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的防禦機制一直處於開啓狀態,它的等級程度也隨着張迎的行爲與話語而變得越來越高。這是年輕天才早已想好的一個設計。他畢竟是一位男性,他的私有物品怎能讓別人有所染指。
小萌靜靜地看着那張充滿詭異笑意的臉在自己的視野裡放大,一直沒有做出任何動作。當張迎把她逼到艙壁上,他的臉已經快要碰到她的鼻子時,視野中的白色“警告”字已經變成了紅色的“危險”字。小萌右臂處的肌肉“韌”束叢一伸一縮間,爆發出強大的力量,驅動着她的右臂快速從大腿的右外側,伸至臉頰的下方,接着手腕和五根手指的指關節處,那些“韌”束叢也同樣快速地一伸一縮。小萌柔嫩,潔白,彷彿從來沒有染過塵埃的右手,突然間便如同毒蛇一般,向張迎的右眼中竄了過去。
五根纖纖細手從張迎的右眼孔中穿入,從後腦勺傳出。鮮血大肆噴濺而出,卻沒有一滴能夠沾染到小萌的身上。她的臉孔始終面無表情,而在此時的張迎眼中看來,更像是地獄中魔鬼的面孔。五根潔白的手指頭從張迎的大腦後端探出,稍稍動了動,隨即便收了回去,濺起一大片紅的和白的物事。
黑暗,疼痛,恐懼一齊襲來。張迎雙手虛放在右眼的旁邊,想要捂着卻又怕觸碰到傷口。他尖着嗓子撕心裂肺般的吼叫,彷彿在承受着什麼地獄中的酷刑。
雖然洞穿了一個人的右眼孔,但是小萌的五根纖細手指依然還是那麼潔白,光滑,細膩,沒有染上一絲血漬或者腦漿。她見沒有什麼戰鬥力的男人竟然還沒有死,不由再次皺了皺眉。右臂裡面的肌肉“韌”束條再次收縮,小萌的五根手指又如毒蛇的性子一樣吞吐而出,洞穿了張迎的左眼。
張迎的臉龐上立刻多出了兩個拳頭般大小的黑洞,鮮紅的血液正從黑洞中緩緩流出,他的樣子看起來極像是恐怖片裡的冤死鬼。
甲板上的腳步聲迅速變得密集,那是周圍的安保人員聽到了張迎的慘叫後,衝了過來。當那聲尖叫出現時,有人便已經第一時間拉響了警報。整個貝塞爾島的各個地方,都發出“滴滴,滴滴”的警報聲,把那些紙醉金迷的人們驚醒。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像無頭的蒼蠅一樣,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
危險的紅字一直在視野中瘋狂的閃爍。小萌自動把這種系統提醒改變成了耳朵處的輕微震盪。那些紅字不在眼前閃爍,她覺得視野清楚很多。她看着張迎將死不死的樣子,便將右手五指併攏,插入他的胸膛中,一把捏爆了尚在跳動的心臟。
哐噹一聲,小萌正對着的較遠的艙門打開了,一個穿着西裝的安保人員,拿着***,對着小萌便開始瘋狂的掃射。噠噠噠噠,子彈在狹窄的艙室中呼嘯,將傢俱牀褥玻璃什麼的打的稀巴爛。
小萌把死的已經不能再死的張迎,只單手提了起來,用他迎接着從門外飛來的呼嘯子彈。儘管小萌知道,自身的材質一流,她已經隱隱約約意識到,可以阻擋子彈射入,但是爲了穩妥起見,她決定還是擋上一擋比較好。
張迎的後背上很快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彈孔,成了人性的馬蜂窩。
門口的安保人員,在一波狂掃之後,很快把一梭子子彈打完。他正在換第二梭子彈之際,張迎的死屍便被小萌拋了過去。屍體迎面撲來,飛快地穿過十幾米的空間,撞擊在安保人員的身上,將他同樣撞出十幾米的距離。安保人員和死屍飛行的過程中,撞飛了四五個甲板上的圓桌,撞碎了好幾箱還沒有開封的香檳,直到滑行至快到了郵輪的邊緣,安保人員和死屍才停了下來。
上一刻還在使勁扣着扳機的安保人員,此刻已躺在郵輪的邊緣處,腰斷骨折,沒有呼吸了。
噠噠噠,槍聲再次響起。小萌彷彿後背長了眼睛,知道是背後的安保人員在開槍。她迅速左閃,把整個身體牢牢地靠在艙壁上。
身後原本緊挨着的門立刻多了無數孔洞,強烈的陽光一束束透過孔洞照射進來,在正中間的地面上形成一塊塊光斑。
小萌迅速掃視四周,敏銳的察覺到了已經七零八落的一張牀前,有一個保險箱。在她的認知中,保險箱中一般都會有槍支。
趁着槍聲短暫停歇的空隙,小萌飛奔到保險箱處,五根手指頭並起來,如同刀鋒一樣插入保險箱中。保險箱如同豆腐一樣,被輕易的切開了一道口子。小萌左手與右手,分別按住口子的一邊,稍稍用力外拉,那一道裂縫就變成了很大的一個洞,足以讓小萌看清楚裡面都有些什麼。
保險箱裡確實有把槍,但卻只是一把防身用的點三八手槍,和外面那些***比起來,似乎沒有多大的殺傷力,但是小萌毫不猶豫的拿了起來,迅速裝上子彈,那手法熟練地簡直像換彈換過了一萬次。
她單手握着手槍,瞄着正對着自己的大門口。一位安保人員剛剛露出腦袋,他的額頭上便中了一槍,身體緩緩地倒了下去。另一名安保人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拎着***,來到門口,就要朝着裡面掃射。小萌只是將手槍移了移,便已經鎖定住了安保人員的腦袋。她及時把握住時機,扣動扳機,一顆子彈呼嘯而出,同樣在對方的眉眼之間開了一個血洞。
小萌的瞄準完全是自動鎖定。她可不需要像人類一樣用眼睛瞄,用心去算。所以她打的很準,也能快速地把握時機。
眼看眨眼之間便倒了三個人,郵輪上剩餘的五個人全部警惕起來。他們看着飛出去好遠的同伴屍體,知道這一次對上的可不是普通人。他們站定五個方位,把精神提的高高的,時刻注意着船艙裡的動向。只要再堅持一會兒,島嶼上的武裝力量便會趕過來,到時候蟻多咬死象,他們也就安全了。
簡單點講,就是耗時間。只要拖得時間足夠長,他們的勝算把握就會變得很大。
情況似乎陷入了僵局,屋裡的人不敢出來,屋外的人也不敢露出身形。
小萌聽着海面上游艇的發動機聲,知道是還有援兵要來,便明白不可拖延下去。
在她的計算芯片中,永遠都有這樣一條法則,選擇最正確的方法執行。毫無疑問,現在最正確的方法,就是衝出去,把郵輪上剩下的五個人幹掉。
她矮身蹲伏到一扇窗下,忽然躍身而起,翻出窗外的同時,已經把槍口對準了外面。槍口自動在腦中芯片的計算下,鎖中一側安保人員的眉心。點三八手槍的槍口處噴出一道烈焰,於是那名安保人員的眉心便也中了一槍。他瞪大着眼睛,神色中明顯露出驚恐,然後才緩緩倒了下去。他怎麼也不明白,被這麼多人包圍了,小萌竟然還敢翻窗而出。
小萌翻身而出的一側,一共有兩名安保人員。還活着的安保人員,在看到小萌的身影后,雖然大感意外,但還是毫不猶豫的擡槍,只是他還沒有射擊,小萌的手槍就像長了眼睛一般,迅速鎖定住了他的眉心,一槍下去,便送他歸了西。
安保人員倒在地上的時候,一直在腦海中反問着,怎麼會這麼快?怎麼會這麼快?
一直正對着關閉着的艙門的安保人員,再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後,迅速向右方移動,只是他剛剛看到一雙黑色的高跟鞋,便覺得眉心處一涼,然後失去了知覺。
小萌在一剎那間幹翻了三個安保人員,卻沒有什麼感覺。她握槍的手依舊沉穩,緊緊瞄着艙壁的拐角處。只要有黑色的人影出現,她都能立即將之射殺。
郵輪上活着的還有兩個安保人員。他們全部因恐懼而睜大着眼,拿着***的雙手不由得顫抖着。在見識到同伴的死亡速度後,他們不再敢亂動,只是牢牢盯着艙壁的拐角,一眨也不敢眨。他們配合很默契,一個看着艙的尾部,一個看着艙的頭部。只要有個影子晃動一下,他們就會瘋狂的開槍射擊。
小萌不走尋常路。她既不從正面突擊,也不從船尾繞過去,而是悄無聲息的像只靈貓一樣攀上了艙的頂部。即使面對兩個敵人,她也同樣保持着小心謹慎。她貓着腰,儘可能地保持着走路不發出聲音。
很快,她的視野中便出現了兩顆黑腦袋。小萌根本不需要看全他們的身體,左開一槍,右開一槍,全部正中腦部。
最後的兩個安保人員緩緩倒下了,而海面上,遊艇的馬達聲越來越近,最後徹底熄火。看來已經有人開着遊艇來到了附近,就是不知道具體的人數。
小萌將手槍別在腰間,抄起一把***,向着樓梯伸展的起始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