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見不過短短几個月,幾個孩子除了懵懂無知的弘時,明蘭和弘昀都已經被福晉籠絡過去了,不免有些心酸,不過看着弘昀長高了些,臉上也多了幾分紅潤,那點子酸澀也都消失了。罷了,都是爲了孩子,如果孩子好好的,她委屈點也算不了什麼。
“弘昀啊,你在前院住着一切都好嗎?伺候的人好嗎?有沒有人慢待你?”李氏放下對女兒的擔心,追問道。
弘昀耐心一一回答了,哪怕方纔李氏已經抓着弘時的奶孃嬤嬤如此這般問了好長時間。
“額娘,您放心吧,兒子和弟弟在前院一切都好,大哥對兒子和弟弟也很好,額娘你不用擔心。”最後,弘昀說道。
好與不好,李氏自然看的出來,不過身爲母親,總是不放心的。
弘昀握着李氏的手,“額娘,這些日子,兒子身子好多了,您放心,以後有兒子和弟弟在,總不會讓額娘沒了着落的。”
李氏紅了眼眶,“額娘都知道,只要你和弘時都好好的,額娘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弘昀點點頭,笑了。
前頭,李玥然送走了大福晉一行,覺得身上有些疲憊,看着明蘭的小臉上也滿是倦色,“明蘭,你是打算回房休息,還是想去看看你額娘?”
明蘭有些猶豫,雖然她很累了,可是還是想去看看額娘。
不等明蘭說話,李玥然便知道了她的意思,點頭道:“那你去吧,你們幾個,伺候大格格過去吧!”
弘昀和弘時在平蘭院用了午膳,又睡了午覺,方纔回了前院,下午有騎射課,還是阿瑪親自教的,可不能遲到。
弘昀和弘時走後,李氏便覺得百無聊賴,又擔心女兒,坐在椅子上發呆,忽然聽得一陣腳步聲走近,剛擡頭,丫鬟便歡喜的說道:“側福晉,大格格來了。”
李氏眼前一亮,迎了上去,拉着明蘭的手問長問短。
一時間,平蘭院裡熱鬧不已。
不遠處的花園裡,耿氏羨慕的看向平蘭院,今天一天,平蘭院裡都十分熱鬧,即使李側福晉不像傳聞中那般得寵,可她有二子一女,無論如何,她的地位始終屹立不倒。要在後宅生存,子嗣纔是最重要的。
想到這,耿氏不由得低下了頭,爺到今天還沒碰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纔能有自己的孩子。
卿憐見耿氏這樣,心中不屑,只是,看到平蘭院這般熱鬧,卿憐心裡也有些羨慕,她也該有個子嗣了,若她有了子嗣,母以子貴,爺要看重自己,也不會有人說些什麼的。她的身子自幼被靈泉水滋養,極易有孕,說不定此時,她的肚子裡已經有個孩子在孕育了。
卿憐低着頭摸着自己的肚子,心裡有些得意。
耿氏見了,以爲她也感傷自身,忙勸道:“姐姐莫擔心,以爺對姐姐的寵愛,姐姐一定很快就有子嗣的。”
卿憐聽了耿氏的話,頗有些不以爲然,你一介無知婦人,如何能和我相比?我乃是被神仙選中的人,最後是要登上至高無上的鳳位的女人,想要子嗣,輕而易舉,需要你擔心我嗎?
耿氏看出了卿憐眼裡的不以爲然,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和微微的彆扭,隨即隱了下去。只是心裡到底有些不舒服。大家同時格格,論起來,自己還比她大兩歲,自己客氣一聲叫你一聲姐姐,莫非你真以爲你比我高貴多少嗎?
卿憐沒了繼續逛下去的心情,轉身打算回去。至於耿氏心裡的那點子不快活,她從來沒放在心上。她是要做皇后的女人,耿氏這樣的無知婦人,她怎麼會放在心上。
時間就這樣悄悄過去了,轉眼間半個月過去了。這一天,卿憐的臉色很不好,因爲她的月事來了。因爲靈泉水的緣故,她月事來的時候,從來沒有任何不適的症狀,可是月事來了,這不是表示她沒有受孕嗎?
不應該啊,自己的身子自幼被靈泉水滋養,應該極易受孕的啊,額娘身子着了道幾杯靈泉水下去也有了身孕,自己怎麼就不行呢?難道是爺來的少的緣故?
卿憐想着,決定等自己月事過去,再去找四爺。
十天過後,卿憐親自下廚做了一碟子點心,讓桐兒親自給四爺送去,盼着四爺晚上能來。
程諾看着那碟子點心,“確定是格格親自動手做的?”
桐兒點點頭,“奴婢在小廚房外親眼所見,的確是格格親手做的。”她也不明白,爲何格格要避開旁人才肯動手,也不明白,爲何爺這樣問,不過身爲一個好奴婢,她會將這些疑問爛在肚子裡。
“好,爺知道了,你回去告訴鈕祜祿氏,說爺晚上會過去的。”程諾說道。
“是,奴婢告退。”
程諾拿起一塊點心吃了起來,他也算嚐出來了,加了靈泉水的東西味道格外清甜些。吃了一塊之後,他親自帶着這碟點心去了正院。
李玥然見狀,還在猶豫怎麼給孩子們分下去,程諾說道:“橫豎這點心能放些日子,不如你自己留着吃吧!省的還要想些明目給孩子們送去。這個鈕祜祿氏,腦子也真夠笨的,都沒說換個花樣。成天就是點心。”程諾抱怨道。
“不是還有茶嗎?”李玥然笑道。
“對了,說起茶我想起來了,待會給她送點好茶葉去,省的每次都是一樣的茶。”程諾對茶的要求還挺高的。
“行,上次額娘賞的大紅袍,還剩下些,你待會讓人賞給鈕祜祿氏吧!”李玥然又吃了塊點心。這靈泉水對女人的好處挺大的,別的不說,她的皮膚好多了,也沒有起斑啥的,雖然比不上鈕祜祿氏的吹彈可破,不過她也不是靠臉吃飯的,無所謂了。
卿憐聽到桐兒的話,精心準備起來,方纔給爺送的點心裡已經加了靈泉水,待會再給爺泡壺好茶,爺那邊應該差不多了,至於自己?
卿憐坐在鏡子前,仔細打量着自己,她知道自己的五官只是清秀,唯一的好處就是這身好皮膚,因此她並沒有塗脂描粉,只是拿了些靈泉水抹在臉上脖子上,還有手上。她知道,再好的脂粉對自己都是畫蛇添足而已。
桐兒忽然在外面說道:“格格,貝勒爺讓人送了些茶葉來,可是上好的大紅袍,您看?”
卿憐心中一喜,這樣金貴的茶葉,爺想都不想都給自己送來了,我的爺啊,您不是說要低調嗎?卿憐甜蜜的想着。
“收下吧,待會爺來了,就用這個茶葉。”卿憐說道。
“是,格格。”
程諾到了清荷院,卿憐親自捧上一盞茶,程諾喝了一口,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個鈕祜祿氏在家到底有沒有認真學過怎麼泡茶啊,這十兩金子也沒處買的大紅袍,就被她這麼浪費了,要不是知道里面有靈泉水,他都不想入口。
“妾手藝不好,白費了爺的好茶葉。”卿憐自謙道。
程諾心裡呵呵了,你還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手藝不好。可表面上還要昧着良心說道:“沒有,這茶沏的很好。”心裡卻在瘋狂吐糟,好個屁,水不好,溫度也沒掌握好,器具也不好,這個鈕祜祿氏大概以爲所謂的沏茶,就是把茶葉放在壺裡,然後用熱水衝開就得了。真不知道鈕祜祿家到底是怎麼教女兒的。
程諾心中好奇,便問了鈕祜祿氏在家中的情況。
卿憐腦補以爲四爺是想了解更多的自己,心中感動,便如實說了。
程諾終於明白了,敢情這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鈕祜祿氏的親孃索綽羅氏也是個糊塗的,身爲嫡妻正室,被妾室欺壓的毫無還手之力,只知道傷春悲秋,怨天尤人,要不是鈕祜祿氏得了空間靈泉,估計這對母女早八百年就死了。不過想來也知道,能給女兒起出卿憐這樣名字的母親,腦子怎麼會是清醒的。
那邊,卿憐還在充滿感情的說道:“妾的額娘給妾起名卿憐,意思就是願君憐卿,希望我阿瑪能早日回心轉意。可是,唉!若不是額娘生了兩個聰明健康的弟弟,阿媽和瑪嬤怎麼會回心轉意。說到底,母以子貴,子嗣纔是女人安身立命的根本。”
程諾心中哂笑,面上卻溫柔的問道,“卿憐是想要個孩子?”
卿憐雙目含淚,跪在程諾跟前,“卿憐明白,爺表面上冷落卿憐,都是爲了卿憐好。可是長夜漫漫,卿憐每每想起,都覺得……如果有個孩子,卿憐也算有所寄託。”
程諾伸手扶起了她,“起來吧,你的意思爺明白吧!其實,爺早就想好了,先給你找個靶子,擋箭牌,然後再讓你受孕。這樣的話,爺也能放心些。只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再者說了,福晉如今也有身孕,她腹中的畢竟是嫡子,多少人盯着在,爺這會子分不出心神來保護你。不過,卿憐你既然有所求,爺答應你就是了,爺也捨不得你一個人孤寂,有個孩子陪着你,爺也能放心。”
卿憐感動的熱淚盈眶,撲到程諾懷裡,深情的說道,“爺!爺煩心,卿憐一定會好好保護爺和卿憐的孩子的。”
程諾的手握成一團,拼命忍着將人推開的衝動。
“夜深了,歇息吧!”程諾忍了好半天,輕輕推開卿憐說道。
卿憐低頭拭淚,“是,妾服侍爺更衣。”
程諾點點頭,卻趁着卿憐低頭給她解衣的時候,對桐兒使了個眼色,桐兒點點頭,悄悄端來一個香爐,燃起的香菸渺渺升起,一股清香很快佈滿整個房間。
卿憐忽然癱倒在地上,程諾後退幾步,桐兒上前,輕輕推着卿憐,在她耳邊叫了幾聲,卿憐沒有反應,只是面色潮紅。
桐兒擡頭對程諾點了點頭。
程諾鬆了口氣,披上衣裳往外走去。
平安平順進來了,桐兒憐憫的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卿憐,輕輕帶上了房門。
隔壁,耿氏帶着小丫鬟,悄悄站在院牆角下,側耳傾聽,偶爾傳來幾聲讓人面紅耳赤的呻*吟*聲,好半天,耿氏在轉過身去,對面紅耳赤的小丫鬟說道:“我們回去吧!”
耿氏漫無目的的走在前面,她的猜測果然是對的,原來,鈕祜祿氏纔是爺真正放在心上的那個人。今兒個爺說了是要歇在前院的,可是爺卻悄悄去了鈕祜祿氏那裡。
她和鈕祜祿氏是同一日入府的,爺至今都沒碰過自己,可是鈕祜祿氏卻……
人和人,際遇怎麼就差那麼多呢!
耿氏輕輕嘆了口氣,少不得,以後得和鈕祜祿氏多親近親近了。只盼着她是個有良心的,自己吃肉,偶爾也給她點湯喝。
第二日醒來,卿憐茫然的擁着被子坐了起來,似乎覺得自己彷彿忘了什麼。桐兒聽到動靜,進來了,“格格,您醒了?爺怕惹人注意,一早就走了。”
卿憐揉了揉頭,“桐兒,昨晚爺歇在這裡了?我怎麼記不清了呢!”
桐兒笑了,“格格,您說什麼呢,您是不是糊塗了?說句不害臊的話,昨晚的動靜,奴婢聽了都臉紅,爺也太孟浪了,您看看你身上的痕跡。”
卿憐紅了臉,低頭看到身上的痕跡,或許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吧!“爺走之前可說了些什麼?”
“爺說,這幾日晚上他都會來,爺說,格格的心願他記下了,定會讓格格如願的。”桐兒笑道。
卿憐甜蜜的笑了,桐兒笑道,“格格,熱水備好了,您先洗漱吧!”
卿憐點點頭。
去給福晉請完安之後,卿憐往回走去,耿氏追了上來,姐姐前姐姐後的。卿憐發現耿氏的態度熱絡了很多,也沒有在意,她心裡還在思索着,今晚爺來了,該準備些什麼。因此對於耿氏的熱絡,她只隨意敷衍着。
耿氏心裡有些不悅,只是如今形勢比人強,也只能忍下這樣的羞辱,繼續跟在鈕祜祿氏身後,伏低做小。
身後不遠處,李氏看到耿氏和鈕祜祿氏的樣子,不屑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