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大唐盛世之撥亂反正 二

“陛下,楊貴妃被您氣走了!”李玥然好心提醒道。

“來人,傳旨,貴妃楊氏,恃寵生嬌,目無皇后,降爲妃位。”程諾頭也不擡的說道,繼續抱着李玥然,“玥然,對不起,對不起。”

恰好,長孫皇后的名字也叫玥然,因此程諾的失常沒人察覺,立政殿的衆人都以爲皇上是回心轉意了,個個喜形於色,皇上終於想起皇后娘娘的好了,明明那楊貴妃,不,楊妃未入府前,皇上和皇后娘娘也是鶼鰈情深,府裡女眷安分守己,哪像現在,怨聲載道,都是楊妃那個賤人害的。

李玥然拍拍程諾的肩膀,她明白程諾話裡的對不起是什麼意思,只是她不是一味隱忍以爲可以換回丈夫真心的長孫皇后,程諾也不是腦殘的唐太宗,有什麼好說對不起的。

“好了,一切都正常了。”李玥然笑着說道。

程諾鬆開李玥然,“來人,宣御醫,看看皇后如今身子可恢復了?”

“是!”立馬有人歡喜的應了。

那邊楊明霞回到寢宮,隨後接到了降位的旨意,楊明霞氣的砸掉了寢宮裡所有的杯碟茶盞。

“公主,您不能這樣。您這樣豈不是對陛下的旨意有所不滿嗎?”揮退了其他宮女,楊明霞的心腹宮女隨心勸道。

“隨心,你說陛下他這是怎麼了?中邪了嗎?怎麼好端端的去長孫氏的立政殿了?還下旨降我的位份!長孫氏那個賤人到底對陛下做了什麼?”楊明霞氣急敗壞的說道。

隨心是楊明霞還是公主的時候,就跟在楊明霞身邊,後來一路跟着楊明霞從□□到皇宮,因爲主子得寵,隨心雖是奴婢,但也趾高氣昂,一般不得寵的妃嬪,隨心也不放在眼裡。她對楊明霞忠心耿耿,她知道,公主過得好,自己才能好。所以,一心爲了公主。

“公主,您還記不記得,陛下去立政殿之前,頭暈目眩了一陣子?您當時還着急忙慌的想宣御醫,結果陛下說頭不疼了,然後就跑去了立政殿,還抱着長孫氏不放,您難道不覺得可疑嗎?”隨心一直跟着楊明霞,自然目睹了一切。

“你是說?巫蠱?”楊明霞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要不然,怎麼解釋這一切?明明陛下心裡眼裡只有公主您的,卻突然如此轉變,難道不可疑嗎?”隨心說道。

楊明霞生長於宮闈之中,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當即冷哼一聲,“我還以爲她長孫氏有多大能耐呢!不過如此!等我揪出她的狐狸尾巴,到那時,我看她還有什麼話好說!”楊明霞想的是,如果長孫氏那個賤人,果真敢在宮闈之內行巫蠱厭勝之術,正好,他正愁沒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廢了長孫氏取而代之呢!

“公主稍安勿躁,這件事咱們得慢慢謀劃,急不得!依奴婢看,這件事,您不宜出面,那幫子朝臣早就看您不舒服了,您若是出面,他們還以爲您是惡意構陷皇后娘娘呢!”隨心繼續說道。

“我不能出面,那讓誰出面?韋氏嗎?”楊明霞瞪着眼睛說道。

“她哪有那個資格!您忘了,住在大安宮裡的那位?”隨心笑道。

“你是說太上皇?”楊明霞說道。

“是啊,普天之下,還有誰有資格查中宮皇后呢!當然是太上皇了。”隨心低頭道。

“你說的是,只是,既然要撇清嫌疑,那麼去和太上皇告發此事之人,也不能和咱們有任何關係。”楊明霞得意的笑了。

“公主英明!”隨心笑道。

“都和你說了多少遍了,大隋已滅,別再叫我公主了,我如今,是大唐皇帝陛下的楊貴妃!”楊明霞昂着頭說道,隨後反應過來,“不,現在是楊妃。可隨心你相信嗎?總有一日,我會是大唐的皇后,我的兒子會成爲大唐的太子,日後大唐的帝王身上都會有我的血脈存在!”

隨心立刻跪在了地上,“公主您體內流淌着這世上最高貴的血脈,這一切都是應該的,整個天下都應該是您的。”

楊明霞得意的笑了。

隨後想起什麼,走入內室,片刻後出來了,手裡拿着一錠金子,“你拿去,需要用錢的地方不要手軟。”

隨心臣服於地,她的公主,是被上天選中之人,擁有點石成金的能力,雖然她不曾親眼見過,可是公主所有的財物都是由她保管的,她卻不知道,公主哪裡來的這麼多金子。除了上天的恩賜,她想不出別的解釋。因此,隨心對她更加臣服。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程諾一直歇在立政殿,隨着皇后復寵的傳聞在後宮甚囂塵上,隨之而來的就是太子李承乾一舉取代越王李泰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陛下掛在嘴邊帶在身邊的皇子,不再是李泰,而是李承乾。

楊明霞聽後,大驚失色,她可以暫時容忍長孫氏那個賤人復寵,可是卻不能容忍,原本屬於自己兒子的寵愛被長孫氏賤人的兒子取代。她找來隨心,命她加快計劃。她不允許事情再失控下去。

隨心也很擔心,只能加快腳步,花了大價錢,買通了韋氏身邊的宮女,讓韋氏去找太上皇進言。

無奈,韋氏根本不聽宮女教唆的話,在她看來,皇后娘娘賢良淑惠,比楊氏好太多了,楊氏那個賤人,這些年壓的大家喘不過氣來,以前娘娘得寵的時候,娘娘吃肉,她們能跟着喝湯,等到楊氏得寵的時候,除非她身子不適,實在不能伺候陛下,纔會放陛下去別人宮殿。可就算是這樣,過後一段日子,那人也要被楊氏處處針對羞辱。她們已經受夠了。

如今她們已經年老色衰,對於聖寵已經不再有幻想了,可是有生之年,能看到楊氏這個賤人失寵,夠了。

別說以皇后娘娘的人品,根本用不着什麼巫蠱厭勝之術,就算用了,又如何?如今不過是撥亂反正罷了。

楊明霞耐心等了幾日,見大安宮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不由得急了,“隨心,韋氏那邊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一點動機都沒有?”

隨心也不知道怎麼了,“奴婢也不知道啊,韋妃身邊的幾個心腹宮女奴婢都花錢買通了,可是韋氏一直沒有動靜啊!”

“娘娘,立政殿那邊傳來消息,皇后娘娘有孕了!”宮女跪在地上回道。

“什麼!”楊明霞憤怒的皺起了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也有身孕了,剛好兩個月左右。“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隨心,我們去大安宮求見太上皇!”

這一個多月,楊明霞一直閉門不出,只爲最後一擊。如今她終於走出寢宮了,宮人們紛紛側目,楊明霞感受到那些宮人的眼神,忍着內心的羞憤,她楊明霞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屈辱,這羣愚蠢的賤人!她遲早會讓他們知道,誰纔是太極宮的女主人,誰纔是他們應該真正懼怕的人!

可是讓楊明霞沒有想到的是,大安宮內,程諾李玥然李承乾一家三口已經在裡面了,正陪着太上皇說話,聽聞楊妃來了,太上皇李淵微微蹙眉,當初因他反對立楊氏爲後,這幾年,楊妃幾乎沒來過大安宮,反倒是長孫氏,風雨無阻,沒有初一十五必來請安,自己但凡有疾,她也侍奉湯藥,勤勤勉勉。可見人品。每每想到這裡,李淵總覺得還是太穆皇后看人準,長孫氏的確是皇兒的良配。

李玥然微微一笑,原主長孫氏的確是個很好的人,能被稱爲千古一後的確名不虛傳,她十分孝順李淵,尊敬愛慕自己的丈夫,友愛後宮諸人,善待子女,而且是發自真心,絕不是浮於表面,做給人看的。如果說楊明霞是靠着美貌和財富俘獲了原太宗皇帝的心,那麼長孫氏就是憑着自身的品德收服了其他人。

“父皇,陛下,外面風大,還是讓楊妃進來吧!凍壞了就不好了。”李玥然笑着說道。

程諾看了看李淵,李淵蹙眉,“讓楊妃回去吧!朕身子乏了,不耐煩見人。”

十二歲的李承乾立刻關心的說道:“皇祖父身子不適嗎?宣御醫!”

李淵看着孫子,笑了,“你們回去吧,讓承乾留下,陪我說說話。”

程諾點點頭,“是,父皇,承乾,別忘了朕給你佈置的功課,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問你皇祖父。”

李承乾點頭,“是,父皇,兒臣知道了。”

正在此時,楊明霞不顧侍衛的阻攔衝了進來,“太上皇,妾要告發皇后行巫蠱之事!太上皇!請見一見妾!”

楊明霞闖進來後,看見程諾和李玥然都在,先是哀怨的看了程諾一眼,“陛下好狠的心,妾到底做錯了什麼?陛下要這樣待妾?過去的誓言,陛下都忘了嗎?”

程諾蹙眉,“楊妃你大膽!口出妄言,到底意欲何爲?”

楊明霞哀怨的看了程諾一眼,跪了下來,大義凜然的說道,“太上皇,妾楊妃,要告發皇后長孫氏在宮中行巫蠱之事!”

程諾大怒,這個楊明霞!

李承乾也是一臉緊張,悄悄靠近李玥然,擋在母親身前。

李淵眼神示意孫子稍安勿躁,然後開口道:“楊妃,皇后乃中宮皇后,一國之母,你乃妃妾,你告發皇后,乃是以下犯上,以卑動尊,後果,你可想清楚了!”

楊明霞大義凜然,“妾知道!太上皇明鑑,這一月餘陛下的轉變,別人不清楚,可妾作爲陛下的枕邊人,卻是清清楚楚的。由不得妾懷疑。而陛下的轉變,皇后娘娘乃是直接受益人,故而妾懷疑皇后娘娘在宮中行巫蠱厭勝之術,妾懇請太上皇下旨,搜宮!”

“大膽!楊氏,朕看以往都是朕縱的你,你的膽子越發大了,竟敢誣告皇后!”程諾怒道。

李玥然卻抿嘴笑了,“陛下千萬不要生氣,臣妾一片丹心可昭日月,不懼流言,也不懼誣陷。楊妃執意搜宮,太上皇和陛下就應允了吧!但是,臣妾有個要求,要搜宮可以,臣妾的立政殿要搜,楊妃的合歡殿也要搜。太上皇和陛下覺得可否?”

楊明霞見皇后這樣篤定,心中有些不安,難道長孫氏這個賤婦還有後招不成?難道合歡殿有長孫氏賤人的內應?不過,長孫賤人大概不知道她有神仙洞府這個神奇所在,哪怕她有後招,自己也是不怕的。不管她們在合歡殿塞了什麼東西,她都會讓它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

因此楊明霞得意的仰着頭,“妾是清白的,自然也不懼搜宮。”

“那就好!爲了以證清白,請父皇派人去立政殿和合歡殿搜宮,妾和楊妃就在這裡等着。”李玥然微微一笑,說道。

“好,就按皇后說的做。今日在場的人全都不許妄動!父皇?”程諾說道。哪怕合歡殿乾淨無比,他都要變出些東西來。

楊明霞微微變了臉色,不許自己過去,那怎麼能行!“陛下,妾必須到場。合歡殿內有很多陛下賞於妾的珍寶,如果妾不在旁邊看着,被人碰壞了怎麼辦?”

程諾看都沒看她一眼,“正好,朕也有些疑問,這幾年朕賞賜你許多珍寶,可是你的合歡殿卻依舊冷冷清清,害的朕以爲皇后苛待你,又賞了你許多,朕也想知道,那些珍寶到底被楊妃你藏到哪裡去了?楊知恩,你也去。”

楊知恩雖然也姓楊,卻和楊明霞半點關係沒有,甚至,他的父母族人都是死於隋煬帝之手,因此,他恭敬的彎着腰下去了。

楊明霞臉色大變,“陛下!”陛下登基之後,有感於之前她爲陛下付出的財物,的確賞了不少好東西,宮裡但有賞賜,自己的合歡殿得到的也是最好的。可是,她自從得到了神仙洞府,又或者是前朝滅國時的經歷,讓她除了神仙洞府,不再相信任何人,她已經養成了習慣,只要有好東西都會習慣性的放進去。因此,合歡殿的庫房裡是空蕩蕩的,只有幾箱子不值錢的布料。

可是程諾卻不再看她一眼,反而轉身拉着李玥然坐了下來,靜待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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