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嘆了口氣, 想着此次出門尋找父親, 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他想着, 青兒一天天的大了,是不是該先將親事定下來。只是又想到父親生死未卜,自己卻只顧着兒女私情, 着實不孝。
慕容玉看着慕容夫人兩鬢上的絲絲斑白, 心裡更不是滋味, 父親不在的這幾個月,母親每日擔驚受怕,憂心不已, 經常夜不能寐, 整個人蒼老了許多。父親到底去哪兒了?爲何連句話都不和家裡人說?他心裡到底有沒有母親和自己?慕容玉想到。
慕容夫人和慕容玉走後,蕭文氏嘆了口氣,“你知道的,姐姐本來是想讓你陪着玉兒一起去的。我也知道,這樣是最好的安排, 可是我還是捨不得讓你去冒險。”
蕭原拉着蕭文氏的手,“你知道的,我也捨不得離開你和青兒, 離開家, 去那麼遠的地方。你放心,我會替玉兒多配些治病防身的藥的。”
蕭文氏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姐夫是怎麼了?怎麼說都不說一聲就消失了呢?他難道不知道姐姐和玉兒會着急的嗎?”
“姐夫志在千里,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嘛!”蕭原笑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還是不要幹大事的好了。”蕭文氏說道。
不遠處的李玥然聽到蕭文氏的話後,深有同感的點點頭,“我娘說得對,什麼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依我看啊,姨父這就是剛愎自用。他就算不放心姨母,難道連表哥也信不過嗎?這可是他的妻子兒子呢!”
程諾笑了,“你放心,我會和爹好好學習的,絕不會成爲姨父那樣的人的。”
“你天天對着一個小孩子說情話,會不會覺得彆扭啊!別人看見了,還以爲你瘋了呢!走吧!”李玥然打趣道,轉身往回走去。
“去哪?”
“藥房啊!不管怎麼說,慕容玉也是我的表哥,我總得替他做些什麼吧!我還是給他配點防身用的□□吧!”
“你覺得慕容玉會用□□來防身嗎?”程諾笑道。
“他用不用是他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走吧,幫我製藥去,別吃醋了!”李玥然推着程諾說道。
蕭文氏和蕭原見了,笑了,“青兒和逸兒的感情真好。原哥,我似乎看到咱們小時候的樣子。”
“青梅竹馬,感情自然好了。”蕭原哈哈笑着,蕭逸是他行醫途中撿回來的孩子,撿到他的時候,他尚在襁褓之中,彼時他們夫婦成親數年,膝下無子,有了逸兒,方纔有了爲人父母的樂趣,他們對逸兒,和親生子無異。後來天可憐見,他們有了孩子,若是個男孩子倒也罷了,偏偏是個嬌滴滴的女兒。蕭原疼愛女兒,一想到將來女兒要嫁到別人家,伺候人家一家老小,生死至於人手,便十分不樂意。恰好看到身邊的養子,便有了主意。如果讓女兒嫁給養子,那女兒還是自家人,一家人和和睦睦,多好啊。蕭文氏也是一樣的心思。
偏偏女兒長大後,和逸兒不怎麼親近,卻格外親近慕容玉。慕容玉這孩子也是他們從小看着長大的,樣樣都好,就有一樣,慣是個憐香惜玉的。蕭原擔憂的好幾晚睡不好覺。現在好了,青兒終於發現了逸兒的好,和逸兒親近了起來。前幾日,蕭文氏試探性的和青兒提起想將她許給逸兒。青兒只是害羞的跑了,並沒有表示反對。
蕭原和蕭文氏懸着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女兒不用嫁給別人,太好了。如今,只等着青兒及笄,就爲他們操辦婚事了。
蕭家一片□□,名劍山莊裡卻一片肅然,原來慕容懷失蹤的消息還是泄露了出去,不少和名劍山莊有仇的人都上門來挑釁,而之前和名劍山莊交好的人卻都不約而同的保持了沉默。好在慕容玉武功大有所成,將挑釁的人打了回去。可即使如此,慕容夫人還是很憤怒!
“真是欺人太甚!如今想着他們昔日那趨炎附勢的嘴臉,便覺得噁心!”慕容夫人拍着桌子氣道。
“娘,你無需生氣。趨吉避凶,人之本能!他們這樣,無非是覺得名劍山莊沒了父親,便一落千丈了!總有一天,兒子會用實力向他們證明,有兒子在,名劍山莊依舊是天下第一莊!”慕容玉徹底被激起了好勝之心!
“好孩子!名劍山莊以後就靠你了!慕容家家傳的飛燕劍法你已經學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歷練了。此番出去尋找你爹,能找到固然好,若是實在找不到……”慕容夫人渾身顫抖,顯然是不像是說出丈夫已經不在的這番話。慕容夫人是個性格堅毅的女子,隨即就恢復了正常,“若是實在找不到,那也不必強求,只要有你在,我們名劍山莊不會倒!玉兒,你給我記住了!一定要全須全尾的回來,娘還在這裡等着你呢!”
wωw ☢ttκa n ☢¢ ○
慕容玉跪在慕容夫人跟前,“娘,你放心吧!兒子都知道。”
慕容玉快馬加鞭的去了蕭家,蕭原遞給他一個包袱,“裡頭是我特意爲你配置的藥,都拿瓷瓶裝好了,上頭有籤子,你仔細拿錯了。還有這個,是之前病人送的禮物,一件金絲甲,刀槍不入,你貼身牀上,輕易不要脫下來。”蕭原又從懷裡拿出一個拇指長的青花瓷瓶,“這個你務必貼身收好,這是我特意爲你配置的解毒丸。不說能解所有的毒,最起碼一些常見的毒是能解的。這個解毒丸十分珍貴,這裡面只有十顆,你好生收好。”
“多謝姨父!”慕容玉道謝,“姨父姨母,我此番出去尋找父親,母親一人在家,我很不放心,請姨父姨母多看顧些。”
“這個是自然,你放心吧!你在外面凡事小心,遇事不要逞強鬥勝,記住平安最要緊,別忘了你娘還在家裡等着你呢!”蕭文氏囑咐道。
“我記住了姨母。”慕容玉的眼神不由自主向後看去。
蕭文氏見狀,知道他的意思,說道:“青兒知道你今天要來,一大早就拉着逸兒去了她的藥房,說給你也準備了些東西。估計待會就來了。”
正說着,李玥然和程諾走了進來,程諾手裡拎着一個小包袱,李玥然接過包袱遞給慕容玉,“表哥,這裡面是我給你配的一些藥,沒有爹爹配的好,你將就着用用吧!”
慕容玉接過包袱,心中感動,“多謝青兒。”他心中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表弟,一路平安!”程諾看他的看着玥然的眼神便覺得心中不快,忙上前一步,說道。
“多謝表哥。”慕容玉深吸了一口氣,來日方長,等他證明了自己的實力,站的足夠高,姨父姨母自然會放心將表妹嫁給自己。他一定要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才能讓名劍山莊成爲天下第一莊,才能讓母親揚眉吐氣,才能讓姨父姨母放心。
“姨父姨母,表哥,青兒,我走了!”慕容玉翻身上馬,對着衆人拱了拱手,然後揚長而去。
慕容玉走後,名劍山莊的人閉門不出,期間也有人前來挑釁,但名劍山莊的機關暗道也不是吃素的。更有鬼見愁蕭神醫在武林中放話,若是誰再挑釁名劍山莊,以後不要再上門求醫。這樣一來,前來挑釁的人少了不少。但名劍山莊也跟着蟄伏了起來。
慕容玉走後,蕭原隔三差五的便會帶着蕭逸往名劍山莊走一趟,蕭文氏也會時不時的帶着女兒過去陪慕容夫人住些日子。慕容夫人既擔心丈夫,也憂心兒子,無心裝扮,整個人蒼老了不少。李玥然見狀,便拉着蕭文氏一起,給慕容夫人保養起來。蕭文氏雖然對女兒的異想天開有些敬謝不敏,但想着,如果能轉移姐姐的注意力也是好事一件。便答應了。
這一日,蕭文氏和慕容夫人躺在搖椅上,李玥然端着一碗調製過得自制面膜敷在她們臉上,“好了,現在可以睜眼了。娘,姨母,不要說話,不要笑,就這麼躺着。等到了時間我再叫你們。”
蕭文氏和慕容夫人看了看對方臉上塗滿了綠油油的東西,有些好笑,纔開始的時候,她們也不相信,可是幾天敷下來,皮膚果然好了很多,也由不得她們不信了。
程諾拎着食盒過來了,見她們這樣,笑了,“廚房做了綠豆湯,清涼解暑,本想讓娘和姨母先嚐嘗的,如今看來,只能先便宜青兒了。”
“綠豆湯,我喜歡!”在沒有空調沒有電風扇的古代,夏天解暑除了靠冰,就是這些冷飲了。李玥然端出一碗綠豆湯,“啊?爲什麼不是冰鎮的啊!”
“女孩子少吃點冰,對身體不好。我已經讓人在井裡鎮過了。”程諾笑着說道。“快喝吧,廚房還有酸梅湯,正在井水裡鎮着。”
李玥然嘆了口氣,認命的端着碗喝了起來,就算自己不學醫,她也知道,女孩子少吃點冷的東西才最好。
慕容夫人看到兩個人相處的情狀,心中有些遺憾。她固然不是很滿意青兒當自己的兒媳婦,可這些日子以來,妹妹一家爲了慕容家忙前忙後,青兒乖巧可愛的陪伴,讓慕容夫人也有些心軟。有時候她也想着,乾脆讓玉兒娶了青兒,親上加親算了。可是後來,她看到蕭逸和青兒的相處,才猛然發覺,其實不光自己不想讓青兒嫁進來,恐怕妹妹妹夫也不想讓青兒嫁到慕容家吧!蕭逸只是妹夫的養子,若蕭逸娶了青兒,想必妹妹妹夫會更高興吧!
也罷,反正不管玉兒娶不娶青兒,慕容家和蕭家都是姻親,這層關係不會斷了。倒不如讓玉兒娶個更有背景的女子爲妻,這樣對名劍山莊纔是最好的選擇。否則的話,名劍山莊恐怕會就此沉寂下去了。這不是她想看到的結局!
慕容夫人這樣想着。
一個月後,慕容玉的信送了回來,據說他們查到了慕容懷的蹤跡,彷彿是往敦煌那邊去了。現在他們正往敦煌趕去。慕容夫人有了丈夫和兒子的消息,頓時有了主心骨,整個人也重新活了過來一般,又恢復了往日的雷厲風行。
蕭家人見慕容夫人恢復了,便回去了。
忽的有一日,慕容夫人怒氣衝衝的來了蕭家,“這個孽障!真是氣死我了!”
“怎麼了姐姐?”蕭文氏不解。
慕容夫人嘆了口氣,“玉兒這孩子,往日看着他也穩重的很,怎麼一出去就……唉!妹妹,我都難以啓齒。若不是實在氣狠了,我也不會來找你的。”
“到底怎麼回事啊?”蕭文氏不解的問道。
慕容夫人這纔將事情告訴了蕭文氏,原來從上個月起,名劍山莊來了好幾個女子,說是來服侍自己的。一問,才知道,都是和慕容玉有過露水姻緣的女子,因爲慕容玉還要找尋父親的下落,不能久留,這些女子思來想去,便去了名劍山莊,說要服侍未來婆婆。
蕭文氏瞪大了雙眼,“這,這,這……”
慕容夫人愁眉苦臉,“你說這孩子怎麼這麼糊塗啊!”
“那,那些女子呢?姐姐是怎麼安排的?”蕭文氏問道。
“還能怎麼安排的,我讓人檢查過了,都不是處子之身了,我便安排了一個院子,讓她們住了進去,讓人看着她們,不許她們隨便出來。”慕容夫人想想又生起氣來,她只有這一個兒子,自幼嚴防死守,就怕被小丫頭勾引壞了,偏兒子自小就是個溫柔多情的性子。怎麼改都改不過來。以往還有父母看着,自是不敢胡來,如今離了父母身邊,又初嘗□□,自然食髓知味了。
送走了慕容夫人,蕭文氏坐立難安,派人從藥田將蕭原叫了回來,“怎麼了夫人?”
“讓逸兒和青兒定親吧!等青兒及笄之後,就成親。”蕭文氏說道。
“怎麼這麼匆忙,到底發生何事?”蕭原問道。
蕭文氏便將慕容玉做的荒唐事說了出來,“你是知道的,玉兒對青兒有意,我瞧着姐夫也有親上加親的意思,往日閒談的時候,還曾說過此事。姐姐原本是不樂意的,可如今青兒陪了她這些日子,我瞧着她也有些鬆動了。可是玉兒這孩子,怎麼這樣糊塗,我家青兒可不能嫁給這樣的人,和那麼多女子姐妹相稱!我不放心,還是早日讓逸兒、青兒定親算了。”
“你說的是,萬一姐夫回來,重提此事,我們也不好推拒,總不能傷了親戚情面。還是讓逸兒、青兒定親吧!”蕭原想了想,點頭說道。
蕭原和蕭文氏便分頭行動,找二人談話去了。
程諾和李玥然哪有不願意的理,當下便同意了。
程諾和蕭原商量了一下,爲了順理成章,程諾杜撰了一個身世,恢復了原來的姓名程諾。然後光明正大的向蕭原提親。蕭原假意刁難了一番,便答應了。
慕容夫人接到消息,趕緊趕了過來。
“妹妹,逸兒和青兒定親這樣大的事你怎麼不和我說一聲啊!”慕容夫人責怪道。
“誰知道逸兒那孩子,一天也等不及啊。他查出了自己的身世,提出想要認祖歸宗,我們自然不能攔着他。誰知道,他竟然提親了。我們原本也不想答應的。不過,逸兒說了,青兒還小,等她及笄後再成親,而且成親後,也不會搬出去住,依舊住在家裡。你說說,我和夫君聽了這話,哪有不答應的理。我們就只有青兒一個孩子,生怕她嫁到人家受委屈,如今可算放心了。”蕭文氏眉飛色舞的說道。
慕容夫人猜到妹妹或許是因爲自己說的玉兒做的荒唐事才提前給青兒定親的,雖然心中不快,但到底是親姐妹,況且,她原本也不想讓青兒當兒媳婦,再加上,她素日疼愛青兒,也時常爲青兒出嫁後妹妹妹夫擔心,如今這樣,算是皆大歡喜了。因此,笑着說道:“雖說依舊住在家裡,可說出去總是不大好聽。不知道的,還以爲逸兒是上門女婿呢!不如在你家隔壁起個房子,牆打通了,外面看着是兩家,其實內裡是一家。”
蕭文氏大喜,“姐姐說的是,就這麼辦!我這就和夫君說去。”
蕭原聽到這個主意也說好,當即命人量地規劃去了。
程諾和李玥然也覺得好,雖然他們不反對和父母住在一起,但也想有自己的私人空間的。一家子頓時熱熱鬧鬧的湊在一起商量起來,房子該怎麼造,怎麼佈置了。
慕容夫人看着這一家子親親熱熱的樣子,再想想自己如今形單影隻的一個人,嘆了口氣。以往她以爲自己不在乎的,可事到臨頭她才發現,她還是很在乎的。她也很想讓夫君這樣陪着她,哪都不去,兩個人凡事有商有量,而不是現在,她連自己夫君在想些什麼、人在何處都不知道。
悔教夫婿覓封侯!大概就是這樣的心情吧!
不過傷感只是一時的,走出去,她還是那個驕傲張揚的慕容夫人!
“你說你叫什麼?”慕容夫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兩個人,雖然沒有丈夫的下落,但兒子平安回來了,她是很高興的,結果兒子卻帶回來一個女人,說她有了自己的骨肉,要和對方成親。
“夫人,我叫納蘭雲。聖火教教主納蘭烈是我父親!”眼前這個明豔的女子爽朗的說道。
“聖火教?!”慕容夫人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暈了過去。
慕容玉嚇壞了,忙上前扶着她,“娘,你怎麼了?”
慕容夫人醒來後,氣的打了慕容玉一巴掌,“你這個孽障!你知不知道你爹和魔教勢不兩立啊!當初鷹嘴峽一戰,你爹重創納蘭烈。如今你卻要娶他的女兒,你是要氣死我嗎?”
納蘭雲見慕容玉捱了打,忙挺身向前,“夫人,你要打打我,別打玉郎。是我纏着玉郎的,和玉郎無關。”
慕容玉感動的看着納蘭雲,對慕容夫人說道:“娘,父輩的恩怨爲什麼要牽扯到我們呢!我和雲兒是真心相愛的,更何況,雲兒現在肚子裡有了我的孩子。我怎麼能辜負她呢!”
慕容夫人氣的口不擇言,“你不能辜負她,那你就能辜負你表妹了嗎?別忘了,青兒還在等着你呢!”
納蘭雲臉色大變,看向慕容玉,慕容玉有些慌,“娘,你說青兒還在等我?”是啊,他怎麼把青兒給忘了!他說過要娶青兒爲妻的。
慕容夫人見狀,也顧不得其他了,一心只想着阻攔兒子和納蘭雲的親事,忙又說道:“你一走就是一年多,我既擔心你父親,又擔心你,茶飯不思,寢食難安,是青兒,和你姨母,整日陪着我,度過了那段艱難的時光。況且你爹和你姨父已有默契,你如今這樣,怎麼對得起青兒,對得起你姨父姨母!”
慕容玉頓時一臉愧色,“娘,孩兒錯了。”
納蘭雲見狀,昂着頭問他,“那你對得起我嗎?玉郎,還有我們的孩子?你對得起我們母子嗎?”
慕容夫人生怕他再被妖女蠱惑,“玉兒!做人要有良心!你姨父一家對咱們家可不薄。你不在的這些日子,不少人明裡暗裡挑釁名劍山莊,是你姨父放話,若再有人對名劍山莊不利,就是於他爲敵。這才保的一時寧靜。又是你姨父和你表哥隔三差五過來巡視,你姨母和青兒也時不時過來陪我。玉兒,咱們不能這樣忘恩負義。”
“原來姨母也知道做人不能這樣忘恩負義,那爲何還要這麼說呢!”程諾跨步走了進來,“姨母你明明知道,魔教妖女生性歹毒,你卻爲了一己之私,假稱青兒和表弟有婚約,姨母你就沒想過,萬一妖女因妒生恨,禍及蕭家?姨母你擔心表弟誤入歧途,但也不能信口雌黃!我與青兒已經定親!這樣的話還請姨母以後不要再說了!至於表弟的親事,那是姨母的家事。我不便插手。表弟既然安然無恙回來了,那小侄便先回去向爹孃覆命了!”
說完,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