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土肥原對徐強的態度,一下子就熱情了許多,原先那種單純的朋友茶客關係,現在被一種濃烈的親情代替了,他象長輩一樣地關心關懷着徐強,讓徐強真的受寵若驚。
“老先生。我們該告辭了,我還要走,到軍營裡去。”
“哦,你不是休息兩天嗎?要不,你到我們家裡去玩玩怎麼樣?雖然我不是娟子的親外公,可是,她的外公很早就去世了,作爲本間將軍的小女兒,她甚至連外公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她所知道的,就是我。哈哈,現在,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山本君,山本勇夫。你也就是我的孩子了,孫子了,我會好好地關心你的,幫助你的。放心!”老土肥原熱情洋溢地拉着徐強的手,充滿了喜愛。
“我改天一定去的。”
“你不去?還是不好意思?哈哈,我理解的!”
正說着話,信子出現了!
“勇夫?勇夫?”信子一面歡樂地叫着,一面奔跑過來。一上來,見到了徐強,興奮得就要擁抱他,可是,看見了身邊的土肥原老爹,又迅速修改了神態:“哦,對不起,山本君,我來遲了,讓您久等了!”
老土肥原的目光,象兩隻狼眼兒,直勾勾地,幽靈般地盯着她看。
信子被他看得侷促不安,急忙一鞠躬,“先生好!”
老土肥原的腦袋歪斜了角度,繼續粘在信子的身上,讓她非常忐忑和尷尬,就是徐強,都替這半老的傢伙害羞了,這老不正經的,看人家女人就是這樣啊?
“你是信子?”老土肥原遲疑着問。
“是啊,您是?”信子吃了一驚,看着老土肥原,忽然驚叫起來:“您是土肥願將軍的父親!是您嗎?”
“啊哈哈,你終於`認出我來了!”老土肥原得意地,感慨萬千地看着信子,“我們好多年不見了,當年名動東京的帝國之花,現在雖然還是那麼鮮豔奪目,可是,卻久久地隱藏在滾滾紅塵裡,不再露面了!”
信子也很激動:“見到您我很高興,”
兩人激動地說了老半天的話。原來,在土肥原擔任特高課頭目的時候,信子是他手下最爲重要的情報員,不僅姿色出衆,更兼業務精熟,還是出色的殺手,在土肥原的麾下,一度是最得寵愛的。所以,她有幸和老土肥原認識。一聽說土肥原走後,特高課竟然將她這朵帝國之花雪藏起來,去擔任山本五十六的保姆,老土肥原就氣得渾身發抖:“真是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影佐和武藤這些傢伙都該殺頭,他們都是混蛋!他們在糟蹋我們帝國的精英啊。”
徐強沒有料到,事情還有這樣的轉機,本來,他還正爲突然冒出來的信子,和他如此地關係親密而懊惱呢,因爲,他本能地覺得,本間娟子的事情,將來如果運用得當的話,一定可以發揮重要影響,他的思路迅速地想了很多很遠。他擔心信子剛纔一見面就大呼小叫的,讓土肥原的老爹懷疑和憤怒。
“走吧,去我的家裡吧,去看看,必須去!”老土肥原說。
“好吧!我們去!”信子爽快地說,看起來,她對老土肥原很有好感。於是,三人乘坐了信子開的汽車,趕到了土肥原的家,老土肥原的家本不在這裡,不過是剛遷移到這一帶十年,所以,那個經過修築的房屋,是比較新的,建築的風格,也受到了西洋的影響,是一個大院子,兩座小樓房,在寸土寸金的日本東京,即使在那時,也都是奢侈品,如果不是豪華富豪翁權貴之家,絕對難得這樣排場。
徐強一面欣賞着日本式樣的新潮建築和裝飾,一面暗暗揣測着土肥原的陰謀手段,看起來,那個大腕特務,一定通過種種手段巧取豪奪,撈了不少錢兒,如果從他的發家史看,主要是從中國滿洲和朝鮮一帶弄的,所以,這兒多是中國人民的血汗啊。據說,土肥原最感興趣的是中國的文物,他在中國弄到了不少,一些隱藏,一些則高價販賣,發了大財。
在土肥原的家裡,徐強和信子見到了土肥原的老媽,一個和藹的日本老婦女,很有氣質和端莊的儀態,讓徐強都納悶,怎麼不錯的老爹和老媽,生出了一個那麼陰險兇殘的兒子呢?
家裡還有土肥原的兒媳婦,孫子等,一大家人,倒也和睦熱鬧,說了一會兒話,接受了熱情的招待,徐強和信子就出來了。老土肥原一直送到了門外:“以後一定再來,最好,帶着山本大將一起來!以後,我們就是親家了。哦。親戚家了。”老土肥原對於徐強,是格外滿意的。
信子和徐強趕回了橫濱,到了家時,天色都已經很晚了,信子把徐強引進了院子裡,連車門都不關,就衝上來,擁抱着徐強,又是啃又是抓,真恨不得和他化成了一個。那叫一個如膠似漆。
“行了行了,給人看見不好啊。”徐強也不是不動情,相對於小倉的青春,信子的成熟式美麗更能夠讓男人被誘惑,進入主題,“誰看見啊!”信子攀登着他的肩膀,兩隻眼睛紅紅的:“以後,我就不能再和你交往了,我真不幸。”
“嗯?你說什麼呀?”
“在土肥原將軍的家裡,他父親不是說了。你已經和本間將軍的小女兒好上了?”
“哦,那是他信口開河的。”徐強就編造出了一個故事,如何如何出得了軍營,在大街上碰到了一個瘋狂的姑娘,又是咬又是啃,還告訴他,她是本間家的閨女云云,當時,他也沒有在意,後來,和幾個戰友一起到東京玩,碰見了老土肥原等等。
“那些戰友呢?”
“都回自己家裡了。或者,到那種地方去了!”徐強在她的臉上觸摸了下。
“哦!原來這樣啊!”信子將徐強拉幾屋子裡,欣賞了一回,也使用了一回,這才恢復了理智:“我覺得,你還是要加強和本間家姑娘的關係,畢竟,那姑娘的背景很強的,對你今後很有好處。”
徐強說:“我有了你和小倉,這一輩子就心滿意足了。不會和那個本間娟子怎麼往來的!你放心!”
信子痛斥他沒有眼光:“放心,如果你和本間家的姑娘往來,甚至結婚,我們都不會反對的,我是說包括小倉,她一定懂得的。我明白她的性格,只要能夠對你有利,我們兩個女人,肯定都不會阻止你!真的!”
徐強不得不對這兩個女人的犧牲精神和“優秀”品格表示感慨和敬佩。
“信子姐姐,我累了,想休息。”
“那好,我知道的!”信子曖昧地笑着,趕緊幫助徐強去洗澡。
第二天中午,信子駕車回來,臉色非常不好:“勇夫,皇宮被炸了,這是真的,原來,我還以爲他們在信口開河,胡說八道,現在才知道,這是真的!你看報紙!”
在信子的手上,有好幾張正規的報紙,都報道了皇宮遭遇神奇襲擊,結果,宮殿遭到一定損害,就連正在宮殿裡操勞的天皇先生,都身受輕傷,注意,是輕傷。人們普遍認爲,這是上天的警告,警告日本人民,對待外國人的態度,實在是太溫和了,只要秉承上天和太陽神的旨意,才能夠真正地獲得它的信賴和庇護云云。
日本報紙的口吻很奇特,徐強也沒有過分地去關注,但是,卻把字裡行間的消息,都揣測了遍,他的心裡,美得不行,這可都是自己的功勳啊,自己一個人,就敢深入敵人的海軍艦隊,就敢巧取豪奪敵人的艦載戰機,還能有幸駕駛它闖過了重重的封鎖,飛到了東京上空,把炸彈賞賜給了日本最高的統治者天皇大人,哈哈,就是做夢也不敢想象的事情,他,竟然真的實現了。
“你,勇夫,你笑什麼?”信子很奇怪。
她對這一事件,是義憤填膺,不用說,大家都從報紙上,排除了媒體的遮掩,鬧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我覺得,海軍的航空母艦飛行員簡直是白癡!”
“對,他們就是白癡!”信子憤怒地說。
“喂,特高課的事情,現在有沒有什麼線索?”徐強轉換了話題。他實在不明白,信子這麼一個人的思想爲什麼那麼奇怪,一面對天皇和帝國忠心耿耿,一面又敢於爲了愛情和報復仇人,偷襲國家的政府機關。殺人放火。
“還沒有。”信子冷笑着說,“你走以後三天,我就去見了土肥原將軍,他是我的老上司,他對我是非常信任的。放心,一點兒事情也不可能發生。”
徐強最擔心的是這次,這回可厲害了,那天皇都給炸傷了,也許是炸死了,所以,日本警察要是再拿不出什麼出色的成績,估計一個個都得被吊死。其搜查和偵破,一定會順藤摸瓜,非常嚴密。他擔心這回要暴露了。
“勇夫?”信子忽然一激靈,嚴厲答看着徐強:“襲擊皇宮的人不會是你吧?”
徐強不禁爲她的警覺而緊張:“哪裡,你覺得那有意思嗎?我會因爲轟炸皇宮而升官?”
“哦希望最好不是,。反正,如果給我知道那個傢伙,我一定親手剝了他的皮!”信子咬牙切齒地說。
徐強一把抱住了她:“你的話很血腥,也很帶勁兒,來,現在我就剝了你的皮,然後,我帶你上夢幻天堂!“說着,將把她抱起來向房間走去。
“你,你勇夫,你真是野蠻!“信子無力地拉扯着他的手臂說。其實,徐強是要掩飾自己的恐慌,看來,要在信子面前,保證自己的小秘密,否則,這條帝國之蛇,就會反咬一口,害死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