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粗略的看上去,面前的怪人身子是一圈圈盤着的蛇身。
我隨手拿起一旁的細鐵棍輕輕的戳了戳覆滿鱗片的蛇身。
蛇皮輕輕的一觸,便凹陷下去大一塊。整條蛇就一張空蕩蕩的蛇皮,大多數的蛇在蛻皮之後,蛇皮身上的鱗片因爲在蛇身上,褪掉的皮只不過是一種半透明的角質層。
而這人身上的蛇皮卻連着蛇鱗一起,好像那條蛇在蛻皮的時候,連蛇鱗一起蛻了。
“不對!這不是蛻的皮!”我突然意識到不對,如果是蛇脫(褪掉的蛇皮)不應該是這麼完整的。
“這條蛇是被人抽乾的。並不是什麼蛻皮。”我猛然回頭,看到兮望正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我的身後。
“被人抽乾的?”仔細觀察了一下,蛇鱗外面的那層角質層是死細胞,不能隨著身體的發育而長大。
因此蛇一般每隔三四個月的時間就會脫一次外面的角質層。
蛻皮時,先從嘴角開始,在粗糙石塊或樹幹上摩擦,使皮向後反蛻,就像脫襪子一樣,把整層外皮脫下來。
所以,就算是脫皮,蛻掉的蛇皮因爲和石塊、樹幹的摩擦,總是破破爛爛的。絕對不會像面前這人身上的蛇皮那麼完整。
更何況,這條兩三米長的大蛇了。
“你說被人抽乾的?”我疑惑的看向兮望,肚子裡雖然還有那一股子的氣,可還是被我強壓下去,謙遜的問道。
“將蛋白質溶解酶注入蛇的體內,很快,蛇的肌肉就會瓦解,只剩下最外面的鱗片,和裡面的骨頭,隨後將蛇體內的溶解液抽出來,吶,最後就是你面前這個樣子的了。”
“意義呢?這有什麼意義?”大費周章之後不可能就爲了裝飾吧。
“你可以試着將這條蛇的蛇皮撕開,那樣你就懂得起意義所在了。”
我按照兮望所說的,手上的細鐵棒輕輕用力,就戳破了那層蛇皮。
然而從裡面一股鬧涌出來的,竟然全是黑色的小蟲子。
那種蟲子讓我記憶猶新,螞蟻大小,尾巴會發光,還能鑽進人的屍體內。
不過這些東西就像死的一樣,散落一地後便一動不動。
“這些幽火蟲不能離開肉體太久,必須無時無刻都有寄主讓它們寄生。蛇溶解後的軀殼就成了攜帶它們最好的方式。”
“那你是說,之前在庇護所內襲擊我們的就是這個人?”
兮望搖了搖頭:“這人不過是攝婆手下的一個走狗,當時來的人應該是攝婆吧。”
我好奇的打量着地上這些蟲子,很快它們的屁股上開始閃爍着一點點淡藍色的光芒,甦醒了過來,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地上亂爬。
由於我和兮望距離幽火蟲都非常的遠,成羣的幽火蟲首當其中的目標自然是那個被師父一箭射死的人。
沿着他的腳就往他身上跑。
繞過鞋幫,成羣的幽火蟲蜂擁的鑽了進去,很開,透過他露在外面的腳踝,看到皮膚下斑斑點點的藍色光亮,正有條不紊的朝着上身移動。
“這!幽火蟲在身體內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幽火蟲是嗜血的,它們會第一時間鑽進皮膚下的毛細血管,順着經脈和動脈往全身擴散。並且依靠着人體的組織器官,進行繁殖。”
聽兮望這麼一解釋,心中頓時明瞭,難怪那些喪屍的雙腿處爲何會出現屍斑了。
屍體原本栓塞的血管因爲這些幽火蟲的重現全都打通了,如同一塊麪包掉進下水管裡,堵住了,放一隻耗子進去將麪包吃掉,下水道自然就通了。
因此屍斑開始在下肢積聚。
“快!將他殺了!”兮望衝我說道。
我恍然大悟,如果不殺他,等一下也會變成喪屍,二話不說,揮舞着手中的細鐵棒對着那人的腦袋就是一下。
他纔剛死不就,身體還沒來及發生腐敗和肢解。
腦袋異常的堅硬,我一棍之下,反倒是自己的虎口鎮的生疼,對人的血肉模糊的腦袋只是往裡凹陷了一小塊。
如此一來肯定是不行的,必須將大腦徹底的破壞才能方式他變成喪屍。
一腳將那人踹倒在地,雙手握着細鐵棒對着他的腦袋示意性的瞄了瞄,像是打高爾夫一樣的,甩開了膀子就是一棒下去。
那人的腦袋卻如同保齡球一般在地上滾動着,腦子裡的血液隨着腦袋的滾動甩着妖豔的血花。
然而,此時卻又一個碧綠的珠子也隨着腦袋一同滾了出來。
原本還留在地上的幽火蟲在珠子出現的那一刻,像是預見到了什麼危險一樣,瘋狂的往屍體上逃竄。
我蹲下身子,好奇的想要將那顆珠子撿起來,卻被兮望厲聲制止:“住手!千萬不要用手去碰。”
“爲什麼?難道有毒嗎?”我轉身看先兮望。
“倒不是有毒,而是這東西就是這條大蛇身上的蛇丹,對於這些幽火蟲一定的控制作用。”
“你是說,有了這蛇丹就能控制這些幽火蟲,也就間接能控制這些喪屍了?”
看着兮望點頭,整個人興奮起來:“那這樣豈不是太好!無形當中增添了生力軍啊!”
“你想的到美,和攝婆比起來,你這點控制力只能是小巫見大巫,而且蛇丹一旦入手,其主也會因此染上蛇毒,這種日積月累的蛇毒,潛移默化中消耗你的生命力。”
我尷尬的笑了笑,地獄內雖然生不如死,可苟延殘喘的活着畢竟死了強。
我突然想到身上那奇怪的紋身,連忙扒開衣服,就想給兮望瞧瞧,說不定她明白其中的奧妙。
兮望見我脫衣服的動作,連忙捂着臉嘲笑道:“大叔,別這樣,大叔別這樣,被人看到了多不好。叔叔,我們不約。”
“約你妹!”我沒好氣的說道:“只是上次你放我身上的那個玉符突然不見了,我找了半天,並沒有發現什麼蹤跡,然而在我的身上缺出現了這奇怪的紋身,一匹駿馬,那玉符出現在馬蹄上了。”
我將衣服解開,看着xiong口,整個人不由的傻了眼了:“這他孃的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