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胡一百多騎兵進入了山谷,很快來到峽谷的伏擊圈,辰凌在山崖半腰處躲藏,看着下面的東胡騎士,他們身着祟皮戰袍,頭戴祟毛氈帽,深陷的眼神帶着狂放的藍色,的鼻子像是東胡山戎民族的性格一樣桀驁不馴。
騎士們揹着箭筒,挎着長弓,雪亮的彎刀緊握在他們粗壯的手臂中,黃昏下,仍閃爍着幽幽陰冷的寒光。
“這是你們找死,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辰凌默默準備着,緊握着長劍,爲了怕等會廝殺中,鮮血染溼劍柄,特意用布條把手和劍柄緊緊纏住。
在他身前,有一大堆厚積雪,還有臨時撿來的碎木、石塊,雖然這些不能對於東胡騎兵起到致命威脅,但是卻能擾亂視線,便於他雷霆出擊,刺殺胡人。
漸漸地,緊隨而來的一百多東胡騎士,終於全部進入這百米的伏擊圈內。
“轟隆!”
“嘩啦啦——”
從山崖上積雪崩滑,石塊翻滾,樹幹雜亂,前後出路瞬間被堵住,山谷晃動,震得兩邊山崖積雪也顫動起來,唰唰唰不少覆蓋在表面的積雪,落入山谷內。
山谷內的東胡騎士慌了神,四處張望,前面和後面的人調轉馬頭,一副緊張的樣子,口中喊着東胡語。
辰凌趁機推下雪球和滾木,落入山谷內,中間十多米處都是雪花飛揚,在加上昏黃天色昏沉,看不清人影,他扯着繩子飛身落下山崖,在東胡騎兵驚慌之下,已經閃身落入他們的隊伍之中。
噗噗噗——
劍光吞吐,殺氣盈谷,戰力威猛,見人就殺,來回穿梭,頃刻之間,就有好幾個東胡人被斬落馬背。
“啊啊!”幾聲慘叫使得東胡騎士頓時驚覺,開始紛紛聚攏,要應對眼前的變故,查找敵人所在。
辰凌唰唰幾劍斬在空馬的後股上,戰馬受驚朝着兩端四處奔竄,頓時引發馬隊的混亂,辰凌展開身法,靠着山崖遊動,騰挪飛閃,一頓劍光揮動,寒芒四射,身陷在重圍之中,卻越戰越勇!
血氣方剛,戰意濃烈,戰場之中,武力稱雄!
儘管一個人,一把劍,無法抵擋住千軍萬馬,更不能在亂箭中來去自如,但是此刻山谷地形狹小,人海戰術很難湊效,而且辰凌身法靈活,又用戰馬擋身,造成東胡坐騎受驚,如果放箭又會射到自己人,所以這樣一來,除了近身搏殺,別無它法。
“噗嗤!噗嗤!”聲不絕與耳,那是劍鋒貫入馬骨人體的血肉之軀時,發出的聲音和被巨力折斷的聲音,馬上的騎士在慘叫,地上受傷的東胡騎兵在慘叫,戰馬嘶叫,人仰馬翻,血花四濺。
山崖上的兩名匈奴戰士看到這一幕,都嚇得傻了,這時才覺得這個青年,比草原英雄都厲害,簡直是勇猛無敵!
蘭歆雅在遠處,站立山谷一個岩石上觀望,看到這一邊殺聲響起,慘叫聲聲,整個人都陷入了吃驚顫抖中,他真的一個人,伏擊一百多騎兵去了?天啊,他是不是瘋了!
不一會兒,屍橫谷底,遍地血流,染紅了雪地,屍體被一塊破布般被無情地踐踏着,已經死傷四五十人了,東胡騎兵也殺紅了眼,紛紛下了馬,瘋狂地舉着彎刀圍衝過來,要撕碎這個中原男子。
辰凌長嘯連連,狂笑着,揮灑着,大吼着,屠殺着,縱橫在東胡包圍圈內,仍然不畏懼,兵來將擋,一劍在手,風雲雷動,古辰劍訣,所向披靡,六階武者,傷殘之軀,奮戰搏殺,因爲他知道,這就是置死地而後生!
雪花飛揚,仗劍而舞,劍法超絕,面容冷峻,鋒銳犀利,不留後路!
辰凌殺到最後,渾身浴血,分不清那些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戰鬥的意志,使他已經感受不到疼痛,金戈鐵馬,氣吞山河,在犀利的劍氣下,整個山谷都失去了生機。
男兒當殺人,斬胡如屠狗!
有一種劍法,是沒有人能夠看得到的,因爲曾經看到過的人都已死去。
殺到最後,辰凌渾身豪情澎湃,一邊廝殺,一邊大喊着:“刀光厲,劍氣傷,馬長嘶,意飛揚;看穿雲破霧,鐵騎莽莽。孤鷹直飛九天上,誰能與我共翱翔?西風緊,仗劍攬明月,滿天霜——!”
殺到最後,全靠一口真氣支撐着,否則體力早就透支了,遍地屍體橫七豎八,面目猙獰,眼神中流露出着恐怖和費思不解,大約有七八十具屍體了,有十多人嚇得清理後路的障礙,慌張逃跑往山谷,不敢再回頭。
剩下的殘餘胡人,一個個被辰凌快步追殺,一劍封喉,等雪地裡沒有了胡人活口後,辰凌站立着不動,渾身僵硬,徹底虛脫了。
蘭歆雅掩口靜靜望着辰凌身影,剛纔一幕激戰,讓她熱血沸騰,淚流不止,這究竟是一個什麼男子,如何的威猛勇敢,一夫當關,殺退羣兵,徹底地讓她芳心震撼住了。
在蘭歆雅眼中,他的神韻,不在於他閃電般的拔劍殺敵;而在於收回長劍時,劍鋒上滑落的那一串血花。
另外兩名匈奴衛士下了山崖,看着山谷底下一百來人屍體和二十多匹馬屍首,渾身脊樑都透着涼氣,看着辰凌的身影,像是再看凶神惡煞一樣。
辰凌這口氣吐出,頓時癱軟坐在了地上,渾身疼痛無比,像是一個血人。
“阿晏!”蘭歆雅不顧一切跑了過去,在雪地裡,一把抱住了辰凌,熱淚如灑,哭道:“晏,你渾身都是血,爲了救我們,你一個人殺退一百多強悍的胡人,真是大英雄!”
辰凌呲牙一痛,咧嘴道:“輕點,疼疼,大小姐,我快不行了,趕緊走出山谷,以免他們再追來。”
“好,晏,你千萬要撐住,我……我不能讓你有事!”蘭歆雅緊緊擁着辰凌。
這時匈奴侍衛過來清楚前面路障,侍女在旁扶住辰凌,蘭歆雅爲他簡單包紮一下傷口,然後各自上馬,繼續朝着燕山深處行去,此刻的辰凌已經昏迷在蘭歆雅的香懷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