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然可以想象,如果這部戲小說拍成電視劇, 搬到芒果臺, 芒果臺會怎麼介紹這部電視劇, “20**年華美鉅製宮廷情仇女性勵志傳奇大劇”。呵呵, 可惜啊,她穿越的是背景板,綠帽子王爺。
唉,不知道阿諾現在在哪,是什麼身份,難道她真的要跟阿諾搞基嗎?誰上誰下呢?這輩子大家的起點都一樣, 阿諾有的自己也有, 要不?換一換?說不定自己的比阿諾的還大呢!
想到這裡, 李玥然努力剋制住了自己脫下褲子看一看大小的衝動。
任務呢?坑人的系統哪去了?任務呢?
李玥然有些不滿,知道了任務, 她才能考慮接下來該怎麼走啊。劇情已經快進行到孝文帝給凌清羽賜婚了,不管怎麼說,文千尋這個惡毒女人她是無福消受了, 讓她和凌清濤相愛相殺去吧。
想到這裡, 任務終於姍姍來遲了, 任務很簡單,就兩個字,奪嫡。
李玥然目瞪口呆, “奪嫡?意思是讓我去當皇帝嗎?有沒有搞錯啊。”先不說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當皇帝, 她當過寵妃, 當過皇后,當過太后,可就是沒當過皇帝啊,皇帝該怎麼當啊?
再說了,撇去這個不談,原主凌清羽身子孱弱,孝文帝從未將他納入儲君人選之中,唯一想的就是如何保住他的一世無虞。就算退一萬步來說,孝文帝打算讓她當儲君,朝臣們也不會答應的啊。
怎麼奪嫡?這是個難題啊!李玥然有些心煩意亂。
“王爺,您醒了嗎?”外面的宮女小聲問道,“陛下身邊的崔公公來了,說陛下召見。”
“知道了。”李玥然嘆了口氣,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吧。
在宮女們溫柔的服侍下,李玥然洗漱更衣,已經四月份了,一般人都換單衣了,可宮女們還將夾衣就給她穿上了,外面還穿着披風,出門就是轎輦,生怕這幅身子吹一點風。可見在衆人印象裡,這身子弱成什麼樣了。
可是不對啊,李玥然自我感覺,這幅身子還好啊,不是很弱啊。不過不管怎麼說,體弱多病也算是原主的一種保護色了吧。畢竟大家都不會把眼神盯在一個體弱多病,註定早夭的皇子身上,即使這位皇子再得聖寵。
等到了乾元殿,除了早夭的大皇子之外,其餘的皇子們都在,正低頭領訓。滿臉怒色的孝文帝在看到李玥然之後,頓時轉怒爲喜,笑着向她招手,“羽兒,快來。”
宮女幫李玥然解開披風,李玥然剛要行禮問安,就被孝文帝身邊的內侍崔公公扶了起來,孝文帝有些不滿,“不是說了嗎?你身子弱,不必多禮。”
李玥然靈敏的察覺到其餘幾位皇子臉上的複雜表情,或是羨慕,或是嫉妒,或是不屑,或是鄙夷。唯有四皇子凌清濤,一如既往,面色如常。
李玥然微微一笑,“父皇,禮不可廢!”然後給孝文帝跪下請安,再一一見過諸位皇兄。
禮畢,爲了符合以往給大家的印象,李玥然故意做出氣喘吁吁的模樣。離她最近的三皇子趕緊一把扶住她,“九弟慢些。”
孝文帝趕緊然後崔公公端來一把椅子,讓李玥然坐下。
“外頭風大,你怎麼穿的這樣少,你身邊的宮女是怎麼伺候的?”孝文帝上下一打量,蹙眉不悅道。
“噗通”一聲,跟在李玥然身後的掌事宮女素秋就跪下了。
李玥然有些無語,這都四月份,夾衣還穿着在,還要如何啊。“父皇,和素秋無關,來回都有轎輦,兒臣不覺得冷。”
“起來吧,你們殿下身子弱,受不得風寒,你們要警醒些。”崔公公看了看孝文帝的臉色,說道。
“是,奴婢謹遵吩咐。”素秋誠惶誠恐的回答,打算回去就爲殿下加衣。
“父皇,找兒臣來是有什麼事嗎?”李玥然笑着問道。
“朕是想着,你的幾個哥哥們老大不小了,該賜婚了。順便給你也賜婚了吧。你有沒有中意的人選?若沒有,父皇替你選一個?一個是文太師之女,一個是大統領之女秦氏,這兩個都不錯,年齡也合適,只是你身子弱,朕還想着給你找一個脾氣溫柔,會照顧人的。朕瞧着文太師的嫡幼女就不錯。羽兒覺得如何?”孝文帝笑容滿面的問道。
其餘皇子們心裡的醋意翻騰,快要溢出來了,敢情只有老九是您親兒子,我們都是撿來的吧!您怎麼不問問我們的意見啊,我們也想娶文太師的女兒啊,要不大統領的女兒也行啊。
凌清濤聽到文太師的幼女時,剎那間瞳孔微縮,差點露出心跡來。饒是他城府深,心中也難免有些怨念。父皇阿父皇,你未免也太偏心了吧。自己絞盡腦汁,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四年的時間,才慢慢接近文千尋,又廢了多少心思,才獲得文千尋的芳心。
他本來打算豁出去臉皮,請父皇賜婚的,結果……
寬大的衣袖中,凌清濤的雙手緊握成拳,手上青筋暴起。他知道父皇爲九弟選擇文家千金,是想着,將來不管誰登上帝位,看在文家的份上,都要拉攏九弟。可是自己費了那麼多心思,花了那麼多時間,父皇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被打破了。
這讓他情何以堪!
李玥然一直在留心凌清濤的反應,終於讓她看到了一些端倪。李玥然笑了笑,“父皇,兒臣不想娶文家小姐,兒臣體弱,最是羨慕那些武將了。父皇,兒臣想娶大統領之女秦氏,求父皇成全。”雖然不知道這個秦氏怎麼樣,但肯定比文千尋好。
孝文帝有些詫異,“羽兒,你可想清楚了?”秦浩文是禁軍大統領,對皇室忠心耿耿,況且秦家乃是武將出身,羽兒有這樣的外家,一樣可保平安。可是,這秦氏據說脾氣可不大好啊。秦家三代纔有這麼一個閨女,據說自幼和兄弟們一起習武,這樣的性子,羽兒能受得了嗎?
“父皇,兒臣喜歡活潑一點的女孩子。”李玥然努力表現出自己的真誠。
孝文帝明顯感受到了,他還是有些猶豫,“這樣吧,朕讓皇后將文家小姐和秦家小姐都請進宮,你再好好看看?”
皇子們心中的嫉妒都快爆發了!
可惜啊,孝文帝壓根不在乎他們的想法,自打李玥然進門,他的眼神就一直落在李玥然身上,他看他的寶貝兒子還來不及,哪裡有空去管其他人的想法,哪怕這些人是他的兒子,他兒子那麼多,在乎不過來。
“這樣會不會很麻煩,對她們的閨譽也不好。”李玥然有些猶豫,雖然這個主意不錯。
“無妨,皇后會安排好的。”孝文帝笑道。中宮無子又無寵,皇后就只是個擺設,這樣彰顯中宮身份的事,她會很樂意做的。
“都是兒臣不孝,讓父皇費心了。”李玥然一臉孺慕的看着孝文帝。
孝文帝老懷大慰,欣慰的拍拍李玥然的肩膀,“你是父皇的兒子,父皇樂意,只要你好好的,父皇就心滿意足了。”
看着和愛人面目肖似的愛子,孝文帝眼眶微紅,如果清然還活着,看到他們的兒子要成親了,應該會很高興吧。
“父皇,兒臣早上出來的急,還沒用飯。不知道能不能在父皇這蹭頓早飯吃啊!”李玥然摸着肚子說道。
孝文帝一聽急了,“你這孩子,怎麼不吃早飯就出門呢!崔德福,快,擺膳。”
崔公公滿臉堆笑,“一直預備着呢,都是殿下愛吃的。”
“不說了,先去用膳。下次不許這樣了,不管什麼要緊的事,都要先用膳才行。”孝文帝拉着兒子的手說道。然後彷彿纔看到其他兒子們,揮揮手,“你們也下去吧。”
“兒臣也是想早點見到父皇。父皇你也用一點,您每日處理朝政辛苦了,要保重身子才行。”李玥然扶着孝文帝的胳膊說道。
“好,都聽羽兒的。”孝文帝話裡的高興誰都能聽出來。
幾位皇子走出胡乾元殿,二皇子冷笑一聲,“看見了吧,只有老九纔是父皇親生的呢!”
“二皇兄慎言,九弟自幼喪母,父皇才格外偏疼些。”三皇子的生母是四妃之一的賢妃,外祖父是戶部尚書,母妃和外家耳提面命,讓他人前人後務必善待交好九皇子。故而,他心中雖然也不滿九皇子的盛寵,但頂多私下裡嘀咕幾句,絕對不會宣之於口。
二皇子冷笑一聲,“四弟也自幼喪母,怎麼不見父皇格外偏疼?”
凌清濤面色如常,“二哥說笑了,九弟自幼體弱多病,孝元皇貴妃臨終託付,父皇偏疼些,也是應該的。”論出身,九弟的身份在兄弟中最高貴,看她的諡號,一個元字,足以證明她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若不是九弟自幼體弱,太醫斷定他壽數不長,這儲君之位,誰能爭得過九弟。
六皇子和二皇子同母,趕緊拉了拉二哥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蠢話了。若說嫉妒,兄弟中哪個不嫉妒,可你看誰堂而皇之的宣之於口了嗎?怎麼他的好二哥就說了呢,還是在乾元殿門口。還是說嫌自己聖寵多了啊!
攤上這麼個蠢哥哥,六皇子表示心好累。
除了沒媽的凌清濤,從二皇子到八皇子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雖然父皇偏心,可他們還有母妃啊。
凌清濤獨自回了宮外王府,王府張長史上前來,“殿下可否和陛下說了?”
凌清濤搖搖頭,大步走了進去,張長史蹙眉,“殿下爲何不說?不是商量過的嗎?不管陛下答不答應,總得試一試啊。文小姐那邊,不也說好了嗎?”
“父皇打算將文小姐賜婚給九弟。”凌清濤淡淡的說道。
“什麼?”張長史大驚失色。“殿下廢了那麼多心思,花了那麼多時間,好容易纔有今天的局面,如今可怎麼是好?”
凌清濤卻笑了,“這樣也好。”
張長史一時還沒轉過這個彎來,“殿下莫不是傷心糊塗了?”
“九弟一向最得父皇寵愛,九弟的話,父皇一定會聽。”凌清濤說道。
張長史迅速反應過來,“殿下的意思,是想讓文小姐成爲殿下的內應?”之前他們不是沒想過這一點,只是,晉王殿下還未到出宮建府的年紀,一直住在宮內,身邊伺候的人都是陛下親自安排過目的,他們插不進去。殿下曾經也想過和晉王殿下交好,只是和他們殿下一樣心思的皇子不少,每每殿下接近晉王殿下的時候,總是會被人打斷。
如果文小姐成了晉王妃,以文小姐的聰慧才智,攏住晉王殿下的心不在話下。若再吹吹枕頭風,對殿下的宏圖大業可是很有好處的。
“殿下好計謀!”張長史由衷佩服道。對於如何能讓文小姐心甘情願的爲殿下做事這一點,張長史從來不曾懷疑過。殿下對付女人,還是很有一套的。否則也不會數面之緣,就讓文小姐芳心暗許。
凌清濤自信的笑了,雖然九弟傾向於秦家小姐,可是那是因爲他沒見過文千尋,凌清濤有這個信心,只要九弟見到文千尋,他一定會改主意的。
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如何說服文千尋了。
是靜觀其變呢,還是推波助瀾呢?凌清濤在心裡迅速權衡着這兩種選擇之間的利弊。
最後決定,還是靜觀其變。
三日後,皇后娘娘說坤寧殿的牡丹花開了,辦了一場賞花宴,請了京中不少閨秀參加,其中就有文太師之女文千尋和禁軍大統領之女秦思思。
這些閨秀們早就從家人口中得知最近陛下在爲諸位皇子選妃之事,也都明白此次賞花宴賞的到底是什麼花,因此個個面帶微笑,力圖全方位的展現自己美好的一面。
其中秦思思神色凝重,一臉的不開心。
和她交好的虎威將軍的女兒走了過來,“思思,你的天葵還沒走嗎?”
聞言,秦思思臉色越發的黑了,如果說有什麼比男穿女更不能讓人接受的事,那就是男穿女還來大姨媽了。尼瑪,知道女人來大姨媽是件很痛苦的事,可他沒想到會這麼痛苦啊!坑人的系統!它這是要做什麼啊!
原來當女人這麼不容易啊,玥然,都是我錯了,我以後一定要對你更好才行。穿成秦思思的程諾咬牙切齒的想道。