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話也不說一句就起身離開,後面烈風奇反應過來急了,立馬揭開被子想要下牀,“喂,你幹嘛去,你給老子站住。哎……”末了腳下剛踏地,鑽心的痛苦蔓延,直讓他抽冷氣。
阿芙心說傻子纔會站住給你罵。
她沒當場舉凳子砸他頭上都是好教養呢,還敢讓她站住,他以爲他是誰?!
一路碎碎念着回了自己帳篷,也沒了心情去幫劉老漢做什麼,只是剛揭開簾子進去,陰暗中突然伸出一隻手,將她猛地拉了進去。
熟悉的清冽味道撲?而來,阿芙心跳漏了一瞬,黑暗中瞠大眼睛看着那人輪廓,如此的近距離,帥氣的外表如清泉般席捲她整個神經。
“傻了啊?”低沉的嗓音說不出的惡劣,“你去哪兒了?”
阿芙想到剛纔在醫帳哪兒嗆烈風奇自我貶低的話,一時胸口憋了口氣要順不順的。“要你管,你誰啊!”說完拍掉他的手,轉身就要往裡走。
可惜還沒走出一步,拉着她柔荑的大掌突然一個用力,拉她伏到自己胸前。
黑暗中,夏博玉眼神眯了眯,“張膽子了啊,你說我誰?”
若放在平時,阿芙一定很沒出息的就氣弱了。可此時此刻滿腦子晃悠的都是香巧那幕自來熟,無比親切親和力十足的嬌嗲‘大叔’聲,想起她就抖一身雞皮疙瘩。
擡起頭看着夏博玉那張近在咫尺的臉,話也不說。就是平靜又帶着絲冷漠地看着他。
要她大喊大叫的,夏博玉還有辦法應對,最怕就是這種默不作聲的模樣,心裡一緊,眉頭不自覺蹙起,“誰給你氣受了?好好說,我給你扇他去。”
阿芙本來想繃着臉的,可因爲他這句話弄得想笑,最後強忍着,譏嘲道:“你不是在生我氣不理我嗎?這突然又出現在我帳篷裡什麼個意思?”
“你還知道我生氣啊,”夏博玉鬆了口氣,隨即板起臉訓道:“當初來的時候你答應我什麼了?替人用嘴巴吸毒,你是嫌自己命太長了是吧?”
“我就是嫌命長了,我樂意。你管得着麼!”阿芙擺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道、。
夏博玉臉色陰沉下去,“蕭語芙你不氣我是不是渾身難受啊?”
阿芙點頭,“還真是,看你不爽了,我心頭舒暢的很。”
夏博玉氣的想笑,如果剛纔瞎咧咧說誰給她氣受了,那麼現在就可以肯定是自己惹到她了。不過仔細想想,從她醒來那次自己對她的漠視,到後來的不理會,她應該是生這個氣吧?
越想越覺得可能,夏博玉雙手擱置在她肩膀上,她左右看了眼,最後嫌棄的擡眸瞪着他。
夏博玉道:“冬青跟你說了吧?這軍營不安生,我又不是故意不理你的,實在是怕暗中被什麼人知曉了你的身份,到時把你捉去我找誰哭去啊?”
“我看你美人相伴快活的很。怎麼可能會哭。”她滿臉嫌棄譏諷道。
得,問題總算明瞭了,不過夏博玉真是哭笑不得,又有些欣喜。吃香巧的醋也不用拐彎抹角這麼氣他吧?有心想說出來,又怕她突然炸毛事後迴避,他便只能壓下心裡明鏡似的喜悅,開口道。
“此次最後一戰對抗仰月國,救回來了那麼多傷者你在那兒幫忙應該看到了吧?我不能有片刻的掉以輕心,對你,對全軍將士,都有着莫大的責任。”他站直身體鬆開她,平靜道:“維持表面平靜都只是暫時的,等緩過這一陣一切進入正規了,我會挖出那個細作,到時就不用這麼小心了。”
阿芙遲疑了一下,冬青當時草草的解釋幾句她也能明白其中利害,只是心裡彆扭的緊,對起初夏博玉的漠視,烈風奇的心有餘悸……以及那個香巧,好吧,擺明面上想透徹了怎麼覺着她像是個無理取鬧的小孩一樣呢!
夏博玉見她神色稍鬆,心裡柔軟,伸出手捏了捏她臉蛋,“剛纔突然出手,有沒有嚇到?”
阿芙搖了搖頭,“得先看清楚是哪個賊人有這麼大膽子闖我帳篷。”
“敢拐着彎罵本將軍,小心治你個罪。”慢慢拂去她臉頰上的一縷發,“你去哪兒了?”
“醫帳。”阿芙眨了下眼,道:“夏博玉,你不是生我的氣不理我嗎?”
“終於肯好好說了啊,當初回京的路上也不見你脾氣這麼的大。”見她衝他翻白眼,夏博玉好笑,又覺得那件事如果烈風奇送人回來的晚些,指不定就沒她了,他沒在身邊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有必要好好說道說道,“以後別那樣了,那毒是三金錢,在這一帶沙漠上簡直是霸王的存在。要不是你給烈風奇吸了毒血,估計他早沒了,可吸了毒血的你就危險了啊,你說你出事兒了,我怎麼給蕭伯父交代啊。”
阿芙氣怒道:“原來只是怕沒得交代啊?”以鳥溝劃。
夏博玉失笑,半摟着她在懷裡,“你要出事兒了我得多難過啊,好不容易找了個入眼的。”
阿芙氣的想咬他一口出氣,可隨即又想想他的話也算真實,這裡不是二十一世紀,男人沒那麼多花花腸子去哄女人。夏博玉更不會,因爲他的驕傲讓他說不出來那些話,有些甜言蜜也就一口氣,說出了就散了,男人帶着目的讓女人淪陷,不管怎麼仿都仿不了糖衣炮彈的。
所以說,挑男人不能看他能說出多少甜言蜜的承諾;而是付出的實際是什麼!
想明白了也就不氣了,阿芙點頭道:“原來是因爲這個生氣,那你彆氣了。”
“你說不氣就不氣?你誰啊?”夏博玉用她剛纔氣他的話回她。
阿芙反倒不生氣,笑嘻嘻上前抓住他的胳膊,“你媳婦啊,未過門的。”見他撇開的目光,頭歪了歪盯着他,“不生氣了?”
“去你的,”夏博玉沒好氣的鬆開她轉過身偷笑,末了回頭臉色又板的冷冷地,“你的臉皮什麼時候學的這麼厚了?”
阿芙只是笑,不回話。
夏博玉有心罵她,但見那笑嘻嘻的容顏,一拳頭卻似擊在棉花上一樣,無力的很,反而還激的他心裡怪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