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起身帶頭往外走去,吳大人哪敢怠慢,急忙起身跟上,元景弘一個人坐着無趣,也起身去了。
他心中不快,元景炎竟然當着衆多丫鬟們的面駁了自己的面子,他和吳大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中,吳大人笑眯眯的領着兩位王爺往自己那間被燒的房間走去,路過花園入口時,傳來一陣陣女子的歡聲笑語,
“爺,奴家在這裡。”
“爺,春紅在這裡。”
“爺,快來抓我呀,我在這呢。”
“……”
“一個個的都長本事了,看爺我不抓住你們,定要好好修理一番。”
傳來一個男子笑罵的聲音,
元景炎尋聲看去,入目的是一羣穿着五顏六色的女子和一名蒙着眼睛的男子,衆人玩的高興,都沒有注意長廊上站着幾個人,吳大人無意之間瞥了元景炎一眼,他依舊沒什麼表情,吳大人慌忙介紹,
“那是老臣的犬子和他的二十二位姨太太,讓兩位王爺見笑了,老臣這就讓她們速速回避。”
吳大人走了過去,
“麟兒,王爺來了,快隨爹爹過去見禮。”
吳麟扯下蒙着眼睛的布條,
“爹,我正玩的高興呢,王爺來了您老伺候着不就行了,何必叫我過去。”
“你要是不去,王爺定會覺得我們吳府的人目中無人,這個罪名爹爹可承受不起”
吳麟的妾侍們聽見王爺來了,紛紛往老爺走過來的方向看去,只見長廊上站着兩個英俊瀟灑,器宇不凡的男子,一個面如冰霜,毫無表情,另一個,正向這邊拋媚眼,引得衆女子一陣嬌笑,元景炎心裡想着,要不是自己早已知情,說不定真的會被自己的五弟那放蕩不羈的樣子所矇蔽。
吳麟把衆位妾室趕回了自己的院子裡,衆人不捨的離開了,幾個膽大的不時回頭再撇一眼兩位王爺,這種英俊的男人,就是做通房丫鬟也願意。
“三王爺、五王爺,這就是犬子吳麟。”
“草民吳麟拜見兩位王爺。”(吳麟雖是李大人的兒子,卻身無官階,形同百姓,故自稱草民)
元景炎的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他極力隱忍着,其他的人只是周圍覺得突然一寒,而後便恢復如初,
“起來吧”
五王爺笑着說,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元景炎,而後與吳大人對視了一眼,今日的三王爺有些奇怪,待兩位王爺上前,吳大人說,
“麟兒,這兒沒你的事,你回自己的院子裡去吧。”
吳麟早就想走了,奈何王爺沒有發話,自己只好乾乾的杵在那裡,還是自己的爹爹最懂自己,
“那兒子現行告退了。”
“別忘了李神醫說過的話。”
“兒子明白”
吳大人轉身跟上上前的兩人,吳麟一回頭就把老爹的話拋遠了,昨日吃了李神醫開的‘藥’,今兒就覺得體力充沛,跑着回院子裡,迫不及待的找自己的美人去。三人到了昨夜吳大人被燒的臥室前,入眼的是大火過後留下的斷壁殘垣,起風時,一股煙燻味撲鼻而來,五王爺輕咳了兩聲,吳大人上前,
“這裡煙味太重,兩位王爺還是去那邊吧。”
“不必,既然父皇讓我等來查案,我等定要查出個子醜寅卯來。”
“兩位王爺不愧是國之棟樑,老夫也感到欣慰。”
元景炎聽着兩人的一唱一和,面無表情的看着廢墟,突然走上前去,在廢墟里的尋找些什麼,倆人見元景炎上前,急忙跟上,吳大人怕他和一些大臣往來的書信沒有被大火燒光,被元景炎發現了,到時候自己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而元景弘是怕元景炎找到些什麼,要是吳大人死了,自己就少了條財路,畢竟自己謀劃的事情需要大量的錢財。
元景炎心裡有些好笑,放火的是自己的人,自己卻在自己找犯人,倒是有些賊喊捉賊的意思,摸索了好一會,
“這是何物?”
元景炎的聲音吸引了兩人,兩人湊上前去,
“倒像個飛鏢。”吳老頭說
“上面刻着什麼字?”
元景炎一看,
“是‘飛’字”
“‘飛’?什麼意思?”
“吳大人是不是招惹了什麼仇家?”
元景炎打趣的說,
“老臣做人光明磊落,定是宵小之輩想謀財害命。”
“算了,時辰不早了,這飛鏢先放本王這,帶找到犯人便可人贓俱獲。”
說完,元景炎起身往外走去,元景弘狐疑的看了一眼吳大人,也離開了,到了門口,便見宋瑞在哪裡等候,元景炎把飛鏢扔給宋瑞,而後跨上馬,
“去查查誰的暗器。”
“是”
說完,元景炎駕着馬便走了,宋瑞跨上自己的馬,往相反的方向而去,他們的對話被隨後跟來的元景弘聽得清清楚楚,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算計,而後領着自己帶來的人馬離開了。
李雪顏決定這幾日把要用東西辦齊了,以備不時之需,吃完午飯,她窩便在自己的房間,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妹妹可在房裡?”
“在呢,柳姐姐快請進”
柳樂容輕推門進來,見李雪顏在書桌上畫着什麼,便放下手中的甜點走了過去,只見紙上畫着一件衣服不像衣服,馬褂不像馬褂的東西,
“妹妹畫的是什麼?”
“手術服”
“……”
“姐姐害怕開膛破肚嗎?”
柳樂容一怔,許久才恢復過來,
“妹妹,你想作甚?”
“姐姐相信開膛破肚是救人嗎?”
“一個人要死被開膛破肚不就死了嗎?”
“不,有時候這也是在救人。”
“妹妹說的姐姐都信。”
“……”
“妹妹這畫的又是什麼?”
“口罩”
柳樂容顧名思義,
“是帶在臉上的嗎?”
“正是”
“我做了些甜點,妹妹過來嚐嚐。”
“好,不過,姐姐可知道這京城最好的裁縫在哪裡?”
“記得當初在尋歡樓的時候,聽那裡的姐妹說,京城最好的裁縫在南城門,那有個繡坊,裡面的裁縫個個都是好手。”
“店名是?”
“就叫繡坊。”
“如今時辰尚早,姐姐可願隨我走一趟。”
“好”
兩人坐着馬車去了繡坊,不愧是京城第一名坊,進進出出的都是一些有錢的夫人小姐,李雪顏攜着柳樂容走了進去,眼見得夥計立馬迎了上來,
“兩位姑娘需要什麼,我們這有紗、羅、綾、絹、紡、綃、縐、錦、緞,那是應有盡有,姑娘看,那是剛到的雲城方孔紗,還有新的素織、輕容紗、吳紗、三法紗、暗花紗,姑娘要是還不滿意,那邊的捻金番緞、銷金綵緞、暗花緞、妝花緞等賣得最好,許多官家小姐都喜歡。”
“我們是來做衣服的,你們店裡的裁縫可在?”
“這……,不滿姑娘您說,我們這的裁縫古怪得很,只在後面做衣服,從不來前廳見客。”
“我這有幾張圖紙,勞煩小哥送進去,要是那位師傅不願見我,我立刻就離開。”
“這……。”
李雪顏從袖子裡掏出幾兩碎銀子塞到那夥計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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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小哥代爲通傳。”
夥計急忙擺了擺手,
“我……我不是要錢,只是怕被轟出來。”
“還請小哥一試。”
“……好,我去試試。”
“謝謝小哥,這錢還請小哥收下,全當酒錢了。”
“謝謝姑娘。”
“應該的”
夥計拿着圖紙去了後面,李雪顏無聊便在店裡四處看看,尋找適合的料子,一個長相溫和的中年女子走了過來,笑着問,
“姑娘需要什麼樣的料子?”
“可有不容易沾灰的?”
“有,姑娘隨我來。”
李雪顏隨那中年女子走過去,
“就是這種料子,棉織成的,穿在身上不僅舒服,還不會沾灰。”
李雪顏摸了摸料子,不錯,雖比不上現代的混紡,倒也不錯了,那夥計滿臉喜色的跑過來,
“姑娘,裁縫說要見你。”
李雪顏笑了笑,倒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李雪顏一人隨那夥計去了後院,夥計推開一間房門,
“就在裡面”
“有勞了”
向那夥計微微點頭,李雪顏便走了進去,只見一個男子背對着自己,站在窗口
“小女子李碧,請問老師傅尊姓大名。”
“在下無名無姓”
“……”
“那圖上畫的是什麼?”
“衣服和口罩”
衣服他懂,
“口罩是什麼東西?”
“和麪紗用途差不多。”
“可有什麼要求?”
“老師傅請看,這衣服釦子是在後背,說得簡單一些就是反穿,而且釦子不要往左傾斜,要直的,一般一件衣服六七顆釦子就夠了,領子要圓領,至於面料,我待會選好讓夥計送來。”
“那這口……”
“口罩,您就按圖來裁剪縫製就可,一塊布折四折,旁邊兩個繩子是套耳朵上的,您估摸着長度”
“要多少?”
“兩件算一套,先定做三十套,何日能取?”
“這樣吧,我做好了派人去通知你,不知姑娘身處何處?”
“濟世堂”
“你是李神醫?”
“您怎麼知道?”
“略有耳聞”
“都是些虛名,讓老師傅見笑了。”
隨後李雪顏選了布料,便和柳樂容回了濟世堂,開始下午的問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