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一看,赫然是先前在庇護所內見到的雙刀怪人。不過此時他雙手上已經是空落落的,估計那副雙刀應該和我那匕首一樣,在來的路上被吸在磁鐵上。
怪人又重複了一句:“什麼都別碰!這些屍體雖然死了,但體內因爲煞氣而產生的怨靈還留在體內無處釋放,你要是用身體接觸,那些怨靈就會順勢附在你身上。”
我雖然不知道怨靈是什麼東西,不過怪人顯然不會害我,他這麼一說,那怨靈十之八九也是個狠角色。
落在後面的胖子見狀也跟了過來,拿着一副在動物園內打量猩猩的眼神看着怪人,愣了很久後來到我身邊,竊竊私語的問道:“北爺,這尊凶神您老是怎麼請來的,嘖嘖嘖,看他這身材,徒手撕惡魔都是妥妥的啊。”
對於怪人我還是抱着非常尊敬的態度,畢竟人家兄弟二人在庇護所內救我們,而我卻不分青紅皁白殺害了人家的兄弟,很是愧疚!
連忙讓胖子滾一邊玩蛋去,畢恭畢敬的對怪人說道:“我說,這位大哥,我們都見過兩次面了,還不知道您老尊姓大名,小的姓北,上小下土單字一個塵,那邊這位是我的好兄弟,叫他林胖子就行了。”
那怪人一點都不爲所動,隨口答了句:“叫我鍾離就行了。”
鍾離是一路追着在庇護所內的那個叫攝婆的女屍而來到這,只不過當攝婆進入這惡魔山之後,鍾離便失去了攝婆的蹤跡。
我就勢問道:“鍾離大哥,那你一路上有沒有兮望的消息,也就是先前在庇護所內和我一起的那個女孩?”
“什麼!那女孩沒和你在一起嗎?”看鐘離滿是驚愕的表情,似乎對兮望的關心比我還要多。
難道和兮望頗有瓜葛?本想繼續順藤摸瓜,然而鍾離卻始終避而不答,非常緊張的催促我們快點將兮望找回來,若是落入那攝婆手中,就危險了。
此時從洞內深處又傳來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那些草鬼又驅使着一排排行屍朝這裡走來。
我和胖子當時就蒙了,眼下空曠無比,根本就沒有什麼藏身之地,唯一有的便是那屍堆,可鍾離已經警告過我們不要接觸屍堆,否則會着了怨靈的道,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就看到鍾離不慌不忙的來到一面石牆邊,手指在石牆中摸索着,雙指突然一發力,就從那面看起來毫無縫隙的牆壁中摳出一塊青長石來。
我和胖子看的都瞠目結舌,雖然知道鍾離力道驚人,竟沒想到他那兩根手指就能把半人多高的青長石給拔出來。
有了鍾開出來的孔,我們連忙在一旁搭把手,將那縫隙拔的更大一些,才發現在這青長石砌成的牆背面竟然還有一條暗道,知不是不知鍾離是如何得知的,難不成先前他就來過這山洞?
鍾首當其衝的進入暗道,而後將點燃手裡的火摺子,烘托出一片光亮。
沒想到鍾離身上的裝備如此齊全,先前我和胖子都是藉着手中的熒光石面前照亮出一片光暈的,火摺子這種東西在落水的時候就已經被湖水浸溼了。
藉着火摺子的光,我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密道內一節一節的階梯向下傾斜,黑洞洞的盡頭彷彿是要將我們引入地底深淵一樣,鏽跡斑斑的古舊燈盞在密道的一側依次排開,
好在燈托裡還有未燃盡的蠟,鍾離很是熟料的用火摺子將燈盞內的燈絨引燃,肉眼所能及的範圍又大了許多。
走了沒多遠,便在地上看到一具無頭的屍體,屍體死了很久,皮膚腐爛而發臭。一窩趴在屍體上的老鼠聽到我們的腳步聲,一窩蜂的四處逃竄鑽進牆壁的裂縫之中。
鍾離彷彿沒有看到地上的無頭屍一般,腳步往前大開,便從屍體上邁了過去。
我很是好奇的沉下身子,接着火光仔細打量着屍體。沒了頭,身上也早被老鼠啃的七零八落,面部全非,就連是男是女也分辨不清。
我不禁感到詫異,屍體的腦袋並不是被人用鋒利的工具砍掉的,也不是被老鼠這樣的齧齒類動物一點點啃食掉的,好像是什麼東西把腦袋連同脖子一起拔掉,有種徒手撕活人的味道。
想到這我不可思議的看向已經走遠了的鐘離,在我的印象中只有他能使出這麼大的力道,況且他又爲什麼會知道這裡有一條密道呢?
這個時候,屍體的手臂猛地動了一下,嚇得我連忙起身往後退,大喊道:“胖子!這屍體有古怪!剛纔居然動了一下。”
胖子滿是警惕的盯着屍體看了半天,可屍體這個時候一動也不動的呆在那裡:“我說老塵,你是不是累糊塗了,眼花了,這不好好的躺在這裡的嘛,腦袋都沒了,又怎麼會動呢?”
我又在那乾癟的手上盯了一會兒,這回胖子和我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手臂微微動了一下。
“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北爺我們先給這把這死屍的屎都打出來,看它還動不動!”胖子說着隨手就把一旁的燈盞折斷,扔在了死屍身上,外溢的屍油接觸火焰瞬間猛烈地燃燒起來。便聽到一聲嘰嘰的叫聲,一直巴掌打的耗子在火焰中掙扎了一會,連同屍體一同被火舌所吞沒。
我一瞧就樂了,先前那動靜十之八九就是這死耗子搞得,估計是被壓在這死屍的身下,在我們到來的時候沒來及跑掉,才弄出的這動靜,當下便長舒了一口氣。
然而隨着火焰的越燒越旺,那隻死耗子的嘴裡好像咬着什麼東西,發出比火焰還要明顯的紅色光芒,一開始我以爲是耗子的尾巴,仔細一想哪有耗子的尾巴是長在嘴裡的,顯然是它嘴裡叼着什麼東西。
我拿着支撐燈盞的長棍戳了幾下已經被燒焦的屍體,將耗子嘴裡的東西從火焰中剝離出來,定睛一看!我和胖子都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那通紅的東西確實是條尾巴,不過不是耗子的,而是惡魔的。
難不成這無頭死屍是一個惡魔?可它爲什麼又會死在這裡?見前方的鐘離根本不理會我和胖子越走越遠,當下也沒時間去琢磨這惡魔之尾的由來,只好跟上鍾離的腳步,私底下悄悄戳了一下胖子,拿眼神朝他示意,多多留一下鍾離這個人,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密道越走越往下,也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的鐘離突然停下來腳步,叫住我們:“我們到了,應該是這裡了。”說話間便再次用他那力道十足的手指扣動着牆上的青長石,一杵便捅掉了一塊。
我以爲是出口,可探着腦袋往裡看去,心中不由的暗罵:孃的,這姓鐘的怪人是存心戲耍我們,本以爲能從這密道內出來,誰知竟然又是一條半人多高管道。
鐵質的管道內附着這一層薄灰,隱約的能感覺到有一絲絲微風從管道內吹過來,也不知這管道到底通向的何處,說明這裡面的空氣還是流通着的。
當下鍾離便一首託着燈盞,一手撐着身子往管道內爬着,我和胖子只好學着他的動作跟進。
這下可苦了胖子那豐腴的身材了,我在胖子身後託了半天,纔將他整個人塞進管道內,胖子也是收着肚子裹着臀才勉強沒卡在裡面。
不過如此一起來,也將我們置身於進退兩難的地方,胖子卡在中央,但凡前面出現什麼危險,在這連轉個身都非常費勁的管道內想逃也逃不掉。
跟在胖子身後我,看着胖子那比臉盆還大的屁股罵道:“胖子,你他孃的可別在我面前放毒氣啊,你要是一時沒忍住放個屁,別說遇到什麼意外了,薰都能被你薰死。”
胖子腆着臉打包票說道:“北爺你就放心吧,我胖子的菊花絕對閉的比嘴巴還嚴實,就算要放屁,我也會把它憋回去,從嘴裡面放出來。”
我一聽胖子這話越說越混蛋,當即也不在理他,躡手躡腳的在管道內爬着。猶豫擔心在管道內搞出太大的動靜,驚動了其他潛在的威脅,我們這一路上爬的特別的慢,儘量不要驚起身體和管道的碰撞。
我菊花突然一緊,感覺到身後有一雙手在抓着我的屁股,還在那裡非常用力的揉捏,當即破口就罵道:“死胖子你要是再碰老子的屁股,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來個灌腸。”
話一說完,我全身的寒毛全都立了起來,火光下烘托着胖子那圓滾滾的屁股,而屍孩也在胖子的前面,再往前就是鍾離,我本應當空空如也的身後從哪會冒出一雙手來。
狹窄的管道內根本就沒法扭頭去看身後發生了什麼,不過那雙手在我剛纔那聲喊中已經從我的屁股上離開了,可那溼噠噠的感覺還是停留在屁股上,當下便伸手去摸,燈火下一照,我的手上滿是鮮紅的血液!
倉促之下連忙衝前面的胖子喊道:“快爬!快爬!這後面有東西在追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