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樑國的五王爺元景弘今日出了圍場,並且在外場外面救了一命男子,不過我懷疑那名男子有可能是女扮男裝,還極有可能是五王爺認識的人”,
“此話怎講”?
“我聽見元景弘口口聲聲叫她‘碧兒’,並讓自己的侍衛送她前去救治,貼身照顧,試問毒蛇五王爺有如此好心”?
“難怪元景弘今日慘敗,原來是這個原因,看來那名女子極有可能是他的軟肋,只是爲何會出現在圍場外面?又爲何女扮男裝”?
“這個我可管不着,辰王爺要是有興趣大可自己派人前去打探”,
“罷了,本王只是有些好奇罷了,明日你便換上小廝的衣物,跟本王進去”,
“多謝辰王爺”,
爲了李雪顏,南雍辰還是有私心的,心底還是多少有些希望元景炎真的死了,到時候自己便可順理成章的娶了那姑娘。 她也可以死心蹋地的跟自己一輩子。當然,理想都是美好的,現實可就沒有那麼盡人意了。而另一邊,毛寧揹着雁兒摸索出了一條下山的小路,他揹着她小心翼翼的走下去,山腳下就是官道了,毛寧揹着雁兒一邊走一邊四周張望有沒有過往的馬車可以帶兩人一程。終於,走了一半的路程的之後,一輛鄉下運柴火進城的驢車經過,毛寧給了男子一些銀子,請他待自己二人進城,
“小夥子,這是你兄弟嗎?他這是怎麼了?你們爲何會在這深山之中”?
“我們路過此地,我家兄弟身子弱禁不起勞累就病倒了”,
“原來如此,一會你們進城之後僱輛馬車就是”,
“我知道”,
“我聽聞皇帝正在此處狩獵,城門檢查的嚴,你們外鄉人進城怕是不方便”,
毛寧想起了五王爺府的令牌,
“無妨,給些銀子就放行了”,
“說的也是,現在的人呀……”,
驢車走了一炷香左右的時間便到了城門口,正如那車伕所言,許多外鄉人都被攔住逐一盤查過去,毛寧兩人一看便是外鄉人,車伕也是膽小怕事,將二人留在了城門口便獨自趕車進城了,
“你們,你們兩個幹什麼的”?
一名守城的士兵走過來嚴厲的問道,毛寧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將袖口中的令牌丟給他一看,那人嚇得差點跪下,
“五……五王”,
“住口,還不快放行”,
“是是,您這邊請”,
這名侍衛愣是擠出一條路來毛寧進去,毛寧抱着雁兒就進城了,這名侍衛也知道遠處的山林中有皇家狩獵,這又是離那裡最近的城鎮,出現幾位達官貴人也是正常的。一進城,毛寧便打探最近的藥鋪,抱着雁兒一路飛奔過去,
“大夫,您快救救她”,
大夫見人已經昏過去,趕緊走出來問道,
“這是怎麼了”?
“好像是昏過去了”,
大夫替雁兒把了把脈,好虛弱的脈象,看來這個症狀已經很長時間了,沒有及時的救治,如今又過度勞累留下了病根,
“要不是還有一絲信念支撐着,這位姑娘怕是早就殞命了”?
“姑娘?她……她怎麼樣了”,
毛寧回想起在山上自家王爺所說的話,‘她是本王至關重要之人’,原來是一名女子,難不成王爺日思夜想之人就是她?
“公子?公子”?
毛寧回過神來,
“大夫請說”,
“這位姑娘只是身子骨虛了點,老夫開些補藥給她,不出三日便可痊癒,只是姑娘心中鬱郁難解,心病還須心藥醫,老夫無能爲力”,
“心病?難不成跟自家王爺有關”?
“公子說什麼”?
“沒什麼,大夫您開藥吧”,
“好”,
毛寧付了銀子取了藥,便帶雁兒在附近的客棧裡住下,託店小二煎了藥,他則是去飛鴿傳書給自家王爺報告現況。睡夢中,雁兒夢見自己遇見了元景弘,元景弘正抱着她四處走,似乎在尋找什麼?她想死死的抱住他,眼前卻又什麼都沒有了。毛寧親自出門找個了老實本分的小丫鬟回來伺候雁兒吃藥換洗衣物,畢竟男女授受不親,況且她還是自家王爺看中的……,
“客官,您的藥煎好了”,
“珠兒,你去將藥端來給她喂下,我就不進去了”,
“是”,
珠兒第一次見到如此帥氣的男子,可惜躺在牀上沒有一絲生氣,毛寧將珠兒帶回來的時候,珠兒便認定了他是自己的主子,所以對於毛寧的話是言聽計從,喂雁兒吃下藥,珠兒又替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物,赫然發現她跟自己一樣死女兒身,難怪主子總是連門都不進。喝完藥,雁兒再一次沉沉睡去,直到天快黑了才醒過來,
“水……水……”,
珠兒正坐在那兒打盹,一個趔趄醒來發現牀上的女子已經有反應了,珠兒趕緊去告訴毛寧,
“主子,屋裡那位醒了”,
“我知道了,你好生照顧就是”,
“是”,
珠兒回房發現雁兒正踉踉蹌蹌的從牀上爬起身來,險些就要摔倒,珠兒趕緊過去扶住她,
“姑娘想要幹什麼知會奴婢一聲就是”,
“你是誰?是你給我換的衣服?這是哪”?
見是一位陌生人,雁兒提高了警惕,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珠兒一臉笑意的扶着雁兒坐下,
“我叫珠兒,是一位公子將奴婢買來伺候姑娘的,奴婢見姑娘身上的衣物髒了,便替姑娘換去,至於這是哪裡,姑娘您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雁兒依稀記得自己昏倒在圍場外面,可是爲何會出現在了這裡?珠兒替雁兒倒了一杯水,
“奴婢去給您準備一些清粥小菜吧”,
“不必了,我沒胃口”,
“珠兒,你去準備吧”,
正在這時候毛寧走了進來說道,珠兒伏了伏身便退了出去,雁兒覺得此人好面熟,仔細一想,
“你是毛寧毛侍衛”?
“正是,我家王爺在圍場外面遇見了昏倒的你,便託我送你來這找大夫”,
“你家王爺他……”,
“我有幾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毛侍衛請講”?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小女子姓李,單名一個碧字”,
“李碧?……你是濟世堂的李神醫”,
雁兒沒有回答,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毛寧就當她默認了,他知道李神醫是自家王爺的救命恩人,頓時語氣都和緩了許多,
“李神醫爲何會出現在圍場外面?你跟我家王爺是什麼關係”?
毛寧將心中的疑惑全都問了出來,說完覺得有些不合適,
“在下唐突了,在下是習武之人,不會拐彎抹角,有什麼不妥之處還請李神醫見諒”,
“毛侍衛還是叫我李姑娘吧”,
“好”,
“我爲何出現在圍場外,這個待我見了你家王爺,自會解釋,至於我與你家王爺是何關係?毛侍衛還是去問五王爺吧”,
毛寧沒有從雁兒的話中得知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不過他覺得自己猜想的八-九不離十了,吳堅朝她拱了拱手說到,
“在下有幾句話要說,李姑娘也許不愛聽,但是在下還是要說,我家王爺心懷宏圖大志,我等手下都是冒着生命危險誓死相隨,我等都不願意看見王爺兒女情長英雄氣短,要是有一天李姑娘成了那條路上的絆腳石,我毛寧就是死也要取姑娘你的性命”,
雁兒明白他的意思,不屑一笑的說道,
“毛侍衛想多了,我與你家王爺清清白白,小女子早就說過了,此生只願行醫救人,不作他想”,
“希望李姑娘說到做到,王爺還不容易有了今日的成就,我等不能看着他功虧一簣,在此毛寧謝過李姑娘了”,
說着,毛寧就要跪下,雁兒扶住他說道,
“男兒膝下有黃金,我沒什麼值得你跪拜的,明日一早我便修書一封離去,還請毛侍衛代爲交給你家王爺”,
“李姑娘顧全大局,王爺果然沒有看走眼”,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是珠兒回來了,雁兒說道,
“請進”,
珠兒端着清粥小菜小心翼翼的走進來,毛寧看來雁兒一眼便出去了,雖然他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起元景弘,但是爲了王爺的未來,毛寧還是這樣做了,他喃喃自語道,
“王爺,希望您能明白屬下的一片苦心”,
皇家的競爭就是這般殘酷,活下來的就是那登帝位之人,其他人怕是都沒好下場,毛寧是敬重李碧的,敬重這個女子敢愛敢恨,要是自家王爺不是生在帝王家,他們二人一定是最讓人羨慕的一對,至少毛寧是這樣認爲的。珠兒服侍雁兒吃了些東西之後就被她打發出去了,
“珠兒,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
“奴婢明白,奴婢去給您煎晚上要喝的藥”,
“謝謝你”,
“姑娘折煞奴婢了”,
珠兒頗爲不放心的走了出去,去找毛寧時發現毛寧並不在屋子裡?珠兒只好作罷,去後院給雁兒煎藥了,其實毛寧是上街給雁兒準備明日一早離去的乾糧,順便僱一輛馬車,畢竟一個姑娘隻身在外並不安全。房中一片寂靜,雁兒正坐在椅子上發呆,自己這次草率的趕來是不是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