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銘看着丁問洋，思考了一會兒。
然後深沉地搖頭。
“也不是，她這一段時間還要長跑，晚上還會練一下長槍。”唐銘向丁問洋解釋。
長跑丁問洋倒是聽懂了，就是沒跟上唐銘的腦回路：“長槍？”
他一時之間沒搞清楚長槍跟光量子糾纏能有什麼關係。
“哎，對，”最近一段時間金融學院正在大力宣傳他們學院的表演，唐銘瞅準機會向丁問洋推銷，“9.30號物理跟金融兩大學院聯合舉辦的迎新會，你記得來看。”
許知月擡起了頭，聲音很小，“9.30？”
樑無瑜低頭看她一眼：“……”
爲什麼總抓不住重點？
白蘞回到座位時，唐銘還在向丁問洋推銷。
丁問洋這一組的人都十分激動，一行人看着白蘞，都想說點什麼。
她演講的空間雙光子態振幅太過精彩。
這一組的人也沒顧得上跟第一排的教授們打招呼，將白蘞圍了起來。
“姐，今後你就是我的姐！”丁問洋說着，餘光落在獨自坐在右邊的王鑫身上。
這個組裡誰和高遠那一組走的近，其實根本就不需要思考。
“你也太帥了。”孔惟跟余思敏終於從人羣中擠過來，跟白蘞說完，又小心翼翼地同樑無瑜丁問洋這一衆人打招呼。
跟他們在這一羣人站在一起，壓力確實是大。
後面，校報成員也終於反應過來，扛着攝像機前去採訪白蘞。
“我就知道，她絕對不會比之前那一組弱，”人羣裡，王旭興沖沖地道，“宋泯，我去找白姐他們，伱們倆去嗎？”
他們都在博源基地待過，相互間很熟悉。
王旭一出聲，宋泯回過神，“你們去吧。”
王旭跟裴衾也沒在意，去前面找白蘞唐銘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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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組演講完畢，第一排坐着的幾位教授也都還意猶未盡，聽一場優質的學術報告也是一種享受。
高遠去跟幾位教授還有黃院長打招呼。
“高遠，”周文慶卷着文件站起來，“你們這一組很不錯，要繼續加油。”
高家水漲船高，這些教授也都會給他們面子。
不過今天，幾位教授都在討論白蘞那一組的文獻報告，語帶驚歎，跟高遠交流的少。
黃院長跟高家人也沒什麼交情，他走在最前方，偶爾有學生來跟他打招呼。
卓瀾收拾自己的東西，若有所思地跟在黃院長身後。
他已經開始想象，這個白蘞若是自己的學生，他帶着她廝殺各種學術戰場，他在臺下看她的時候會有多得意了。
卓瀾低聲跟黃院長說起這件事的可能性。
黃院長聞言，嘴角不由抽搐一下，他看卓瀾一眼，“我勸你打消這個想法。”
“爲什麼？”卓瀾猜測，“您也看中了她？”
黃院長摸摸自己的頭頂心，沒回。
這可是他小師妹。
姜少爺這次都沒跟馬院士搶人，看中？
他敢看中嗎？
人羣攢動，王鑫拿着自己的電腦跟書包找上週文慶。
周文慶認識他，詫異，“王鑫，你還要考慮換組？”
“對，”王鑫抓着揹包帶，垂下眼睫：“我跟高遠已經商量好了。”
文獻報告在他意料之外，不過對於自己的選擇王鑫沒有後悔，作爲高家人，高遠的手裡的資源遠比丁問洋他們多。
周文慶頷首，“你們兩組之間商量好就行，不過王鑫，我覺得丁問洋這一組未來發展性會很大，你要再三考慮。”
發展性很大？
會有多大發展性？
高遠坐着不動就能進各大實驗室，這種資源只握在那些學閥手裡，普通人根本沒有出頭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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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蘞這。
王旭跟裴衾一過來，孔惟就認出二人，她伸手戳戳身邊的余思敏，“靠，那是裴神。”
“我知道。”余思敏也瞬間站直了身體。
裴衾跟王旭雖然沒考到同峰班，但是二人也統治過西城那一屆的高三生，現在在博源班上課。
影響力不比白蘞在湘城一中的影響力弱。
聽到聲音，裴衾跟跟王旭友好地向孔惟二人打招呼，“你們好。”
緊接着，王旭就向白蘞哭訴，“白姐，不然你還是來我們博源班吧，教授留下的數學題我真的不會！”
“誰在論壇上說還好蘞姐不在你們數學班的？”唐銘無情戳穿王旭。
唐銘不裝深沉時話就多了點，跟王旭嘰嘰喳喳。
白蘞拿上電腦，往階梯教室外面走，“行了，你等會把那題發給我，我看看。”
“真的？”王旭精神一震，“擇日不如撞日，我現在就發。”
沒白蘞發話，王旭平時不太敢騷擾她。
畢竟白蘞顯少回覆文字，一個“1”一個“。”秒殺一切，她看起來是溫和的，但卻莫名讓人覺得很有殺傷力。
他點開手機，就這麼把博源班教授留下的思考難題發給白蘞。
丁問洋這一組幾人聽到博源班的人，還要把題目發給白蘞，相互對視一眼。
博源班找白蘞問數學題？
他們是同峰班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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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行人湊在一起說話，孔惟拿着手花混在人羣里加上了裴衾跟王旭幾人的微信。
丁問洋請大家喝奶茶。
孔惟拿着手機，看着自己加上的微信。
跟余思敏面面相覷，裴衾跟王旭統領西城高中、數學學院大一新生，這也是數學學院今年的新星，不過這幾個新星似乎都被白蘞給統領了。
“哎，”丁問洋看着外面的紅色宣傳語，“9.30的迎新會，就是你說過的迎新晚會？”
唐銘看過去，金融學院大部分都是資本家，是江大最有錢的一個學院，自然也捨得花錢打廣告——【9.30大禮堂，金融學院與您一起歡度國慶，高山流水遇知音！】
唐銘不清楚金融學院，孔惟跟余思敏二人是學生會的幹事，知道大部分情況，“對，這高山流水應該說的是白少綺，她是短視頻上很火的古箏博主，金融學院在拿她做典型推廣。”
“還有，”孔惟晃了晃手裡的手花，叮囑：“諸位大神記得到時候來捧場，給白蘞加油，咱們不能輸了排場。”
“輸什麼排場，”丁問洋嘖了一聲，“今晚過後，論壇又要炸了。”
校報剛剛雖然沒有采訪到白蘞，但拍了好多照片。
A+，同峰班這麼久以來，大一就拿到A+組應該沒出現過。
高遠那一組還算高的，B+，其他組大部分都是C跟D，若不是自己跟白蘞一組，A+這個評分他聽着就絕望。
丁問洋把一杯奶茶恭敬地遞給白蘞。
白蘞手上拿着電腦，她接過丁問洋的奶茶，沒立馬喝。
她只懶散地站在路邊，目光掃着前面的路。
前面路口，一道人影慢慢出現。
微低着頭，沉穩冷淡的氣質。
“你們聊，我先走了。”白蘞向他們告別。
丁問洋還想跟白蘞討論他們課題泄露的問題，見她要走，就追上去，“我的姐……”
“丁哥！”唐銘被嚇一跳，他眼疾手快地拎住丁問洋的後衣領，“丁哥，你有什麼跟我還有寧肖說就行。”
丁問洋一米七多，身體也挺壯實。
唐銘雖然比他高一點，但比丁問洋瘦很多，沒想到他一擡手，就把丁問洋拎起來了。
孔惟跟丁問洋幾人都十分意外。
唐銘說了句“抱歉”就鬆開手。
“就，王鑫的事。”丁問洋摸摸自己的後頸，也不在意，他拿出手機給唐銘看。
王鑫在剛剛已經退出了他們的小組羣。
這兩個星期，王鑫沒有跟他們有交流，反而跟高遠他們走得近，馬院士發的拓撲題很難，寧肖跟樑無瑜他們都有討論。
而王鑫卻一直避開他們。
寧肖看了一眼，只道：“你們要是介意我們是新人，我們可以跟周教授說一聲，自己組成一組。”
“怎麼可能，我就是沒想到王鑫他會這樣做。”寧肖跟樑無瑜這幾人展現出的實力足以讓丁問洋信服，更別說白蘞今晚露出的這一手。
“其實也能想到，”丁問洋身邊，組裡另一個人壓低聲音，“聽說高遠那一組，高遠的那個博士哥哥會給他們講解馬院士佈置下來的拓撲題，拿的分高在馬院士那肯定能混個臉熟。”
“博士哥哥？”唐銘第一次聽。
“就是每個星期二坐在後面的那羣博士裡的，”丁問洋向唐銘跟寧肖幾人解釋，“高珈宸，你們應該聽說過吧？”
“是他？”孔惟知道這個人，“聽說跟賀文學長齊名的那個？”
“對，”丁問洋說着，也挺羨慕，“能進高遠的那組，他們期末拓撲學分肯定不會低，馬院士說不定真能記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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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夜晚燈光不亮。
姜附離站在路口，左手拎着個紙袋，五官深邃，被朦朧的燈光勾勒出清冷的弧度，額前的碎髮懶洋洋地搭在眉骨間。
身後跟着一個不高的精緻漂亮小孩。
小孩穿着英倫校服，左邊挎着個跟他衣着不太搭的白菜小包，小包裡鼓鼓的，不知道裝的什麼。
雙手抱着一瓶旺仔，低頭喝着牛奶，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前方。
路過的人不太敢看姜附離，但又覺得他身後那小孩太過精緻可愛，小心用餘光盯着他背後那小孩。
想要掏出手機拍照，又畏懼他身邊站着的男人。
白蘞一到，姜附離收起怠懶的姿態，揚眉，一擡頭就看到她手裡拿着的奶茶。
不是櫻桃味的，也不是檸檬水。
想來應該不是她自己買的，他多看了一眼。
“這個丁問洋請的，”白蘞見他盯着自己的奶茶，就拿吸管扎進去，遞給他，“你喝吧。”
姜附離知道丁問洋是誰。
他慢吞吞地接過來奶茶，高冷地低頭喝了一口，“太甜。”
他評價。
“對，”白蘞手機響了一聲，她接起來，並看向姜附離，點頭，“適合你。”
打電話給白蘞的是葉菁嫺。
“學妹，”手機那頭，葉菁嫺聲音溫和，“你練得怎麼樣了，後天來大禮堂彩排一下？”
他們都還沒見過白蘞的表演，不知道是什麼樣的。
白蘞踩着樹影，低頭看姜鶴一眼，“我都行。”
她向來很好說話。
葉菁嫺感嘆地掛斷電話，看向臨時會議室的人，“怎麼說，所以節目要如何安排？”
“兩大學院一起舉辦，壓軸很重要，”柏世明看着節目單，略微思考，“流程很長，不能到最後，觀衆全都走光了。”
“柏會長，這個你不用擔心，”金融學院的學姐笑笑，“我們學院的白少綺壓軸，觀衆只會多不會少。”
白少綺在短視頻有八九百萬的粉絲，江大也有不少她的迷妹迷弟。
也成爲江大現象級別的人。
“那就讓白蘞開場，”開場也很重要，葉菁嫺擡頭，白蘞是論壇當紅，又是今年高考狀元，“沒問題吧？”
“沒問題。”金融學院的閆志明笑道。
只要不讓白少綺開場，其他誰開場都無所謂。
不然好東西開場就放出來了，後面的索然無味，誰能坐的住？
誰還要看後面的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