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軍中各級指揮官和參戰飛行員同樣得到了晉升和獎賞。值得一提的是,最開始奪取制空權並轟炸日軍機場的周志開和蔣紹禹均獲得了青天白日勳章,這是空軍將士首次獲得此勳章,相應的他們的軍銜也提升了一級。只不過,在支持豫東會戰方面,空軍還有一隻秘密的力量沒有出現在公衆的視野中,也未曾得到公開的表彰。那就是戰略轟炸部隊。
徐煥升來到洛陽的目的並是單單支援豫東會戰,而是爲了檢驗那支將來作爲戰略力量而存在的遠程轟炸機隊伍。就在他們到達的第二天,20架B29就飛臨了漢口機場,它們那巨大的體型讓所有看見的人都驚訝不已,搞不明白這麼大的飛機是如何飛到天上的。自從轟炸運城機場以後,每天晚上都會有一隊B29趁着夜色從漢口起飛,飛過一千多公里的距離,對遼寧(日軍佔領後將其劃分爲三個省)的日軍軍工和重工業進行轟炸。B29可以攜帶高達9噸的炸彈,飛行在一萬米高空,飛行速度甚至比一些日軍的戰鬥機還好快(極速爲536公里/小時),最擅長這樣遠距離的轟炸了。
爲他們護航的是第二航空軍的殲三野馬式戰鬥機,這種戰鬥機利用內部油箱可以飛行1500公里,機腹和兩側機翼下掛上三個大型可拋棄油箱後,總航程可以達到2700公里。從洛陽等地機場起飛的殲三野馬式戰鬥機的航程足以完成護航任務。在預警二的指揮下,他們還克服了單座,沒有雷達的困難,成爲守護B29的核心力量。但是其實B29自身的自衛火力也相當的強大。
B29的徹夜轟炸成功地吸引了關東軍的注意力,這使得中國派遣軍在要求隸屬於關東軍的第二航空軍提供空中支援的時候被關東軍所拒絕,他們需要全力應對中國空軍隨時可能擴大的轟炸行動。僅僅靠着20架B29的戰略威脅就達到了這樣的目的,況且B29的投彈的確大大地破壞了日軍設置在奉天附近的各種軍工廠,其中就包括爲日軍三個師團的機甲軍提供各種坦克的工廠,使得他們的產量嚴重下降。這也是戰車第三師團裝備並不齊全的原因——
戰略轟炸在豫東會戰中顯現的作用得到了中國空軍的重視。而在豫東會戰中,日軍出現的幾種新式戰鬥機,特別是鍾馗式和飛燕式曾經給中國空軍帶來了麻煩。日軍那兩種不輸於B25的飛龍式和吞龍式轟炸機曾經成功地對陸戰二師的裝甲部隊進行了轟炸。這些情況同樣得到了中國空軍的重視。所以很快,空軍司令部就下達了對日本本土的轟炸任務。因爲日軍的飛機大多在本土的幾個飛機制造廠所生產,唯一在國外的奉天飛機制造廠已經被B29炸成了廢墟。
但是要轟炸日本本土,B29的航程和載彈量都是足夠的,困難的是護航。從最近的洛陽、西安或者漢口機場起飛,離日本的直線距離就達到了2000公里到2500公里,即使以遠程護航而著稱的殲三野馬式戰鬥機飛到一半的距離也只有返航,無法完成全程的護航。雖然B29自身的防衛也很強大,但是沒有護航的轟炸總是讓人覺得不舒服的。所以要想辦法——
4月12日傍晚,漢口機場,這個曾經的日本海軍在中國內地最大的航空基地已經成爲了中國空軍的另一主基地。這個現在已經屬於後方的機場擁有包括指揮系統和防禦系統的完整設施,還有四條主跑道。現在這些跑道被加長到兩公里,並鋪設了柏油以便讓橡膠輪胎獲得更大的摩擦力。
經濟管理局管理的機場大隊用了3個月的纔將這一切完成,而這一切都是爲了B29這種超級空中堡壘設計的。臨時組建的B29戰略轟炸部隊衆多的飛行員集體用過晚餐,登上了已經加滿燃油,掛好炸彈的B29。
很快一架一架的B29騰空而起,帶起了跑道上的塵土,在夕陽的餘輝下向着下一天太陽升起的地方飛去。於100架B29之後起飛的是兩架預警二空中預警指揮機,徐煥升在其中一架上,他們將負責全程指揮此次轟炸作戰。
B29機羣起飛後不久,從洛陽和西安起飛的兩個大隊殲三野馬式戰鬥機就趕來匯合了,有了雷達和無線電,徐煥升可以很直觀和及時地在空中進行指揮。一個半小時後,B29編隊已經飛到了大海上空,而殲三野馬式戰鬥機完成了護航使命開始掉頭返回。徐煥升在無線電中感謝了兩個大隊長,要在夜間飛行和降落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接下來還有3個小時的航程才能抵達日本本土,難道就只有在沒有護航的情況下發動轟炸嗎?徐煥升望着夜色中的天空,胸有成竹。
凌晨零點30分,徐煥升透過淡淡的雲層辨認出了日本海岸的輪廓,加入空軍這麼多年,徐煥升此時是最高興、最自豪的。雖然在黑暗中無法分清下方的建築物和街道,但是徐煥升下方就是日本的城市。這是戰略轟炸部隊第一次飛臨日本上空,雖然之前乘坐着浮空基地,徐煥升兩次駕駛轟炸機對日本進行了小規模的轟炸,但是這次有絕對不一樣的意義。
轟炸的目標早就圈定,日本的本土已經在中國空軍的秘密偵查之下,同爲天雲級高空艦的藍雲號,用了一個月的將潛在的轟炸目標一一標註在地圖之上,恐怕比日軍本身的地圖還要清楚。而身在兩萬米高空之上的它從下方看起來只是一個小白點,而且是在太陽的方向,地面上難以看清。
這一次轟炸的目標主要集中在九州島和四國島,川西飛機制造公司、九州飛機制造公司、石川飛機制造公司、川崎重工、中島飛機制造公司,這些生產日軍新式戰鬥機和轟炸機的地方是優先攻擊的目標。還有日本鋼鐵製造廠、住友精密工業等提供原材料和航空儀表的工廠也屬於攻擊的重要目標。
進入日本海岸線幾分鐘後,徐煥升所在的預警二的雷達上就出現了一大片反射波,顯示出有數十架小型飛機正在從150公里之外靠近編隊。而雷達屏上的敵我顯示標誌則反饋出這些飛機上攜帶得有中國空軍獨特的敵我識別標識。
然後空中聯絡員的耳機中出現了另外一個呼號。“天鷹呼叫火烈鳥,收到請回答。”
雖然早就會有一隻神秘的護航編隊出現在此,但是空中聯絡員仍然非常的吃驚,這些小小的戰鬥機是如何跨越兩千公里的距離飛到這裡來的雖然很吃驚,但是他手上的動作並不慢,立即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徐煥升。緊接着另外一個護航編隊也趕到了,空中聯絡員透過黑暗的夜空,看見其中一架閃着航行燈的護航戰鬥機。它正緊貼着預警二飛行,看來是專門給預警二護航的,因爲預警二是沒有武裝的。
這名空中聯絡員可以發誓,窗外那架僅有B29一個機翼大小的戰鬥機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它並不像野馬戰鬥機那樣擁有修長的機體,而跟裝備氣冷發動機的烈風式戰鬥機相比又沒有那麼大的機翼面積,它更像兩種戰鬥機的結合。其結實的外表,特別是超級光滑的蒙皮看起來特有一番風味。
他當然不這些戰鬥機已經裝備中國空軍很長一段,那就是殲五熊貓式戰鬥機。之所以這名中國空軍中的指揮員都不熊貓式戰鬥機的存在,那是因爲熊貓式戰鬥機在中國空軍中屬於最高的機密,他的訓練和裝備基本都在新疆的航空基地完成。而其入駐的浮空基地和第一浮空艦隊更是秘密中的秘密,所以他不得見也是有原因的。
這兩個大隊的熊貓式戰鬥機正是第一浮空艦隊所派出來的,爲了完成此次護航任務。第一浮空艦隊的彩雲號浮空母艦和祥雲號浮空母艦一共攜帶了四個熊貓式戰鬥機大隊以及全部的給養飛到日本東面的海上待命,更遠的地方還有一架綜合補給艦隨時補充戰鬥的損失。
在夜色的掩護下釋放出兩個戰鬥機大隊後,兩艘浮空母艦在發動機和氣囊的聯合控制之下回到了萬米高空,並躲入厚厚的雲層之中,而其上的雷達和無線電則指引戰鬥機前去跟B29轟炸機編隊匯合。此戰不僅對徐煥升的B29轟炸機編隊很有意義,對柳哲生的第一浮空艦隊也有很重大的意義,這可以算是第一浮空艦隊的第一次實戰,包括殲五熊貓式戰鬥機,今夜都是閃亮登場之戰。
100架B29和60架殲五熊貓式戰鬥機匯合後,徐煥升分配了每個中隊的戰鬥任務,然後機羣分成兩個方向撲向九州島和四國島。雖然日本政府在本土實施了燈火管制,但是結合海峽水道、河流高山等地標,以及之前的航空照片,找到的目標並不複雜。而且最爲關鍵的是,這次轟炸的是日本本土,B29根本不用考慮誤炸的事情,炸彈落到平民區的話只能怪運氣差。B29完成此次轟炸甚至都不用降低高度,這樣更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