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達,你立刻帶人進山去圍剿,這裡就交給本太子。”
“是,末將這就去。”
耶律魯帶着一部分士兵朝小路進了山,不一會箭雨便減少了,想必是兩方的人馬打鬥起來了。耶律魯飛身下馬來到元景炎身邊,本是一羣人圍着的演變成了元景炎與耶律魯的單打獨鬥,士兵們生怕二人殃及自己紛紛推讓處一塊空地出來。二人天上地下,飛檐走壁打的不亦樂乎。元景炎因爲剛纔對付那些小兵小將廢了不少的力氣,明顯招式使得有的吃力。
“王爺小心。”
不知從哪裡飛來一支鐵槍,直擊元景炎後背,徐博這麼一提醒,元景炎立刻躲開了,但還是被割破了手臂,但他缺如未知一般加狠了手上的招式。所有人都忘記了現在在打仗,全都齊刷刷的看着空中時上時下的二人,雖看不清招式,卻也知道打鬥很厲害。
“都愣着幹什麼,快放箭,都小心一些,不要傷了太子。”
“是。”
躲進峽谷內壁的弓箭手紛紛頂着腦袋上飛來的利箭朝着空中的二人射箭,雖是萬箭齊發,但都被二人輕巧的避開了,倒是有幾個倒黴的被落下的箭射死。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山上射下的箭矢越來越少,不一會便有一羣人從山上退了下來,隨後又有一羣身穿黑衣的人下了山,明顯前一撥人是被逼下山的,而後一撥人是因爲手裡的箭矢用完了,這才下山重新拿起刀劍。
“殺……”
山谷中的喊殺聲一遍又一遍的迴盪着,暗衛們與匈奴士兵混成一團,淹沒在了人海之中。徐博身上早已經是大傷小傷無數了,他強忍住痛意與敵軍繼續打鬥,一撥人剛躺下,另一撥人有重新圍了過來,他吃力的用劍支撐着身體,心中暗罵幸好張巡這小子走了。阿達不知何時來到了徐博的身邊,對着他的後背就是一劍,徐博早已發現身後之人,也洞悉了他的招式,一個彎腰便躲了過去。
“連喘口氣的機會都不給老子。”
徐博不耐的吐了一口髒話,便翻身與他打鬥起來,二人武藝相當,自然是沒有頭頂上那二人精彩。
“小子,喊老子一聲爺爺老子一會給你留個全屍。”
阿達大笑着說道,徐博不屑的啐了一口吐沫。
“一會留着看你有沒有命聽吧,看招。”
“本將軍勸你還是束手就擒爲好,我們不殺戰俘,頂多拉你去幹幹勞役,你們漢人不是常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
“我們漢人還有一句叫做士可殺不可辱,我徐博就算死也不會投降的。”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本將軍了。”
阿達加重了手裡的招式,徐博明顯招架不住,很快就佔了下風。而另一邊,打鬥的二人來來往往都受了不少內傷外傷,戰場也從山上轉移到了地面上,二人誰也不肯輸給對方,一時間有些僵持不下。張巡扛着太子飛了一段時間終於吃不消停了下來,前面就快要到曲山河了,張巡便扶着太子慢慢朝着河邊走去。
“船家,快來幫忙。”
那正在船上休息的船家一見是剛纔渡河的那個男子,立馬跑過來幫忙一同攙扶着元景淳。
“這……他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暈過去了,快送我們過河。”
“好嘞。”
三人上了船,隔着曲山河能看見對面烏壓壓的一大片,真是靠攏過來的元樑國的軍隊,而身披鎧甲坐在馬背上之人正是趙志林趙將軍。顯然河對岸的人也發現了那隻小船與船上的三人。
“趙將軍,那不是王爺的貼身侍衛張巡嗎?還有一人是?”
元景淳低着頭全身髒兮兮的,左右將軍一時間沒有認出二人,趙將軍說道。
“想必是救回來的太子爺,快派幾個善於泅水的下去幫忙。”
“是。”
二人趕緊派人去搭把手。很快,船就被幾個壯士合力拖到了河邊,張巡與那船伕扶着太子走下船,卻被太子爺一把甩開了手,張巡絲毫不在意的摸了摸鼻樑,誰讓人家是太子呢。要是再給他一個選擇,他還是會選擇將他打暈拖回來的。
“末將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得了,本宮一身髒兮兮的丟不起這個人,不必讓全將士都知道。”
那船伕有些摸不着頭腦裡,眼前這個髒兮兮如乞丐一樣的男子竟然是元樑國的太子,張巡故意善意的提醒道。
“還杵着幹什麼,快給太子殿下行禮呀。”
“是是,草民何氏給太子殿下請安,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一行禮,不少士兵往這邊看過來,元景淳知道張巡是故意的,憤憤的瞪了他一眼對趙志林說道。
“快去準備乾淨的衣服,本太子要沐浴更衣。”
“早已備好,殿下這邊請。”
元景淳離去時狠狠的瞪了張巡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給本宮記着。”
說完便跟着一名小兵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張巡立即轉身上了船,雖然王爺交代過他不準回來,但是他有豈能眼看着自己的主子與兄弟死在敵人的手裡
。趙志林跟身邊的左右副將交代了幾句便跟着跳上了船。
“我隨你一同前去。”
“好。”
二人使了內力推動小船前進,那船飛快的在河面上劃過,這要是開張巡一個人定是不肯能的,但是有了趙將軍的幫助,可就輕鬆多了,離河邊還有十多米,二人便棄船運起輕功飛身趕去狼牙山。那一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路,二人在怎麼拼命也花了一刻鐘的時間,等他們站在山谷前一覽無餘的時候,頓時傻了,眼前是熊熊烈火,哪還有人的蹤跡。
“三王爺。”
“主子,徐博。”
迴音在山谷便回檔了好幾遍,大火燃燒屍體發出一股讓人作嘔的氣味,一種不好的預感蔓上二人的心頭。二人對視一眼,衝進了火海之中。不少屍體早已經燒焦,烈火將鮮血炙烤的變了顏色,二人不顧自己已經着了的衣物,依舊在大火之中搜尋者。
“王爺……”
還是沒有人回答,就在他們快要衝到盡頭的時候,突然一具燃燒着懂得屍體堆動了一下,二人心中一喜,趕緊用手將上面的屍體拔開,救出那個奄奄一息的人,那人蒙着黑巾,身上的衣物早已經被刀劍劃破。張巡利索的扯下他的蒙面巾問道。
“王爺呢?”
“張侍衛,我們被敵人伏擊了,王爺他……他爲國捐軀了。”
那人指了指不遠處大火燒得最旺的地方便暈了過去,二人將這名倖存下來的暗衛移除火海,張巡便立即又重新衝了進去,按照那人指的地方尋去,大火實在是太猛烈了,濃煙薰得人睜不開眼,張巡缺如瘋了一般用劍挑開那一具又一具屍體,發現不是自家王爺便鬆了一口氣,難道王爺逃脫了?這個想法讓張巡頓時送了一口氣,自家王爺武功高強,怎麼可能會出事,一定是他們看走眼了。就在張巡準備換地方的時候,突然腳下提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他下意識的低下頭一看,頓時臉色煞白。
“不……這不可能。”
那正是元景炎最心愛的青龍劍,每一個武者都鍾情與自己的劍,就如生命一般,劍在人在,難道……張巡順着劍的地方尋去,突然發現一具與自家王爺體型十分相似的屍體,那屍體還在燃燒着,早已經面目全非,幸虧身上穿着鎧甲,身上的皮膚還是好好地。張巡一眼便認出了那鎧甲,如此精緻的鎧甲軍中唯有一人能穿。他來不及多想,一把撲了過去,愣是用自己的身體滅了那屍身上的大火,隨後形如走屍的將那屍體背出了火海穩穩地放在地上。
“他……”
張巡突然發瘋了一般的拔開屍體身上的鎧甲,一塊缺了一角的帕子露了出來,帕子上依舊清晰可見刺着一個‘顏’字,張巡知道這條帕子的故事,他多次看見自家王爺看着這塊帕子出神,那是李小姐之物
。張巡繼續查看,他依稀記得王爺腰間有一塊淑妃娘娘給的青玉佩,那是他的母妃留給他最珍貴的東西,王爺從未將這玉佩取下。果然,玉佩在腰間好好地掛着。他還記得王爺袖子裡有晉王的玉印,那是他身份的象徵,王爺說放在身上哪一天出門沒帶銀子就把它當了,當時宋瑞還笑着說王府地底下都是金子,王爺怎麼會沒錢。果然,玉印安靜的躺在他的袖子裡,‘御賜晉王’四個大字充分的證明了這具屍體的身份。
“張侍衛,不要再找了,他就是王……”
“不,王爺那麼厲害怎麼會死,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張巡就如瘋了一般進京抱着這具燒焦的屍體就是不撒手,任憑趙志林怎麼說都不肯走。天色就要黑下來了,五十里之外就是敵營,他們帶着一個身受重傷之人與一具屍體很難能順利走出去,要是萬一在路上碰到巡邏軍,那可真就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