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好大的一個腳丫子。
而且,快。
快若閃電。
腿和胳膊相比,誰更長一些?
不用說,自然是腿。
尤其是日本人普遍短胳膊短腿的情況下,這個差距就更明顯了。
看着自己的手刀距離胖子的肋部不過三十公分,清水次郎眼中的殘忍悲劇的被驚駭所取代。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一直未動的胖子的腿就像是早就等在哪裡等着他撞上去一樣,就那樣從一個不可能的角度出現在他的腹下。
但清水次郎知道,那不是他一直等在哪裡,而是出腿的速度太快了。而且還是等着他招式用老,已經不可能再變的時候,他的腿才動的。
電光火石之中,可憐的忍術高手唯一能做的,就是石更起來。
別理解錯了,是勉力調動力量,努力使腹部肌肉硬起來。如果浪團座的腿再往下三寸。。。。。。
雞蛋碰石頭的結果是什麼?哪怕雞蛋和旁邊的小勺子再石更,那也只能是“砰。。。。。。啪”,碎成渣。
顯然,浪團座並沒有一腳將這位踢成太監的意思,刻意將大腳丫子向上擡高了三寸。
可真的,清水次郎一點兒都不感激。
與丟命相比,糾纏其一生的噩夢顯得更痛苦。
而他的噩夢纔開始。
漫天的灰塵中,場外的人都還沒看清怎麼個故事,就聽見“嘭”的一聲令人牙酸的悶響。然後就看到一個土黃色軍服從灰塵中飛出來。
那姿勢。。。。。。
屁股着地平沙落雁式?
岡部直三郎和兩個少佐參謀目瞪口呆的看着己方的忍術高手以可怕的速度和詭異的身形攻過去,然後再以更快的更八嘎可笑的姿勢飛回來。猶如一個大蝦米,頭朝前,腳朝前,就剩屁股朝後,飛了回來。。。。。。
而且,正好一屁股坐到了他出發的位置。
這八嘎的,是從起點又回到起點的意思嗎?
嘴角溢出鮮血的忍術高手在衆人呆滯的目光中爬了起來,雖然再無先前之敏捷,但好歹是爬起來了,並繼續做出了防禦動作。
“咦?”十米外的劉浪忍不住輕哼一聲。
果然不愧是忍術高手,真的是特孃的挺能忍啊!
他這一腳,最少也有兩百斤以上的力道,換成一般的高手,就算沒有生生把他腸子踢斷,也休想再爬起來,就更別說這傢伙幾乎沒有停頓,飛出去就爬起來了。
殊不知,忍者有着一套切實可行的強大精神力量的訓練方法,這種技術纔是忍術的秘中之秘,它就是東密的修行。東密和中華的藏密,印度的雜密一樣,是佛教中密宗的一個支派,而且東密對於人體念力的開發,向來有着自己獨特的傳承,在密教界一直以快捷和忍耐疼痛而著稱。
劉浪這一腳對於很多武學高手來說,需要一定的時間恢復元氣,但對於清水次郎這個已經算是高級忍者,幾乎能將肉體和精神剝離開來的忍術高手來說,並算不上特別緻命的傷害。
要不然這位也不能說在自己人的酷刑下熬那麼久,直到槍抵到腦門上才服軟,如果光靠毒打,這位最少還能撐上好幾天。
忍者,就像他們的名字一樣,特別能忍耐。
再能忍又怎樣?哪怕你是忍者神龜,浪團座冷冷一笑,連續兩個大步,在忍術高手剛剛擺好防禦姿勢之時,就跨越了十米的空間,猛然出現在他的面前,猛地一拳搗出。
形意拳中的炮拳中的迎面炮,爲形意拳中最剛猛拳法。忍術高手只來得及將雙肘架起,就被劉浪一記炮拳給砸上。
“嘭”的又是一陣如中敗的革可怕悶響,忍術高手堅硬而有力的手肘竟然被劉浪一拳給砸的倒撞至其胸前,整個人更是生生的被這一拳砸得連連後退,還沒等他悶哼出聲,劉浪一聲長笑:“忍術,不過爾爾,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中華武術。”
嘴上在說話,腳下可是不停,右腿猶如一條毒蛇,由地上躥起直奔清水次郎的腦袋,清水次郎直來得及將手臂放在腦側,那記快若閃電的鞭腿就踹在其胳膊上。
出腳,出拳,再出拳再出腳,足足一分鐘內,這就是劉浪的動作。
而反觀清水次郎呢?擋,我擋,我還擋。。。。。。
“嘭,嘭”是拳腳不停落在他身上的聲響。“嗯。。。。。。嗯。。。。。。”是忍術高手實在忍不住痛楚時發出的悶哼。
如果把岡部直三郎們在心裡怒吼着的“啊~~~~啊~~~~~八嘎!。。。。。”給加進去的,活脫脫一部島國片,光是聽聲音的話。
反正,這一分鐘裡,清水次郎就是個人肉沙包,劉浪正做着自由搏擊訓練。
一直打到劉浪猛然一收手,而已經鼻青臉腫被差點兒揍爆的清水次郎卻還是依據身體的本能腦袋左右連晃兩下。
那滑稽的一幕,真的是讓未來大將忍不住放聲大笑,岡部直三郎面色鐵青。
“八嘎!你來啊!我還能打。”被未來大將大笑聲從昏頭昏腦中驚醒的清水次郎嘶啞着嗓子表現着“忍者神龜”的堅強。
劉浪微微一笑,手猛然一握,胳膊上肌肉隆起,剛剛舒緩的氣血猛然流動。
“呀~~~~”“忍者神龜”一聲怪叫着猛然一退,與此同時下意識的再次將已經被踢得近乎麻木的雙肘再度放置在胸腹之前。
兩百米外,中國步兵連的士兵看到這一幕,集體笑出了豬叫聲。
“八嘎!”岡部直三郎真的是差點兒沒被這個混蛋給氣瘋了。打不過沒什麼,但像這樣被人拿着當猴耍,就實在是太丟人了,而且還是主動找的。
剛做出防護動作,卻看見劉浪連動都沒動一下,耳邊聽到少將閣下的怒吼以及中國人肆無忌憚的大笑聲,忍者神龜氣血上涌。
“嘭”的一聲,直接倒在地上。竟然被生生給羞暈了。
不過,這或許是減小尷尬的最好方式。
當然了,雖然劉浪收起了百分之五十的力道,那每拳每腳也不下百斤的力道,被劉浪像鐵錘一樣的拳腳錘了一分鐘,再怎麼小強再怎麼忍者神龜估計也是撐不住了。
臉色鐵青的讓兩個少佐參謀將已經徹底暈厥的清水次郎擡至警備中隊,孤身一人返回城門洞的岡部直三郎終究還是向劉浪提出了用裝備交換兩名大貴族的想法。
看着岡部直三郎悄然遞過來的交換清單,劉浪也不由大吃一驚。他還是低估了寺內壽一對兩個日本大貴族的重視。爲了換取西元寺公一和源義宏鋼歸國,岡部直三郎帶來的繳獲自第29軍的武器可不僅僅只是電文中所說的一部。
那真是一大部。
是一個步兵旅的大部分武器。
確切的說,是日軍繳獲自第29軍獨立第39旅的武器。
一看到清單上寫明繳獲自那支部隊,劉浪就知道,日本人,沒有撒謊。
馬克沁重機槍36挺,50毫米擲彈筒432具,捷克式輕機槍234挺,第三帝國式伯格曼衝鋒槍135支,第三帝國式二十響駁殼槍250把,捷克式步槍5000支,手槍50把,長柄手榴彈1萬發。另外,還有82口徑迫擊炮18門。
就這武器裝備,別說是一個旅,就是裝備一個雜牌師,都綽綽有餘。輕重機槍和擲彈筒的配置,就算是戰前算是兵強馬壯的第129師,都趕不上。
但,若是說是第29軍獨立第39旅,劉浪相信,這是真的。
因爲,那是在盧溝橋事變後,在日軍重圍下全旅6000餘人集體放下武器建制最全的一支部隊,亦是負責留守北平處理北平事物的張將軍麾下最重要的一支武裝力量。
而當時,第29軍主力已經被迫離開北平趕赴保定,被委任的張將軍麾下就兩個獨立旅及一個步兵團總共不過五個團兵力,卻要守一個偌大的北平城和麪對日寇近20萬人的兵鋒,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8天后,北平陷落,除獨立第27旅突圍而出外,其餘被包圍部隊皆被迫投降。
日軍在北平和天津建立的戰俘營主要成員,也就是以被迫放下武器的獨立第39旅和天津的兩個保安旅爲主。
第29軍獨立第39旅爲第29軍主力部隊,所配發武器是宋上將仿照中央軍德械師的標準裝備,不僅輕機槍基本能達到一個步兵班一挺,就連日式擲彈筒,一個步兵連8具,還超過了日軍一個步兵中隊6具的標準,迫擊炮更是達到了一團9門,一個步兵營3門的標準。
如果,能將獨立第39旅全部換回來,再加上這些武器,絕對是一支強軍。寺內壽一竟然不惜付出如此巨大代價也要換回西元寺公一和源義宏鋼,可見他對獲得兩個大貴族的支持的需求有多麼強烈,也可以想見他對於來自本土的壓力有多大。曾經的關東軍司令官武藤信義大將,就是他的前車之鑑。
可惜,林小順同志是不可能回去的。
面對日本人丟下的這個餌,劉團座毫不猶豫的一口吞了下去,卻沒有打算放魚,他只是親自喊來了早就等在附近的林小順。
“參謀長閣下,請恕西元寺公一不能接受好意,我帝國同胞因爲我的命令放下武器被中方俘虜,我必須在這裡看着他們都是安全的,否則,我將會辜負他們對我的信任。”西元寺公一很堅定的衝滿懷希冀地岡部直三郎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岡部直三郎註定是失望的,不光是西元寺公一出乎意料的拒絕離開,源義宏鋼劉浪也無法告知其下落,只能承諾會幫助尋找。畢竟,源義宏鋼乾的是潛伏的活兒,劉浪咬死不承認,誰也拿他沒着。
來井陘最重要的一個願望徹底落空。唯一讓岡部直三郎欣慰的是,劉浪答應他,只要他們對未來大將拿過來的北平方面名單不做什麼手腳,他可以附贈將佐屍體十具,好歹能回去交個差。
畢竟,照片照也照了,那些傢伙的屍體留着沒用不說還要免費挖坑埋人,劉浪覺得完全可以廢物利用一下。
至於說送來的禮物,自然是不用拿回去了,太重,費煤炭。節約能源應該從我做起。
八嘎!還能不能要點臉。。。。。。
劉團座的說法讓岡部直三郎心裡堵得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