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怎麼辦?”冬青置氣的問。剛纔蕭丞相將馬車讓給受傷的護衛,此舉他們是很感動,可是將軍手下幾十萬的兄弟都依靠他,將軍不能出半點意外。如今大雨磅礴,夜路更是難走,如此艱難的的情況下,他真的很擔心主子會堅持不住。
怎麼辦?洛安然也在想着辦法,突然感覺摟着男人腰際的地方暖洋洋的,她纔想起來她身上披着蓑衣。
“停,停下,快停下。”她大喊着,然後一手抓着男人的衣服,一手解着脖子下蓑衣的帶子。
“你做什麼?”不知她爲何要喊停下,夏博玉只覺摟着他腰間的溫暖撤去,身體的冷意更深了一分。
馬沒有停下,卻減慢一些。
洛安然一邊解一邊道:“你將馬停下,披上我的蓑衣,可以減少雨水侵透。”
“不用,你自己留着。”夏博玉根本沒聽她的,冷冷拒絕。
“你快停下,聽我的沒錯,不然我從馬上跳下去,摔斷了胳膊腿,我賴你你一輩子。”洛安然只是心急男人的拒絕,雖不知道他傷在哪裡,卻害怕他固執的不肯接受她的好意,所以才胡攪蠻纏胡言亂語起來。
夏博玉聽到根本沒放在心上,反而嗤笑一聲,“好啊,注意不錯。”
洛安然氣急,雨水打在臉上幾乎讓她睜不開眼,她起了試探之意,身子突然向旁邊倒去……
但她卻沒想到只是稍微有了傾斜之感,腰間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抱住,天旋地轉間,腳下穩穩落地。
男人隱忍着怒氣,劈頭蓋臉就罵,“你找死是不是?還從來沒有人威脅得了我,如若不是怕你父母傷心,你以爲我會在乎你的生死。”
洛安然有些委屈,這這頓罵也忒不講道理了些,好壞不分,要不是怕他被淋出個好歹來,她能將自己的蓑衣讓出去?
不過感受到男人抓住自己胳膊的力度,雖然看不見,卻能感受到他的擔心。洛安然覺得,還是大人不計小人過,畢竟他棄馬接住了自己,就衝這點,也沒必要與他置氣。
掙脫他的手,洛安然脫下蓑衣仍他懷裡,恨恨道:“要不是怕你頂不住,傷勢加重,你真以爲我會不顧自己安危跳下去?”
夏博玉一噎,女子淡然氣質與他過激行爲對比,讓他有些不太自然。手裡拿着衣服,心裡卻很不是滋味。見她轉身要走,他伸手拉住她,“你去哪兒?”
雨似乎有加大的氣勢,洛安然沒好氣地道:“馬都跑了,難道我們今晚真要淋一晚上的雨?”
正在說這話,冬青已經追上那匹馬拉了回來,見兩人還在雨中僵持,不由道:“主子,您趕緊換上吧,雨越下越大,我們沒走過這條路所以不熟悉,但我相信,我們一定能找到避雨的地方。”
洛安然重新坐在馬背上,和剛纔一樣,伸手緊緊地抱住男人的腰。人是個很奇怪的動物,得知對方身體受傷,所以寧願自己淋着雨也要把蓑衣讓出去;真讓出去了,她竟沒被雨滴落在身上的冰涼刺激到,反而有一種淡淡的,卻又很堅定的情義充滿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