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淳神情自若,淡淡說:“給敵人痛快的一刀,倒不如慢慢的折磨致死,有的時間慢慢玩,不急。”
安欽月擡眸望着禮淳,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
“弟妹所言極是啊。”
鬧出這樣的事情雲如顏應該也沒有那個心情對月衣郡府下手,所以暫時性就這樣,等到雲府收拾的差不多的時候再折騰一下。
袖間的金色蝴蝶翩翩飛了出來,落在禮淳的手背上,輕輕揮動着翅膀。
禮淳低眸沉思了幾秒,隨即看向旁邊的安欽月說:“二嫂,我有點事要去聖夜王府,你接下來怎麼做?”
“聖夜王府?你該不會要去燒聖夜王府?”安欽月不解的問道。
想到安欽月並不知道那些真相,猶豫了下還是稍微的跟她講了點,至少很明確的告訴她當年的事情是誤會,母女也相認了。
安欽月驚訝了下,眼底閃過一絲異樣,也沒說什麼,反正不管怎麼樣這事是跟她沒關係,但是不管發生什麼樣禮淳要是有求於她,怎樣的忙她都會相助的。
“行吧,那你忙吧,我就隨便逛逛走走,回錦夜國了,要是再對雲如顏下手記得喊我一聲,這麼好玩的事情可不能落下我。”
“好。”
等到夜深的時候禮淳動身前往聖夜王府,書房重地那是任何人都不準靠近的,血祭的場地就是選在書房下邊的地下室中,宿不邑已經在了,一切需要準備的東西他都提前準備好了,就差一個禮淳沒到齊。
“娘。”看到禮淳出現,小奶牛歡快的跑過去,張開雙臂讓禮淳抱。
“小奶乖,娘不在的時候乖不乖,有沒有調皮?”禮淳蹲下身子抱住小奶牛,伸手寵溺的揉揉他的腦袋問道。
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很純真的看着禮淳,一臉認真的回答:“我很乖的,這些天一直乖乖的等着娘回來。”
禮淳瞥了眼旁邊幾個侍衛略微有些窘迫的神情,心中瞭然小奶牛的所作所爲了,這個世界上小奶牛也只有在禮淳面前乖巧,對別人……呵呵,只能祈禱沒被折騰出半條命。
不知道的人以爲小奶牛隻是性子惡劣,調皮的小孩子,壓根就想不到他是嬰王,因爲不管從飲食起居上那完全就是人的習性而居。
“昨晚雲府又是鬧鬼又是刺客燒房子,跟你有關係嗎?”禮苛面無表情的問了句。
禮淳呵呵笑了笑,那表情是默認了。
“鬧鬼?燒房子?”小奶牛瞬間雙眸泛光,很是欣喜。
“下次我們去燒月衣郡府。”
“好啊好啊,哥哥會不會嚇得尿褲子啊?”
“不好說,那小子似乎膽子挺大的。”禮淳可不會忘記那晚面對雲府侍衛的圍攻銀若星臨危不懼的神色。
小奶牛眨巴了下眼睛,偷偷瞥了眼禮苛,湊到禮淳耳邊輕聲問道:“燒聖夜王府可不可以?反正這裡房子好多,燒一點應該沒關係吧?”
旁邊的禮苛臉色頓時一沉:“我聽到了。”
無視禮苛的臉色,禮淳很贊同的點點頭:“似乎是個不錯的注意,不過現在
不要燒,等到哪天娘挑個日子咱們一起燒。”
“好啊好啊。”小奶牛一臉開心。
“這就是所謂的上樑不正下樑歪?”宿不邑靠在椅子上幽幽飄過來一句話。
小奶牛撅嘴有些不滿意的走到宿不邑面前,仰着腦袋小手一叉腰,底氣十足的說道:“娘說了,我過繼給你,所以你就是我親爹。”
也就是說上樑不正下樑歪說的就是自己了。
宿不邑眉頭一挑:“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質問的目光落在禮淳身上,禮淳丟給宿不邑一個燦爛的笑容說:“在見到銀若星的時候我發現那孩子的性子完全就跟延清一樣,而小奶的性子跟你的很像,畢竟他身份特殊,過繼到你名下是個不錯的選擇。”
對於小奶牛,不管他是否是嬰王,反正禮淳已經無芥蒂的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宿不邑自然也會盡自己最大的力量的守護他,重點是,小奶牛要是過繼給了自己,自己跟禮淳不就更多了一份牽絆,宿不邑思緒浮想翩翩着。
“我不反對這小子過繼給我,但是以後你必須給我生一個孩子,男孩女孩都好,蠱月族不可無人繼承。”而小奶牛這特殊的身份也不方便日後繼承蠱月族,因爲他會生死追隨母體,是不可能傳宗接代。
“行啊,我不反對。”禮淳爽快的答應了。
“嗯,那我們開始吧。”宿不邑點點頭,從椅子上起身,抱起小奶牛走向中央的木桶。
三米大小的木桶中早已經盈滿了暗紅色的血液,下邊小火翻滾着,白霧夾着濃濃的血腥味飄上來。
估計是那紅色,血腥味讓小奶牛敏感,他死死盯着那桶鮮血。
禮淳揉揉他的腦袋,柔笑着說道:“小奶,娘之前給你說過,要想完全激發你體內全部的力量必須舉行血祭,可能接下來你的力量會暴走會控制不住,但是你要記着孃的話,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要怕,娘不會丟棄你,娘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
小奶牛扭頭看着禮淳很認真的點點頭:“娘,我不怕,只要力量完全覺醒那我就可以保護你了,我知道你要幹大事,我會幫你的。”
“謝謝兒子,真是孃的心肝寶貝,來,親一下。”不顧宿不邑不爽的目光,禮淳和小奶牛很有愛的麼麼噠了一下,然後脫了小奶牛身上的衣服。
白嫩的後背上一個黑色詭異的圖案出現在那,自從那次在客棧力量暴走後小奶牛的後背就出現這個圖案,但是禮淳並沒有告訴小奶牛。
禮淳扭頭看了眼身後的禮苛,禮苛明白的後退一些距離。
“可能會有些難受,不要去排斥,試着去接受那種感覺。”宿不邑難得一次對小奶牛溫柔的說道,彎下腰把懷中光着身子的小奶牛緩緩放入了那池溫熱的血水中。
血水只到小奶牛的脖子處,倒也沒什麼反應,他只是低着頭雙眸死死盯着血水。
“等下,小奶身上的詛咒由我繼承。”宿不邑看着禮淳嚴肅的說道。
禮淳心中一顫,很堅決的搖搖頭:“你要知
道小奶一旦暴走起來除了我他是不會認任何人的,你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之前我有遇到一個大師,我有辦法。”天知道禮淳心中壓根就沒有辦法,但是不這樣說宿不邑就會堅持繼承那個詛咒。
“真的嗎?”宿不邑有些半信半疑。
禮淳很堅定的點點頭。
宿不邑緊緊凝視着禮淳的神情好一會,確實沒有察覺出任何異樣,這才點點頭,後退到禮苛所在的安全的位置,把接下來的一切交給禮淳。
嬰王‘轉身’是打破了三界平衡,違背了天理,逆天而行,下場絕非好過,禮家的蠱譜上也詳細記載了以往凡是成功孵育了嬰王的女人一個個下場均不好,輕則詛咒上身,一生厄運,重則子孫受殃。
而那個詛咒就是此刻出現在小奶牛背上的那個圖案,就如同是一個封印,封印了小奶牛的力量,要想完全覺醒小奶牛體力的力量就要那那個名爲詛咒的封印圖案引到自己身上,再配上血祭力量纔可以完完全全的覺醒。
之前禮淳在蠱月族的蠱譜上並沒有看到這點,以爲宿不邑不知道詛咒之事,原來他都清楚,但是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宿不邑繼承那個詛咒,他是蠱月族的的獨苗子,現在又是蠱月族的王,他要是有個萬一自己死都不會原諒自己,禮淳只得撒謊自己有辦法,那個詛咒只有她可以繼承,也只是她,就算詛咒由別人繼承了,作爲孵育嬰王的母體她還是一樣逃脫不了被詛咒的命運,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拖累別人呢。
小奶牛忽然哼了聲,小臉也因爲難受皺起了眉頭,那雙烏黑的眸子逐漸泛紅,尖銳的獠牙也突顯,他掙扎似乎想從木桶中起來,禮淳一手抱着他,一手輕輕摸着他的腦袋跟着說話。
“小奶,娘在身邊,沒事的。”
聽到禮淳的聲音,小奶牛緊皺的眉頭稍稍緩了緩,小臉緊緊貼着禮淳的手臂依偎着。
禮淳眼睜睜的看着小奶牛後背那個黑色的詭異圖案慢慢移動,移到了自己的手背上,瞬間一陣鑽心的痛楚,那疼痛是從胸口傳來,禮淳狠狠咬着牙硬是不讓自己發出聲響,可是隻是五六秒,那種疼痛瞬間就消失,手背上的圖案也瞬間消失,就像剛纔的一切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禮淳使勁眨了下眼睛,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幻覺了,但是確實那個圖案消失在小奶牛的後背,自己的手背上也沒有那個圖案,正疑惑之際,猛地看到手腕處那串無名住持送的佛珠已經發黑,是全部的珠子散發着森森詭冷。
難道……是被這佛珠吸收了?
難道這佛珠是無名住持送給她爲的就是吸收今天的詛咒?
“蘿兒,你沒事吧?”估計察覺到禮淳的不對勁,禮苛輕輕喊了聲。
禮淳這纔回神過來,扭頭朝他們露出一個笑容:“我沒事。”
隨着那個封印一離開小奶牛的身體,沉睡的力量在鮮血的引誘下那股令禮淳頭皮發麻的威懾力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原本只是微微冒着白霧的血水瞬間泛起了咕嚕嚕的熱泡,禮淳也清晰的感受到從小奶牛身上傳來的炙熱力量,雙手被迫離開了他的身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