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當初禮苛是用了卑鄙的手段讓我爹嫁給她,她又想殺我,我是絕對不會認她這個娘,就算我身上流着禮家的血脈,只要我不承認我跟禮家就沒有任何關係。”禮淳一臉冰冷,就在前一秒還顫顫巍巍的求禮家的列祖列宗不要出來嚇人,這一秒卻是如此堅決的否定了她跟禮家的關係。
‘轟’一聲巨響,火光電擊,一道閃電從天而落擊在禮淳身後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大樹瞬間被霹靂嘩啦的火苗點着。
晴天霹靂。
禮淳怔怔的看着,四周的空氣突然低了好幾度,冷的她有些毛骨悚然,好詭異。
延清神色也好不到哪裡去。“那些話不要再說了。”
禮淳抿抿嘴不再說什麼,最後嘆了口氣,呢喃着蹲下身子燒紙錢:“我就是隨便說說,怎麼那麼會生氣。”幸好是劈到樹,劈到自己果斷下去跟他們見面了。
聽到聲響後幾個侍衛跑來查看,也有些心有餘悸的把火給撲面,畢竟他們守墓那麼多年,晴天霹靂這樣的事情第一次發生。
一直到天黑,也差不多把整座山的墓都拜了,禮淳累的都快吐血,渾身無力的難受,見禮淳臉色不太好,延清就揹着禮淳下山。
不經意的一擡眸,禮淳在右手邊的樹林中發現了一個黑影,雖然天色已暗,光線並不是很清楚,但是還是看清楚了那是個女人,帶着黑色面具,黑髮黑衣,從頭到腳的黑色,就如同一個影子一樣靜靜站在那看着禮淳,四目相對,禮淳心中說不出的揪緊,這到底是不是人?
正欲開口喊延清,那個黑影后退隱入了黑暗中。
“清清,我剛剛好像看到了什麼?”禮淳有些緊張的湊在延清耳邊說道。
“我也注意到了,別害怕,是人。”身爲半個道士的延清又怎會不知道那是人是鬼呢。
“可是她剛纔一直看着我,似乎沒什麼惡意,但是靜直的目光看着我心裡發麻,尼瑪又是現在這個天黑時候,而且還是在滿山都是墓堡的山林小道中,是人都會害怕的好不好。”
“以前動手殺人的時候倒是沒見你害怕一下,現在怎麼知道害怕了?”
“不一樣的好不好?那些人是該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一定唰唰把他們把卸八塊。”
兩個人吵吵鬧鬧離開了墓園,回到客棧吃了東西洗了澡,禮淳渾身難受的躺在牀上,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
“罪孽深重啊。”禮淳在牀上難受的打滾着,嘴裡哼唧着。
“那明天開始吃素,消消你的罪孽。”延清倒了杯水走到牀邊,扶起禮淳給她餵了點水,不禁嘆了口氣道:“讓你當着禮家列祖列宗的面說那樣的話,遭報應了吧。”
“臥槽!我怎麼感覺你那麼幸災樂禍呢,這絕對不是我說那些話而遭到的報應,那個晴天霹靂也只是巧合,我只是……女孩子陰氣重,去了那種陰森森的地方自然會不舒服。”禮淳死鴨子嘴硬,她纔不會承認這是禮家先祖爲了懲罰她在墓園說的那番跟禮家沒關係的話。
“嗚嗚……清清,你陪我睡覺,你是男人陽
氣重壓壓我身上的陰氣,你也是個道士,放在身邊辟邪防孕啊,清清~”禮淳整個人跟個八爪魚似得掛在延清身上。
那張俊氣的臉上一頭黑線,延清抽了下嘴角,無奈的妥協了,拿出一張符咒折成小三角形放入禮淳衣服的小內袋中,輕輕哄着她安撫她入睡。
……
一覺醒來已是半夜,禮淳感到口乾舌燥,想讓延清倒杯水,可是身邊卻是空空無人。
禮淳迷迷糊糊的坐起身,身邊的牀鋪還是熱乎乎,房間也沒有他的身影,旁邊的燭臺上蠟燭閃閃的亮着,這是去哪了?
禮淳打了個哈欠,自個下地走到桌邊倒了杯水喝,剛喝了一口,無意對上角落裡的一個人影硬是生生嗆了幾口。
“又是你。”緩了呼吸禮淳有些警惕的看着角落中那個帶着面具的女人,沒看錯,就是在墓園中看到的那個全身黑,陰森森的女人。
要不是延清說過她是人,不然禮淳早就嚇到了。
“你的男人我只是稍稍把他引開一會,告訴我,你是姐姐還是妹妹?”黑衣女人上前幾步欲要走到禮淳面前,下意識的禮淳身後往後退。
“有話好好說,別靠太近,去了墓園後我陰氣重着呢,你也去過別把陰氣帶給我,會很難受。”
聞言,黑衣女人停下腳步,兩個人的距離也就五六米遠,面具下那雙眸子清涼帶着一絲寒意,似乎又帶了一絲溫柔,讓人有種說不出的糾結感覺。
“當年聖夜王產下一對雙胞胎,其中一個被銀家的人搶了過去,告訴我,你是姐姐還是妹妹?”黑衣女人又開口問了這個問題。
禮淳神色微微一怔,這件事她怎麼會知道?
“你到底是誰?”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的父親銀垏對我有恩,我不會加害於你,我只是想知道你跟月衣郡主哪個是姐姐哪個是妹妹,沒什麼意思,只是單純的好奇,你告訴我,我也會告訴你當年發生的一些事情。”
禮淳不知道眼前的黑衣女人到底是誰,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確實對自己沒有敵意,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看樣子似乎不是聖夜王那邊的人,而且她還知道當年的事情。
禮淳默了幾秒,輕輕吐出三個字:“是妹妹。”
得到回答的是黑衣女人點點頭,問道:“這些年你在銀家過的可好?”
“我是在一年多前跟外公相認,這些年一直都漂泊在外邊。”
黑衣女人一驚:“那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還好,收養我的爺爺對我很好,我過的挺好,只是跟外公相認後,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過的就不太好了,好了,你別問那麼多,剛纔的問題我回答你了,現在你也該告訴你的身份,以及你知道那些事情。”禮淳伸手示意黑衣女人坐到凳子,自己則是後退幾步坐到了牀上。
黑衣女人坐到凳子上後,伸手倒了杯水,喝了口,眼底一閃而過的悲傷。
“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身世,我想很多事情你都已經知道了,我是知道很多事,但是並沒有親眼證實,可信度到底有多少我也不敢保證,當年銀垏嫁給
聖夜王過了兩年,聖夜王就產下一對雙胞胎,聖夜王在懷孕的時候中了毒,以至於殘留的毒進入了其中一個孩子體內,聖夜王遇到一個和尚,說是用另一個孩子的血去換那個中毒孩子的血,就可以把毒解了,銀垏百般阻擾不讓聖夜王對孩子下手,後來銀家的人出現把孩子搶了過去,被搶去的孩子之後怎麼樣我不知道,只知道聖夜王四處收羅珍貴草藥,不惜一切替中毒的孩子解毒,也就是現在的月衣郡主。”
黑衣女人頓了下又說道:“也不知道哪冒出來的瘋和尚胡言亂語,最後被我殺了。”
除了和尚的事情,黑衣女人所說的基本和白音告訴她的內容吻合。
“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些什麼?”禮淳問道。
“你想知道什麼?”
“既然你對當年的事情那麼清楚,那麼你應該知道我父親嫁給聖夜王是爲了誰,我想知道那個叫青卉的女人現在在哪裡?”猛地,禮淳反應過來,有些狐疑的看着黑衣女人,快速起身閃到她身邊,動手要去摘她的面具:“還是說你就是青卉?”
黑衣女人一把抓住禮淳的手,輕笑一聲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是想怎麼做?”
“你摘下面具讓我看看你是不是青卉,青卉的畫像我見過,你要真是青卉,我就告訴你關於我父親的一個大秘密。”
既然硬的不行,禮淳就採取軟的。
果然,黑衣女人眼底一閃異樣,有些猶豫,不過隨即放開了禮淳的手,淡淡開口道,轉移了話題:“既然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你跟月衣郡主和聖夜王可有見面?”
“見了。”
禮淳死死盯着她,心中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是青卉的可能性大大提升,但是爲了減少風險她還是選擇不說自己父親還活着的消息。
“那你接下來怎麼做?”
“你覺得我能做什麼?聖夜王想殺我來解月衣郡主身上的毒,這事我早就知道,至始至終,在我心中根本就不稀罕那樣的母親,我只要有爹,有外公就夠了。”禮淳面色不屑,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
“如果你想找聖夜王報仇我可以幫你。”黑衣女人垂着眼眸盯着空氣似乎在尋思着,肯定的說道。
禮淳沉默不語,望着她眼底的悲痛,真心想摘了她的面具看看那張臉到底是不是那個一直都毫無蹤跡的青卉。
氣氛安靜了幾秒,黑衣女人忽然想到什麼說:“你怎麼把我養的蛛蠱給吃了。”
禮淳猛地反應過來,一頭黑線:“又不是我吃的,誰讓那隻東西鬼鬼祟祟的盯着我看。”
這下真相大白了,小黑從那隻蛛蠱身上得到的情報準確無誤,這下也知道是眼前這個女人放出來的。
“進入萬里城後我就一直戴着斗笠,你是怎麼認出我的?”禮淳不禁有些好奇。
“你坐的馬車上有銀家的標誌,一般人察覺不到,起初我也是不確定就讓蛛蠱過來監視你的行動,後來在禮家墓園見到你就徹底確定了,回去的時候你可是把鬥紗撩了起來,我看的很清楚,銀髮藍眸。”
禮淳撇撇嘴無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