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乘坐飛機的鄧青很緊張,起飛後不久他就看見東郊機場上騰起了一團團爆炸的火光。那是陸戰一旅安裝在機場設施、指揮塔、汽車和飛機上的定時炸彈爆炸了,這一下子東郊機場一定好長時間都用不了了吧。
“第一次坐飛機吧。抽根菸,別緊張。”劉勳正好跟鄧青乘坐一架運輸機。陸戰一旅的士兵隱隱約約對鄧青的游擊隊形成了包圍之勢。對此鄧青也能理解,畢竟那些財富是讓很多人眼紅的,而且自己也不算真正的“空軍系”,人家有所提防也在情理之中。
“是啊,在這玩意兒上總是感覺有點不踏實。”鄧青接過香菸,對劉勳笑了笑,露出了自己的一口被煙燻黃的牙齒。
“趕快習慣吧!恐怕你們幹了這一票,就要永遠加入到空軍中來了。說不定我們以後就是戰友呢。”劉勳指了指機艙中間那些箱子,裡面堆滿了黃燦燦的金條。給空軍做過這麼隱秘的任務,相信除非是死,否則將永遠只能待在這個體系內了。
“我們都很願意加入空軍陸戰隊。”鄧青表態地說道:“我們游擊隊中也有幾名空軍陸戰隊的教官,那都是頂呱呱的英雄。而且看你們的裝備,比我見過的國軍中任何精銳都要好。在空軍肯定比在我們那食不果腹的游擊隊裡面好。”
“那當然,空軍陸戰隊可是用錢堆起來的。其他不說,兩倍的軍餉是實打實的,還不是法幣,是空軍券,能直接兌換黃金白銀的。”劉勳驕傲地說。聽說他家裡面已經在給他物色媳婦了,原本當兵的人不受歡迎,但是對方聽說是空軍陸戰隊的,搶着將媳婦塞過來。
“訓練的時候想打多少子彈,就打多少子彈。想用什麼槍就用什麼槍,直到你肩膀腫爲止。聽說我們馬上就要配備輕型戰車和火炮了。”劉勳神秘地對鄧青說,聽得後者非常神往。
“但是我們執行的任務非常危險,我們生來就是被敵人包圍的!”劉勳驕傲地說到:“就拿今天晚上來說,我們就要在夜間傘降,迅速解決地面守軍,並控制機場。這裡面沒見事情拿給陸軍那些土包子都難以成功吧。”
“是啊,我看你們至少打死了一百多個日本兵吧。”鄧青點點頭。要知道,在正面戰場上國軍可能要損失幾百人甚至上千人才能取得這麼大的戰果吧。
“差不多,守衛機場的有一箇中隊,大概兩百來人左右,被我們全殲了。他們只接受過野戰訓練,根本不適應我們這種特種作戰,所以並不奇怪。如果你到我們中來,還會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哦~”劉勳說到,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錶。順便說一下,在這個年代擁有一個手錶那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不過空軍陸戰隊從班長開始人手一隻。
“快到達基地了,到時候你們不要驚訝。”劉勳算了算時間差不多了,對鄧青神秘地說道。
“這麼快!這附近哪裡有我們的機場啊?別搞錯了降落到日本人的機場就糟糕了!”鄧青驚訝到。不過隨後他就說不出話來了。因爲在黑暗的空中,一個裂開的蛋一樣的巨大建築出現在雲層之上。從上空往下能看到在它的底部有兩條長長的跑道,跑道兩旁整整齊齊地斜停着大大小小的各式飛機,而一些汽車和人員在跑道邊忙忙碌碌的。從跑道的平臺往上是巨蛋打開的兩翼,各式的舷窗中透出微弱的燈光,將四周的雲層輪廓照映了出來。巨蛋的尾部有兩部巨大的螺旋槳,鄧青估計了一下它們的直徑估計得上幾十米。螺旋槳轉動帶起的氣流讓整個巨蛋沿着運輸機飛行的方向前行,這一切都像神話一樣。
“天哪,那是什麼東西!”,鄧青終於相信了劉勳的話,爲什麼不要那些日本人的飛機了,爲什麼要讓他們不要驚訝了,因爲一些沉不住氣的游擊隊員甚至跪在了機艙中瑟瑟發抖。
巨蛋的同向移動使得沉重的運輸機降落更加容易。鄧青所在的運輸機落地停穩,發動機停止轉動後很快就有一部奇怪的矮汽車過來,上面坐着的地勤人員將掛鉤掛在運輸機的前輪上,然後由矮汽車將其拖到停機坪的指定位置。一切都高效而有條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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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噸黃金,少量古董、字畫。”何俊纔在空勤指揮室中看着繳獲的清單。
“這鄧青和易劍光兩人還真會搬,日本人虧大了羅!”鄭少愚笑着說,雖然熬了一個晚上,但是看着那些黃白之物,他覺得太值得了。
“這麼點就讓你眼花了,這十噸黃金只夠這幾月的軍費開支。日本人從中國掠奪了至少6000噸黃金,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零頭而已,總有一天我們要連本帶利要回來。”何俊才彈了彈清單,讓它發出了清脆的響聲,然後順手將繳獲清單遞給何欣。這批黃金將作爲經濟管理局的一筆秘密資金,何俊纔可沒有打算把它交給軍委會揮霍,空軍有一個計劃正在實施。
“報告!”
“請進。”
空勤指揮室的門被打開,劉勳上尉帶着鄧青和易劍光兩人走了進來。這次元旦大搶劫,鄧青指揮的游擊隊功不可沒。要不是他們喬裝混進西關,引發了後續的一系列反應,這次行動取得不了那麼大的戰果。
“你就是鄧青少校吧。”何俊纔對他點了點頭,“這次你們立了大功,空軍將會爲你記功的。我們誠摯地邀請你們加入空軍陸戰隊,你們已經通過了考驗。當然你們其中不願意加入的我們也會給一筆遣散費,但是五年內得待在指定的地點。”何俊纔對其點了點頭,然後說到。所謂的指定地點其實就是軟禁。
“我們兩個商量了,我們願意加入空軍。”鄧青跟易劍光對視了一眼,然後他們倆一起向何俊才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說到。今天晚上對他們的刺激太大,空中基地、自動化停泊設備、電梯、自動門,這些猶如天宮般的景象讓他們堅定了跟着空軍走的信念。
“很好,很好。但是有件事情我得說明,空軍陸戰隊的軍銜跟陸軍的軍銜不一樣,你在陸軍中是少校,到我空軍中只能是上尉,就跟劉勳上尉的軍銜一樣。當然我們空軍的戰功積累很快的,相信你很快就可以重新當上少校的。過一段時間我們會將空軍陸戰一旅中的特務營抽調精銳出來成立特種部隊——飛龍大隊。我很看好你們的哦!”何俊才笑着說道,鄧青的回答很讓他感到滿意。畢竟10噸黃金是一個大數目,他不願意這些事情透露出去被人家嫉妒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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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浮空基地越飛越遠、越升越高,四處警戒的殲一戰鬥機紛紛歸巢,前面就是己方控制區域了。路基戰鬥機部隊將爲浮空基地提供掩護,浮空基地只需要保留偵察機巡邏就行了。而在地面上,留給日本人的則是滿目蒼痍。
日軍華北方面軍駐紮在北平的第15師團和駐紮在天津的第27師團派出的援軍在清晨的時候抵達了保定。留給他們的是冒着青煙的保定城北日軍軍營和被洗劫一空的保定城南僞軍軍營。西關的日本建築現在還燃着大火,“大丸倉庫”的大門敞開着,就像一張裂着的嘴嘲笑着這些日本人。東郊機場變成了廢墟,不但飛機被炸燬,指揮台、待命室、修理所也變成了瓦礫,連跑道都被炸出幾條深坑,短時間是不要指望它了。
“八嘎!”帶隊的少將指揮官拔出軍刀,狠狠地將一顆枯樹砍成兩截,然後罵道。只有幾個人從城北日軍軍營中逃出,這幾個人還是外圍的巡邏隊才逃過了一劫。但是七千多人被凝固汽油彈焚燒成齏粉讓他們覺得刺激太大,現在精神都不正常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七千多人啊。”指揮官喃喃地說,“一個地區的兵員消耗掉了,支那到底使用了什麼可怕的武器。天照大神,難道您不保佑您的後人了嗎?來人,將附近的支那人全部抓起來,我要弄明白到底是什麼讓整整兩個步兵聯隊消失的!”,他惱羞成怒地說,日本人遭受到失敗後習慣將氣撒在中國平民的身上,甚至將平民綁起來蒙上眼睛練刺刀。不過這次他註定要失望了,昨晚那麼大的場面,那裡還敢有人留在這裡,早就逃得一乾二淨。
華北方面軍的總司令多田駿中將在北平鐵獅子衚衕的司令部中接到前去救援的指揮官的電報,他默默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一個小時。他知道得比那些師團長要多,皇室存在準備銀行中的黃金被搶劫了,這纔是最要命的。相比被成建制消滅的獨立第7旅團的兩個步兵聯隊,皇室黃金的丟失纔是最難以解釋的。
新年的第一天就遇到這樣的情況,再加上上次第一軍司令部被連鍋端掉的失利,看來自己在支那的好日子就要結束了,就像自己的前任長官前中國派遣軍總司令西尾壽造大將一樣。能正常卸任就是一個挺不錯的結局了,畢竟自己已經是陸軍中將,對於家族的貢獻已足夠,要是天皇能念及自己之前的辛苦征戰,讓自己以“大將”軍銜退役,那就更好了。
他站起身來,回頭看着陳列在博古架上的各種古董,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也許現在能平安回到鄉間也不是一件壞事。禍兮福兮,誰能說得清呢。”多田駿自言自語到。從1931年到現在的十年間,他已經在征戰中收颳了大量的財富。最讓他中意的就是這些古董和字畫,要是以後回到鄉間,每日臨摹這些唐伯虎、祝枝山的字畫,也是一件快事啊!
“喲西!支那真的有很多好東西啊,看來這幾天得抓緊時間再收刮收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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