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通風口十分狹窄,我的肩膀卡住了,卡在我脖子上的手異常冰冷,感覺頭和肩膀要被撕裂了。
“鬱磊,你幹嘛!”
我聽見魏齊問了聲,可脖子卡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鬱磊!”
我感覺到雙腳陡然騰空,下一秒便有人抓住了我的雙腳往下拽,這下好了,老子的脖子特麼的要斷了。
那張慘白的臉就在咫尺,冷冷的盯着我的眼睛。
“鬱磊!快來人啊!”
魏齊一邊抱着我的腿一邊叫了起來,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耳旁傳來一陣紛雜的腳步聲,卡着我脖子的手忽然鬆開,我直直的掉了下去,由於魏齊抱着我的雙腿,所以我正好整個砸到了他的身上。
跑出來的是李澤凡和高子涵,還有走路搖搖晃晃像只貓的小弦。
她大概這輩子都沒喝過啤酒這種東西。
高子涵說:“大半夜你倆幹啥啊。”
李澤凡蹲下身,用手在我的脖子上按了下,差點把我的眼淚給痛了出來,脖子裡幹癢得要命,我推開他的手朝屋裡走去,到了廚房接了大碗水灌下才舒服了些。
廚房的玻璃上是我的倒影。
我的脖子上兩個五黑的手印居然在玻璃上都能清晰看見,我朝玻璃靠近了幾步想看仔細一點,一張臉毫無預兆的從玻璃上映了出來,我猛然回頭看去,身後什麼都沒有。
“你到底是誰?哪來的妖孽,不知道我是修道之人嗎,信不信我打得你魂飛魄散?”
他們三人跟進來了,小弦還在搖搖晃晃的走着。
高子涵剛進來便瞪大了眼睛,驚訝的指着我的背後,“嗚嗚嗚嗚”的說不出話來,我看到李澤凡的手指間已經夾上銅錢,再次轉身,玻璃上只剩下了我自己。
剛纔看到那個人影時,我第一反應她是站在我的身後,忽略了窗玻璃是透明的這件事。
她在外面。
高子涵說:“這也太挑釁了吧,屋裡有好幾個修道的,一個狼小孩,一個警察,還有一個陽氣十足的人,它居然也敢來?”
我擡起頭說:“快去看看石怡楠。”
李澤凡眼神一閃,朝石怡楠房間走去,推開一看,屋裡一個人都沒有。
“糟了。”
他低聲說了句,我問他:“什麼糟了?”
他說:“石怡楠這種陽性體質說起來是生鬼勿近,可很多頂級道法修煉的時候都需要她這種體質的人的血,如果真是爲了修道還好說一些,起碼我們還可以想辦法對付,但是另一種情況就糟糕了,有些鬼魂想讓自己法力無邊,就得用一個陰性體質和一個陽性體質的人來進行陰陽調和,真的修煉成功,便不會再懼怕任何東西,可以像人一樣的生活在我們之中,不老、不死。”
好吧跟着澤凡同學我又長見識了。
我說:“你明明知道怎麼不早說,你要早說的話我就加強對她的看管了。”
李澤凡說:“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肯定是越少越好。”
既然現在知道了,那想抓石怡楠的人範圍也就大了,我們上哪去找她去?
小弦擠了過來,搖搖晃晃趴在牀上聞了聞,又搖搖晃晃的朝着屋外走去,李澤凡急着說:“跟上她,她會找到石怡楠的。”
對啊,小弦的嗅覺很厲害,我回頭對高子涵和魏齊說:“我和李澤凡去就行了,人多了也不好辦事,你們留下來也好保護一下小雪。”
沒等他們回答我就出去了,跟着小弦剛出了街口我就後悔了,特麼的以後絕對不能給小弦喝酒,這丫頭不僅酒量小,酒醒得也太慢了,一路上都搖搖晃晃的走着,這樣能找着人嗎。
走了好幾個小時,天都快亮了,我疲倦得不行,小弦的酒倒是醒了很多,跑上前一截之後又跑了回來,拉拉我的手讓我跟上她,李澤凡臉上也有些疲態,不過他這個人一向不發表什麼意見。
可惜飛得太快就不能聞到味道,否則騎着降龍找多省事。
我們已經走到了一座山中。
我心裡快要放棄了。
“前面有個建築物。”李澤凡說了聲,腳步加快了,我擡眼看去,那兒真的有棟建築,藏在山水之間,不經意看不能看出來,如果是不懂道法的人便會以爲這兒住的是什麼富貴人家,但內行看了便知道,這建築所在之地是山水調和之地,風水很好,且建築物外布有不止一層結界。
李澤凡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停住了,也拉住了想繼續朝前走的小弦。
他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石怡楠應該在裡面,這建築的主人道法極高,是我們望塵莫及的。”
我驚訝:“連你都望塵莫及?”
他笑了笑:“我的道法並不高,只不過有點特殊技能而已。”
我說:“那怎麼辦,地方我們不敢闖,人肯定也救不了了。”
他皺着眉頭仔細觀察了會才說:“我覺得這屋子的主人不像壞人。”
“爲何?”
“你看,在院子裡養得有不少小動物,有兔子、貓、狗,都是放養,但看起來都很溫順,而院子周圍一圈種了各種各樣的花,即使我去過很多地方,看過很多種花,他這兒種的我還是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看得出來,花養的很好,體現了主人的休養和耐心……”
“打住打住。”我擡手打斷了他說:“哥們,現在人命關天,可你卻在這分析他的主人是什麼個人,就算你分析出來了他不是壞人又怎麼樣?你敢進去嗎?” △△,
“我敢啊!”他邁步就往裡走,我一把拽住了他。
唉,好吧,看在他是個奇葩的份上我就相信他一次吧,如果這次被他坑了,就沒有下次了。
我對小弦說:“你先在外面守着,我和他進去,如果過了一會兒我們還沒有出來,你就回去找鍾雪和魏齊,知道嗎?”
她不停搖頭,表情很緊張。
我在她頭上摸了摸說:“乖啊,一會兒回去後我給你買餛飩吃。”
雖然她還是不樂意,但看在餛飩的面上鼓着腮幫子躲進草叢裡去了。
我對李澤凡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