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留步”,
“林監軍還有何事”?
“難不成李公子是見死不救之人”?
李雪顏不屑的一笑,
“激將法對我可沒用”,林剛一頓,沒想到比人如此不通情理,他實在不捨的葉爾嵐整日以淚洗面了,所以纔會放下尊嚴來求人,只是這次自己好像錯了,
“李公子,一個小小的士兵你都願意去救,爲何不救七王爺”?
李雪顏嘴角一勾,
“那好,救也不是不可以,你誠實的回答我幾個問題,要是有半句謊言,我便告訴三王爺你意圖不軌”,
“末將做人光明磊落,豈會懼怕,李公子有什麼便問,只是末將回答之後你治不好七王爺,又該如何”?
李雪顏一笑,
“林監軍忘記了,可是你來求我治七王爺的,你有什麼資本來要挾我”,
林剛閉了嘴,李雪顏說的對,他點了點頭,
“那就請李公子定要竭盡全力纔是”,
“那是自然”,
“不知李公子想要知道什麼,要是李公子想知道軍機大事,請恕末將不能開口”,
李雪顏對什麼軍機大事可沒興趣,就算想知道,可以直接去問元景炎,用得着問你嗎?外頭人多嘴雜,連續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對林剛說道,
“你隨我進來”,
“是”,
雲兒瞥了一眼林剛,拿起桌子上的青花瓷茶壺走了出去,李雪顏找了個位子坐下,
“你也坐吧”,
“我站着可以”,
李雪顏無力的白了他一眼,
“你站着還是坐是你的自由,不過我仰頭看你可是很累的”,
林剛怎麼說也是個七尺男兒,身高擺在那裡了,林剛有些窘迫的坐下,雲兒端着新茶水走進來,給兩人倒茶之後便立於一邊,靜的讓人感覺不到,
“林剛,我不明白,全軍營上上下下那麼多人,爲何是你來求情,據我瞭解,你與七王爺的交情還沒有那麼深厚吧”?
林剛佩服李雪顏的洞察能力,三言兩語便能看透,林剛犯難了,又不能說自己是爲了葉爾嵐而來的,李雪顏小呡了一口茶,“我要聽真話”,林剛狠了狠心,
“七王爺雖表面上看起來放蕩不羈,但我知道他是個好王爺,從不爲難下人,況且七王爺對我有恩,沒有他哪有今日的我”,
林剛沒有撒謊,只是換了一個理由罷了,李雪顏不予追究下去,
“好,我再問你,你與葉爾天又是什麼關係?你們是如何認識的”?
林剛一驚,難不成他知道那個秘密了?那爾天豈不是危險?要是他將此事告訴三王爺,爾天怕是要受苦了,李雪顏見他半天回不出話來,其中定有貓膩,她本就是想問問兩人什麼關係,如今看起來,兩人之間定有什麼秘密,
“葉兄弟是我在徐州認識的兄弟,我們一見如故,就拜了把子,此人看起來有些膽小怕事,卻也是一個真漢子”,
林剛話裡有話,一直在強調葉爾天是男子,李雪顏怎會聽不懂,看來知道她是女子的人不僅自己知道的那麼幾個,難道是她讓他來找自己求情的?不可能,自己已經答應過她了,何必再多此一舉。 其中的複雜李雪顏一時想不清楚,不過能知道葉爾嵐怕是不知道林剛知道她是女子這件事,李雪顏也不打算告訴她,否則自己豈不是沒有好戲看了,李雪顏故意說道,
“聽你這麼一說到是清楚多了,否則我還以爲葉爾天是女子呢”,
“李公子多慮了,我與爾天相識許久,他真真是一個男子”,
李雪顏意味不明的一笑,此地無銀三百兩,她越是如此,李雪顏就覺得兩人之間的關係越是不簡單,
“找你那麼說,你跟葉爾天很熟了,你可知她的身世”?
“這……末將可否問一句,爲何李公子對爾天兄弟那麼好奇?難不成你們認識”?
“只是覺得他像我的一位故友罷了”,
“原來如此,爾天也是可憐之人,無父無母的孤苦伶仃一個人來從了軍”,
李雪顏哦了一聲,看來葉爾天並沒有說明自己的真實身份,我倒要看看她能隱瞞到什麼時候?
“算了,沒什麼想問的了,等我想到了再問你,你出去吧”,
“那救治七王爺之事……”?
“你放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不會說話不算話的”,
林剛一喜,急忙站起身來朝李雪顏行禮,
“多謝李公子,末將告退”,
“恩”,
李雪顏與雲兒目送林剛出去,雲兒過去將門關上,
“小姐,剛纔奴婢去換水的時候遇見了履良兄弟兩,他們讓我轉告您一聲,他們隨水性好的士兵下海去了”,
“什麼,爲何現在才說”?
“小姐莫要生氣,要怪就怪奴婢,奴婢那日自言自語說小姐的衣服都沉入海底去了,被兩人聽去,他們跟着水性好的士兵就下去打撈了”,
“真是魯莽,在河裡游泳與在海里可不一樣,兩人何時下去的”?
“就剛剛您回來的時候,奴婢本想說的但看您有正事便想着等等再說”,
“隨我去甲板看看那”,
“是”,
李雪顏出了船艙,徑直奔向甲板,卻見兩位將軍也在甲板之上,李雪顏走過去,
“草民見過兩位將軍”,
“是李公子呀,你怎麼上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草民聽聞我的兩位侍從下海去了,不知他們在哪個位置”?
“那裡,就在那塊海面”,
李雪顏順着左將軍所指的方向看去,這才幾日的功夫,沉船偏離的位子就這麼遠了,看來海底水流的速度讓人不能小覷,兩人從沒有下過海,不知現在情況如何,李雪顏雖說在海邊長大的,卻是個旱鴨子,下不得水,如今只能在甲板上乾着急,雲兒見此安慰着李雪顏,
“小姐莫要擔心,他們二人說了,定會平安回來的”,
“雲兒,你不知這海底的兇險,我小的時候……”,
李雪顏閉了嘴,再說下去怕是繞不回來了,雲兒沒有追問,她知道小姐要是想說自會告訴自己的,兩人望着海面,神色緊張,都過去那麼久了爲何還是沒有人上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一向沉着的李雪顏也有些焦急了,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海面有些變化,李雪顏等人緊盯着海面,下去打撈的士兵一個一個都浮出頭來,唯不見履良兄弟二人,李雪顏又再次看了一遍,還是沒有,這時,雲兒指着不遠處喊了一聲,
“小姐你看,是履良,是履良”,
李雪顏順着雲兒指的方向看去,真的是他們兄弟兩人,履善朝李雪顏揮了揮手,李雪顏示意他們趕緊上來,兩人一隻手劃,另一隻手擡着一隻箱子,朝着大船游過來,一靠近便被早就在那等候的士兵拉了上來,李雪顏與雲兒趕過去,
“履良,履善”,
“小姐”,
“可有什麼不適”?
“沒有”,
兩人異口同聲的回到,李雪顏點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你們太過魯莽了”,
“小姐恕罪”,
“我不是氣你們沒有及時告訴我,我是氣你們不愛惜自己,要是你們因爲我而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覺得我後半輩子還能快樂的活下去嗎”?
“小姐”,
李雪顏氣氛的轉身離去,留下溼漉漉的兩人站在甲板之上,雲兒看了兩人一眼,
“快進去換身衣服吧,着涼了可就麻煩了”,
說完,雲兒小跑着跟上李雪顏的腳步,兄弟兩人對視一眼,無言回了自己的房間,跟隨小姐那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見小姐發脾氣,兩人有些手足無措,換了身乾爽的衣服,兩人來到李雪顏的房門前,履良上前敲了敲門,
“小姐,我是履良,我們是來……”,
話未說完,雲兒已經打開了門,
“小姐睡下了,不過小姐剛纔交代過了,要是你們二人過來,就讓你們回去反省反省,等到懂得自己生命的價值與重要性了再來見她”,
兄弟二人垂頭喪氣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履善一屁股在牀上坐下,
“哥,咱們到底哪裡做錯了”?
“我也不知道”,
履良就近坐下,他也想不明白小姐好好的爲何生氣,他回想着李雪顏臨走時說的那句話,
“我是氣你們不愛惜自己”,
小姐是因爲這個兒生氣的嗎?履良本就因爲雲兒的不冷不熱頭大了,如今又出了這檔子的事情,更加不高興,臉都黑了,女人心海底針,這話說的真是沒錯。這邊兩個人焦頭爛額,那邊李雪顏坐在塌上回想着雜書上的東西,這幾日零零散散的李雪顏也回想起一些,還有幾味藥材名字不是很清楚,況且是雜書,李雪顏並不知道那方子對不對,如今也只有死馬當成活馬醫了,雲兒端着一盤水果走進來,
“小姐,這是三王爺剛派人送來的,您嚐嚐”,
李雪顏瞥了一眼,楊梅,好親切的水果,這倒是這一地區特有的水果,李雪顏輕輕捻了一個放進水裡,酸酸甜甜的,汁水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