉頭,大聲吼道:
“你就不會撕開他麼?給我撕開……”
同時,他雙手迅速地扯開那個樸太澤地衣服,解開戰友身上的背具,可戰友身上地裝備帶太多了!水壺、腰帶、手榴彈袋、火箭彈背具……
他着急地怎麼也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他地衣服解開、來找到他的傷口、來搶救他那年輕地生命!
“我來!”
就在這一時刻,樸太澤已沒有了意識,他眼睛微微的睜着,嘴巴大力的張開,“哦!哦!哦!”的吸着氣,但他的呼吸越發的微弱。
看着人民軍慌成了一團,汪洋一個步衝到了前面,也不顧朝鮮人民軍的驚異目光,他拿起手中的魔鬼軍刀,對着樸太澤軍裝上的一切妨礙物就是一刀,汪洋知道是胸部中彈,形成了氣胸,如果不盡快地堵住傷口,胸腔形成的負壓使他根本無法呼吸,樸太澤將必死無疑,這是戰前自救互救訓練中學過的,所以他緊急之下明白快刀斬亂麻纔是最佳的選擇。
“解開了!他傷在左胸,找到彈孔!”
時間緊迫,容不得戰士們一樣、一樣的去解開他身上的裝備找傷口了。汪洋憑藉着手中的軍刀終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他胸前的衣釦扯開,好在他只穿了一件衣服,扯開了衣釦就看見了樸太澤胸前的早已被鮮血鋪上了一層。
“打開手電……我找到了傷口!”
人民軍的戰士大聲吼了起來,這時救人心切,他們根本無法顧及會不會給敵人發現,手電霍然被打開,樸太澤不再絲毫血色的胸脯暴露在光線下面,右胸出現了一個涌着鮮血的彈孔,那彈洞小小的,圓圓的,和子彈口徑一樣大小,小小的彈洞隨着他那緊張地呼吸向外噴冒着血渣……
“急救包!”
帶着汪洋過來的人民軍戰士還算鎮靜,他一把接過一個人民軍戰士手中的急救包,拿着戰友撕開卻根本沒有時間展開就直接壓在了那小小的彈孔上!
他雙手使勁地壓着,幾乎把他全身的力量全用上了,生怕~這個彈洞裡冒出空氣。可戰友的呼吸仍然沒有改善,反而越來越微弱了。
“快!後面還有傷口!”
“肯定擊穿了!”
朝鮮話雖然懂的不太多
人民軍接觸久了,汪洋也能聽懂一些,此時他用中國喝着,明顯感覺到樸太澤地呼吸越來越弱,情況一定極不樂觀,死神並沒有放過他,似乎正在拉扯着他的靈魂,隨時都有可能把他帶走!
“擡起他的身子,傷口可能在後吧……”
人民軍的救護員聽到了汪洋的話,他的聲音再次要邊上響起,他極爲虛弱地喃喃說道:“先找彈道的直線射穿位,如果……如果不是……那就沒有辦法了……”
無疑,面前這個腹部中彈的救護員經驗非常的豐富,汪洋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說子彈是直接從戰士地胸前穿過,說明可能擊穿了莫一個器官,但傷口並不大,在右胸的話,樸太澤還是有希望活下來的。
可是,如果不是這樣呢?汪洋清楚,那說明子彈在射入樸太澤的體內後,碰到了骨頭硬物就產生變向,他地出彈口就會變向從身體的另一個方向鑽出,這種傷勢就讓人無比沮喪了,變向地子彈在樸太澤的體內肆虐,不知道會撕裂多少人體器官,活下來的機會那實在是太渺茫了。
“快!的扶起,小心,不要翻動他的身體……”
救人如救火,朝鮮人民軍士雖然着急,但動作還算沉穩,但樸太澤的身體被士們扶着半坐起來地時候,大家低頭一看,黃色的泥土和綠色地草皮上浸透着鮮血,那鮮血已經成了黑色,黑紅黑紅的好大一遍。
“傷口很大,志軍同志請你幫他找到傷口……”
汪洋正蹲在樸太澤地部上方,一個人民軍戰士打着手電,對汪洋提出了要求,此時只有汪洋的觀察位置最好,這個請求讓汪洋根本無法拒絕。
樸澤背上全是雨水和血水,再加上他地衣服本就有破損,根本無法看清傷口,汪洋沒有時間來解開他的衣服,只能用他的雙手把他的衣服往上擄去,用他的雙手去觸摸傷口的位置。
“不好,傷勢情況容樂觀!”
汪洋的心中無比驚畏,他從戰友腰間開始往上摸,原以爲後面的彈孔可能也在右背上,可他的雙手還沒有摸上去的時候,他的左手中指就陷進了戰友的體內,溼露、滑潤的感覺把他嚇了一跳,汪洋趕緊把手抽出,大叫一聲:“傷口在這裡!”
將手伸出來,汪洋的手指已是鮮紅一遍,但他的眼裡,還有聲音已經無比絕望,擡頭看是人民軍戰士無比沉痛的表情!
另一個彈孔在右後腰上,傷口要大了許多,子彈橫着出來,拉出了一寸長的口子。這是彈丸在體內碰到了鎖骨,改變了飛行的方向。
旁邊的人民軍戰友又遞上來了一個急救包,汪洋展開來欲給樸太澤包紮上,還沒等他紮好時,旁邊的一個人民軍戰士說話了:
“不……不要包了!樸太澤同志已經犧牲了……”
語氣和聲音都顯得很無奈,他哽咽的聲音在雨中顯得無比悽愴……
汪洋擡起了頭,緩緩地放下了樸太澤的身子,向他臉上看去,他早已結束了呼吸,嘴脣微微張開,眼睛已經合攏,四肢已沒有了溫度……
死神在獰笑,瞬息之間就已經奪去了一個年青戰士的生命,汪洋和三個人軍戰士眼裡和臉上全是流淌的激流,也不知是眼淚還是雨水。
“還……還有一個,鄭向泰班長,你怎麼樣……”
樸太澤死去,可是邊的救護員依然還沒有脫離危險,方纔大家只注意到已漸漸不支的樸太澤,確定他死去後,衆人再開始觀注起人民軍救護員鄭向泰。
“我……我恐怕也不行了……傷口血止不住!”
“班長,上面有急救包!”
“拿開吧,沒用的……血沒止住……”
汪洋看着面前這個年紀約五歲左右的人民軍救護班長,此際他臉上一片痛苦之意,似乎在強行壓抑着身體的創痛,但他的精神還算好,眼裡有着絕望和求生的意念在掙扎,但幸好思維比較冷靜,他本就是救護員,現在他似乎想判斷自己的傷勢,但從他的表情上看,似乎同樣不容樂觀。
“打在那裡?”
“在小腹的左側中間!”
“是……嗎……能告訴我血是什麼顏色的嗎……”
“很稠……還有血泡……似乎是桔紅色的……”
“不……用給我包紮了,我活不了……把急救包給戰士們留着吧!”
“不!求求你,大神保佑吧!我不想你死去……”
“沒有和的,我活不了!不要包了!不要包了!你們救不了我!”
這個叫做鄭向泰的人民軍戰士竟然臉上還出了悲嗆的笑容,他的目光看着遠處的天空無奈地說道:
“同志們!知道……知道嗎?我死定了!可……可惜……我看不到社會主義成立的一天了……”
“不……班長……”
前二天有急事到鄉下去了,接後三天,大量補缺,還請書友們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