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清蔚和奚蘇柚起得有些早,打算前往那片桃林,透過木雕窗子外面是白茫茫的落一片片雪。
襲清蔚不知從何處拿來一件雪白貂襖,雪白而順的毛看起來即使暖和,輕輕披在奚蘇柚的肩頭,然後吩咐秋樂備了一匹馬。
雪白的大貂襖極是暖和,襯得奚蘇柚看起來更加瘦弱一些。
襲清蔚牽着他的手往外走,襲清蔚的手帶着一點溫熱,暖了自己的整個身心。
雪白茫茫的落,這雎寧城的天氣竟變得如此怪異,奚蘇柚想道。
騎得是一匹黑色的馬,看上去十分乖順。
襲清蔚小心翼翼的將奚蘇柚扶上馬,然後再自己跨上馬,“蘇柚可要坐穩了。”
“你倒是一位我跟那些姑娘似的?”奚蘇柚怪有些微慍着說道。
襲清蔚淺笑着沒有說話便動手駕起了馬。
朵朵雪花落在他們的肩頭成了一幅水墨畫一般。
淡淡的雪點兒覆於他們清瘦的身子之上,穿着雪白到底嗷嗷的奚蘇柚就彷彿融入了這白茫茫的一片,身後的人兒面色清冷專注的騎着小黑馬望着迷茫茫的前方,策馬而奔騰,當真是美成了令人心醉的畫面。
出了雎寧城又跑了幾裡有些崎嶇的路便望見了那桃林。
雪花混着淡粉,有令人舒心的顏色呵。
一位老人家坐在籬笆下穿着大棉襖吸着煙桿,見着他們便將其攔下,吐了一口白煙悠悠然地說道,“這是我家老爺的林子,還請二位往回走。”
襲清蔚微微皺眉然後伏在奚蘇柚的耳畔輕聲說道,“你坐着等會兒。”
便下了馬車將老人拉到一邊兒說了幾句話,只見那老人家眉開眼笑,“那便下不爲例,不過這馬兒可不能進去怕踩壞了林子。”
“那是自然。”襲清蔚雙手作揖以示感謝之意,來到馬邊,“蘇柚下來罷,我們徒步進去。”
襲清蔚小心翼翼地牽着奚蘇柚的手將其引下馬,把小黑馬拴在籬笆上便走了林子。
奚蘇柚有些迷迷糊糊地看襲清蔚一眼,“你跟老人家說了些什麼?怎麼前後態度反差如此之大?”
襲清蔚微微笑道,“也沒說什麼罷,只不過是那老人家心腸熱着呢。”
“是麼?”奚蘇柚將信將疑卻也沒有再多問。
眼前是一片粉色呵。
桃樹一棵接着一棵,成了一片海洋,自己便溺在裡面尋不到岸。
連踩着的土地上都散落了淡粉的花瓣,空中還在不停的落下拇指大小的雪花,雪白點兒覆在小花瓣上像是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的羞澀少女。
奚蘇柚伸手接住了一朵在空中如斷線的風箏一般的桃花,先是冰冰涼後在手心又變得有心溫熱。
襲清蔚牽着奚蘇柚涼涼的手走在裡頭,桃花雪花散落在他們的肩頭。
時光都彷彿走到了盡頭,連故事都宛若有了結局一般。
奚蘇柚的眼底溢滿了笑意,比冬日的暖陽看着更讓人溫暖,這輩子的渾渾噩噩都彷彿消融蒸發了。
明媚得讓世界都找不到黑暗。
“果然這世上蘇柚笑起來的模樣最是好看。”襲清蔚含笑望着他,伸手抹去須有眉梢的雪點兒,有些微微涼。
“唔……”奚蘇柚微微搖了搖頭表示不贊成,他倒是覺得眼前的人兒纔是最好看的模樣,“阿襲,我有些累,坐會兒罷。”
於是便尋了塊地坐了下來,奚蘇柚微微靠在襲清蔚的身上,笑道,“此時若來一壺酒纔好呢。”
“蘇柚莫要整日喝酒,對身體不好。”襲清蔚輕笑道。
奚蘇柚撇了撇嘴。
漫天美麗的桃花啊在他的眼中卻只化成一個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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