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季劉倆家徹底決裂
聽完劉志的敘述,老爺子顯然的不大相信,隱了心中的疑惑,直接站起身回了書房給他以前的老部下,現在在仕途混的如魚得水的工商局長王思明打了個電話。
王思明以前在訓練時差點殘了腿,虧得季老爺子挺身相救,這份大恩,對於同樣外表嚴厲,內心憨直的王思明來說自然是感念至深的。
這些年,王思明一直和季老爺子保持聯繫,逢年過節啥的,碰到清閒功夫也會捎着自己鍾愛的白玉圍棋來找老爺子下兩盤。
衝着老爺子和王思明的關係,劉志曾經也討了不少好,這是這次他犯的事兒的確是有些大了,王思明大爲光火,你說自己一直兜着的人惹出那麼大紕漏,他能不受牽連就不錯了,還能姑息嗎?更何況,王思明和老爺子往來也算密切,劉家和季家鬧翻,季老爺子那段時間心情不好,也多少提了點。王思明心中有數,不再有所顧忌,下令下屬從嚴查辦。
老爺子踱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來,劉志一看老爺子那張烏雲密佈的臉,心中就知不大好辦。
老爺子虎虎生威大喝道:“無良奸商,這違法的事兒,你怎麼做的出來?那可都是給孩子們的食物!食品安全!食品安全!國家一直重點提出來,強調多少遍的話題了,你居然昧着良心掙這黑心錢!”
劉志沒得到預想當中的幫助,還被老爺子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心中大爲光火,“老頭子!你要幫就幫,不幫就拉倒!我他媽的又不是你孫子,憑什麼被你呼來喝去!我他媽的自從上次的事我就看透了,你壓根就沒從沒將我當過你女婿!”
老爺子表情一凜。
鄭愛英慌張的扯了扯劉志的胳膊,“你發什麼火啊,有話好好說,爸又沒說不幫咱。”
“幫!怎麼幫?姑息養奸?還是縱容犯罪!”老爺子也是氣的很,張口就駁斥了回去。
其實上次童海那事,季老爺子被鄭愛英吵的沒法子還是厚着一張老臉跟童家老爺子說了些好話,就如季老太說的那樣:子女都是父母前輩子的債。即使鄭愛英不是他親生的,但是既然他自從將她領的身邊撫養,就註定了要承擔起她親生父親欠的那些債了。
不過童海本就是個不羈心狠的男人,他會受家裡人的擺佈?不打擊報復一番泄了心頭的火,他這口惡氣怎麼出?不過好歹,他還是手下留情了,不然真會如鄭愛英曾經擔心的,他們劉家會傾家蕩產,在桐市也沒有立足之地了。
可是這些,劉志他們並不清楚,他們用肉眼看到的,用耳朵聽到的就是季老爺子氣的鬍子翹起,大聲呵斥道:“五十多的人了,自己做下的事自己就該負責!不要再拿你們那些糟心的事來煩我!我丟不起這個人!”
所以即使後來童海停手,他們也當是童海氣消了,或者被劉家母女輪番的去他跟前哭訴的真情給打動了。
天曉得,童海是最煩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招的,若是劉家母女沒這麼噁心童海的話,興許他早就停手了。
話說劉志聽了老爺子的話,對着鄭愛英狠狠的哼了一聲,諷刺道:“還爸?老東西拿你當女兒了嗎?親生的子女他會這麼狠心!我看啊,求他,你還不如陪老東西上牀來的有用。”
“啪!”季老爺子怒髮衝冠,厚實的大掌招呼着劉志的左臉就使足了力打了過去。
清脆響亮。
劉志被打的一懵,但旋即反應過來,猛的一撲,季老爺子就被按倒在沙發上,掐住他的脖子,面露兇相,“死老頭子!我忍了你那麼多年!我早就受夠你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劉志因爲假貨被工商局查處,損失了大筆的錢財不說,這些時日日夜擔心着會被起訴坐牢,又焦心着這筆貨的錢還是自己借高利貸湊來的,若是真出了問題,那高利貸還不砍了自己!如此壓力之下,夜夜睡不好覺,噩夢連連,如今精神已然瀕臨崩潰,所以纔會情緒失控。
鄭愛英和劉彩驚呼連連,卻已然也跟着傻了,反應過來去拉扯劉志,竟撼動不了劉志肥肉堆積起來的肥碩身材。
“嘭!”突然一股大力扯了劉志的後頸,幾乎是同時更大的一股力量襲來,劉志被踹的幾米遠,一頭撞上屋子內的傢俱之上,發出悶響。
“爺爺,爺爺,”白小白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迅捷的揭開了季老爺子的胸口衣領,輕撫着他的前胸後背,面色焦急。
過了許久,季老爺子才緩過了勁,哆哆嗦嗦的摸出了上衣口袋內的治療高血壓的藥吞了下去,白小白忙走向一邊倒了熱水。
見爺爺已然緩過勁來,白小白臉色刷的一冷,嗖的轉身徑直走向劉志,對着他的前胸狠狠又是一腳,一百八十斤的身子,迅速蜷縮起身子,哀嚎連連,嘴裡還吐出了些許噁心巴拉的嘔吐物。
“賤人!”劉彩破口大罵,“我……”
可惜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一道凌厲的疾風掠過,她已經被白小白單手掐住脖頸,逼的她連連後退,最後後背似乎都要嵌進了牆裡,舌頭也慢慢又往外伸的架勢了。
鄭愛英驚駭萬狀,嚇的已如抖篩,想哭天搶地的大喊,卻驚恐的發現自己連哭都沒有聲音了。
白小白雖惱,可並未喪失理智,瞄到懷裡的天意,小傢伙全程圍觀,現場直播,表情很是淡定。
好孩子,真不愧是自己的骨血,小白心中一樂。而劉彩滿臉脹紅,額上青筋暴突,眼神驚恐。
臨近死亡的感受,很不好吧。
白小白反手一摔,劉彩往側面一撲,跌趴在了地上,大聲的嗆咳了起來,咳的肺都撕裂了一般。
“滾!”輕飄飄的一個字,冷冽無雙。
鄭愛英已經完全沒有反抗的意識了,攙着劉志扶起女兒,跌跌撞撞的就向門外跑去。
“等等。”
三個人卻是同時身子抖了抖。
白小白一手指着屋子內臟污的一角,“你將他倆扔到院子內,回來將我家裡這塊噁心的東西打掃乾淨了再走。”
在季城和季老太回來之前,老爺子一直都用着一種古怪而探究的眼神若有似無的盯着小白看。
小白無辜的攤攤手,表示自己只是情緒激動之下短暫的能量爆發,真的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後來季城回來,老爺子避開了小白耳語了道:“你媳婦以前到底幹嘛的?”
季城心頭一跳,隱了情緒,笑道:“不就是一普通姑娘,你看她那小細胳膊小細腿的能幹嘛呀?”
季老爺子若有所思的嘀咕道:“我看她似乎挺能打的。”
季城不知道什麼情況,暗怪小白不注意隱藏自己,面上卻笑的雲淡風輕,“嗨,原來你說這個啊,我沒事的時候教了小白些擒拿格鬥的技巧,不就是怕她長的太嬌弱被人欺負了嘛。”
“噢,”季老爺子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卻又古怪的看了孫子一眼,嫌棄道:“媳婦兒捧在手心裡疼就成了,你一個大男人把媳婦訓練那麼厲害,難不成還指望着她保護你?”
季承脫了身後,第一時間就是扯了小白的袖子將她拽到了大屋外面的陽臺上,迫不及待的追問了今天的事。
小白伸長了胳膊掛在季城的脖子上,便將今天家裡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給說了,不過具體劉家人和爺爺是怎麼吵起來的,她不是很清楚。
季城聽完後後怕不已,震怒異常。
劉家人委實可恨!
白小白看着季城那張怒氣騰騰的臉,歡呼雀躍的主動請纓道:“要不我今晚去把他們一家子都幹掉!替爺爺報仇!”
季城一聽小白這麼一說頓時無語的沒了脾氣,拉了小白的手,關切的問起了爺爺的情況。
客廳裡奶奶似乎聽陳姐說了什麼,也疑惑的問起了鄭愛英今天有沒有來家裡,爺爺支支吾吾有些掩飾。季城已經張口了,“爺爺,這樣的一家人,你還顧念什麼舊情?恩將仇報,喪心病狂。”
奶奶這才驚覺家裡似乎真的出了什麼大事,白小白樂意當復讀機,說了後半部分戰況後,爺爺輩追問的無奈,估計也是寒了心了,便將今兒個劉家人來求他辦事,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事給從頭到尾說了。
奶奶聽完後,情緒也是壓抑不住的激動,重重的將茶杯砸在茶几上,發出劇烈大瓷器碰撞的聲音,氣急敗壞道:“農夫和蛇呀!真是農夫和蛇呀!”
本來挺緊張凝重的氣氛,小白突的噗嗤笑出了聲,“奶奶,那明明是頭肥頭大耳的豬嘛。”
季城提議道:“那要不起訴劉志?他差點傷了您。”想想真是後背都還在冒冷汗。
“算了,算了,”季老爺子看透世事般的嘆了口氣,“家雞打得團團轉,野雞打得滿天飛。她鄭愛英和我們季家的緣分盡了。”
之後季老太又和老爺子聊了些李家的事,季城想了想又跑到警衛處和那邊的班長打了聲招呼,說是往後鄭愛英一家再過來一律不許放行。
警衛處的班長和季城是老熟人,鄭愛英名義上是季老爺子的女兒,而且外人也不知道他們真實的關係是養父女。季城冒不騰騰這麼一說,班長難免疑惑。季城索性也不顧什麼家醜不可外揚的祖訓了,將今天家裡發生的事撿了重點的道了出來。況且現在倆家已經劃清了界限,算不得“家醜”了。
無論從哪方面來說軍區大院肯定是要比外面的小區來的要安全許多,畢竟那門口手持鋼槍的警衛可不是開玩笑的。
在警衛處值班久了的哨兵對家屬大院內來來往往的人也都混了個臉熟,所以鄭愛英他們一家進去的時候,即使沒跟季家人打招呼,也沒有登記什麼的就直接進去了。但是現在季城這麼一說那可就不一樣了,裡面住的可都是老首長,若是進去個把危險分子,給老首長造成了傷害,那這事兒可就大了。
晚上小白換了件修身的禮服,今天是宋雯雯的農曆年生日,季楠姑姑昨兒個在季家過節的時候就打過招呼了說是在酒店裡給雯雯辦了幾桌慶祝生日。其實吧,小姑娘本意是不想這麼鋪張浪費的。可架不住爸媽的熱情,對於宋雯雯,自從倆夫妻鬧矛盾後,就沒怎麼正兒八經的給小姑娘過過生日。如今和好如初,回頭想想挺對不住她的。
所以這和好的第一個年頭,怎麼着也要好好給雯雯辦一場,尤其還是自家姑娘十八歲成人禮呢。
“其實我覺得消除隱患的最好方法就是讓他直接進火葬場,你那樣不讓警衛放行根本是治標不治本。”小白側着身子對着鏡子努力的拉着背後的拉鍊。
季城走上前,大掌覆上她的後背,輕輕一提,就將她的衣服給拉上了,忍不住對着她的脖頸輕啄了一口,“不要那麼暴力,回頭我會去找劉志談談的。”
“警告還是威脅?”小白轉過身子將季城掛在脖子上的領帶打好。
“呃……等我這次回去,和大隊長商量商量,要不我還是轉回桐市吧,今天聽你這麼一說,我就一直在後怕。”
白小白陰陽怪氣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不過這世上的人啊,不是你不想找他茬,他就息事寧人的。
季城和白小白這對小夫妻才收拾好衣物,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季城的手機響了,對面的人,跟季城也有頗深的交情,欲言又止道,有人到警局報案,告白小白故意傷害,所以希望她能主動投案,速速到警局配合調查。因爲顧忌到是季家,警局也沒派人過來了,只讓季城自己帶犯罪嫌疑人過去,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