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朧間,耳邊響起這樣的對話聲。
“師兄,你可看清了,兩個圖形真的一模一樣?”溫和不失驚詫的聲音響起。
“嗯,絕對不會看錯。”不帶感情的冷默語氣,透露着令人肅然起敬的威嚴。“巫古族出世,三國恐怕要掀一場腥風血雨啊。”
“那……師兄打算怎麼做?”雖然是詢問,那溫和的聲音卻透露出一絲凝重。
正在此時,另一道粗嘎的嗓音響起,“依老子看,不如直接將其殺死,免得以後禍亂三國。”
“三師弟,這是一個無辜的弱女子,哪兒有能力禍亂三國!”溫和的男子不苟同,“再說,巫古族出世那是占卜吉凶禍福的,你們不要聽信謠言說什麼、巫古族出世,將會掀起世道混亂。能令天下亂起來的,只有那些利益薰心的人。”
這是一個整潔舒適的房間,只見三個風采各異的男子站立在牀前。臉色之凝重,均都心事重重的看着牀上安然入睡的少女。
“我認同二師弟的解釋,”半晌,那道威嚴聲音響起,此人白衣着身,袖子上繡着墨色竹葉,濃眉黑眸,沉穩肅穆。他道:“待此女醒後,我便收其爲徒。親自教導,免得誤入歧途。”
“師兄……”
“師兄……”
此話一出,其餘兩位師弟同時驚詫出聲。
落塵出手制止他們要說的話,“你們知道巫古族傳說。更知道幾百年前那場禍端不是所有人都樂意見的。我們還是要相信人性本善。”
兩個師弟都沉默了下來,目光閃爍不明的看着那在牀上熟睡的女子。
晌午的時候,阿芙才悠悠轉醒,剛睜開眼,頭頂就響起一道威嚴的聲音。
“醒了,醒了就趕緊起來收拾收拾,隨我行拜師禮。”
“……”這是什麼情況?
阿芙遲鈍加迷茫的撐起身子,然後就見不遠處的桌前坐着一個人,是個男人。應有三十來歲,劍眉直插,眸光沉斂,剛毅威嚴。一身月白色長袍,袖子上描繪着灰色竹子。
見到她打量的視線,那人站起身來到她跟前然後將衣架上的衣服拿下扔給她。對,是扔。扔完了,冷冷的說了句,“祁華在外面等着你,一會兒跟着他過來。”就擡腳離去。
阿芙滿腦莫名其妙,不過想到那注視她的目光,不知怎的心裡竟然生出一股敬畏。
搞不清楚狀況,她手腳很快的起牀穿衣,梳理好自己後,打開房門,果真見到門外站着的男子——祁華。
雖然他們在一起相處有三天多,但阿芙幾乎沒和他說過一句話,兩兩碰到了都是漠然無視。這個時候,周圍不但沒有熟悉的人,而且還如此詭異的陌生。
“夏博玉呢?剛纔出去那個人是誰?他要我跟着你去哪兒?”明明滿肚子疑問,她也問出來了。可她卻並沒有發覺聲音裡那尾聲的顫抖。
祁華轉過頭淡淡瞥了她一眼,然後擡步朝着走廊那邊行去,同時磁性般的嗓音響起,“師叔正在給他療傷,你隨我去見師父。”
阿芙忙跟上他,“爲什麼去見你師父?”
“到了自然就知道了。”冷漠毫無感情的話,幾乎是不願多說一句。
之後阿芙問了很多,可對方再也沒開口回過她一句,搞得她莫名焦躁不已。
這裡是一處環境泰然的高山之上,幾處房屋錯落有致,路過之處依稀可見幾名穿着白衣的弟子三三兩兩走過,見到祁華都是恭敬點頭行禮,目不斜視,規矩的很。
祁華帶着她走過長長廊道,和一幽然有致的小道,最後停在一處大殿門前。
大殿高坐幾十高的臺階之上,阿芙仰起頭,只覺牌匾上金晃晃的三個字耀的她直晃眼。
‘天道宗’。
祁華在前面示意她跟上,兩人踏入殿內的時候,幾乎殿裡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他們身上。
阿芙微微的不太自在,不着痕跡掃了圈,發現都是些身着白衣的弟子,只有一人坐在殿中央的首座上。那就是從她房間離開,祁華的師父。
走得近了,邊上一道粗嘎的聲音,兇狠狠的響起,“跪下。”
然後阿芙就很不爭氣的腿一軟,撲通一聲趴了下去,等趴下了才反應過來自己爲什麼要跪?!
雖說活了兩世,可阿芙的年齡在哪兒,經驗也在那兒,到底是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稍微被兇狠狠的恐嚇下,完全下意識的就縮了。
等縮了後,她才反應過來過來自己縮的有點慫。阿芙就這短短一瞬想了想,正要起身給自己正明,頭頂上便響起了那道威嚴的聲音。
“從今日起,你拜了我爲師便是我天道宗第一百零八代弟子,望你恪守宗規,尊師愛道。爲師不要求你光耀名門,但要你做個有擔當,有責任的人。不管你出身如何,繼已拜入我天道宗門下,便是和常人無異。即日起,跟着你師兄好好學習劍術。”
阿芙腦門一連串的問號,還沒反應過來那道粗嘎的聲音又惡狠狠的威脅,“還不快喊師父。”以頁狀弟。
身子一哆嗦,連着兩次被那人嚇唬,她擡起頭順着聲看去,就見其是一個粗鬍子大眼的胖汗,個頭估計比她還低,有趣的是那圓滾滾的肚子,就像現代人的啤酒肚。
阿芙道:“我爲什麼要喊師父,我沒拜師。”說着就要起身,卻不想肩膀被人用力按着起不來。
阿芙擡起頭怒瞪那按着她的人,“你放手。”
祁華看也不看她一眼,而是下巴微揚的對着那坐在首座,臉色微黑的師父道:“啓稟師父,師妹性子頑劣難馴,弟子提議讓其打掃閣樓以示懲訓。”
對於剛新收的弟子就給與懲罰,不管怎麼說都有些不給其面子。但落塵看那跪在下首,黑白眼神惡狠狠瞪着他大弟子的小弟子,有些頭疼的微蹙眉頭,巫古族本來就是個敏感的部落,如果那少女性子不服管教,那就有違他收其爲弟子的初衷。
所以他邊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