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少佐組織的對新西伯利亞的轟炸拉開了日軍繼續向西挺進的序幕,接下來的幾天中,不斷有日軍轟炸機在戰鬥機的掩護下飛來,並投下數量衆多的炸彈。空戰每天都在新西伯利亞附近的空域展開,這裡幾乎成爲了雙方空中力量的展示場所。日軍的一式隼戰鬥機、二式鍾馗、三式飛燕、四式疾風式戰鬥機紛紛飛來,從老舊的九七式轟炸機到最新的吞龍式轟炸機都可以看見。而另外一方的蘇聯空軍也差不多,從雅克一到雅克九,還有種類龐雜的米格戰鬥機和拉格戰鬥機,就連蘇軍自己的地勤人員有的時候都搞不清楚飛機的型號。
對於蘇聯空軍地勤人員來說,更讓他們頭大的是還有數種型號的美國飛機、英國飛機和中國的飛機需要維護保養,因爲蘇聯烏拉爾山區以東的軍事工業區已經完全被德國佔領,只能依靠烏拉爾工業區可憐的產量來生產軍事裝備了。還好從烏魯木齊到葉卡捷林堡的生命通道還存在,地面修建了應急公路,而空中的航線則運來了蘇聯急需的醫療和軍事物資,這才使得斯大林政權在日軍和德軍的夾擊下苟延殘喘。
日軍能投入的作戰飛機數量大約在1000架之多,從中國撤回了作戰部隊後,更多的飛機、坦克和火炮正在源源不斷地從日本本土運抵海參威。而蘇聯能投入的作戰飛機數量則在800架左右,不過防守方的先天優勢讓他們苦苦守住了制空權。雖然蘇聯現在還有4000架左右的作戰飛機,新的木頭架子飛機拉格9也在不斷地裝備蘇軍,但是斯大林不得不保留一支龐大的空中力量來對抗實力不斷增長的德國空軍,特別是那種最新的,只有一個噴氣式發動機的新型梅塞施米特戰鬥機。這種單引擎的噴氣式戰鬥機幾乎跟中國空軍已經曝光的殲六衛兵式戰鬥機外型一模一樣,飛行速度、高度和機動能力比原來雙噴氣式引擎的me262還要好,即使是最先進的拉格9和雅克9也難以抵擋。斯大林格勒的失守使得蘇聯連14缸的風冷發動機都需要進口,別說生產和研製噴氣式發動機了。
這個世界上,另外一個擁有現役噴氣式戰鬥機的國家是中國。不過另斯大林感到氣憤的是,中國藉口自己的空軍正在換裝,拒絕將這種新式戰鬥機租借給蘇聯,就算美國出錢購買也不行。沒有噴氣式戰鬥機,蘇軍的其他戰鬥機只能依靠數量來抵擋德軍戰鬥機,勉強保衛着葉卡捷林堡等地區不遭到轟炸。冬天就要來臨了,這又是一個讓交戰雙方修養生息的時刻,現在蘇聯派駐到各個國家的大使唯一的任務就是每天敲開該國外交部的大門,然後請求更多的援助。美國和英國非常重視蘇聯拖住了四百多萬德軍及其僕從國軍隊的事實,所以大量的援助通過北極航線和生命通道運抵蘇聯。不過來自中國本身的援助卻逐漸減少了起來。
就在斯大林再次大發雷霆的時候,蘇聯駐中國大使向國內彙報中國政fu可能陷入政變和內戰的危險,這讓斯大林不由得慌了手腳。要是擱在以前,斯大林巴不得挑撥這些關係,但是現在他必須仰仗中國的援助來抵抗侵略。於是他趕緊送去親筆信,勸說蔣介石趕快平息事件,不過中國送來的援助還是逐漸少了起來,因爲援助的最大份額是來自中國空軍。當年中國空軍用這些援助的份額換來了斯大林不干涉新疆和蒙古內政的承諾,隨着蘇軍日漸式微,這個承諾也變得不是那麼重要,斯大林甚至懷疑中國空軍是故意借這個機會來停止援助的,但是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駁,只得讓駐中國大使上門哀求。
1944年9月10日,在隆隆的炮聲中,日軍對新西伯利亞的地面進攻展開了。
服部曉太郎的師團指揮部就在離交火線不到5公里處的小山坡之上。透過望遠鏡,服部曉太郎可以清楚地看到關東軍第一師團的火炮正在轟擊蘇軍陣地。在西伯利亞曠野之上沒有任何的奇襲可以言,雙方打的是中規中矩的陣地戰。
蘇軍在新新伯利亞城市的外圍構建了密密麻麻的鐵絲網,跟前幾個月不一樣的是,在服部曉太郎望遠鏡中的蘇軍士兵服裝整齊、裝備完善,甚至還擁有一支裝甲師團。而蘇軍的火炮則不甘示弱地跟日軍的火炮打起了對攻,雙方的炮彈在空中交織,然後狠狠砸在對方的陣地前沿,步兵們只有咒罵的份。
服部曉太郎可以判斷出來對面的一定是一支精銳的蘇軍,這一次進攻需要關東軍拿出真本事來。而昨天夜間敢死隊從對方陣地上抓回來的“舌頭”也證實了這一點,對面的蘇軍總指揮是華西列夫斯基元帥,一個在抵抗德國入侵方面積累了大量作戰經驗的優秀將領,這一點可以從新西伯利亞的防禦體系上就可以看出來。華西列夫斯基元帥可是蘇軍總參謀長,是蘇聯陸軍三駕馬車外最具有才華的將領,恐怕任何人知道他對陣的對手是這樣一個厲害的角色都會寢食不安的。至少服部曉太郎知道這個消息後,徹夜都沒有入睡,而是反覆與參謀長檢查第一師團的進攻計劃。
跨越了數千公里運輸給養是非常困難的,即使日軍已經將那條單軌的西伯利亞鐵路的運力發揮到了極限。從4月到9月的這五個月時間,日軍、滿洲均和沙俄軍隊動用了一切可以使用的交通工具,以海參威爲發起了一場艱苦的運輸戰役,其艱難並不亞於日軍進攻。2列火車,136000節車皮的部隊和物資被運送到這裡,不但如此公路運輸,以及利用西伯利亞龐大的水路運輸也超水平地發揮了。但是即使如此日軍的日子還是緊巴巴的,炮擊僅僅持續了半個小時就花光了存儲的炮彈。不過還好日軍一向並不依賴火炮,不像蘇聯那麼將炮兵視爲戰爭之王。日軍炮兵走的是精確地路線,從蘇軍陣地前沿一個個被炸開的頂蓋就可以看出。由於從一開始就缺少資源,每個日軍炮手幾乎都練就了一番高超的本領,特別是前線那些迫擊炮手和擲彈筒手更是如此。
日軍的炮擊結束得甚至比蘇軍的火炮反擊還要早。由於遠程運輸困難,日軍並沒有遠程重炮,所以從一開始就將壓制蘇軍火炮的任務交給了空中的轟炸機,沒有進行炮戰。而當日軍火力準備結束之後,空中已經等待已久的十多架九九式俯衝轟炸機就開始衝下來對炮擊遺漏的火力點進行投彈,並通過掃射掩護日軍的進攻。
在服部曉太郎望遠鏡中出現的第一師團士兵三三兩兩弓着腰,藉助地形的掩護來靠近蘇軍陣地。日本和俄羅斯的於1905年曾經在中國的土地上進行過一次碰撞,那一次日本贏了。乃木西典以3個師團、2個預備團、2個野戰炮兵旅團共5.6萬人兵力和386門大炮,採用了空前的“肉彈自殺戰術”,戰死日本軍人5萬餘人,最終奪得了旅順。那一次馬克沁重機槍給了日本人慘重的教訓,使得日本人懂得了有的時候並不是依靠“精神”就能達到目的。現在的日本人已經在戰爭中學會了如何更加有效地保護自己,並靠近敵人。
一名攜帶擲彈筒的日軍士兵靈活地躍起,想從一個彈坑跳到前方的另一個彈坑,在那裡他就可以不擡出頭來將榴彈通過擲彈筒發射到正在射擊的蘇軍火力點中了。但是就在他躍到最高點的那一刻,服部曉太郎看見他的後腦勺噴出了一朵血花,一發子彈準確地擊穿了他的鋼盔,一槍爆頭。
有狙擊手!服部曉太郎心中一緊。這種射擊的技術不是一般的神槍手可以達到的,準確地預判,等待最佳的擊發時機,考慮到了子彈飛行的時間,這一切都證明蘇軍已經將他們在幾個廢墟城市中跟德軍糾纏的令人聞風喪膽的狙擊手部隊調遣到這裡來了。這說明斯大林極端重視新西伯利亞的防守,否則不可能將那些寶貴的狙擊手派到並不適合他們作戰的西伯利亞來。
但是第一師團已經全部上了,由於缺乏炮彈,日軍並沒有搞什麼試探性的進攻,一次性就投入了三個師團的主力衝擊蘇軍的防線。戰車第一師團的那些寶貴的坦克則跟在步兵的後面,爲其提供火力掩護,爭取一次衝鋒就可以撕破其外圍防線。所以這個時候再命令撤出軍隊已經不可能了。服部曉太郎硬着頭皮將所有的預備隊都派了上去,希望前面的人犧牲是有價值的。
果然,接二連三的戰友的斃命激起了第一師團士兵的血性,他們紛紛加速了步伐,左右晃動以避開狙擊手的鎖定。蘇軍戰壕中的機槍、步槍射擊,以及投擲出的長柄手榴彈並沒有阻礙到他們的腳步,在付出近千的傷亡後,日軍成功跳進了第一道戰壕,雙方開始了白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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