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從一開始就沒覺得他是個壞人,反正眼下相信他與不相信他對我來說都差不多,姑且先緩和一下兩人的關係吧。
我問:“那你查出什麼了嗎?”
他說:“我只知道秤砣在哪,但我沒辦法弄到手。”
“在哪?”
“在梅校長的辦公室裡,他的辦公室後面有一個很大的屍池,秤砣就埋在那池子中間,之前學校裡鬧蟲災的事件與這個屍池有關,我懷疑梅校長和天火門勾結在一起了。”
天火門,這就是說施焱回來了?
施焱如果去找沈超宇,以他愛寶如命的性子,可能會對墨墨不利。墨墨在我們眼中是沈超宇的兒子,在施焱眼中卻未必。
我明天得先去沈超宇家一趟。
我問魏齊:“你猜測梅校長和天火門勾結在一起,那他放蟲子出來害了明安大學的學生們,對他來說沒什麼好處啊。”
“梅校長絕度不是故意放出的,這屍蚤看起來確實厲害,可帶的漏洞太多,我認爲他尚在研究當中,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被不小心放了出來,我想,可能中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魏齊的推測很有道理。
他若真是站在我這邊的,對我幫助會很大,縝密的思維和成熟的處事方式都是他身上的優點。
若他成爲敵人,也將是一個十分強大的敵人。
我看向他的衣櫃問:“那尊邪神像呢?”
他也看了看衣櫃說:“還在我這,不過已經空了的邪神像僅僅也就是塑像而已,如果想取回秤砣,現在有一個辦法可以用。”
“什麼?”
“就是你抓來的紅衣女鬼,那秤砣中的力量原本就是屬於她的,想讓秤砣變成與邪神像一樣單純的物件,就得讓力量回到女鬼身上。”
“不行!”我一口回絕了,雖然現在我身上道法不低,但若是紅衣女鬼得到了那力量又從我手中溜掉的話,絕對是一大禍患。
“我知道你不會同意。”魏齊說,“但這是唯一的辦法,從梅校長上次設計害你就知道,他對你已經有了很大的戒備心,絕對不會讓你有機會能夠接近屍池。上次要不是葉辰葉掌門前來保葉小幽,她八成就跟着你一起蹲大牢了。我如今都不敢跟你表現得關係太過親密,擔心我的門派會受到牽連。但無論是我,還是葉小幽,我們都是真心把你當朋友看,你若是接受我的提議,那就約她出來,一起商量商量讓力量回歸的事。”
我苦笑了下,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樣,竟然會讓我在對付人和對付鬼中間選擇,而我的兄弟竟然勸我選擇對付鬼更簡單些。
見我不回話,魏齊說:“還有,那個新來的李澤凡我們並沒有摸清底細,他絕對不是九大門派裡的人,但他身上的道法卻很高強,能力也很奇特,所以最好不要對他太過信任。”
這事魏齊不說我也知道,不過我倒是並不擔心李澤凡這人,他的確能力強大,可他一開始就把弱點暴露得太明顯。
他的弱點就是鍾雪。
一個有弱點的人,無論他多麼強大都不可怕。
“行,就照你說的辦吧,不過明天我要先去大宇家一趟,不如你先約葉小幽出來談談。”
說完我聽見他笑了一聲,他問:“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見她?”
“沒有。”
“你愛上她了?”
“沒有!”
“你還想跟她再親一次嗎?”
“沒有……”
“你”
“閉嘴,我要睡覺了,別吵吵!”
我抓住牀沿的欄杆一個翻身上了牀,面朝牆壁躺下,聽見背後的魏齊不懷好意的笑了笑,也爬上牀去了。
真不知道這丫的有什麼好高興的,就算我真的對葉小幽動了心,那不是還有一個李澤凡放着的麼,誰讓他不早點跟鍾雪表白,不管從長相還是道法上來,他可都不是人家李澤凡的對手。
第二天,我先去的沈超宇家。
他一見到我笑了:“喲,出來了!”
“鬱磊叔叔!”
從屋裡跑出一個約莫5、6歲的小孩,上來就抱住了我的腳,甩都甩不開。
“尼瑪這誰家熊孩子啊!”
我一句話脫口而出,小孩張嘴“哇”的就哭了,我這才反映過來,這是墨墨啊!
呃……
沈超宇朝我努努嘴說:“還不道歉?”
我尷尬的蹲下來,一邊勸着哄着說着對不起,一邊說帶他去吃kfc,他這才破涕爲笑。
這丫的也長得太快了點,照這個速度下去,再過個一兩年他能跟我差不多大。
一想到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在旁邊“叔叔叔叔”的叫,我就感覺怪怪的。
反正也答應了帶墨墨去吃kfc,我們索性從家裡出來了,到了kfc後找了個人少靠窗的位置,墨墨一進去就直奔兒童樂園裡去了,在裡面和小朋友們一起玩球球和滑梯,點好餐後我問:“大宇,聽說你師父回來了。”
他似乎並不知情,有點驚訝的說:“師父回來了?你聽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我呵呵着說:“你師父是不是不要你了,回來都不跟你說一聲。”
他沒說話。
“哥們,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他說:“我跟他之間,可能真的沒有感情吧。”
“那你當初怎麼會拜他爲師的?”
“當初?這可不是我的決定,是我父母的決定,我出生的時候是含着一塊玉出生的,那玉石晶瑩剔透,是個虎頭形狀,上面的毛髮包括鬍鬚雕刻都栩栩如生。後來聽人說這並不是什麼好兆頭,我可能會短命,必須得找一個八字大的乾爹或者師父才能化解,然後就有人找到了施焱,他也很爽快的收了我做徒弟。他雖然是天火門的掌門,卻從來沒有教過我蠱術,盡是教一些小打小鬧的道術,大部分還是我自己從道書上學來的。”
搞了半天他們之間是這麼回事。
我問他:“那玉呢?”
他說:“上次師父走的時候就沒有了,我把房子翻了個遍都沒找着。”
“你的意思是說,你師父收你做徒弟只是爲了那塊玉?”
他沒回答。
可這也太什麼了吧,施焱好歹是一代掌門,怎麼能耍手段騙走尋常人家的玉呢?
不過說起虎頭,我卻想起了嗚拉。
“對了,嗚拉呢,剛纔去的時候就沒看見。”
“可能去哪玩了吧,我也好多天沒看到它了。”
沈超宇剛回答完這句,忽然擡起頭與我對視了一眼,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來,我們都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