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新一軍

與此同時,何俊才正陷入一場艱難的談判中。

上高戰役中空地協同的巨大威力,讓那些守舊的軍中高層人物耳目一新。國民革命軍缺乏重型裝備,所以在日軍的坦克和大炮的攻擊下節節敗退。不過這次上高戰役中空軍的重大作用彌補了這一缺陷,對地攻擊機充當了空中炮兵的作用。日本重炮聯隊剛擺開陣勢就被前去攻擊的I-16一鍋端掉,這導致了日本陸軍的遠程炮火優勢發揮不出來。而且在對日軍援軍和運輸船隊的襲擊中,對地攻擊機又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導致日本陸軍難以對南昌進行有效的援助。特別是在攻堅中,轟炸機投擲下的凝固汽油彈和炸彈能發揮比重型火炮更加重要的作用。

由於上述的原因,第19集團軍纔在上高打出了一個大勝仗。這是抗戰以來從來沒有過的,也是以前這些軍方大大員從來沒有想過的。因此,上高會戰一結束,何應欽就代表國民革命軍中的老軍閥人物,出面跟何俊才接觸,希望能在空軍的幫助下建立一支新型軍隊。

這個話題在元旦前也由何俊才提出過,所以何應欽覺得可行。商談的地點選擇在何應欽的外室,也就是何欣母親在北碚的居所,藉着何俊才和何欣這層關係,何欣的母親在何應欽心中的重要性也得到了提升。這次何應欽希望藉助這層關係,讓空軍和陸軍的談判能輕鬆一下。

“哼,參謀總長。空軍積攢下來這些家底不容易啊,你看看,什麼都得從蘇聯去要。英國贈送我們的飛機是我們的將士用鮮血換回來的好不好。你可不要獅子大開口啊。”結果何俊才絲毫不給這軍政部長、參謀總長的面日,讓何應欽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

“即使是空軍,也歸軍政部管吧,我調配一些軍事物資難道不可?”何應欽想用職權來壓一下何俊才。

可是何俊才一點不吃這套,他立即回擊道:“空軍總司令是蔣委員長,要不你問他要去。我一個經濟管理局局長可沒有那麼大的權利。”。其實從航空委員會開始,空軍就獨立在軍政體系之外,特別是經濟管理局,更是由蔣介石賦予了莫大的權利。

“可是你上次不是說空軍能幫助陸軍去編練新軍嗎?難不成你要反悔?”何應欽有點疑惑。

“幫助是可以的,但是要互利互惠啊。空軍這些東西都是買回來,靠關係要回來或者換回來的。我們的確可以提供一部分給陸軍,但是這需要你們用同等價值的東西來交換,或者購買。”何俊才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現在空軍的裝備更新換代很快,國產的戰機即將裝備,原來的那些老式蘇制轟炸機和戰鬥機需要處理掉,否則維護它們還得花一大筆錢。不過既然現在陸軍想要,何俊才也不介意敲一敲他們的竹槓,這些人可是油水大大的。

“什麼!你居然要我掏錢買?空軍的東西還不是國民政府出面購買或接受援助的。你怎麼可以將它們當作空軍的私有財產,還拿出來賣!”何應欽明白了何俊才的意思後大吃一驚。雖然國民革命軍中吃空餉、賣武器什麼的大家都在做,不過哪有空軍這麼放到檯面上講的啊。

“嘿,老頭!”何俊才老實不客氣的稱呼讓一旁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何欣忍俊不已。“我可沒有說私人賣給你啊。你知道我們空軍是高科技兵種,高科技你懂不!就是老花錢的那種!我們經濟管理局可是被那些飛行團的傢伙給掏空了,怎麼着也不能白送給你啊!哼,實話告訴你把。空軍內部可是對將飛行器材給你們非常不滿意,要不是空軍缺乏資源,纔不會跟你們合作呢。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氣,用經濟管理局的名義纔將他們給壓下來”何俊才哼唧哼唧地說。這其實是實情,空軍內部,包括空軍的最高指揮官周至柔對支援陸軍,讓他們擁有飛機一事非常不樂意。從本位主義的角度上講,陸軍擁有了航空兵後跟空軍的關係如何處是一個大問題。在歐洲也是這樣,德國空軍總司令戈林就力壓德國海軍不能擁有航空母艦,他認爲空中一切可以飛的都應該屬於空軍。

何俊才舉出了很多例子來說服了他們。其實陸軍航空兵,甚至海軍航空兵的存在都有他的道理。甚至在這個時代,日本和美國還沒有獨立的空軍力量,空軍都掛在陸航和海航下,這樣空軍對陸軍和海軍力量的支撐更加到位。敦刻爾克大撤退能成功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德國空軍和陸軍不能很好地配合起來,互相扯皮。

所以何俊纔給出空軍和陸軍航空兵的定位是:空軍以制空和戰略轟炸爲主,陸軍航空主要實施對地支援作戰,海軍航空兵主要實施對海作戰。這也是後世美國的分工方法。何俊才一點也不擔心陸軍航空兵的壯大會影響到空軍的勢力,跟飛機相關的軍事產業都在空軍經濟管理局的手中握着呢。

“好吧。那說說空軍都能提供什麼東西。”何應欽在耍嘴皮子的鬥爭中敗下陣來,遇到這個對他一點不尊敬,一點不在乎他的政治地位,一點不關心他這個準丈人內心想法的人,何應欽還真沒有多少法子。

“你得先告訴我你編練新軍的規模啊,我纔好量體裁衣爲你提供服務啊。”一看到何應欽的態度軟了下來,何俊才商人本質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換了一種服務性的口氣說到。

“我們要編練一個軍,以新組建的稅警部隊爲骨幹。”何應欽回答到。稅警總團原本是財政部長宋子文的私兵,利用鹽稅盈餘裝備,這3萬多人的武器裝備超過了正規的國民革命軍。他們歷經“一二八”和“八一三”兩次上海會戰,給日本人重大打擊,自己也損失慘重。第三戰區長官顧祝同將稅警總團餘部編爲四十師,而五千餘傷員就不管了。孫立人傷未痊癒即趕往武漢,即以這五千人爲基礎,於1938年3月重建稅警總團,招納舊部。

由於宋子文的這隻私兵已經被蔣介石接收,而他們又有大量使用美式軍械的經驗,不但是步槍,各種美式火炮和裝甲車,甚至坦克他們都曾經裝備過。所以在考慮組建新一軍的時候,軍中的老人們很快想起這支已經打散了的部隊,將其中的人從各個戰區軍隊中抽調出來。這樣避免了抽調其他中央軍精銳對整個中國陸軍戰鬥力的影響。

“一個軍那大約是3個師三到四萬人吧。這樣的話至少需要配備一個偵察機小隊、兩個攻擊機中隊和一個運輸機中隊。可以編爲一個飛行團。”何俊才說到。“空軍可以提供10架偵察機,60架I-152攻擊機,另外可以提供10架中型運輸機。相應的地勤人員和飛行員可以提供一部分,另外一部分需要陸軍出人訓練。”

“哈哈,這可真是大手筆,要是這些資源用好,相信新一軍一定讓世人刮目相看把。”何應欽看到能獲得這麼多的飛機,高興地說道。不過他轉念一想,突然出現一些不好的預感,向何俊才問到:“那麼我們爲這些需要付出什麼?”

“這嘛,現在一架飛機的價格大概是五萬美元左右。當然陸軍也可以用黃金、機械和材料來交換。具體事宜建議我們成立一個小組來談。”何俊才拋出了自己的籌碼。

“什麼!五萬美元?要知道現在美國最新式的戰鬥機也才這個價格!你還賣的是老舊的I-152,這種雙翼的戰鬥機你還要賣我五萬!你怎麼不賣在上高會戰中使用的I-16攻擊機給我。”何應欽的唾沫濺了何俊才一臉,幸好這之前他做了準備,要不還真被何俊纔給忽悠了。

“息怒息怒,這價格不是可以談嘛。美國的戰鬥機是先進,不過得運過來不是,要是算上運費,那可就貴多了啊。而且I-152雖然是雙翼機,但是它非常容易上手,陸軍又不需要空戰,這種堅固、緩慢的飛機更加適合作爲攻擊機使用的。要知道I-16可是出了名的難以駕駛啊。你要這種飛機也行哦。”何俊纔將屁股往後挪了一點說到。

“那也不能價格太貴!你這個黑心的商人!”何應欽怒氣未消,居然被自己的準女婿敲竹槓。

“價格可以再談嘛,油料、彈藥、維修什麼的都是長期的合作不是。我這裡還有一個方案,如果允許空軍從國民革命軍中再徵集1萬名士兵和底層軍官,我們可以抵換100萬美元的物資。”何俊才輕鬆地說道,感覺上就像一個人口販子,1個人100美元。

“你們要那麼多軍隊幹嘛?”何應欽警惕地說,跟空軍的想法類似,這些陸軍的軍閥認爲一切地上跑的都應該屬於陸軍的,“你們空軍陸戰一旅已經夠人多,準備夠好的了!”。

“放心,我纔沒有興趣跟你們爭地盤呢。現在空軍的攤子越鋪越大,機場、工廠、基地都需要守衛,所以現在我們想把陸戰一旅擴張成陸戰一師,沒有別的意思。”何俊才解釋到,掌握一隻自己的地面力量勢在必行。

“這個我再考慮考慮,跟你談判可真是一件傷腦筋的事情!”何應欽一邊喝着自己外室,也就是何欣母親遞過來的茶,一邊說到。何欣也給何俊才遞上了一杯。

“哈哈,看來我們以後打交道的時候還會很多哦。不僅是飛機,我們還可以提供一部分的裝甲車和輕型坦克,還有通訊設備和雷達,相信一隻新型的軍隊少不了這些。”何俊才一邊吹着茶葉沫子一邊悠閒地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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