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弘在原來的位子坐下,
“五弟今日來本王府裡所謂何事?”
“弟弟我今日來是給五哥送禮來了”
元景炎沒有說話,只是瞥了他一眼,他給自己送禮,那不明擺着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元景弘擊了擊掌,只見兩個體態輕盈,步姿嫋娜的女子走了進來,一個身穿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外披金絲薄煙翠綠紗。低垂鬢髮斜插鑲嵌珍珠碧玉步搖,花容月貌出水芙蓉。另外一個身着金黃色的雲煙衫繡着秀雅的蘭花,逶迤拖地黃色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羅牡丹薄霧紗。雲髻峨峨,戴着一支鏤空蘭花珠釵,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奴婢雪兒,拜見三王爺,拜見五王爺”
“女婢瑾兒,拜見三王爺,拜見五王爺”
元景炎明白了,合着在自己身邊安插細作,原來如此,元景炎心中冷笑,就這麼迫不及待
“這是何意?”
“弟弟我是在幫三哥呀”
“此話怎講?”
“這……你們先出去”
“是,奴婢告退”
“說吧”
“五哥,你是不知道,這外面傳的多難聽,說……說你……”
“說本王什麼?”
“說你有龍陽癖”
元景炎拍案而起,
“胡說八道”
“所以弟弟我給你送來兩個通房丫鬟,是從最熱鬧的街一路擡來的,這樣百姓們就知道你沒有龍……那什麼”
元景炎將計就計,一臉的憤憤不平,
“一羣刁民,本王的事與他們何干”
“三哥,這話就不對了,人言可畏呀,況且是咱們這些皇室子弟,更要注重”
“五弟說的有理”
元景弘見陰謀得逞,便更加推波助瀾,
“那三哥就收下弟弟的禮吧”
“這……”
“咱們都是兄弟,何必客氣”
“好,本王收下了,五弟慢走”
“……那弟弟就先回去了”
反正目的已經達成,元景弘也沒有再待下去的理由,元景炎提出了,他正好離開,
“不送”
元景弘帶着關山離去,元景炎目送他們出去,
“宋瑞,讓管家安排她們去東院的牡丹閣,讓她們沒事別出現在本王眼前,還有,派個人盯着,一有情況就來報”
“是”
其實,元景炎對着王府一些沒去過的地方並不熟悉,有些連名字都叫不上,想起一個地方便胡說了一個,他不知道今日的疏忽,以後會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元景炎喝着茶,等着宋瑞的回信,
“王爺,都安排好了”
“嗯”
“屬下斗膽問一句,您不是……爲何還要收下”
“第一,他都送上門來了,本王還讓他擡回去,他定會撒播謠言,說本王有龍陽癖,不喜女色。第二,那兩名女子說不定是細作,與其在暗處搗鬼,還不如在本王的眼皮子地下,還能防範於未然”
“王爺英明”
“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
“啊,什麼事?”
“你也老大不小了,跟了本王那麼多年,本王不能耽擱了你傳宗接代,那兩名女子……”
“王爺,別呀,屬下可要不起,您看,張巡和吳堅不是也沒娶妻嗎,讓他們兩先吧”
元景炎沒有說話,這小子平時膽大包天,連自己都敢拿來打趣,不將他一軍,心裡就不痛快。
“王爺,您別不吭聲呀,娶了她們兩個,屬下就別活了”
“爲何?”
“您說主子或下人,您願當哪個”
“輪不到你問本王”
“王爺,您就放過屬下吧,娶她們還不如終身不娶來的痛快”
“好,既然你願意終身不娶,那本王就成全你,記住你說過的話”
“王爺……王爺……您別走呀”
元景炎不顧宋瑞的呼喊,徑直往外面走去,宋瑞急忙起身跟上,
“叫上張巡和吳堅,一起來書房”
宋瑞收起一臉痛苦的表情,換上了嚴肅,他知道,王爺有事要吩咐了。元景炎回了書房,回想着剛纔的事,我朝律法,皇子迎親,除正王妃可從大門進以外,側妃以及夫人需從側門進入,通房丫鬟及以下都需從後門進入,元景弘敢讓兩個通房丫鬟從大門口進來,這明擺着諷刺。
“王爺”
“進來”
“屬下參見王爺”
“都起來吧”
“謝王爺”
“張巡,你去打探一下那兩名女子的來歷,吳堅,繼續盯着五王爺,不必跟的太緊,只要大致知道他的行動便是”
“屬下領命”
“宋瑞,替身的事辦的怎麼樣?”
“啓稟王爺,一切就緒”
“人哪裡找來的?”
“是咱們訓練的一批暗衛中挑出來的,絕對可靠,身材和您差不多,只要易容一番,難辨真假”,
“讓他多去牡丹閣走動走動,晚上便住那吧”
“是”
宋瑞一陣激動,原來王爺早就想好了,拿自己打趣呢,只要別讓自己娶她們,誰就是咱親爹。
五王爺府
“王爺,探子來報”
“讓他進來”
“屬下參見王爺”
“何事?”
“濟世堂的掌櫃的拉着一箱的東西去了玉記當鋪,屬下跟過去一看,裡面全是珠寶首飾,總共賣了一百二十萬兩,不過那掌櫃的出價一百兩,那當鋪的老闆卻硬是給了一百二十萬兩”
“本王知道了,繼續去盯着”
“是”
探子退了出去,
“王爺,那幫人膽子太大了,您送的謝禮都敢賣”
“罷了,都給他們了,怎麼處置便是他們的事”
元景弘想到自己見到‘李神醫’那時,她的頭上只插了一根低等的玉簪子,看來那些珠寶首飾對她的誘惑力不大,不過他們好像很缺銀子,自己想要拉攏他們,還要從錢的方面下手。
“那也不能賣呀,這是對您的不尊敬”
“好了,你能和那她們兩個聯繫上嗎?”
“可以,屬下給了他們一人一個小玉哨子,掛在脖子上,不容易被人發現,即使發現了,別人也看不出裡面的名堂,她們兩個只要一吹,咱們的人就會出現”
“讓她們仔細一些,對方可是元景炎這隻老狐狸”
“是”
“王爺,郭側妃求見”
元景弘朝關山遞了個眼神,關山點了點頭,便從窗戶跳了出去,
“快進來”
郭側妃推門進去,發出一聲膩死人不償命的聲音,
“蓉蓉見過王爺”
元景弘眼底閃過一絲厭惡,臉上卻掛着邪笑,眼前的女子身着一襲淺紫百褶裙,裙襬刺着幾隻蝴蝶,眉間刺着耀眼的蘭花,斜插一支紫色流蘇,水靈靈的大眼睛彷彿能譜寫一切,嘴脣不點自紅,略施胭脂,長髮隨清風飄起來,伴隨着垂墜的響聲,彷彿荷花中的仙子,迷迷離離,讓人不禁升起憐愛。
“美人怎麼來了,是不是想爺我了”
郭側妃羞澀的一笑,
“好幾日不見爺了,奴家擔心爺累壞了身體,所以特意來瞧瞧”
“那爺今日就讓你看看爺的身體怎麼樣”
“爺……”
“過來”
女子站起身來,朝元景弘走去,他似乎有些不耐煩,一把拉扯過女子,禁錮在懷裡,女子一臉通紅,嬌羞的樣子在元景弘眼裡有些做作,但是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美人在懷,由不得自己想那麼多,他俯下身深切吮吻那勾人的甜潤小舌,不知不覺中他的手悄然下滑,探進她的衣襟裡,握住一隻滑膩柔軟的酥乳輕輕揉捏,突然托住她的細腰,將她的雙腿掛上自己的腰,再次攫住了那泛着水光的粉潤雙脣。女子感覺到雙腿之間隔着衣物頂着她的硬物,顯得更加激動。男子並不滿足現在,騰出一隻手偷偷探進她的裙底,惹得女子一陣嬌喘,
“爺……”
男子的聲音充滿情慾,
“小妖精,待會有你求饒的時候”
……(和諧)【大家自己發揮】
郭側妃離開後,元景弘腦子裡突然有一個想法,要是‘李神醫’如郭側妃一樣成爲自己的女人,以她在百姓裡的威信,他日定能助自己成大事。一個人想到君王,最重要的便是在百姓有威信,自己娶了百姓愛戴的女子,算是成功了一半。
還有半個月便是年末了,家家戶戶已經開始張燈結綵,一些鋪子也關了門,準備過年了,但濟世堂還是那麼的熱鬧,人來人往看病的還不少,相對於以前也算少的了,濟世堂裡留下一些不回家過年的藥童,那些離家近的藥童領了月錢和獎金回去了。藥農雖然歇工了,卻每天都去地裡看看,照顧着,這讓李雪顏很感動。有些閒不住的,特地跑來濟世堂幫忙,人手就顯得不那麼緊張。
李府的碧水苑裡,李雪顏躺在貴妃椅上,在院子裡曬着陽光,吃着新鮮的水果,不禁感嘆,米蟲的日子真好。秀秀傷好了之後,基本都不出碧水苑的大門了,產生心理陰影了。天天陪着李雪顏曬太陽,講一些瑣碎的八卦。雲兒抱着一條毯子走出來,給李雪顏蓋上,
“小姐,外面風大,仔細感冒了”
“好,還是雲兒疼我,要是我是男子,定娶你回家”
“小姐又不正經了”
李雪顏沒有淑女的大笑,
“別害羞,你們三人都大了,等忙完這陣子事,我就把你們三都嫁出去”
“小姐沒嫁,我們做丫鬟的怎可先嫁”
“喲,秀秀巴不得我快點出閣是吧”
“小姐,她是盼着您快點出閣,他也好找個夫君嫁了”
“雲兒,小姐,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我……我不和你們說了,我找楊嬤嬤去”
秀秀起身便往廚房跑去,惹得身後笑聲連連,
“小姐,雁兒被五王爺纏上了”
“何時起的?”
“就前幾日,天天在濟世堂門口候着,逮着機會便去搭訕,不過這柳姑娘也奇怪,這幾日便鬱鬱寡歡,都沒出來看診”
李雪顏知道原因,但她選擇了沉默,該挑個時間過去看看,
“都說些什麼?”
“說感謝她救了她一命,想請她吃頓飯,雁兒不答應,後來又想約她去湖邊走走,雁兒說太忙去不了給拒絕了”
李雪顏想了想,五王爺單單是爲了報答救命之恩,早已派人送來了謝禮,如今又來死纏爛打,說得難聽點,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古人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五王爺倒是是看上‘李神醫’這個人還是其他的,李雪顏不知道,不過說是一見鍾情,那也太假了,他連雁兒的真面目都沒見到過,哪來的一見鍾情。
李雪顏想去一趟濟世堂,可是白天去不了,不是這個來找,那個來叫,幹什麼?小姐過年要隨母親一起置辦新衣新鞋,首飾頭飾,胭脂水粉,還要做些保養,大年初一要進宮面聖的。晚上的話自己又不能親眼所見,打探不出他的意圖
“雲兒,眼瞅着就要年關了,我這又脫不開身,所以我想讓你頂替我下午陪夫人去街上,我去一趟濟世堂”
“萬萬不可,萬一夫人發現了,咱們就慘了”
“不就是逛個街嘛,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你就點點頭便是,雲兒,我這不是放心不下雁兒嘛,再說,秀秀陪着你,不會有事的”
“那好,小姐……”
還沒等雲兒說完,李雪顏便起身跑了,
“小姐,用完午膳再去”
“不了,我不餓”
李雪顏翻牆出了李府,抄小道去了濟世堂的後門,左右看看沒人便躍了進去,換了身男裝,裝逼似的找了把扇子,好一位風度翩翩的美男子,這一上街,便吸引了無數女子的眼光,李雪顏想起了元景炎,這幾根那廝比起魅力來,誰更勝一籌?發現幾位女子一直盯着自己看,李雪顏很不客氣的拋了拋媚眼,引得尖叫聲連連,此時的李雪顏真恨自己不是個男兒身。
在濟世堂門口找了個位子坐下,
“客官,來點什麼?”
“你這都有些什麼?”
“那可多了去了,餛飩麪、刀削麪、麻辣面、麻醬麪、鴨肉面、鱔魚面、烏龍麪、肉絲麪……”
“停,你們這最有名的是什麼?”
“那當屬牛肉麪了,有位客官還題了字,您看牆上”
李雪顏轉過身一看,嚇,好漂亮的書法,行雲流水,剛中帶柔,能看出此人放蕩不羈的性格,
“這位公子別被他糊弄,這是那吃麪的人沒錢付賬,所以題字抵賬的”
一句話,引得衆人大笑,李雪顏笑了笑,讀起牆上的字來,
“雨過金城關,白馬激溜回。幾度沙江水,臨流此路窮。
拉麪千絲香,惟獨馬家面。美味難再期,回首故鄉遠。
日出念真經,暮落白塔空。焚香自嘆息,只盼牛肉麪。
入山非五泉,養心須淨空。山靜濤聲急,瞑思入仙境。沈浪”
是他,李雪顏想起了那日在尋歡樓看到的背影,看此人的文采和文筆,不像是那種人,難道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小哥,對面的濟世堂最近可有什麼趣事發生?”
那麪攤的老闆看了看濟世堂的門口,想了想,
“沒什麼趣事?天天人多,排隊都能拍到皇宮門口”
李雪顏一笑,
“小哥太誇張了”
“呵呵,這濟世堂倒是個爲民的地方,聽說老少看病不要錢,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扛到現在的?”
“這小哥你就不懂了,俗話說山人自有妙計”
“我看這李神醫不只是山人,更是仙人呀”
李雪顏突然覺得這兩年的辛苦都值了,她笑而不語,看着濟世堂進進出出的患者,等着那人的出現,老闆見李雪顏盯着濟世堂發呆,忍不住詢問,
“客官,可是我的面不合胃口?”
“不是,味道不錯”
“那客官爲何失神?”
“老闆,最近濟世堂門口是不是常有一個男子,長得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一看便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
“好像有,公子可是找他?”
“正是”
“那您來的早,那公子都是約莫着申時(北京時間15食至17時)左右纔來的,現在還有些時候”
“好,謝謝老闆”
“那公子是您的……”
“聽說他長得像我失散多年的哥哥,所以我便偷偷來看看”
“原來如此,那客官您就坐在這等吧”
“多謝小哥”
李雪顏盯着來來往往的人羣,尋找那個身影,眼睛都看花了,人終於來了。騎着高頭大馬,緩緩過來。只見來人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脣這時卻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帝王家的基因就是好,從基因遺傳的角度來講,皇帝年輕時該是一個美男子,但看三王爺、四王爺、五王爺便知道了,元景弘躍下馬,牽着它站在路邊等候,李雪顏好奇他爲何不進去?掌櫃的疾步走出來,看來掌櫃的也聊到他這個點就來了,客套了幾句掌櫃的便回去了,他現在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浪子,
“客官,就是他”
“好,我看見了”
“可是您失散多年的哥哥?”
“好像不是,我那哥哥……只有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